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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萌萌學得非常用心。
應該說在這件事上面,她的天賦偶爾會讓夏鈞都露出些許驚訝之色。
可時間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過寶貴,不到三天的時間,再有天賦的人能學到的東西也有限。但夏萌萌并不這么想,她幾乎犧牲了所有睡眠和休息時間,就連吃飯的時候都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聽夏鈞講解著相關的東西。
這幾天除了給她講課,夏鈞也并未閑著。利用空間里能夠利用的東西,除了原本的腰帶外,還給她做了一個小小的胸針。
雖然及不上他的袖扣那樣神奇,但那卻是真正的機械寵物,就像是夏萌萌見過的空影他們的寵物一樣,能夠聽從她的指揮,協同作戰。
那是一只,強健有力的機械鷹。
夏萌萌用兩天時間,掌握了操控寵物最簡單的技巧,更多的經驗,那是別人無法傳授,只能在實戰中不斷積累的。
此時她正負手而站,仰首看著天空。巨大的機械鷹已經靈活了許多,在空中盤旋往復,做出俯沖,攻擊,停滯的各種動作也沒多大的障礙。
“不錯。”夏鈞簡潔有力地肯定道。
夏萌萌轉頭對他一笑。
她的臉紅撲撲的,眼周因為疲憊而有些發青,幾縷汗濕的頭發貼在臉頰上,眼睛卻比從前明亮了許多。她伸直了手臂,機械鷹盤旋一圈,落在了她的肩上。她肩膀微微一沉,但卻沒有因此彎下脊背,反而努力一挺身體,讓自己站得更挺拔了一些。
夏鈞目光中露出些許心疼,但很快便斂去了這樣的神色,只是定定看著夏萌萌,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
“你是早上出生的。”沉默了片刻,夏鈞突然說道。
“嗯?”夏萌萌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啊,早上,伴隨著新升的太陽一起出生……”
最后的話,淹沒在了她自己驚訝的眼神中。
“你想起來了嗎萌萌?”夏鈞的神色還是如此平靜,空間中永不落下的太陽在空中發出和煦的光芒,灑落在他們身上,就像是為他們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
夏萌萌的目光有些茫然,她看著夏鈞的臉,目光卻慢慢變得清明起來,有什么不明的情緒在她目光中飛快閃過,但那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懼。
只有她自己清楚,原本有些渾渾噩噩的記憶,仿佛正被一道光芒劈開,迷霧散盡,逐漸顯露出本來的面目。
“我……”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夏萌萌再開口時,卻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她舔了舔嘴唇,又道:“助教大人……我……”
夏鈞原本一直安安靜靜沒有打擾她,此時卻突然伸手,有些強硬地將她摟在了懷中,阻止了她未盡的話。
夏萌萌肩上的機械鷹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般一飛沖天,在他們頭頂上空盤旋一圈。
“萌萌。”夏鈞語氣無比堅定地說道:“無論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會守護你的。”
那一天,是夏萌萌20歲的生日。
她是伴隨著朝陽生下的小孩,原本一片空白的,關于父親母親的記憶,也在頃刻間全部回到了她的腦海中。其實在她父母離開之前,夏萌萌實在太小,很多事情即便記得,也只是模糊的影子,但……
她微微偏頭看著在一旁整理著身上裝備的夏鈞,關于幼時夏鈞的記憶也一并復蘇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夏鈞微微側頭看她,問道:“怎么了?”
夏萌萌搖了搖頭。
她手指微抬,在空中盤旋的機械鷹俯沖而下,嬌小的身形閃動,夏萌萌已經踏足站在了鷹背上。
逆光中,她手中長劍揮灑開來,灑下一片錯落光影,劍光寒意縱橫。
就連夏鈞,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向了半空矯健的身影。
剛剛回來的空影更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并沒有見過夏萌萌的母親,對于君天戰神的說法,也只是久慕其名,卻從未親眼見過。可此時看著夏萌萌,卻仿佛能夠透過她,看到當年傳說中那兩個赫赫有名的人,難怪三族忌憚致斯,他們的女兒此時尚且年輕,就有如此本領天賦。假以時日真正成長起來,只怕戰神之名,真能重放光芒。
“她……”空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看夏鈞,又看了看夏萌萌,掙扎了片刻才說道:“副帥,如果她能夠……能夠加入我們……”
夏鈞冷冷掃了他一眼,空影剩下的話被他咽了下去。
“我永不會讓她涉險,她本該快樂無憂地幸福長大。”夏鈞淡淡說道。
沒有父母陪在身邊的成長歲月,再多的彌補也只是表象。何況夏萌萌這些年,過得并不算好。
夏鈞目中露出一點溫柔,幸好,他已經找到了她。
夏萌萌翩然落地,對空影微微一笑打過了招呼。
其實在這之前,她也曾想過自己20歲生日時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甚至想過會不會突然改頭換面,變成一個絕世大美人。
但似乎并沒有那么夸張。
她只是覺得身體更輕盈靈活了,夏鈞教授過的東西也更容易理解了,有些地方,比如劍技和操控機械鷹的方法,好像突然活生生出現在腦海中一樣,讓她豁然貫通,才有了剛才的舉動。
至于其它的……
夏萌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似乎并沒有太大變化啊。
“助教大人……”夏萌萌對夏鈞微微一笑,目光從空影身上掃過,問道:“我們是不是該出去了?”
這是她20歲的生日,很多事情將會在這一天發生改變。即使她可以,恐怕夏鈞也沒法陪她繼續呆在這里了。
“嗯。”夏鈞點了點頭,伸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對她說道:“萌萌,不管發生了什么,都不要害怕。”
“我當然不會害怕。”夏萌萌對夏鈞甜甜一笑,柔聲道:“因為我知道,你會一直都在。”
他們飛快地擁抱了一下。
夏萌萌伸手轉動手上鐲子,潔白的光芒倏然亮起。
她轉頭看向了夏鈞,對方也正好看向她。所有的緊張,恐懼,茫然……好像都消弭在了相視一笑中。
夏鈞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即使未來還有無數變數,至少他們能共同面對。
那便沒什么值得害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