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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秦牧來站在電梯外一邊接電話一邊瞪自己,她十分牛氣的朝他撇了一下嘴,得意的看著電梯門漸漸關閉。上得二樓,瞥見左側第一間辦公室,辦公室的門微微開著,里邊有幾個男人交談的聲音,似是在聊什么工作,傅雅轉身在辦公室門外站了一會兒,看著上邊貼著許鳴督察幾個字,腦子里恍惚閃過那幾個艷`照視頻里那肥的流油的男人赤`裸的背影,頓然想吐。
直到辦公室里走出幾個穿著檢察官制服的男人,那其中有人接受過她的采訪,認得她,一看見她就對她笑了笑:“傅小姐?”
傅雅帶著三分客氣的笑意,點點頭,須臾直接敲門而入。
辦公室里只坐了許督察一個人,剛一進去,看見那肥壯的身子,都不用看臉,她就知道這一定就是許督查。
“你好,許督查,我是秦氏媒體財經部的主編傅雅,不好意思,討擾到您,請問……”她走到他辦公桌前,做了自我介紹,正要繼續說來此的目的,卻是當那個男人抬起臉來的剎那,到了嘴邊的話驟然噎住,她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僵硬的看著那張讓自己瞬間冷汗涔涔的臉。
那許督查乍看她一眼,仿佛對她也有幾分印象,先是一愣,目光順著她干凈白晰的臉莫名的直接向她胸前一掃。
傅雅一陣反感,不自覺的向后退了一步,臉色僵白道:“不好意思,我可能走錯門了……”話落,轉身便要走。
“等等,傅小姐?!”那許督查叫住她時,聲音里帶著幾分威脅又帶著幾分疑惑,忽然站起身,直接走過來,擋在傅雅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
傅雅忍不住向后退一步,眼神有些閃爍:“我還有急事,麻煩許督查讓一下……”
“我說怎么看著有點眼熟呢,原來是你?”那人的聲音帶著幾分下流而曖昧的笑,上前一步。
傅雅頓覺脊背發涼,抬眼看著他眼里的幾分猥`褻,恨不得直接抓起手邊辦公桌上的一只杯子直接砸到他的那肥碩的豬頭上,忍了又忍,才平聲靜氣道:“許督查在說什么?我不懂,麻煩讓開,我來這里是辦工作,請別耽誤互相的時間!”
“工作?不然咱們兩個先聊聊私人的工作怎么樣?”他一步一步靠近,笑的滿臉淫·靡,伸出手就要來摸她的下巴,她忙要閃身躲開,卻沒注意到身后擋在自己的辦公桌,身體頓時貼靠在辦公桌邊緣,臉色煞白的瞪著他那只惡心的朝自己下巴伸過來的手。
“這里可是檢察院!”她咬牙警告,雙目赫然怒目而視,臉上的煞白和眼中的退縮被極力的掩飾,卻是緊咬著牙關壓抑著心頭那躥升而上的熟悉的恐懼。
“檢察院又怎么樣?還不是我的地盤?這么多年不見,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他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她白晰的臉,仿佛情不自禁的直接就要撫上來。
傅雅驟然一個用力,將他一把推開,閃身就要走,卻是手腕赫然被拽住,他順手跨步上前把辦公室的門鎖上,她一見門被鎖,臉色更是難堪到了極點,在他伸手來拉扯自己衣服的同時舉起包在他頭上狠狠一摔。
“?。∧氵@個潑婦!”
她在他罵出聲來的同時回頭吼道:“王`八`蛋!”話落,便要去拽門。
手下用力的去掰著門鎖,腦子里一片恍惚,七年前在那間廢棄倉庫里的記憶一瞬間全部向她襲來,赤`裸的身體,那些同樣赤`裸的男人臉上惡心的笑容,那一雙雙猥瑣的眼睛,一只只向她身上伸過來的手,陰暗潮濕的地面,冰冷的身體,那不堪入目的回憶……
這個許督查,怎么會是他……當年在廢棄倉庫里把她直接壓進角落里的那個胖男人!為什么他會在這里!還擁有一個如此冠冕堂皇的身份!
“當年讓你跑了,老子這七八年常常做夢都能夢到你這小丫頭的身體,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還想跑?!”
他從她身后直接圈抱住她,低下頭就朝她耳根后邊就要親下來,傅雅拼命掙扎,張口想要喊人,卻驟然被他捂住嘴:“唔唔……唔……放……開……唔……”
就在她的衣領險些被扯開的瞬間,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
傅雅懸起的心終于稍稍放了下,身后那惡心的許督查同時愣了一下,靠近在她耳邊的嘴里罵了一句,赫然一把將她推開,她忙攏緊領口,貼靠在門邊,雙眼死死瞪著他。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不以為然的瞟了她一眼:“我警告你,別把今天的事和當年的事說出去,否則……”他瞇起眼,忽然笑的一臉淫·靡:“別怪我把你當年在那間廢棄倉庫里赤身裸`體的照片公開出去……”
傅雅深呼吸一口氣,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卻是同時,他上前一把將門打開,推門而入的人是陸哲浩。
陸哲浩把一份牛皮紙袋拿了進來,交給瞬時換上一副正經臉色的許督查,同時回頭似是在尋找什么,直到看見正靠在墻邊臉色蒼白的傅雅,不由的走過來:“傅雅?你怎么了?”
“沒事沒事,我剛剛跟傅小姐開了一個玩笑,結果她膽子太小,嚇著了!”許督查頓時笑呵呵的說。
陸哲浩遲疑的看著傅雅僵白的有些不同尋常的臉,正要繼續問,卻只見她緊握著手中的包,頭也不回的沖出了門。
“……”
“哎,陸總跟傅小姐認識?”許督查在陸哲浩要追出去看看之前,一把拉住他,笑呵呵的談天。
陸哲浩看了他一眼:“是認識,許督查問這做什么?”
“沒什么,就是覺得傅小姐人不錯……”他摸著大腹便便的肚子,笑的很是客套。
傅雅奔出檢察院,找到自己的車,將車開出停車場,向前開了一段路,便有些堅持不住,驟然一個急剎車,將車停在路邊一處臨時停車位,低下頭,趴在方向盤上,渾身是止不住的顫抖,不知是因為被當年深植心底的恐懼再次侵襲,還是因為怒氣升騰。
包里的手機響了很久,她才坐起身,抬的擦了擦眼淚,從包里翻出手機看見是一串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才接起:“喂?”
那邊先是一陣沉默,她不耐煩的一邊擦著濕潤的眼一邊等著電話那邊說話:“喂?你好?”
“傅小姐這么激動?聽著聲音,該不會是激動到哭了吧?”許督查的聲音如鬼魅一般低森的自電話那端傳來。
她一聽見這道聲音,便脊背一涼,驟然掛斷電話,靠在座椅里,胸口起伏越來越大,明知沒有可能,但卻仍然有一種仿佛被人如影隨行跟蹤一般的感覺,募地回頭看向身后以及四周,看不見什么可疑的人和車,才吐了口氣,緊咬著唇瓣,雙眼發直的看著前方,目光有些空洞。
很多難堪的過往與不愿想起的回憶紛紛涌了上來,那些在她生命中猶如噩夢的日子,那些恐懼與冰冷集于一身的可怕的童年,那些寒冷的自己蜷縮在床上忍受過一個個冰冷的冬天的夜晚,那些嘲諷與謾罵,那一夜在廢棄倉庫的絕望,那幾日在皚皚雪地里忍受風吹雪打卻小強般的存活了下來的十七歲的傅雅……
她忽然想笑,卻是瞬時笑出了眼淚,抬手捂住嘴,低下頭貼靠在方向盤上,肩膀忍不住的輕顫。
直到電話再度響起,她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募地看向放在副駕駛位上的手機,眼里侵染著幾分恐懼彷徨,直到看清了上邊的號碼顯示的是林舒雅的名字,她才正了正神色,收斂了一下情緒,伸過手去接了電話。
“傅雅啊,你在家沒有?媽這幾天沒什么事,想著你和灝南還有半個月就結婚了,我剛剛給灝南打電話,這孩子居然都已經安排好了,但是我呀,這就是急性子,媽想陪你去看看婚紗,你在什么地方?媽去找你?”林舒雅的聲音在電話那端傳來,和藹可親又帶著滿滿笑意的聲音瞬間安撫了傅雅波動極大的心。
傅雅低下頭,將電話輕輕那遠了一些,長吐了一口氣,才若無其事的對著電話道:“媽,我在上班,過兩天是周末,我們周末去拍婚紗照,我都已經是您的兒媳婦了,只是一個婚禮走個過程而己,您不用這么操心……”
“我就你這么一個兒媳婦,哪能不操心?我這還心心念念的等著早一天抱上小孫子呢,不緊張著你,我還能緊張誰?你可不像雨霏這死丫頭,一天天的在家里跟他爸別扭著,她這幾天正打算繼續回美國呢,怎么勸也勸不住?!?
傅雅笑笑,沒有答話,此時此何,她已沒什么心力去做什么。
“這樣,既然你們周末去拍婚紗照,我就和雨霏周末去看你,你上班吧,媽不打擾你了~”那邊林舒雅笑著說了兩句,便很是理解的直接掛了電話。
傅雅臉上維持的笑意漸漸垮下,放下電話,抬手撫了撫額,轉頭看向那邊向自己走來的穿著交警制服的人,不由的看了一看時間,知道自己霸占這個緊急臨時停車位已經許久了,便落下車窗,有些歉意的朝那交警點了點頭,便直接將車駛入車流當中。
回到公司時,她剛將車停下,便瞥見那邊的紅色法拉利的車窗緩緩落下,秦牧一邊用著藍牙耳機在和什么人通電話,似是在談什么公司,眼神略有些嚴肅,目光卻是同時朝她這一邊瞟來,很顯然,他在等她。
她看了一眼,想了想,便朝他那邊走過去,站在車外淡看了他一會兒。
“對,直接讓他們把分紅的項目提升20%,否則不簽,嗯,先就這樣?!彼f完這句話,便摘下耳機,側頭瞟了瞟她,示意她上車。
傅雅沒有動,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想起當年在廢棄倉庫時,秦牧和景軒沖進來的那一幕,雖然之后的事情因為她當時驚嚇過度有很多都記不太清楚,但是她永遠都記得,是秦牧和景軒救了自己,當初如果不是他們,也許傅雅已不會再是傅雅。
見她神色不是很自然,秦牧冷冷看了她兩眼,才道:“去過檢察院了?”
她點頭。
“見過許督查了?”
她默然,抬眼注視著他。
結果秦牧只是冷哼了一聲:“我警告過你,檢察院的事情你別去管,你這女人非要逞強,現在傻了?”
“你才傻了!”她瞪他,卻是轉而抿著嘴,臉色難看的不說話。
當年的事情只有他和景軒還有背后的主謀傅染知道,她實在不愿意這件不堪入目的回憶再被其他人知道,可是沒想到當年的人會就這樣出現在她面前,這樣的震驚和恐懼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現在反倒會說風涼話來挖苦她。
秦牧忽然道:“當年那件事情,顧灝南是不是不知道?”
她頓了頓,卻是蹙起眉,沒有回答。
“你想一輩子隱瞞他?”他擰眉。
“其實如果他知道一些大概的蛛絲馬跡,或許他很快就會知道,但我寧愿他永遠都不知道?!彼卮?,目光堅定。
秦牧頓時冷冷的哼笑出聲:“我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比他更了解你的過去?”
傅雅沒什么表情:“你錯了,有什么好慶幸,那些過去,都是我不愿想起甚至寧愿選擇性失憶的去忘記的過往,對我來說,那一些都和現在的我沒有任何關系,我不需要每一天把過往的傷痛和屈辱整天掛在嘴邊,可憐兮兮的去尋求別人的同情和拯救!”
“是嗎?”秦牧忽然低笑:“所以你由始至終對我的排斥,只因為我是你那些想要忘記的過去的其中一個回憶?”
傅雅抿唇,不語,默默望著他眼里漸漸的冷冽。
面對她的沉默不語,他只是漠然瞥了她一眼,車窗緩緩向上關閉,隔絕了他的目光他的臉,紅色法拉利驟然絕塵而去。
直到他將車開遠,傅雅才轉過頭,望著那車身遠去的方向,輕嘆:“秦牧,對不起?!?
之后回到公司時,為了掩飾臉上的疲憊和之前有哭過的跡象,她先去洗手間洗了臉化了個淡妝,強打起精神去工作。
下午本來要去盛世集團采訪的小陳,突然有事情,所以就拜托傅雅了。
在盛世撞見剛剛下樓要去辦事的何秘書,何秘書一看見她就笑道:“是來找總裁的?”
“我替同事過來的?!备笛判χf,不過想想,也不知道顧灝南現在在做什么,更隨口問:“灝南他……在開會?”
“沒有,顧總在辦公室?!焙蚊貢π?,說道:“正好,剛剛王主任新拿了一包上好的碧螺春過來,我正打算過會兒給顧總泡一杯茶,這會兒有點急事兒要出去,不如你幫我給顧總送去?”
說著,何秘書把一只精致的茶罐遞給她,眼神里很是有成人之美的意思:“顧總平日雖工作忙,但卻不喜歡喝咖啡,據說是曾經在美國時常因熬夜工作而不停的喝咖啡,現在一看見咖啡就想吐,所以平時除了喝清水之外,我和其他助理常會給他泡些清淡的不傷胃的茶?!?
傅雅不免咧嘴一笑,點點頭:“謝謝,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她看了一眼時間,泡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端著,直接走向顧總辦公室。
本來是想敲門的,但是還沒抬手去敲,眼前的門便豁然被人自里面打開,顧灝南乍一看到門前的傅雅,靜默了兩秒,似是沒料到她會站在這里。
傅雅怕手里的杯子燙到他,本能的想后退一步,卻是同時,顧灝南唇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打量著她這一副認真的表情,輕笑道:“怎么是你?”
“我來做訪問,剛遇見何秘書,他說讓我幫你泡杯茶過來……”她盯著他疏朗清俊的眉眼,很喜歡他在公司一身正裝的樣子,帥的簡直迷死人。
然而顧灝南沒說什么,忽然伸出手,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細細的打量著。
這……這是干嗎?她傻眼。
“你今天哭過?”他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