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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沼澤森林的入口處,再次迎來了一批熟人。允昔幾人站在已近完全變了樣的蛇林之上——這里,曾經險些要了他們的命!
可是現在,卻是變成了一堆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的黑色灰燼。不用說,在場每個人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個人,竟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楚羽墨,這里是森林,你這一把火下去,一個不小心,整個沼澤森林都有可能毀在你的手里!
允昔兩個拳頭緊緊的攥起——這么一個草包太子,也能和楚羽軒分庭抗禮,將整個皇城搞得暗波洶涌?!
并不是允昔看不起楚羽墨,或者是很看高楚羽軒,而是兩人根本沒有可比性!楚羽軒再怎么樣,也不會做出這么腦殘的事情!在林里放火?不是腦殘是什么?!
“咱們是不是該慶幸一下,大火并沒有蔓延到更深處呢?”
這半個月,幾人并沒有遇到太大的危險,因此幾人并沒有多么狼狽,蘭若此時手里拿著折扇,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
“楚羽軒,太子那里你要是搞不定,就別說你是我莫允昔的男人。”允昔沒有接蘭若的話,卻是開口對著楚羽軒說了這么一句話。
“什…什么?”一時之間,楚羽軒竟是有些轉不過彎來,先是呆愣了幾秒,緊接著卻是狂喜——“小家伙,你說什么?哈哈,你接受我了,對不對?!”
‘別說你是我莫允昔的男人’,一句話豈不已經說明了一切?!
今天,是他楚羽軒兩個半月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了!還有什么消息能比得上允昔的一句話呢?
而剛剛還風度翩翩,嘴角噙笑的蘭若在聽到允昔的這句話時,臉上的笑容在瞬間便凝固在了嘴角,但很快的,便再次被淺笑代替。好像,剛剛那一瞬間僵硬的表情從來沒有出現過。
雖然蘭若臉上的表情一秒鐘也沒到,但還是被站在他身側的湘靈兒捕捉了個全部。湘靈兒低下頭,迅速掩去眼里的落寞。
其實,在湘靈兒的心里,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就算蘭若喜歡的人是她,他們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喜歡的人并不是她。所以,就當所有的美好都是一場夢吧!現在,能在他身邊默默的背著他,已經是最好的了!
“接受什么,我可什么都沒有說。”允昔這句話出口,才意識到她說了什么,心里正暗自懊惱的時候,楚羽軒便問出了‘是不是接受他了’的話,當下小臉便是有些微紅。
允昔說話的同時轉身欲要離開這里,她可不想繼續剛剛的話題!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那樣的話,楚羽軒這家伙,自己和他只是合作關系!對,只是合作關系!
這世間,最碰不得的便是男女情愛!前世,她見過多少因為愛情而產生的悲劇?數不清了!
看到允昔已經離開的背影,楚羽軒嘴角不自覺得便掛上了了一抹邪魅的笑。允昔的跌口否認并沒有讓楚羽軒有絲毫的不高興,反而,他很高興!小家伙的跌口否認,不正說明了她剛剛那句話是無心之下才說出來的嗎?
“小家伙,慢點,等等我們啊!”話音剛起的時候,楚羽軒便起身向允昔的方向追了過去。緊跟著楚羽軒,蘭若幾人也是起身追了上去。
此時,皇城皇宮,柳凝宮內。
柳凝寧一身華服坐在大廳主位上,涂著艷紅色丹蔻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懷里的白貓,涂著細致妝容的臉上卻是陰晴不定。在她的面前,楚羽墨一身墨袍雙膝跪地,頭顱下垂,誰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這么說來,你把纖纖做了交易的籌碼,嗯?”片刻,柳凝寧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上響起,卻是不同于以往的溫柔,甚至帶著一絲絲魅惑。
聽到柳凝寧的的聲音,跪在地上的楚羽墨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他知道母妃的聲音越溫柔,就說明她的心里越憤怒!而現在,很明顯的,母妃心里的憤怒已經到了最盛!
起碼,是他所見過的最盛!
就算心里再怎么害怕,楚羽墨還是要回答柳凝寧的問題的。強忍住內心的恐懼,楚羽墨開口答道。
“是的,母妃,閻王殿愿意拿強弩的制作方法來交交換纖纖,所以…”
“蠢貨!”
“喵嗚——”“啪——”
聽到楚羽墨的回答,柳凝寧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手下不自覺得便多用了幾分力氣,白貓受疼,慘叫一聲之后便從柳凝寧的腿上跑開了。這還不算完,柳凝寧更是大袖一拂,她身邊桌子上的茶壺茶杯便是灑落了一地。
因著距離柳凝寧不是很遠,還有些燙人的茶水濺在了楚羽墨的臉上。可楚羽墨此時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只能任那些茶水從自己的臉頰上流下,沒入脖頸中。
“孩兒有罪,請母妃責罰。”楚羽墨將頭低得更下了一些,開口請罪道。
“請罪?請什么罪?你知道你罪在哪里嗎?!”
柳凝寧不怒反笑,若不是璃兒太小,她怎么可能繼續培養眼前這個只看重眼前利益,只會耍一些小手段,還自以為是不聽從她指揮的所謂的‘太子’?最起碼,璃兒很乖,很聽話!
長子,卻不是嫡長子,若不是皇后一無所出,怎么會輪到他來當這個太子?!
“孩兒不該將纖纖當做籌碼做交易。”
聽出了柳凝寧話里的不悅,但是楚羽墨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答道。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但是若說不知,迎來的將會是更大的驚濤駭浪!
“為何不該?你不是換來了威力巨大的強弩的制作方法嗎?還有什么不該的?”
“孩兒…母妃,孩兒這次是真的知錯了!”楚羽墨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話,而這時,他也反應了過來,他的母妃定然是已經看出來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當即便狠狠地磕了一個響頭,也顧不上痛或者不痛,聲音提高了一個度數,向柳凝寧說道。
和金鑾殿上被賜死之人求情時一般!
一個響頭磕下,柳凝寧卻是沒有絲毫反應。楚羽墨低著頭,心里卻是越發的恐懼,這種恐懼,是從小就有的,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一個接一個的響頭磕下,‘砰砰’的聲音不斷地在廳里回響,沒有幾下,楚羽墨額頭處便有鮮血滲出。
柳凝寧抬頭向自己的正前方看去,并沒有看楚羽墨,好似,面前這個給她不停下跪求情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就連楚羽墨都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個響頭的時候,柳凝寧的話終是響了起來。
“禁足,五天。”
扔下這句話,柳凝寧便去了內室,留下楚羽墨一個人面色復雜的跪在地上。
十七年了啊!他的母妃都沒有對他笑過一次,不是斥責就是懲罰,像今天這樣的禁足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而每次,他都不知道做錯了什么!不吃不喝禁足五天就能解決一切問題了嗎?
呵呵!
楚羽墨嘴里輕呵出聲,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挪動自己的雙腿,從地面上慢慢的站了起來。額頭上的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慢慢的留下,再加上楚羽墨譏誚的表情,給人一種瘆人的感覺。
轉身離開,楚羽墨向皇宮里自己之前的寢殿走去,那里,是柳凝寧指定的太子禁足的地方。
七月二十六日,太子回京第二天,御史大夫府門前掛上了白練——皇城第二大美女柳纖纖,卒!
八月一日,楚京城外。
允昔一行人在經歷了五天的跋涉以后也是回到了皇城外面。這幾日,幾人幾乎就沒有怎么休息,幾人的衣袍之上也都沾上了一些灰塵。
“回來了,還有十天。”允昔看著面前大大的‘楚京’二字,以及迎風招展的楚氏大旗,心里的一顆大石頭總算落地了。她很慶幸她沒有去看看那所謂的‘雙頭蛟’,若是去了,怕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是啊,回來了!還有十天。小家伙,快去將軍府吧,現在治好外公才是關鍵。”
“嗯。”允昔對著楚羽軒點了點頭,然后轉身對著絕說道:“絕,你先回去,告訴玥娘,晚上我去找她。”
允昔此時毫不避諱的承認了霽月樓是她的,因為,已經沒有必要瞞著了。蘭若是已經知道了的,而楚羽軒和湘靈兒,在允昔的心里已經當他們是自己人了。
待到絕離開之后,蘭若來到了允昔的面前,頗有些風塵仆仆,卻絲毫不能掩飾他的謫仙氣質。
“昔兒,咱們在這里先分開,我去處理一些事情,過幾天我去王府找你。”
“嗯,去吧,后會有期。”允昔點點頭說道。
待到蘭若離開,允昔毫無意外的聽到了湘靈兒的聲音在她的身側響起。
“允昔,我想…我想也先離開,好不好?”湘靈兒的聲音有一絲的不好意思,眼睛還時不時的瞟向蘭若離開的方向。
“趕緊去吧,你的若哥哥可要快沒影了唉!”
聽到允昔戲謔的聲音,湘靈兒一張臉直接就紅到了脖子根。一句話也沒有說便離開了這里,向城里面跑去。
這時,城外再剩允昔與楚羽軒兩人。
“一起去慕容府?”
“嗯,一起去。”
話落,兩人便并排進去了城里。可這一進去,便感受到了很不對勁的一股氣氛。不管是穿著鮮艷的富賈,還是衣著普通的百姓,每個看到允昔與楚羽軒的人都向旁邊移去,遠遠的避開兩人。
一開始,允昔兩人并不在意,可漸漸的,不光楚羽軒,就連允昔臉上也是不禁露出了一種凝重之色。
這些話,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