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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不可言,066.云飛揚大鬧沈府納妾宴
蘇清走近一看,碎裂的白瓷灑在了桌上和地上,蔓延的水漬提醒她剛才發生的那一幕,的確是真實的。舒愨鵡琻
她看向沈惟善的眼神里,寫滿了崇拜。
可是她卻略微遲疑了片刻,然后說道:“姑父,這樣貴重的東西我不敢要,這是你沈家的不傳之術。自古家族傳承的秘術,除非是絕后,萬萬沒有傳給外姓之人的說法。你跟姑姑還年輕,你怎么就敢斷言你們將來會沒有孩子呢?”
她走回窗邊坐下,然后鄭重道:“我不想學幻術。因為我覺得,讓我學這門幻術,會是一種不詳的預兆。”
沈惟善輕輕一笑,言道:“看來,這幾天的事情,真是把你嚇壞了。你看,我和你姑姑不是好好的么?凡是要往好的方面想。你看這大秦的天下,無論你去到何處,都能看到我沈家銀號和沈家商鋪。也因此,那福興會才要在我的身上打主意。可是,你也別小看了姑父,這么多年的經營,沈府的實力,除了看得見的銀子,還有一些你看不到的力量。你再仔細想想,憑我沈家多年經商所留下的人脈,還有朝廷暗衛的勢力,如果沈家和朝廷聯手對付一個福興會,還是會綽綽有余的。”
蘇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興奮道:“對呀!我怎么就沒有想到這點呢?我有個想法,我們請魚先生來府上做客,然后邀他一起來商議對付福興會的大計,怎么樣?”
沈惟善否定了蘇清的建議,“朝廷有朝廷的規矩,江湖有江湖的路數,如果勉強湊合在一起,只怕會因為我們的處事方式不同,而產生不必要的矛盾。只要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是否合作,其實并不重要。”
蘇清點頭說道:“姑父所言極是,是我莽撞了。”
沈惟善從容的一笑,看向蘇清的目光中充滿了慈愛和寬容。
若是在蕓娘未回沈府之前,沈惟善對她這么笑,她只怕又會懷疑,沈惟善到底有何圖謀,想到這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惟善從懷里掏出一本秘籍,交到蘇清手上。
“既然你暫時不想練習這門幻術,我也好不逼你。現在,這本秘籍就放在你這里,等你哪天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自從蘇清同意了改換身份事宜,蕓娘便開始張羅沈惟善納妾之事。若是其他人家納妾,自然不用這般大張旗鼓,可沈府納妾,最終的目的,就是想要宣告天下人知道,沈府曾經有過蘇清這么一號人物。
依照蕓娘的想法,越是這樣大張旗鼓,蘇清的身份,就越是不會引起福興會的懷疑。
大秦弘武七年七月初八,是個黃道吉日,江湖中的諸位綠林豪杰,以及各大商會的老板,全都紛紛趕來參加蘇州沈府的納妾宴。
云飛揚雖未受邀請,卻也攜禮來到沈府,負責接待事宜的旺財認識他,所以也沒有將他拒之門外。
因是納妾宴,便沒有拜堂這一說,宴客廳內,沈惟善殷勤的招待著來客,只見他對眾人拱手道:“承蒙各位賞光,來參加沈某與清兒的喜宴,沈某在這里先行謝過。今日來的貴客繁多,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各位親友多多體諒!”
沈惟善的江湖朋友,前任武林盟主陸天遙接口道:“沈兄是在是太過客氣,日前欣聞天香書坊花-魁蘇清姑娘花落沈兄之手,讓天遙好不羨慕,沈兄何不快快將小嫂子請出來,也好讓我們這些人開開眼界。”
眾人只見沈惟善神色歡喜,笑著喊道:“善財,去將二夫人請出來,給各位賓客敬酒。”
看著沈惟善這般高興的模樣,云飛揚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暗自想著,沈惟善啊,沈惟善,你現在是不是樂得要飛上天了,等一下,爺我就讓你嘗嘗從天上突然掉下來的滋味。
沈惟善注意到了云飛揚的目光,他轉頭看向云飛揚。
今日云飛揚著一襲白衣,更襯得他眉清目秀,年少風華,英姿颯爽。他越看他,心里越是覺得中意,若不是待會兒還要演一場戲,簡直是恨不得將他拉入內室,也好讓蕓娘也看看他。
云飛揚見沈惟善對他笑,心里更覺得不快,認為沈惟善這是在對他提出挑釁。他暗暗告訴自己,千萬別生氣,一定要等蘇清姑娘出來后,再揭露他的惡行,也讓蘇清姑娘好好看清楚這個沈惟善的真實面目。
不一會兒,蘇清便走了出來,她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衣裳,更襯得她膚白唇紅,嬌美秀麗。云飛揚自是知道蘇清好看,可他從來不知道,蘇清可以美成這個樣子。
蘇清未入大廳之前,就從善財那里聽說云飛揚到了,她笑著看向在座的每一位賓客,卻故意不去看云飛揚。
云飛揚見蘇清故意不看他,心里立刻難受得不行,心想,她一定認為我今天是來搗亂的,可我今天卻一定要讓她對我刮目相看。
她依照沈惟善的吩咐,給每一桌的賓客敬酒。
云飛揚不顧他人的目光,拿起酒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當蘇清走到云飛揚這一桌的時候,他已經能壯著膽子對蘇清說道:“你可知道,你要嫁的人,是個怎樣的惡人?”
蘇清將視線緩緩移到云飛揚身上,眉毛微皺,看向他的眼神就如看見一個陌生人那般,“今日是我和沈郎大喜之日,公子為何要口出惡言!”
云飛揚大吃一驚,這樣的蘇清讓他感覺到害怕,“你難道真的要嫁給他?難道你忘記了我們的約定?”
當日蘇清和他在大護國寺門前打賭,蘇清輸了,云飛揚便在天香書坊提出賭約,就是讓她不要嫁給沈惟善。
蘇清冷冷的看著他,然后卻否認道:“今日是我與公子第一次相見,你我何時有過約定?”
蘇清心里已經下定決心,要遠離云飛揚,她早就想過了,再見展云飛之時,就要當做不認識他。
蘇清的表現,讓云飛揚心里產生疑惑,是不是她在沈府受了什么委屈,所以才要將他拒之于千里之外。
云飛揚憤怒的看著沈惟善,運足了力氣,大聲說道:“今日再座的各位,不是武林豪杰,便是在商界舉足輕重的前輩,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我要向各位檢舉一事。”
原本喧嘩的宴會大廳,在云飛揚的這一句話說完后,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云飛揚看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他這邊,心里十分得意,便繼續說道“不知眾位可聽說過福興會。此邪教慣會妖言惑眾,擾亂民生。他們惡名昭著,壞事做盡,想必各位都曾吃過這福興會的苦頭。提起福星會,想必你們都對他們恨之入骨。”
福興會的江湖暗殺部,曾經在江湖上濫殺無辜。
“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這位沈唯善,其實是個偽君子,他表面上做著行善積德的好事,背地里卻與福星會的敗類勾結在一起……”
“你憑什么這么污蔑他!”蘇清沒想到云飛揚會將事情鬧成這樣,氣憤的打斷了他的話語。
“污蔑!”云飛揚將手指向沈惟善,“我可不是在污蔑他,我是帶著證據來的,這是我們犧牲了多少兄弟,端了他們在隱藏在菏澤的據點,才換來的證據。也是多虧了你給我的手帕,我才知道這沈府是個藏污納垢之地。沈惟善,我來問你,這兩年沈府的白銀大量的流出,這些銀子都去了什么地方?”
他怎么知道銀子的事情,手帕又是怎么回事,沈惟善轉臉看向蘇清。
云飛揚看沈惟善一時語塞,便覺得他是在做賊心虛,然后又繼續說道:“現在,我已經將臟銀運回了六扇門,那些銀子是我們犧牲了多少兄弟,才從福興會的老窩里給搶回來的。你要證據是吧!凡是福星會的人,他們身上都會有楓葉的印記,有些在手臂上,有些在背上,有些在腳底板上。不同的部位,代表著他們在福興會中所擔任的職責。我們現在就將沈府所有的人都召集過來,檢查他們身上是否有刺了楓葉的圖案,便可知道這沈府,藏了多少福星會的妖人。”
蘇清和沈惟善互相對視一眼。
云飛揚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如果只根據他所說的話,還有他那些所謂的證據,沈惟善與福興會勾結,便會成為既定的事實。
此時,宴會廳中的眾人開始竊竊私語,他們中有人不相信沈惟善這樣的好人會勾結福興會,但更多的人是等著看熱鬧,也有對福興會恨之入骨的人,等著云飛揚繼續揭露事實真相。
沈惟善當初布局的時候,從未想過,他所做的一切,會成為在砸到他腳上的石頭。面對云飛揚的指控,他無言以對。
蘇清不知道,云飛揚在哪里找到了這些所謂的證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遭到了殲人的利用。但是她非常肯定,沈惟善是冤枉的。
當初沈惟善之所以布這個局,只是想從中抓住福興會的把柄,然后順著那個把柄抓住福興會的老巢。關于銀子的事情,她已從沈惟善那里知道,沈惟善故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沈家的銀子被人搬空,就是想讓福興會放松警惕。
包括在沈家銀號里埋伏的福興會的人,以及福興會山東分部里的那些人中,都有沈惟善留下的臥底。沈惟善已經了解到,山東分部的人是要將銀子運往綠營部,如果魚先生估計的沒錯,福興會最大的底牌就是傳說中的綠營部。
他們馬上就能揪出福興會的老底,可惜了,現在這一切都被云飛揚給攪亂了。
蘇清知道,事情超出了她可控制的范圍,現在的她只能盡量保住沈惟善,蘇清沉下心來,振作精神,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府里究竟藏有多少福興會的妖孽,但是我能保證,沈郎是無辜的。
剛才你也說了,福興會藏在沈府的消息,是我傳給你的。我將這個消息透漏給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冤枉沈郎!
當日,我在藏書閣中,無意間聽到了福興會中的人在接頭,為首的那人說道,他們要就是趁著沈郎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把沈府搬空了,事后我跟沈郎也提過這件事情,我們可無證據,有不敢打草驚蛇,這才沒有報官,而是將消息隱瞞下來。
如果你說沈郎有罪,我們也頂多是犯下了隱瞞福星會,藏匿于沈府的消息,可我們是一介草民,若是貿然與福興會抗衡,只怕會落得像江寧蘇氏那樣,滿門遭屠戮的下場。
我承認,我們隱瞞了消息有罪,可是你若說沈郎與福興會勾結在一起,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云飛揚沒想到,蘇清居然這么護著沈惟善,他心里只覺得十分疼痛,說出的話也帶有哀戚之色。
“我是為了想要保護你,這才費勁千辛萬苦,找到沈府和福興會勾結的證據,可是你不但不相信我的證據,還要這樣拼命維護著他,難道你當真愛上了他!”
蘇清心里也是難受的,可她卻不得不欺騙云飛揚,“是的,像沈郎這般優秀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喜歡他。展公子,我很感謝你喜歡我,可是你的喜歡,卻讓我承受不起。
你因為想要得到我,就要找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來污蔑沈郎,以達到拆散我們兩人的目的。
你說你有證據,我也有!
當日我在藏書閣內聽到的兩個福興會接頭之人中,有一個便是沈府的奴才來喜,現在我將他交給六扇門,你們可以好好的審問他有關福興會的事。
可是你若要冤枉沈郎與福興會勾結,我們是萬萬不敢承認的!”
這時,陸天遙也站了出來替沈惟善說話,“我們在座的每一位,都與沈惟善相交多年,我們都敢以人格保證,沈惟善絕對是無辜的。”
看陸天遙如此說,其他人也跟著一起附和,要為沈惟善作保。
這時,沈惟善才開口,“今日是沈某的大喜之日,還請展公子看在眾位的面子上,賣沈某一個人情。等明日之后,沈某會親赴六扇門,配合你們將此事調查清楚。”
云飛揚沒有料到,他拼盡全力找回來的鐵證,卻在蘇清三言兩語之下,給撇得干干凈凈。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將目光投向蘇清,可是蘇清看他的眼神,卻帶著憎恨。
有這么多武林高手在場,他無法順利緝拿沈惟善,可是連蘇清,她的心也不跟他在一處,云飛揚只覺得自己栽了個很大的跟頭,一時間再也無法抬不起頭來。
他只能恨恨的瞪了沈惟善一眼,然后踉踉蹌蹌的奔出門外。長順綁著善財交個他的來喜,跟在了云飛揚身后也朝大門追去。
因為逢了這么大的變故,喜宴也沒有辦法再平靜的進行下去了,眾人紛紛像沈惟善提出告辭。
最后走的一個,是剛才替沈惟善作保的陸天遙,若不是陸天遙振臂一呼,帶領各位江湖豪杰一起替沈惟善作保,只怕沈惟善今天是難以脫身,所以沈惟善心里很感激他。
陸天遙看出了沈惟善心里的想法,安慰道:“你我兄弟一場,看見你有危險,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別的話,就不用多說了,如果有需要兄弟幫忙的,盡管言語。”
沈惟善微笑道:“多謝陸兄!請陸兄放心,沈某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沈某仰不愧對蒼天,俯敢面對大地,自然也不怕六扇們的調查。”
陸天遙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然后也告辭離去。
等賓客散盡后,沈惟善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所有的下人給召集起來,無論男女都要脫掉衣服,檢查身上是否有楓葉的印記。
可是,云飛揚之前的一番舉動,早已經打草驚蛇。此時,福興會埋藏在沈府的下人,能逃的早已經逃走,不能逃走的也早已經服毒自盡。
面對這樣難以挽回的局面,沈惟善感覺到很無助。
他靜坐在書房內,吩咐了下人,無論誰來也不見。他要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一想,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他已經不在擔心自己的生命危險,今日云飛揚將福興會的事情暴漏出來,福興會的人都很聰明,他們遲早會察覺到自己的計劃,然后上門來找他麻煩。
他現在最需要考慮的事情,就是該如何保護蕓娘和蘇清。
蕓娘和蘇清守在門外守候了很久,終于見到他將房門打開。
現在的他,思慮了一番之后,又回到了那個溫柔和氣的沈唯善,看他這樣冷靜,就像今天的事情根本沒有影響到他分毫。
沈惟善將蕓娘和蘇清引進書房,等她們二人落座后,沈惟善微笑的對蕓娘說道:“今日那個指證我勾結福興會的少年,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展云飛,你有沒有留意他。像他這樣有膽有識的少年英雄,配得上我們家婉柔吧!”
蕓娘一聽到展云飛的名字就很煩躁,“你總是在我面前夸贊他有多么聰明,多么善良,多么年輕有為。可是,你說的這些我通通都沒有看到。今日我看到的展云飛,完全是個沖動、魯莽、心胸狹隘的小人,他今日之所以污蔑你,完全是為了報復你的‘奪愛之仇’。
他要調查福興會的事情,那就去調查好了,為什么要將事情牽扯到我們身上。你費勁心機,布下的局,眼看著就快收網。如果不發生意外,我們再過一段時間就能找到福興會的老巢所在,可這一切都被這個展云飛給破壞了。這樣自私自利、自以為是的人,我看不上!”
沈惟善溫柔一笑,“是你太過偏激了,你這樣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當初在你爹眼里,我也是個欺騙他女兒的壞小子。
展云飛之所以有今日的行為,完全是為了保護婉柔。
他知道沈府有危險,所以才冒了天大的危險,去探訪福興會的分部。你沒聽他說嗎?福興會在山東的分部已經被他們給鏟除了,這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完成的任務,可是他做到了。
也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注定了福興會還能再多存留一些時日,可是自古邪不勝正,我相信早晚有一天,福興會一定會被我們給毀掉!”
沈惟善說的這番話,深深的說道蘇清心里去了,她也不知道,現在她對展云飛的感覺是愛是恨。
她只是埋怨自己,沒有及早將展云飛的事情報告給魚先生,如果魚先生能夠及時阻止展云飛的行為,也許今日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可是今日她在云飛揚面前維護沈惟善的事情,已經深深的傷了展云飛的心,展云飛離去前失望的眼神,讓蘇清非常心痛。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姑父,小姑姑,我們就不要再討論展云飛的事情了,發生了今日的事情,我跟他之間,已經完全沒有可能了。現在,我們要做事情,是如何在官府面前證明你的清白。”
而沈惟善卻早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婉柔,放在你手里的幻術秘籍,你還是好好的學一學吧,只是姑父可能沒有時間再教你了。你這樣聰明,假以時日,應該能領悟這些術法中的奧妙。
從今天開始,你要好好的護著你小姑姑,明日姑父就會將遣散沈府的所有仆人,到時候你就帶著小姑姑,回江寧的沈宅等我,現在的江寧府很安全,經過蘇家的事情,福興會留在那里的勢力早已經被朝廷剿滅!”
蘇清聽沈惟善這么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道:“姑父是擔心沈府會遭到福興會的報復!”
沈惟善點點頭,然后遞給蕓娘一個安撫的笑容。
“你們不用太過擔心,當初蘇家之所以遭福興會所害,完全是因為沒有防人之心,如今我們及早的防范,定能躲過此劫。”
他溫柔的看著蕓娘,柔聲道:“婉柔雖是個孩子,可是她聰慧、冷靜、很有主意,我一點也不為她擔心。可是,蕓娘,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自從你我成親以來,你替我孝順父母,照顧兄弟姐妹,將沈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作為一個當家主母,你是如此的優秀。可是出了沈府這張大門,你的這些本事就毫無用武之地,今后如果沒有我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的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