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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小偷的,十之八九都是二皮臉。六只手帶人圍住肖戰歌他們之后,并沒有一上來就咄咄逼人,而是裝出一副欽佩的神情贊道:“哥幾個,聽說你們把西門的寶爺給打了?了不起啊!”
六只手這是想套話,如果肖戰歌他們只是性子耿直的江湖漢子,十之八九會上當。但肖戰歌和吳征他們偏偏一個個奸猾似鬼,怎么可能吃這種套路。吳征皮笑肉不笑的接話,說:“您認錯人了。我們就一幫拉糞的,常年和屎尿打交道,可沒機會認識什么寶爺。”
六只手聽了不置可否,兩只眼珠子滴溜溜直轉,眼神盡往肖戰歌他們的臉上招呼。他身后站出來一人,問吳征:“你說你們是拉糞的,那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吳征看看他,再和肖戰歌對視一眼。肖戰歌搖頭,吳征跟著搖頭,說:“恕我眼拙,沒見過您?!?
那人冷笑起來,說:“全天津拉糞的都認識我,你們卻不知道我說誰,哼!只怕你們根本不是什么拉糞的吧?”說著,他的眼睛瞪圓,猛然增大音量喝道:“老實交代,你們究竟是干什么的?又把寶爺他們抓哪去了?!”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六只手詐術厲害,他帶出來的手下便也是此中老手。只是,馮老大那樣的老實人可能會被他們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唬到,但吳征和肖戰歌他們卻是直接免疫。吳征和肖戰歌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張茂才還有金春林幾個人則收斂神情,張茂才往后退了退,金春林等人則挪動兩步,讓自己靠糞車再近一點。
六只手將他們的反應看在眼里,嘴角一撇,臉上露出奸笑,先在發話那人肩上拍了拍,說:“二皮,你別嚇唬人家?!比缓笏瘏钦餍πΓf:“哥幾個不要誤會,我向你們打聽寶爺的消息沒有其它意思——這混蛋上次和我賭錢,欠了我五十塊大洋沒還。老子天天找他,今天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說他被你們給抓了。這不,怕賭債——哎呦!”六只手嘴上說著話,腳下緩慢移動向吳征靠近,和吳征的距離只剩半尺左右的時候,他的左手閃電般伸了出來。六只手眼睛挺毒的——肖戰歌將繳獲自張寶勝的駁殼槍交給了吳征,吳征將它揣在腰間,居然被六只手給看了出來。這小子應該是對自己的偷技很自信,貿然朝吳征伸手,結果他快吳征更快,左手被吳征逮個正著,吳征稍稍用力一捏,他登時疼得慘叫起來。
六只手這一慘叫,就好像信號一樣,包括二皮在內的他手下的馬仔,一個個登時原形畢露。“他.媽.的,快放開我們老大!”二皮喊著,右手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作勢就向吳征腹部捅了過去。
“媽.的,早這樣不就結了?!”吳征嘴上笑罵著,左手一抬,將六只手別在腰間的駁殼槍掏了出來,大拇指順著槍柄往上一頂,“咔”的一聲脆響,頂開了槍機。二皮舉著匕首,本來正兇神惡煞一般的向他捅來,忽然覺得眼前一花,然后一個黑洞洞的家伙就指住了自己,他駭得怪叫一聲,人往后一跳,雙手下意識的就高舉過頭頂。“不要開槍不要開槍,誤會!誤會!”二皮凄惶的叫聲中,六只手其他的手下看到這一幕,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好漢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老人家千萬高抬貴手——哎喲!”六只手顏色不差,看清楚吳征左手玩槍的套路,便知道自己幾天惹上了硬茬。這貨顯然沒什么節操可言,立刻吧唧開他那和手一樣溜的嘴皮子,哀聲求饒起來。
吳征當然不為所動,右手用力,將他往肖戰歌那里一拉一推,說:“交給你了,”然后順勢將自己腰間的駁殼槍也掏出來,很瀟灑的頂開槍機,放平槍口后,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二皮等人。
肖戰歌接過六只手,左手揪住他的衣領,右手先在他胃部掏了一拳。對付這種人沒什么好留情的,六只手本來還一臉討好的表情,下一瞬臉上的五官集體移位,然后眼淚鼻涕橫流,嘴巴張開正要嚎出聲,肖戰歌左手掐住他的后頸,大拇指稍稍用力,他的嘴巴便猛然張開,舌頭掛出來,嚎叫就變成了有氣無力的嚅囁。肖戰歌將他拖到旁邊糞車的后面,右手一拉車廂后面的活門,然后低喝一聲:“睜大眼睛看仔細了!”將他的腦袋朝里面一塞。
六只手本來雙手死死的抓住肖戰歌的左手,嘴里面發出各種弱弱的喊聲,腦袋被肖戰歌塞到車里面,他就好像被掐斷脖子的雞一樣,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也好似被抽干了力氣一樣,開始往地上癱去。
肖戰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左手略松,右手作勢又要捶六只手,嘴上罵:“尼瑪!少給老子裝死!”
肖戰歌的右手才揚起來,六只手便好像突然有了力氣。這貨倒也干脆,“噗通”朝地上一跪,雙手抱住肖戰歌的大腿,撕心裂肺的就嚎了起來:“好漢饒命,小的真沒想冒犯你們。我,我,我就是想向張寶勝討回贏的錢——”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右手拍著胸脯說:“我發誓,我剛才什么也沒看到。好漢,爺爺,饒了小的!我什么都沒看見??!”
六只手很聰明,膽量也只得如此,當他突然看到幾挺歪把子機槍,腦子里先是轟的一聲被炸懵了,然后就想,人家既然肯讓自己看到隱藏在糞車上的大秘密,那接下來只怕就要殺人滅口了。出個門都要帶上機槍的狠人,會害怕殺人嗎?一個個手上只怕早就染滿了鮮血了。六只手不想死啊,又知道這樣的角色自己絕對惹不起,所以一旦可以發聲,立刻嚎出了兩個求饒版本。
六只手的表現有點出乎肖戰歌的預料——這貨太慫了。六只手不知道的是,他這一次卻屬于聰明過頭了。肖戰歌沒直接掐斷他的脖子,就說明沒有殺他的意思。肖戰歌接下來向他展示糞車上的武器,純粹是為了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