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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不可言,075.不聽話的小孩,會被岑之矣抓走
岑大娘的預(yù)感果真沒錯,原本是天朗氣清,哪知一場瓢潑大雨說來就來,即使是岑老爹、岑之矣、胡小七三個人一起搶救,大部分的藥材還是被雨給淋到了。舒愨鵡琻
曬得半干后的藥材淋了雨水,很快就會腐爛。也就是說,岑之矣家這大半個月的功夫,都白費了。
為了救治展云飛,岑之矣耗費了很多上好的止血藥,再加上這場大雨給毀掉的藥材,這一個月岑之矣就算白忙活了。
好在岑之矣并不是個怨天尤人的性格,藥材沒了也就沒了吧,反正后山大把的藥材可以供她去采摘。
大雨來的快,去得也快,等雨停了岑之矣和胡小七把蔑盤給收了進(jìn)來,胡小七這才注意到了滿屋子的大箱子,和隨意堆在一處的綾羅綢緞。
“這么多厚禮,是誰送來的?”胡小七問。
岑之矣瞥了一眼大箱子,沒好氣的說道:“陸天遙讓人送來的?!?
胡小七沒有看出岑之矣臉上的不忿之色,繼續(xù)道:“以往岑大叔去陸家看診,陸家可沒有送這么貴重的大禮?!?
岑之矣忍著怒氣道:“他們這是給我來提親的,還說什么三媒六聘……”
胡小七驚訝道:“東家不是剛死了老婆,怎么又要娶親,而且他怎么會看上你呢?”
胡小七見過陸天遙,他是那種陰冷高傲的性格,岑之矣是這種活潑跳脫的性格,若是將陸天遙比作是一株名貴的蘭草,岑之矣就是路邊上帶刺的月季,這兩個人無論如何都是不能相提并論的。
胡小七說這番話有口無心,所以,岑之矣猛然推了這一下,讓他有些措不及防,后退了好幾步。
岑之矣怒道:“喂,我哪兒差了,聽你這話的意思,我還配不上他是吧。你也不想想,他都死了這么多老婆,我要是真嫁過去,那還不是往火坑里跳?!?
胡小七一緊張就結(jié)巴,“我……我不是……不是說你配不上他,就……我就是好奇,東家也就認(rèn)識你爹,他都不知道你長什么模樣,他怎么會想娶你呢?”
岑之矣道:“上次我們?nèi)リ懠医o他老婆治病,他見過我一次的?!?
胡小七問:“難道就憑那一次他就看上了你?”
岑之矣看了看他爹的房間,然后又輕輕的道:“我上次去陸家,撞破了他一個秘密,我覺得他是因為有事求著我爹,不好殺我滅口,這才想著要娶我。只有把我變成了他的自己人,他才不怕我將秘密給抖出來?!?
胡小七擔(dān)憂的問:“什么秘密?”
岑之矣蹙眉,“這你就別問了,問了對你也沒好處,你只管好好的娶親,準(zhǔn)備當(dāng)新郎官吧!小七哥哥,你得答應(yīng)我,將來有了老婆可別把我拋在腦后!”
胡小七不知該憂還是該喜,她是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所以才這么大方的說,讓他娶親。
可是,她到底撞破了東家的什么大秘密呢,還會擔(dān)心東家殺她滅口。
這岑家莊雖是個世外桃源,可陸家卻是個十分復(fù)雜的地方。
其實,岑家莊的寧靜,也只是浮于表面。
就像他,只有在這里,他才是單純的胡小七,等到出了岑家莊,他就不是他自己了。
他只希望,岑之矣永遠(yuǎn)都能像現(xiàn)在這樣無憂無慮下去,永遠(yuǎn),永遠(yuǎn)。
忽然他想到了岑之矣*上躺著的那個男人,擔(dān)憂的問:“之矣,你看他像官府的人么?”
岑之矣搖搖頭,以前聽他爹說過,岑家的人世世代代避居于此地,不想與官府過多來往。可是她也沒見過官府的人長什么樣,難道都像戲臺上那樣的,穿著大馬褂,一開口就是“堂下何人擊鼓鳴冤”?
很少能看見岑之矣這么犯迷糊的模樣,胡小七的心軟的一塌糊涂,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顯得更加溫柔,“之矣,過幾天就是岑家莊大祭藥王爺?shù)娜兆?,到時候我?guī)湍銣?zhǔn)備一個好點的位置。”
聽胡小七這么說,剛才還有些生氣的岑之矣,此刻又活蹦亂跳起來。
到了傍晚,岑大娘才回來,幸虧下大雨的時候,她真走到村口的涼亭邊,這才躲過了一劫,不過也因此跟提親的陸家管事碰了面,知道了岑之矣放狗咬人的事跡。
岑大娘賠禮道歉了半天,那陸家管事才消氣,說不再追究這件事,不過也放了狠話,岑之矣這個人,陸天遙是娶定了的。
快要吃晚飯的時候,岑之矣又進(jìn)房看了云飛揚一次,這時候他已經(jīng)不像中午那樣虛弱,只是說了幾句話就暈了過去。
岑之矣一邊喂他喝粥,一邊八卦的問:“你這是怎么被傷的?”
云飛揚苦笑道:“遇到了仇家,然后糟了暗算?!?
岑之矣又問:“你是怎么得罪了那些人,他們將你傷得這么重。”
云飛揚道:“并非我得罪了他們,而是他們得罪了我,他們是一些無惡不作的殲賊,我想殺了他們?yōu)槊癯?。不過,也怪我太過輕敵,后來被敵人給暗算了?!?
岑之矣想到戲文里那些除暴安良的大俠們,看向云飛揚的眼神,又多了一層由衷的欽佩,然后她想到了胡小七問過她的話,她心里想了想,然后說:“我最崇拜你這樣的大英雄了,既然你的仇家是這么窮兇極惡的人,那你肯定是個維護(hù)正義的俠道中人??墒俏淞种腥?,大多是不修邊幅的,我看你穿得這么講究,長得也這么好,你是不是官府的人?”
云飛揚眼神一暗,他之前聽岑之矣說過,這里隸屬寶慶府的地界。寶慶歷來是個盜匪窩,朝廷雖然將這里立為州府,可實際上寶慶府的官員,能管的地方也著實有限。
他還不知道自己究竟處在什么地方,看情況,他連自己在外行走的捕快身份都不能透漏,只能說,“我家世代行商,我從小便喜歡聽仗劍江湖,行俠仗義的故事,所以長大以后凡是遇到了不平之事,總是喜歡管一管的。官府中人,高攀不上;俠道中人,愧不敢當(dāng)?!?
云飛揚這番話回答的四平八穩(wěn),反而讓岑之矣起了疑心,她交代云飛揚,“其實你是不是官府的人,我也管不上,只是我們這里的人,都很討厭當(dāng)官的。我家常有人來,若是有人問起你的來歷,你剛才怎么告訴的我,就怎么跟告訴別人,知道么?就理直氣壯的跟人家說,你是個商人就行了,說得太多,別人反而容易疑心?!?
謊言被岑之矣戳破,云飛揚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直白的姑娘,跟以往他見過的人不同。
岑之矣拿起棉布,替云飛揚擦了擦嘴。
然后將岑大娘剛采回來的仙鶴草、血余炭、三七等止血藥放在搗藥罐內(nèi),她一邊將搗藥,一邊又接著問,“我娘他們都跟我說,外面的世界太亂了,你能跟我說說外面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云飛揚這時候已經(jīng)被岑之矣扶著坐了起來,他看著好奇的岑之矣笑道:“這是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會有紛爭。在外面,人們會為了銀子,為了利益而相互廝殺。就像是你們這里,有人會因為爭一把鋤頭一塊地方而吵架斗毆那樣。
岑之矣沉默了片刻,覺得他說的這番話也沒錯,自言自語道“既然,到哪里都會有廝殺,我覺得最好的方法就讓自己變得強大。就像是我,在我們岑家莊可是一霸,連小孩子看見我都要躲著走的。像你嘛,你肯定是還不夠強大的,否則就不會被仇人給傷成這樣了。如此說來,我還是不要總想著去外面了,正所謂,寧*頭,不做鳳尾嘛?!?
聽完岑之矣這番話,云飛揚情不自禁的笑了一聲,誰知這一笑就牽動了傷口。
“嘶”的一聲,嚇得岑之矣趕緊扶著他重新躺下。
剛好藥已經(jīng)搗完了,岑之矣正好幫他換藥。
藥覆在傷口上,刺痛的感覺讓他倒抽了一口氣,“你是個姑娘家,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連小孩子看見你都要躲著走?”
岑之矣故意將手往他傷口上一按,引得云飛揚叫了一聲,這才滿意的努嘴道:“那些小孩子都是惡魔,有一天,他們將隔壁胡小七家剛下的幾只狗崽子,扔到水里想要淹死它們。其實,小狗扔到水里,是可以自己爬上來的。可是,他們強摁著狗崽子的頭,直到它們死了才肯放手。我知道后,將那幾個小孩子也丟在水里,像他們按小狗那樣,按住了他們的脖子,好讓他們知道小狗被他們傷害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其實我就想讓他們知道害怕而已,可是剛巧被那小孩子的爹娘給看到了。從那以后我名聲就越傳越壞。到了最后,大人嚇唬小孩子都是說,‘你要是不聽話,我就讓岑之矣將你抓了去’
他們告訴自己的孩子,說我是個壞人,專門會殺小孩的壞人,讓所有小孩子都離我遠(yuǎn)一點?,F(xiàn)在,除了胡小七,整個岑家莊再沒有一個男人敢娶我?!?
云飛揚覺得這件事,其實是讓她很介意吧,畢竟被人冤枉的滋味可不好受。
可她越是這么輕描淡寫的說出來,越是讓云飛揚覺得看起來粗枝大葉的岑之矣,其實非常脆弱纖細(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