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聲色之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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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到達天心小鎮，已是酉時十分。今早張凡接連嘔吐，肚中早已經是空空如也。張凡道：“這天心小鎮你熟悉，還是你帶我去吃些飯菜！”月娘似乎也有些疲憊之感，也就應了張凡的要求。兩人尋到一處名曰：“天居樓”的酒樓。酒樓分上中下三層，酉時本就是住店打尖之時，因此酒樓之中人員眾多，喝酒行令，對酒賦詩。天心小鎮雖然名曰：“小鎮”，可是這繁華之處，亦非同一般，月娘似乎知道此地，便領著張凡直接的前往三樓。這第三樓比一二兩樓更加裝飾華麗，也更為雅致安靜。上面的酒食之人也盡是些身著綾羅綢緞，手拿折扇的翩翩公子，或是大腹便便的政要商賈。

    月娘剛一進大門，便引的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往這邊望了過來，月娘似乎是對這種情況極為多見，并無異樣。而一旁的張凡，卻是感到渾身不適應，雖說眾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月娘的身上，前來的酒保見到月娘也是愣在了當場，而一旁的張凡早已饑餓無比，不耐煩的道：“將所有的好菜都端上來，另外再來一斤花雕，要快！”那酒保聽到張凡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的去張羅去了！”

    張凡本來就是仆人的衣著，眾人都以為張凡是這位漂亮小姐的仆人，哪知是一進門，張凡就一屁股大馬金刀的坐在凳子之上，吆五喝六起來。全無半點尊敬的意思。而前面這位美麗的小姐并沒有任何不快的神色，這三樓之中本就有些自命不凡，喜歡賣弄風雅的儒生公子。見到如此美麗的小姐，都有意前來搭訕，但見眼前的情景有些怪異，也就在一旁靜觀其變，沒有貿然前來。

    酒保的動作也是足夠的麻利，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已將眾多的美味菜肴擺的滿滿的一大桌。張凡來不及打開酒，便拿起筷子向著眾多的菜肴夾攻而去，眾人再次傻眼，內心暗道：“這仆人怎得如此的不知道規矩？！”而更讓眾人摸不著頭腦的是那位美如天仙的小姐竟然給仆人倒了一杯酒，才慢悠悠的拿起筷子，夾起菜肴，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旁邊的那位仆人似乎是吃的太急，竟然將飯菜哽住喉嚨了，引來一陣的咳嗽之聲，便直接的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這一杯好像還沒有解決眼前的困難，他一邊拍打著自己的胸脯再一邊將那位美如天仙的姑娘已經啜了小口酒的酒杯端了起來，一飲而進，舒服了很多，便拿著筷子又大快朵頤起來。

    眾人再也看不過眼來了，這時一位身著一襲白衫，手拿折扇的公子模樣的公子便來到了張凡的面前，又向四周望了望道：“自古以來，下人便以主人為主，尊若神明！不應共餐桌，不應失禮儀”這很顯然是說給張凡聽的，也是在暗中提點月娘。張凡頭也不抬道：“說得不錯”！這位公子對張凡極為不屑，滿臉的輕蔑之色，加大的聲音道：“我乃天心小鎮右戶郎的第八個兒子，名胡諱青，胡家雖然不是大戶人家，可是家中的仆人，也沒有如此這般的狂傲無禮！”眾人的臉上都有幸災樂禍的神色，很顯然是他們都知道這位胡青的來頭很大。

    張凡此時已經漸漸的填飽了肚子，這下他便抬起的頭，望著那胡青道：“喔，這位公子哪只眼睛看見我是仆人了？”那位公子不屑的道：“不是仆人，怎么身穿仆人服裝。”張凡嘿嘿一聲，又取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口角的油漬，然后再后又放進懷中，不錯，這手帕就是早上月娘給張凡的，那時他便放在懷中。張凡道：“那你爹莫非是有喜了！”

    這股辦吊子的話一出口，眾人不明白了！就連月娘也是不明所以。那胡青的臉上變成的豬肝之色道：“你怎恁的胡說！”“胡說，怎么胡說，你爹不是有喜了，怎么肚子這般的大？”此話一說完，眾人再也忍受不住，笑出聲來，而月娘此時也是笑的枝花亂顫。胡青看著張凡，眼睛瞪得奇大。“你你...你..等著！”說罷便擺頭而去！顯然是氣的不輕。若是平常，張凡可能會趨炎附勢而保全自己，但是今天自己的身邊有一個免費的打手，哪怕是狐假虎威，那也是一種本事！

    張凡見月娘還在笑，便低聲道：“月娘，你還笑？知不知道這全是你惹的禍啊，正所謂是紅顏禍水，正是如此啊！”月娘依舊笑著道：“怎么是我的錯，我可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啊！”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月娘心里卻是有點欣喜。知道張凡這是變相的說自己的容貌俏麗。“再說了，你私自拿我酒杯，這無禮的罪，我可是都沒有追究呢？這倒好，你倒是怪起我來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啊！早些知道，我應該將酒杯中下些穿腸的毒藥！”月娘半癡半嗔的說道。張凡一時氣結，吶吶的道：“那是我的錯吧！”

    說完，便又拿起筷子悠閑的吃了起來。月娘好像現在有些興趣，對著張凡道：“哎！問你個問題，你怎么知道他爹的肚子很大啊！”張凡聞言笑道：“你沒有聽見么？他是第八個兒子，觀之年齡，二十有五了吧！”就算他爹十四歲娶親，十五歲開始當爹，那早也是不惑之年了！”再說了，右戶郎可是一個油水很足的官職啊，這樣的人，他爹的肚子，想不大都難啊！”月娘聽完道：“即使這樣，難道沒有意外嗎？”“有，當然有，除非他的老爹是個練家子，但是事實上不可能！”張凡道。“為什么？”月娘緊追不舍。“你看那個胡青，步履虛浮，肯定只是平常之人，一旦他老爹是練家子，他不可能這樣，因為從小肯定會被他爹帶動，即使是他不習武，但是步履不應該如此虛浮！當然這只是常理推測！不過他胡青匆忙的離開，很顯然我說得不假啊！”張凡回道！

    眾人見二人還如此的輕松自然，而且還在一旁低聲的說笑。一面對這仆人嫉妒和幸災樂禍，一面對這位小姐的悲哀和惋惜。對仆人嫉妒是他和這么美麗的小姐如此說笑，可恨自己沒有如此的桃緣！而幸災樂禍的是他竟然還不知道胡青的厲害之處。而對月娘悲哀的是一朵鮮花竟然插在牛糞之上，惋惜的是如此標致的美人竟然馬上就要遭到摧殘！

    張凡見月娘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便將手伸到月娘的面前道：“銀子拿來，我付賬！”月娘大眼盯著張凡，愣愣的道：“銀子？什么銀子？”張凡無語，道：“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你不知道吃飯是要付錢的嗎？”而事實上這可真是冤枉月娘了，每次執行任務之時，這住店打尖的事情早已經準備好了！每次執行任務回來后，也都是急急的回到花間派，路途之中即使是有耽擱，也就是在荒郊野外度過！月娘熟悉這間房間，這還是幾年之前和手下前來這里，不過也沒有為這銀子抄過心啊！自己的身上除了兵刃，哪里有銀子啊！

    月娘低低的望著張凡道：“那你有銀子嗎？”“我有，我當初要離開，你就是不讓我離開，我的全部的家當都在劉府之中！”“那怎么辦啊！月娘道。這月娘怎么看怎么可憐。其實她就是吃霸王餐也沒有什么，大不了大殺一通。可是一旦和張凡在一起，就似乎是智力低下了許多。張凡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立馬變得胸有成竹，低聲在月娘的耳邊說了一通話。眾人看見張凡的嘴巴就要印在美人兒的臉上了，可恨得是美人兒竟然一躲不躲，竟然還吃吃的笑的正歡，正在這時候，三樓起了一陣的騷動之聲。該來的，應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