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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煙斜眼看她,才憋了幾天的時間,就把她給憋得如此無聊,連燒個火都要搶著干。
“別窩著肚子。”倒也沒把人攆走。
又不是只燒一鍋,還有別的鍋也得燒,嬌爺來了讓燒別的鍋就是。
光頭抱著大盆子,屁顛屁顛跑過來。
“大煙,這魚頭洗干凈了,也切好了,咋熬湯來著?”半邊的魚頭,得有一百斤,讓光頭這么一搗鼓,頂多剩下六七十斤。
大煙仔細瞅了下,還挺齊整。
換作是以前,就算是魚牙,光頭估計也得拿去熬湯,再用嘴擼上幾遍。
果然日子過得好了,人也變得挑剔。
光頭被盯得久了,心頭忐忑,有點怕會挨揍,忍不住想要扔盆跑路。
“一臉慫樣!”大煙嗤了一聲。
光頭:……
有你這么個熊孩子,老子能不慫么?
不慫著點,會被打成狗。
也就老子長得壯,才三十一歲,還挺抗揍,要不然早被你給打殘了。
“給你這個,我這里沒有姜了,一會你到里面去拿一塊拳頭大的姜,切了放里頭,鍋燒熱放油把魚頭翻炒一下……”大煙仔細地說著法子,讓光頭去做。
光頭嘴巴念叨了一遍,拿著大煙給的調(diào)料,抱著盆子走了。
嬌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就想要跟上去。
“嬌爺,你給我站住,不許去搗亂!”讓你丫的跟上去,一會就別想喝魚頭湯,直接吃燒魚頭塊得了。
還是黑的那種。
嬌爺嘴角抽了抽,一臉可惜地蹲下。
不爽,一點都不爽。
“你要閑著沒事,給我摘菜吧,好像蟲子有點多,你摘干凈點。”就是讓嬌爺摘菜,大煙都不是很放心,可是記得吃出來過大蟲子的。
嬌爺表示:“蟲子太大,爺害怕。”
嬰兒手臂粗的,很嚇人。
大煙一陣沉默,良久才說道:“你去摘黃瓜吧,天氣還是有點熱的,拍上一大盆的黃瓜,涼涼的,吃著爽快。”
嬌爺滿是幽怨地瞥她一眼,跑去拎筐子,往院子后頭去。
摘瓜前,先往頂上看一眼。
沒人。
唔,可以摘了。
“九兒媳婦,我有件事,覺得挺奇怪的,你能不能講一下?”王嫣也在幫忙來著,看著心里頭好奇得要死。
這幾天啊,她看出來一件事。
這向家所有人,都反對嬌爺做飯。
可她看了好幾天,也沒怎么看明白,總覺得她兒子干活挺利索的一個,為啥一個個嫌棄成這樣。
這當(dāng)娘的吧,要是兒子老被人使喚,心里頭肯定是不舒服的,覺得自家兒子該當(dāng)大爺,讓人伺候著。
可兒子想干點啥,卻老讓人拒絕。
當(dāng)娘的心,又不得勁了。
大煙扭頭看她:“你想問啥,直接問唄,我又不打你,吞吞吐吐個啥?”
王嫣:……
你會說話不?
“我就想知道,小九他想做飯,你們干啥不讓他做?”瞧著兒子一臉委屈樣,她這當(dāng)娘的心疼啊,雖然做飯不是什么好活。
可小九喜歡啊,為啥不讓做。
大煙一噎,手里的活計都停了下來,眼神萬分復(fù)雜,有句很mmp的話,不知道當(dāng)不當(dāng)講。
“你家兒子做飯,從來不放水,你知道嗎?”
大煙說著,可能覺得不太夠,又補充了下:“他做飯從來不讓人插手,誰要是跟他嗶嗶幾句,他能跟你翻臉。”
王嫣愣住:“他干啥不放水。”
說起這個,向家人一臉復(fù)雜。
“說實話,他不是故意的,只是總想不起來。”
為啥想不起來?
這就得問鬼去,反正他們弄了這么久,也沒咋弄明白,唯一可信的說法就是。
溺水傷著,怕水整的。
雖說事實上,嬌爺一點都不怕水,每天都要泡澡才睡覺。
王嫣然聽著大煙說,一臉見了鬼,看著大煙的眼神,充滿了極度的不信任。
她的兒子,肯定沒那么拙。
“我建議你……”大煙想了想,還是咬了牙,“陪你兒子做一頓飯,又或者是吃一頓他做的飯,你就會理解我們的心情了。”
向家?guī)讉€,使勁點頭。
不信就嘗嘗,是這么個理。
反正他們是寧吃生的,也不要吃嬌爺做的。
王嫣是不相信的,她兒子怎么可能那么挫,所以一定會吃給他們看。
聽到王嫣說一定會吃,向家人的表情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古怪,似是同情,但好像又有點幸災(zāi)樂禍。
正做著飯,虎頭就跑了進來。
“少族長,長老讓我回來問你,稻子割完以后放哪里,田埂已經(jīng)放滿,現(xiàn)在沒地兒堆了。”
一米寬的田埂還不夠放,這是割了多少?
大煙疑惑:“割多少了?”
虎頭撓了撓頭,說道:“大概有一半了吧。大長老說,日頭正了的時候,應(yīng)該能割完。”
大煙愣了下,回來的時候她算計過的,照那速度要傍晚才能割完,現(xiàn)在才過一個半時辰,就告訴她已經(jīng)割了一半。
都成觸手怪了嗎?
不信邪的大煙扔掉手里頭的活計,朝門口走去,探頭往自家田看。
這一看,頓時呆滯。
從來不知割稻子還能玩出花來的,頓時就覺得這大刀耍的,她不想服都得服了去。
速度多快呀,一刀下去平平整整一大片,全讓砍掉。
一個人砍,兩個人撿,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可是大煙想知道……
扭頭問虎頭:“這樣整,谷粒掉得厲害不。”
虎頭撓頭笑笑:“不多啊,谷穗都沒掉田里呢,小心點拿,一點都不掉的。”
大煙斜眼:“真的?”
虎頭:“……掉一點點,不多的。”
大煙木著一張臉,刀耍得很快,稻子沒有亂飛,被割了以后還在原地兒,只是往一邊傾倒。
割得比較遠,她看不到地上有沒有掉落的,但她敢保證,肯定是有的。
不過……也有可能不多。
“誰起的頭?”大煙又問。
“鐵木叔叔哦!”虎頭一臉崇拜。
大煙在心里頭又給鐵木記了一筆,
要是稻子掉的不多,那就算了,掉得多非得讓他一粒粒撿起來不可。
“沒地方放,就搬回來,這里地塘大把地方。”大煙轉(zhuǎn)身走回去,一邊走一邊嘴角還是抽搐著的。
本來割稻子是一件特別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