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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凌,你沒事兒了吧?”四眼和雞窩頭跟著池徐跑過去,梁凌還癱在地上起不來,四眼湊過去盯住了他的眼睛,仔細的看了一陣之后回頭對池徐說道:“沒錯,是梁凌了。”
梁凌對剛才的一幕仍心有余悸,還沒緩過勁來,臉色有些蒼白:“出什么事兒了?”看了看周圍又問:“我怎么到這兒來了?”
雞窩頭一臉驚奇的湊過來:“你全不記得了?”
“你剛才被鬼附身了!然后說帶我們來找池老師。”雞窩頭現在想起來還有些發憷:“要不是四眼發現了,我們三個說不定就都栽了。你就一點都記不起來?那被鬼附身的時候有沒有什么感覺?”
梁凌茫然的搖搖頭:“我都不記得了,就記得當時我們把池老師跟丟了,然后......”他突然猛地想起了什么:“然后當時我的后頸麻了一下,我就回頭一看,好像是看到一個人站在我背后,我嚇了一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池徐微微皺起了眉頭。活人的身上都有護體真火,生鬼不侵,一般來說,普通的鬼不等附身,那火就能直接把它燒的魂飛魄散,而能夠附身,且能近她百米內不被發現的鬼......絕非普通的游魂野鬼。
不過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作祟,就是自己找死。
只要有這么只鬼在,她在這人間界呆的也不算是無聊了,有這么個東西給她解解悶,她就陪它玩玩好了。
那邊雞窩頭還在夸四眼:“四眼,真沒想到啊,剛才你那表現,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四眼有些得意:“那還是多虧了薊瑜。他不是跟我們科普過鬼附身嗎?剛剛梁凌跟我一對視,我心里就咯噔一下,那雙眼睛跟薊瑜形容的一模一樣,跟兩個黑洞似得,烏泱泱的嚇人。但我以前也沒見過,怕是看錯了,才想著詐他一下,嘿!結果沒想到一詐一個準!這王八羔子果然不是梁凌!不瞞你們說,我當時腿都嚇軟了。”后面表現出來的鎮定都是沒有辦法,雞窩頭比他更害怕,兩個人總得有一個要穩住。
梁凌有些好奇:“你怎么詐的?”
四眼說:“我當時故意說周禮是捉鬼師,要是你的話,肯定會知道我說錯了,第一反應就是糾正我吧?結果他順著我的話往下說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被鬼附身了。我又怕他有什么陰謀想要害池老師,就只能先穩住他,跟著他一起過來找池老師。”
梁凌對四眼頗有點刮目相看的感覺:“行啊四眼,真是高人不露像啊,平時我是真沒看出來。”
四眼平時表現出來的就是個有點小聰明,嘴巴不把門的形象,誰也沒想到他遇到緊急情況還真沉得住氣。
四眼也不謙虛,裝模作樣的拱著手說:“咳咳,承讓承讓啊。”
雞窩頭忽然叫道:“哎,池老師呢?!”
梁凌和四眼往旁邊一看,果然不見池徐的影子了。
梁凌急了:“哎!我還沒問池老師,到底抓到張雪健沒有呢!”
“別嚷嚷了,池老師一出手,還有抓不著的鬼?咱們邊走邊說,跟你說,當時我跟雞窩跟著那個鬼到了這里,就看到池老師......”三人一邊走一邊說,四眼為主講人,雞窩在旁邊不時的補充說明,真實形象具體的復原了當時池徐捉鬼的場景。說到最后,四眼一臉的感嘆:“池老師簡直不是人啊......”
池徐一回到妖怪客棧就把葫蘆朝著從屋里迎出來的白無常扔了過去,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道:“超度。”
白無常隨手接住飛來的葫蘆,聽到池徐說要超度,稍稍愣了一瞬,隨即長眉一揚,看著手掌里造型古樸的葫蘆緩緩笑開了。
晚上池徐睡著之后,無眼鬼受白無常招喚,到了庭院,把近日池徐在學校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臨了喜氣洋洋的說道:“看來當初判官和您讓大人下人間界來,果然是有成效的。”
白無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微笑道:“這可不能讓你家大人聽到。”
無眼鬼頓時一縮腦袋緊張的看了一眼池徐房間的方向,訕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無眼鬼走后白無常一鬼獨自站在庭院里,仰頭看著頭頂上猶如圓盤的滿月,喃喃道:“對這群凡人上了心,可不是好事......”
他長身玉立,身上的素白長袍裹上一層淡月光,一時間竟不像那地府鬼,卻恍如九天仙君。
“一人賞月不覺得孤獨么。”忽而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只見月光下狐三娘一身素白旗袍裊裊娉娉而來。三條長尾隨之擺動,搖曳生姿。
白無常一撩長袍,坐在石凳上,端起石桌上的酒杯,一雙桃花眼斜睨著狐三娘,對著她一舉杯,輕輕淺淺的一笑,道:“這不是來了個伴么。”
狐三娘一笑,霎時彷如百花齊放,連月光都被她奪取了光輝。
白無常卻仿若無睹,只專注于倒酒。
狐三娘深深地凝視著他,輕聲道:“上一次我們這般坐在一起,還是三千八百年前吧。”雖是問句,可是她心中卻算得清清楚楚,卻是三千八百零三年。
白無常笑望著她:“那時候你還是只道行低下的小狐貍,尾巴也只有一條。”
狐三娘也笑:“那時候你也還不是無常大人,還只是一個地府一個小鬼差。”笑了笑卻又笑不起來了,她仿若似在自嘲:“當時你跟我說你要成為地府的無常,我十分的不以為意,還取笑你若是你成了無常,我就能成為妖王......可現在我成了客棧的狐三娘,你卻真的成了地府的無常......”
白無常仿佛也陷入了回憶,似乎想起了一些美好的事情,眉毛舒展著,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清酒灌入喉嚨,一路溫熱的滾進肚里,滿口留香,他微笑著稱贊道:“你們這里的酒不錯。”
狐三娘笑了笑,把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他微挑了眉,看著對面正一杯接著一杯往嘴里倒酒的狐三娘,道:“你不是一杯倒么?”
狐三娘倒酒的動作一頓,心中微微一動,纖細的眉往上一揚,看著對面的白無常,眼角微勾著,眼中像是有水紋一圈一圈的漾開,撩人心弦:“你還記得?”
白無常正欲答話,卻見無眼鬼慌慌張張的從池徐屋里飄了出來,顧不得理會狐三娘,對著白無常說:“大人,不好了,我家大人受傷了!”
“哐當——”
長袖掃落了石桌上的酒壺,壺中剩下的小半壺酒撒了一地,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
狐三娘失神的看著對面空了的石凳,又看著地上撒了一地的酒,她眼里的光一點一點的消了下去......這是我自分別的時候為你釀的酒,想要等著你來,倒給你喝......
白無常推門進屋,就見池徐正坐在床上,兩道秀氣的美貌緊緊地蹙著,神情十分不解的看著白色床單上的那一團血跡,一抬頭,正好和白無常的目光對上,幾乎是瞬間就收起了臉上不適的表情,輕描淡寫的說道:“這具軀體好像受傷了。”
白無常幾步就邁了過來,問道:“傷的哪里?疼不疼?”
池徐正要冷著臉說自己無礙,腹中卻是一陣劇烈的絞痛,臉色立刻就白了一分,話也說不出來了。
白無常哪里見過這樣的池徐,以為池徐受了重傷,不免遷怒與無眼鬼,銳利的目光幾乎要把無眼鬼刺穿:“這是怎么一回事?”
無眼鬼也被嚇得夠嗆,聽聲音都快哭出來了:“小的也不知道啊,大人剛剛還好好的,莫名其妙的就受傷了......大人,您別嚇我啊大人......”
白無常知道自己失態了,只得壓住怒氣,對無眼鬼道:“去找正德仙君來。”
“是是是!”無眼鬼忙不迭的應聲,然后就要穿過窗子去找正德仙君。
“不用去了。”只見狐三娘從門口走了進來,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點了一根煙,煙霧繚繞間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她的聲音也像是煙霧一般飄飄裊裊:“不過是來了葵水。”
白無常有一瞬間的怔愣。就聽到池徐和無眼鬼齊聲問道:“什么是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