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嗜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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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幾乎玩笑一般的收場之后，羅亞凱內心憋了一肚子氣卻找不到人發泄，只得悶悶的在街上暴走，走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是為什么找他打架的。

    異能者的實力……果然很厲害啊！

    結合著從小耗子那里聽到的一些信息，再加上實戰后的體會，羅亞凱大致了解了異能是個什么東西。

    簡單地說，異能就是使身體的某方面素質大幅度提升，而并不是羅亞凱之前想象的像魔法師一樣可以掌生火，腳踩冰。不過也對，如果那種魔幻的東西出現，那現代科學恐怕就要受到巨大沖擊，乃至于顛覆了。

    即使是現在這種類似于身體變異而產生的異能，科學也不能很好地解釋其原因，只能給其簡單分型為：敏捷型，力量型，防御型。而判定標準則是變異方向至少是正常人標準的500%，也就是五倍于正常人。

    那個金毛話嘮雖然是敏捷型的，但是力量也不賴啊，應該是正常人的3倍。羅亞凱揉著之前被掃到生疼的右臂停住腳步。

    “呼……呼……”身后傳來急促的喘氣聲。

    羅亞凱忽然意識到小雪還在身后趕緊扭回頭，發現小雪一路追著他跑來已經累慘了，兩手支在膝蓋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抱歉，小雪。”羅亞凱趕緊上前抱抱她，卻發現自己滿身土塵，而小雪則被汗水浸濕了衣服。

    “我想我們得找個地方洗澡去。”羅亞凱無奈道。

    這個小村子里原本應該是沒有公共澡堂的，不過自從末世病毒爆發之后，大量的人們聚集在這里，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需求，所以有頭腦聰明的人便自己蓋了一間不大的澡堂，從河流上游引水過來，收費洗浴。

    雖然由于條件原因不允許燒熱水，但是僅僅涼水澡，就讓那個掌管澡堂的人收入頗豐。

    小雪和羅亞凱來到村南邊的公共澡堂，收費是一次半個面包或同等價值的東西。

    事先把自己身上有價值的東西都提前放回家里，羅亞凱只帶了一條餅干和干凈衣服，畢竟公共澡堂不安全，誰知道哪會東西就不見了。

    小雪對這種所有人脫光光后，密集的聚集在一起的行為感到十分恐懼。死死拽著羅亞凱的袖子，說什么也不松手。

    羅亞凱只好哭笑不得的問澡堂老板有沒有單間，在多付出一半的報酬之后，他們得到了一個狹窄的單間浴室。

    然后……羅亞凱跟小雪站在單間浴室門口大眼瞪小眼。

    “小雪，你進去洗吧，我去男公共澡堂。”

    “嗚！”小雪看了一眼連門鎖都沒有的浴室門，堅決地搖著頭。

    “小雪，你都10歲了，是大女孩了，應該知道什么事男女有別吧？”羅亞凱試圖用倫理道德來說服小雪……但隨后還是在小雪倔強認真的眼神下敗走，答應了陪著她不離開。

    于是小雪歡快的拉著羅亞凱進了浴室……

    “嘩啦啦……嘩啦啦……”水流輕快地唱著歌兒，從小雪白皙光裸的肩膀上劃過，濺起清透的水花，小雪舉著香皂認真地給羅亞凱后背打泡沫，如果羅亞凱的皮膚沒有被太陽曬成小麥色的話，你一定能看到他的臉通紅無比。

    然后仿佛煎熬一般，羅亞凱終于受不了這種“慢條細理”的折磨，搶過香皂自己胡亂的抹了幾下，就趕緊沖水說洗好了。

    小雪撅起小嘴，對于自己服侍羅哥哥洗澡的權利被剝奪，感到十分生氣，于是她把目光落在了羅亞凱身上僅剩的一個沒有被清洗的地方——他穿著內褲洗澡。

    “咳咳咳，小雪你趕緊洗，洗完咱們趕緊走，涼水澡洗時間長了不好。”羅亞凱面色僵硬的拿起旁邊的塑料盆蓋在腰間阻擋住小雪探究的目光，伸手用香皂給她頭發上胡亂抹了兩下，然后強硬的伸手掰住她的肩膀，把她轉過身背著自己。

    “自己洗！”羅亞凱兇巴巴地說，但手上還是動作輕柔的替她揉著沾滿泡沫的頭發。

    小雪瞇著眼睛享受著羅哥哥溫柔的大手在頭上揉來揉去，感受著他的溫暖，慢慢，慢慢地，睡著了……

    羅亞凱發現最近小雪很嗜睡。

    無論何時何地，窗臺旁，樹下，街道上，梳頭發的時候，穿衣服的時候，訓練的時候……甚至有一次在熱水倒了一半的時候睡著了！如果不是羅亞凱及時發現，那開水就直接倒到自己腳上了。

    但仿佛對自己的“嗜睡”毫無發覺一般，小雪依舊乖巧伶俐、聰明懂事，每日按部就班的訓練著自己，同時也活潑開朗了很多，逐漸敢接近人群了。

    倒是羅亞凱對于她每天跑去街上閑逛感到十分擔憂——萬一她在逛街的時候突然睡著了怎么辦？

    所以羅亞凱最近一直拖著不去參加基地給派遣的任務，甚至為此用掉了那每月一次的“珍貴的拒絕權”，就是為了每天跟在小雪屁股后面跑，他覺得自己簡直像一個跟班或者保鏢一樣，累死，郁悶死。

    “這樣不行，小雪這么嗜睡應該是有原因的，難道是生了什么怪病？”羅亞凱揉著太陽穴說道，“要不還是帶著她去做個檢查吧？正好這周該去衛生所進行例行檢查了。”

    小雪從外面推門回來，懷里抱著一根剛出爐的長面包，看見羅亞凱面沖窗外發呆，于是玩心大起，偷偷摸摸的走到羅亞凱身后，兩手抓著長面包的一端高高舉起!

    “哈伊——”長面包當頭砸下。

    “嘭——”半截面包高高飛起，劃過一道弧線，撞上了墻壁落下來。

    小雪呆呆的看著手里剩下的半截面包，又看了看一臉黑線的羅亞凱，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把手中的半截面包當做貢品一樣高舉獻上……

    羅亞凱哭笑不得地看著仿佛鴕鳥一般的小雪，她此刻的神情動作就好像在說——“我不是我干的，是長面包！”

    羅亞凱伸手敲了敲小雪的頭，然后從她手里搶過那半截還算完整的長面包，“不準把責任推卸給面包！今天掉到地上的那半截歸你！”

    小雪頓時哭喪著臉，眼巴巴的看著羅亞凱在長面包的斷面上咬了一口，并做出得意的表情。

    真倒霉，早知道我就用警棍了……

    小雪幽怨的看著落在地上的半截面包，嫌棄地撿起來吹了吹上面的灰，撕下一小口填進嘴里。

    好餓啊，面包一點都不抗餓，好想吃肉。

    繼續幽怨的眼神。

    羅亞凱終于受不住這“炙熱”的目光投降了，把手里的半截長面包伸手遞過去說道：“好吧好吧，給你吃這半……”

    小雪鼓著嘴巴搖搖頭。

    “那，我帶你去看金毛玩雜耍？”

    繼續搖頭，嘴巴氣鼓鼓的像個小包子。

    “那咱們明天爬山去？”

    眼神有點遲疑，但還是搖頭。

    “那你到底要怎么樣？”

    小雪撲上羅亞凱的身子，“啊嗚——”一口咬住他的胳膊，用兩顆小虎牙磨了磨羅亞凱胳膊上韌性的皮膚。

    “你想吃肉了？”羅亞凱猜測到。

    小雪趕緊抬起腦袋點點頭。

    “好吧，我想想辦法，不過今天咱們要去衛生所做體檢，不準逃！”羅亞凱捏著小雪兩邊的臉蛋，輕輕拽了拽，看著她清秀的小臉被拉變形，咧起嘴角邪邪地笑了。

    “嗚嗚……”小雪掙扎著把自己的臉蛋解救出來。

    吃完長面包，兩人順著街道左拐右拐直走最后到達400米外的衛生所。

    衛生所正門前守著兩個年輕門衛，在經過一系列排查之后，他們進入了內部。

    仍然是涂著一米高綠漆的墻皮走廊，這次里面倒是有很多穿著白大褂或者護士服的人來來回回的走，羅亞凱隨手抓住一個經過的小護士，問：“你知道王谷林醫生的辦公室在哪嗎？”

    小護士愣了愣，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羅亞凱正準備向那邊走，忽然斜側里一扇門打開，走出一個斜叼著香煙，冰冷優雅的長波浪發女子，那女子撩了撩肩頭的長卷發，目光撇過來，冷笑了一聲，吐了口煙，“呦，小女孩出院啦？”

    她是羅亞凱見過的唯一一個能把“冰冷”和“妖嬈”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融于一身的人，就連樸素的白大褂穿在她身上，都像晚禮服一般挺直優美。

    “醫院不能抽煙吧？”羅亞凱目光注視到了她唇畔的香煙。

    “哼，這算什么破醫院，鄉間的小診所罷了。”女人不屑地說道，垂下眼簾看向小雪。

    小雪立刻躲到了羅亞凱身后。

    這陣子她的孤獨癥好了很多，已經不怕生人了，但是一接觸這女人的眼神，小雪就忍不住害怕的躲藏起來。那是一種仿佛在看死物的眼神，好比在女人眼里，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被拿來研究解剖一樣。

    小雪忍不住發起抖來。

    “你……尤雅小姐，你還有什么事嗎？沒事我要帶著妹妹去做例行檢查了。”羅亞凱感受到身后小雪的哆嗦，于是語氣冷了下來。

    “例行檢查？她是異能者？”尤雅的眼睛亮了起來，“我跟你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