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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們的衣服和東西還給她們。”站長突然回身向西裝男吼道。
那些家伙嚇了一跳,一個保安隊員趕緊跑到屋角,抱著一小堆衣物和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兩個玉米餅和一只竹筒做成的水壺,放到兩位少女身邊,然后逃了開去。
青葦彎下腰,找出一件灰黃的袍子。云濤和安隊長都轉(zhuǎn)過臉去,但還有不少保安隊員不肯放過最后一飽眼福的機(jī)會,貪婪地盯著她單薄但是白皙的身體。但青葦像是沒有感覺了一般,麻木而機(jī)械地在一道道流著口水的目光中套上那件破舊的衣服,然后伸出皮膚有些粗黑但線條精致的小腳,穿上一雙舊草鞋,才款款站起身來。與此同時,采萍也檢查了一遍她們可憐的行李,突然小聲道:“姐,你的電卡不見了。”
青葦只是木然嗯了一聲,似乎對這件事毫不在意。但采萍卻倔強(qiáng)地提高了聲音,還有些稚嫩的嗓音帶著怒火:“姐,三十多度電呢!你打工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才攢下來——”
但她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青葦對著她搖了搖頭。小姑娘的眼淚唰地又滾了出來,接著垂下頭去,死死地抓著她們小小的包裹,不再說話。然后青葦牽著她的手,一起走到安隊長身邊,才回過頭,目光慢慢地掃過那些保安隊員和工作人員的每一張臉,像是要把他們的樣子全部記住。云濤看到了她的眼睛,感覺就像是兩塊燃燒的冰,冒著寒意刺骨的熊熊烈焰,讓云濤也不寒而栗。
安隊長仍然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們一眼,便轉(zhuǎn)向站長:“好,我們走了。”
“好的。安隊長慢走。我不送了。”站長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安隊長和老馮帶著兩個姑娘,云濤跟在最后走過幽暗的走廊,走出樓門,然后消失在門邊,笑容一下子消失殆盡,如釋重負(fù)地長長舒了口氣。
但他的那些部下卻顯然沒有揣摩出他的想法。那個領(lǐng)頭的西裝男看著門口外黑沉沉的夜色,不甘地問道:“姐夫!就這么讓他們把人帶走了?就算是突擊隊的,這樣也未免太欺負(fù)人了吧?你的面子這可往哪兒擱?”
站長聞言,頓時怒火中燒:“閉嘴!你們這幾個蠢貨,非要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我昨天就告訴你們,有國都的突擊隊員要過來,讓你們都收斂一點。我自己都不敢亂來,那小姑娘放在這里我都不敢來碰,你們倒好啊?把我的話不當(dāng)話了?”
那西裝男嚇了一跳,吶吶地嘟噥著:“我們這里經(jīng)常有突擊隊來暫住什么的,也沒見你這么供著他們……”
站長煩躁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們懂個屁。我新近得到消息,董事長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一個私生子,去年滿了十八歲。雖說沒正式公布身份,但是董事長已經(jīng)安排他開始在各地分公司暗中巡視,熟悉公司的情況,準(zhǔn)備以后繼任的。據(jù)說董事長還特別給他派了一隊突擊隊保護(hù)他,都是和他年紀(jì)差不多的年輕人。我在隔壁省的老同學(xué)寫了信過來,說公子剛?cè)チ怂麄兡抢铮o那里的分公司整了風(fēng)。那邊一個副總就是因為玩壞了幾個孤兒小丫頭,被公子砍了,連總公司黃家的董事求情都沒用。”
保安隊員們面面相覷。站長則顯得心有余悸:“公子現(xiàn)在立威是正常的,而且聽說他特別恨欺負(fù)孤兒這種事。好像董事長就是從孤兒院找到他的。——媽的,多嘴了。好了,今天來這的突擊隊,一多半都是十八九歲的娃娃,剛才那個就是。萬一他們就是公子的護(hù)衛(wèi)來暗訪的,嘿嘿,我就不多說了。”
這下這些家伙們?nèi)蓟帕恕D俏餮b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那怎么辦?我們要完?”
站長嘆了口氣:“我剛才言語試探了一下,應(yīng)該不是。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們既然要人,兩個小丫頭給他們就是,免了多少后患!他們隊長親自來要人,正好是個臺階,不下是要作死嗎?人給突擊隊的要去了,我們也好交差!你們要玩,等他們走了再去抓幾個不行?再說了,上面那些大人物有多少事情,我們根本都不清楚。我也就是聽到這些零零碎碎的消息,不知道還有多少我們聽不到的。所以還是小心為上,你們再浪,別說飯碗,說不定腦袋浪丟了都不知道為什么。”
“姐夫,你要是早說這些,我們根本不敢碰那女娃娃。”西裝男哭喪著臉:“——連抓她們都不敢。”
“我也是今天才收到突擊隊要來的消息。”站長搖頭道:“之前都以為他們要去縣城。估計是臨時決定來的。總之,他們行蹤保密,我們也不要多問,更不要多嘴。”
“知道了……姐夫。”那領(lǐng)頭的西裝男出低著頭,再也不見任何氣焰,而是有些魂不守舍地說道:“姐夫,你怎么不早告訴我們這些事……董事長的公子什么的,我們根本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們也不敢這么做。”
“你這蠢貨。”站長又生氣起來,罵道:“這種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就算是我,聽到的也只是一份捕風(fēng)捉影的小道消息,不但不敢打探個究竟,更不敢隨便外傳。要是亂傳,萬一沒這種事,我就是造謠傳謠,你懂不懂?”
西裝男不敢再說。站長嘆了口氣:“行了啊,知道也要當(dāng)不知道。另外,現(xiàn)在叛軍也在到處作亂。哪里都不太平。還有,這兩年好像從南方傳來個拜水教還是水神教什么的,現(xiàn)在好些老百姓信了這玩意,我覺著以后要出大事。”
“拜水教?”西裝男一愣,接著怒道:“這名字,是打算和我們公司公然作對呢?”
“廢話。”站長搖頭道:“他們在南方很得人心。老百姓過得太苦,所以信他們的人很多。好些叛軍現(xiàn)在都打著他們的旗號。我們這里還沒什么跡象,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知道了。”西裝男趕緊道。
站長最后嘆了口氣:“好了,回去吧。現(xiàn)在是多事之秋,不小心一點,可活不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