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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殤愣了一下,隨即微勾了唇角,“若幽曾經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只一個地方還未找過。”
此時的暮色愈發黯淡,燈影斑駁,沿途只寥寥無幾的行人,半個小時后,車子駛到霍子殤別墅附近的那片海邊,涼颼颼的海風迎面撲來,白小然牙齒都開始打顫。
“光線太暗了,我們只能沿著沙灘分頭找找,保持電話聯系,開始行動!”一聲令下,白小然兀自打開車門蹦跶下來。
話音剛落,卻被霍子殤拉住了胳膊。
“你待在車里,這兒又冷又黑,我一個人就行了。”說著,他褪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往白小然身上一披。
“那兩個人跟一個人有什么區別,我還是……”
“若幽從小就很固執,就算被你找到了,她又豈會輕易被你說服,你只在車里等我就行。”
拗不過他,白小然只得在車里乖乖等著,擔心著霍子殤和若幽,海風里透著刺骨的寒,她尚且有霍子殤的外套披著,可是那樣弱不禁風的若幽,怎經得起這番折騰。
在車里沒待住,白小然下了車漫無目的地游蕩著,遠遠看見沙灘上的一個小木屋正有一縷微弱的光在閃爍,似乎還有幾個人在爭執。
白小然心思一動,趕緊加快步伐看個究竟,靠近一些才發現,其中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可不就是霍子殤么,季洛楓和霍惜惜也在一旁束手無策。
窩在霍子殤懷里瑟瑟發抖的女人,一頭烏黑柔順的齊腰長發,碎花長裙在風中輕舞飛揚,白小然像被針猛扎了一下,隱隱的疼彌漫開來,她不愿承認也沒用,那個女人,正是季若幽。
季洛楓第一個發現了白小然,便不著痕跡地拉了拉身旁的霍惜惜。
霍惜惜跟著回頭,不禁翕動了幾下唇角,幾乎是下意識地抬了腿踹了霍子殤一腳。
被人猝不及防地一踹,霍子殤身子一斜,懷中的人兒像溺水時拼命抓住浮木一般,摟得更緊,白小然這才瞧見,這個女人似乎喝酒了,神情渙散,嘴里嗚嗚咽咽也不知念叨著什么。
霍子殤好像也沒心思聽,一邊掙脫著她的手,一邊穩著她虛晃的身子,其他兩人已經無計可施了,只好袖手旁觀著。
“然然……”霍子殤輕聲喚著。
迫于無奈,白小然只好疾步上去,一低頭才看見他的手臂上赫然一道道細長的血痕,而季若幽那尖細的蔥白玉指正死死抓著。
白小然在原地一驚,目瞪口呆,這得有多傷心才下手這么狠啊!
不過,心里最疼的人還是白小然,她想把醉醺醺的季若幽拉開,一旁的霍惜惜卻開口了:“白小然,你管他們作甚,大晚上的在海邊糾纏,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殉情呢!”
“惜惜……”白小然一驚,剛想說什么就被打斷。
“我最憎恨的就是優柔寡斷的男人,既然這么糾結,何必要把若幽帶回來,看你弄得這么狼狽和痛苦,那也是活該!”
季洛楓皺了眉瞥她一眼,不悅道:“不要火上澆油了,況且若幽是我妹妹,我也不想留她一個人在韓國。”
“那你帶她回家,又是失蹤又是喝酒,我二哥不得精神分裂才怪!”霍惜惜滿臉的不屑,“你們男人的內心都住著一位大姨媽,看著是爺們,其實都是偽娘,搖擺不定,受傷的只會是我們女人,都滾!”
季洛楓聽了,劍眉蹙得更深,正色道:“霍惜惜,你能不能成熟點,不要老把你個人的問題嫁禍到整個男人與女人的問題,如果你覺得這是一場對決,那你一輩子都別嫁人了!”
“你放心,我嫁豬嫁狗都不會嫁給你這種朝三暮四的男人,死滾吧!”霍惜惜氣得銀牙咬碎,水晶大眼也蓄滿了淚花,呼之欲出。
“我也不會娶你這樣蠻不講理的丫頭!”
白小然震得不行,怎么這兩人肆無忌憚地吵了起來?
大抵是聽到嘈嘈雜雜的吵鬧聲了,季若幽從霍子殤的懷里露出那梨花帶雨的嬌容,望向白小然的方向。
那云淡風輕卻又布滿憂愁的眼神,當真無辜到了極點。
白小然的心瞬間抽痛了起來,像是在這孱弱的病軀和無辜的眼神中看到卑劣的自己,她是狐貍精,她是第三者,她拆散了一對鴛鴦。
一陣寒氣逼人的海風卷著浪花飛撲過來,季若幽顫抖得更加厲害,像鴕鳥一樣蜷縮在霍子殤的懷中。
白小然毫不猶豫地脫下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往季若幽的身上蓋去,卻在空中被一只大手截住。
“那你呢?不冷嗎?”
“冷。”白小然如實回答,執意掰開霍子殤的手指,披在若幽身上,“可她似乎更冷。”
幾人道別,霍惜惜語重心長地說:“白小然,我支持你,但若幽是同我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我也不想看她受傷,總之我心里不比你們好過幾分。”
“嗯,我知道。”白小然點點頭。
“我剛那番話不是針對任何人,就是莫名的不開心,若幽是個好女孩,但二哥不愛她了,所以往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要讓她難堪,可以嗎?”
“嗯。”這點,白小然心里自是清楚。
“等等……”季洛楓打岔,“我爸媽今天剛知道若幽回來的事,要是知道她的腿是這個樣子,還不知道傷心成什么樣,然然,你要是有空,就多到我家里來玩,我媽可一直念叨著你呢。”
霍子殤倏地寒了臉,森冷地說:“她是我的女人,憑什么總要去你家!”
“行,沒問題,我也覺得跟溫阿姨很投緣呢。”無視霍子殤那副吃人的臉,白小然爽快地答應了。
季若幽又劇烈地干咳了幾聲,在寒風中吹了這么久,多待一刻都受不住了。
“走了,惜惜。”季洛楓沒好氣地提醒,還伸出手去扯霍惜惜的衣袖。
“別叫我!”霍惜惜一把甩開他,返身一個怒瞪,似乎還在生著氣。
季洛楓無奈地聳聳肩,撇著唇去打開霍子殤的車子,又強行抱起季若幽,小心翼翼地塞了進去。
霍惜惜在車后冷冷一笑,撅著嘴,陰陽怪氣道:“二哥都沒你這么緊張若幽,外人以為你也喜歡這個妹妹呢。”
“你又胡說什么。”季洛楓皺著眉回身,突然薄唇一勾,戲謔道:“小丫頭,我看你像在吃醋呢。”
霍惜惜一瞬漲紅了臉,紅得像卡在她丸子發髻上的櫻桃夾子一樣可愛誘人。
“臉紅了不是。”季洛楓乘勝追擊,笑得如同淬毒的罌粟一般邪魅。
“才怪!”霍惜惜白了他一眼,迅速轉身,往自己的火紅色瑪莎拉蒂那邊前行,“若不是你的一通電話,我是有病才陪你出來吹海風,現在若幽找著了,我得回去睡覺了。”
“你以前從不會八點多就睡覺。”季洛楓不解,忙拉住她,忽的意識到什么似的,深眸往她的小腹處一掃,表情難以琢磨,“難道你……”
“怎么可能!”霍惜惜一個怔愣,有些慌不擇路地逃開。
季洛楓更覺蹊蹺,大跨步追上去拽住她,“那你躲我什么,還經常掛我電話。”
“拜托,我也會漸漸長大,不再是以前那個圍著你轉的小丫頭了。”說著,霍惜惜拉開車門,作勢要鉆進去。
季洛楓立馬將她桎梏在車身上,嚴絲合縫地與她貼在一起,確定她動彈不得才直視她的眼眸,正色道:“是不是因為那次不小心上了床……怕尷尬?”
“不是!”霍惜惜一個凌厲似劍的眼神過去,充滿了決絕,“各取所得而已,我并不在意,而且,我們之間一直保持清晰的界限,請你不要多想。”
“這話我信,雖然你的心思我猜不透,但這么多年也不見你想跟我進一步發展,你只當我是哥哥。”季洛楓笑笑,語氣有凄傷的意味,不自禁地松開了她。
即使是朋友,上了床也不該這樣無所謂。
“我有那么多哥哥疼,才不稀罕你!”霍惜惜聲音一瞬哽咽起來,手指輕戳他的胸膛,將他推離自己。
季洛楓笑得更是歡暢,故作輕松道:“那我們忘記那晚吧。”
將兩個小女子安頓好,霍子殤發動引擎準備回去,季洛楓一個俯身趴在車窗上,半瞇著深眸低語:“雖然我們是生意上的朋友,也是生活中的哥們,但其實有好多次我都想揍你!若幽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六年的時間已經讓她傷痕累累,你不能再讓她受傷。”
“這話我也想對你說,惜惜也是我最疼愛的妹妹。”霍子殤咬牙輕回道。
季洛楓沉默了幾秒,又側眸望了眼后座上的白小然,輕笑:“兩個女人你只能選一個,剩下的一個還給我。”
“還給你?”霍子殤勾唇,笑得薄涼,“等若幽的狀況好一些,我自然會歸還給你,至于白小然,本就不屬于你,她是我的,渾身上下都是我蓋的戳!”
載著一對姐妹花來到別墅,霍子殤剛拿了鑰匙開了門,老遠的,白絨絨的飛影狂奔出來。
“恩恩!”白小然一個激靈,趕緊蹲下身子,許久不見,恩恩還惦記著她呢,怎不叫她欣喜若狂。
可這見風使舵的小家伙在在她腳邊蹦跶了兩下就直愣愣地飛撲到季若幽腿邊,諂媚地直立起來取悅季若幽,狂搖著小尾巴,哪還有閑工夫搭理別人。
“恩恩!”霍子殤眉一橫,指著地上命令:“坐下,不許再折騰,媽媽累了。”
這招果然奏效,恩恩就跟摁了開關一樣,老老實實端坐著,時不時地向季若幽拋媚眼。
白小然那叫一個失落,后媽果真比不得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