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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旁的鄭清如也是眉頭一松,該來的也不必強奪,何況胞妹送來書信寫得也是一清二楚。如今這位是有心相助,更何況當初被二房設計入局,這昔日的故人只怕也是憋屈的很!
想他好端端一郡王長子,到頭來自己的婚姻大事,反倒被人耍弄在鼓掌之間,只怕?lián)Q作自己也定然嘔個半死。若是沒有對自家胞妹明言三年合離一樁,指不定這會兒自己還得好言安慰兩句,可惜對方正是自己的至親之人,對其也惟有橫眉冷眼了。
“是我,當年被人追殺,不過老天開眼有幸逃過了。”言語之中是異常平靜,可入得這旁一行人的耳中,俱是震驚無比!
要知道,婍姐兒此前只提及了自己姐弟幾個當年的經歷,卻不曾說起過自家這位的胞兄的遭遇。如今方才驚聞當初,怎不叫人連連側目,這都是他們家二房的手段不成?
這分明趁其病要是命,邊關上才傳來父子雙雙戰(zhàn)死的消息,這里就急著趕盡殺絕。仔細想想也是沒錯,連三個才多大點的孩童都不愿意就此放過,何況他們家的這么一位出色少年!
一個轉念,禁不住單晏已是猛然抬頭望向內城那方:“經你這么一提醒,倒叫我明白了你家胞妹為何如此急于收回產業(yè)了。那頭心存惡念已是由來已久,手中若是沒有了財源滾滾,繞是再給個頭銜于他們,又能如何?”
“我也不怕對你明說了,其實此番南下并非如外界傳言的那般為避京城的風言風語,而是另有兩樁要緊大事在身!”言罷。這旁身后的葉師爺同兩名侍衛(wèi),已是頷首退出了屋內。
見此情景,鄭清如這邊的四名心腹,也隨即退避而出。待等那旁的門扇重新閉實之后,才聽得單晏正色繼續(xù)道:“我如今正幫著端王暗中湊集資金。而眼下國公府那頭卻是搭上了晉王的順風船,所以即便沒有他們家設局在先,也必將勢不兩立!”
他倒是干脆利落,剛一開頭就直接了當點明了重點,如此一來對面坐定的鄭清如,反倒有些重新審視起昔日的這位故人來。原先兩人相識之時年歲尚小。再加之這些年的種種經歷,性情略有變化也都有其緣故在,自己不就是最好的力證。
別看面對自家弟弟、妹妹們時,還是原先那般的樂天性子,但終究再回不到從前了。畢竟誰親身經歷過生死考驗后。只怕這世上也沒有幾個還這般天真懵懂,何況對自己痛下殺手的正是這位叔父。要說當年父親還在世時,對這繼母所出的兄弟可是不差,萬事不爭先,反倒是有心謙讓三分。
要不是因為那繼母進門后,沒能忍住多久就逐漸顯露了本真面目只怕,他這個原配的嫡子還會一如既往,謙讓一二。而同樣也是后悔續(xù)弦的國公府。更是一氣之下送了繼室出京靜樣,這才算是暫時平息了府中的紛亂。
可誰又知,那繼室娘家父兄都不是那省油的燈。常言道外甥像舅在這繼室所出的次子身上,還真是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他甥舅二人都是一樣的掉書袋,因為這樁更是將本欲再教導出一名將軍來的老爺子,氣得著實不輕。想鄭氏一門中倒不是烏有走科舉仕途之路的,但他們這脈到底不同,本就是鄭氏嫡脈子孫。哪能為求更進一步便棄了祖上傳下的本事!
即便是族中長輩中,也是頗有危言。只是那位自小聽了生母的醺醺教導,更因為一條道走到黑的性子。便再無無法挽回了。說實在的當初老爺子去的那么早,只怕同這繼室娘家的暗中挑唆,也是不無關系。其中細節(jié)婍姐兒兄妹倆雖是不知,但經過這許多年的暗中探訪之下,也不是毫無進展的。
“我們家這位繼祖母能耐不大,卻勝在其娘家的父兄都是有些手段的,而他們家外甥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在外人看來,這繼室所出的次子無論是在朝為官也好,還是行事作派也罷都是那么個四平八穩(wěn)的厚道之人,卻不知這位才是真正暗藏禍心的主!”
冷冷瞥了一眼國公府的方向,才接著往下告訴起來:“就他當年買通的殺手皆非京城人士,便可看出其心思縝密來,更叫人無法置信的是,他家那位只怕也是狠戾的角色。”
“你可知當年我胞妹為何會有病秧子的傳言?”
“難道是那毒婦暗中下使的腌臜手段!”那旁鄭清如一句才剛出口,單晏已是迷了迷眼,順著他看的方向咬牙接了一句。
卻見對面之人擺手后,微微吸了吸鼻頭,強著著滿腔的憤慨,陰惻惻吐露一句:“這頭才剛買通了殺手與將我除之,府內正給我母親守靈的婍姐兒,他們又哪里會就此放過。要不是我妹妹命大,只怕當初就已隨了我母親……。”
這是怎么一說?單晏那滿眼的驚愕之色,已無須其驚呼出聲那旁之人,也已看得清晰無比。只見鄭清如略略定了定神,緩緩低聲將當晚靈堂內發(fā)生的惡奴行兇之事,細細復述了起來。
時至今日,知道其中細節(jié)的除了當事之人外,也僅有他們姑侄二人而已,就連如今已長成翩翩少年的小七、小八,都未曾將其中的詳情細細告知。
聽完了當晚之事后,愣神許久的單晏方才輕抿了一口溫茶,抬眼望向對面的昔日故友:“既然敢如此行事,只怕就是你們大房的姨娘之死,也并非二房所言的那般是自縊而亡!”
“單兄所言極是,我們兄妹也是這般作想。不但姨娘的死頗有蹊蹺,只怕連我家祖父的久病不愈,也是他們暗中做的手腳。”聽得這旁的單晏,愈發(fā)肯定當日小丫頭同自己所提那樁,必定與二房家的嫡長女脫不了干系。
這旁微微頷首,已是正色接到一句:“先前我也是百般不信,自己認定的純善女子怎么會是如此不堪之人,眼下這種種例證卻已是再無不信的。世上絕沒有一個做母親的,愿意將自己的親生子女陷于危險之中,往日種種暫且拋開一旁,就光霧觀中設計與我,便可看出他們母女本就有一石二鳥的打算。”
“何況那幕后之人,更可以憑借此事疏離我與端王的關系,只怕更是樂見其成。”
“你是說,那次引你入局并非單純?yōu)榱恕!泵妹玫男胖须m不及細說此中猜想,但他鄭清如也并非愚鈍之輩,再望向這旁更能從其的目光炯炯中,感到此事并非空穴來風。
“不錯,我手中就有暗訪獲悉的佐證不少,而且一直按兵不動的端王,也是個自小熟讀兵書的主。我若沒猜錯,之前著人多次順藤摸瓜如此輕松,便是他的手筆。”
“那你還敢……。”才剛脫口而出,不免心頭一震,莫不是怕日后連累我家婍姐兒,才明言三年之后合離一事。想到關鍵之處,不禁抬頭深深望向對方,試圖從他臉上尋出蛛絲馬跡來。
不承想,這位還是一如既往的坦誠直言,已然輕聲感嘆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我也是不得不防,若助得那位榮登大寶至少比起其兄來,更安穩(wěn)許多。”
“單兄此話怎講?”
“你們兄弟自小就愿意同功勛世家的子弟走得近,又哪里曉得這元后所出的兄弟二人,長相雖說都隨了當今萬歲,但性子上的卻是迥然不同!無論日后是否留在朝中為官,比起那笑面虎的晉王而言,我更愿意看見端王登上皇位。”
此刻才略作停頓,深深看了一眼對面之人:“世人都被晉王一貫的和善表象所迷惑,其實他才是那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主!”
今日這一場見面實在讓鄭清如有些反應不過來,才剛從自家胞妹的簡短書信中,獲悉了些重要消息。這里坐定之人,便接二連三將一個個重大內幕,甩在自己面前。
更令人愕然萬分的是,其中還有此等皇家秘聞,怎不叫人難以置信,暗暗咋舌!
而隨后單晏更是徑自起身,小心解開了棉袍,取出了腰間暗藏的短刃,順手便開始拆了起來。沒一會兒功夫,那件精工細作的錦袍已被拆解成了數(shù)十塊之多,再用其所帶的藥丸化在了一旁的銅盆中,待片刻之后,示意鄭清如仔細瞧看,更是令其瞪圓了雙眼。
“這是我妹妹交給你的……?”險些一個激動說漏了嘴。可仔細一想這等畫作中套繪輿圖的妙法,正是自家胞妹的獨門秘法,要說有人也用此法繪制輿圖,雖不好一口斷言絕無可能,但在鄭清如看來這門技藝,卻是沒幾人愿意冒如此風險,舍命獲利!
原因無他,只怕一個不留神,就成了那鳥盡弓藏的做好佐證!
所以看向單晏的眼神中滿是探究之意,而這旁之人對于兔死狗烹也是深以為然:“正是你家胞妹親手交與我的,只是這份內城的輿圖并不完整,而且我還不及描出一份,所以我主仆一行還需在貴地討?zhàn)埿r日,不知可否暫且借住幾日?”(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