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龜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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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副，你真的也這么認為？會不會是吃了什么野果子或是什么植物，只是身體機能增強了？”

    我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大副飽經世故，他看的事情只會比我更加通透，可當他點頭的瞬間，我心頭像是有根弦猛烈彈動了下，彈出來的是復雜無比的音符……

    我曾關注過關于羅布泊的奇聞，甚至一度有點相信了這個奇聞，相信了這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種植物，人吃了會變得力大無窮，甚至刀槍殺不死。

    可年紀大了些之后，我只當是個故事來聽，想不到……

    “蘇云，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得告訴你，你是我的下屬，多少是有些了解我，這種事情要是放以前，我也是當成笑話來聽，只不過……”大副有點若有所思。

    “只不過什么？”我追問。

    “只不過我親眼目睹了史密斯用折疊刀刺向鴻飛的一幕，那刀跟碰到鐵板一樣……”

    大副陷入了回憶，似是感受到了驚慌，眉頭皺成了溝壑。

    不等我開口，大副呼了口氣，調整了一下，目光變得灼灼，“蘇云，總之，不管是他們經歷了什么，現在最要緊的是，他們并沒有威脅我們什么，甚至，他們對女人也沒什么興趣，一心只想再回到那里……”

    對女人沒興趣？難道說鴻飛和這個小李，身體機能雖然變強大了，但卻有了難以啟齒的副作用？

    我此刻被大副的話勾動著，心態早已起了變化，如果大副沒有騙我，也就是說鴻飛和這個他稱呼為小李的人，身體構造應該是有了變異，那么，山洞已經是小事了。

    對方已經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萬一我的長矛起不了作用，被這小李反殺，豈不是要讓蘇珊娜守寡？而嚕嚕好不容易找到了我這個依靠，又得面臨困境。

    我思緒不斷，掃了一眼蘇珊娜她們，心頭的憤怒和憋屈早已散去不少，大局為重，這是眼下最重要的。

    “那里？大副，那小李說所謂的飛哥，要訓練島上的男人，目的會不會就是要讓我們去往那個地方？”

    我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但有一點我敢確定，鴻飛這幫人肯定沒什么好心，名義為訓練，實際上有可能是利用我們去打頭陣，去冒險，至于那個地方在哪里，我沒有頭緒。

    我將我的心思說出來，大副目光閃爍，微微點頭，“這個先不考慮，至少他們還沒有做出什么越軌的事情，還有，那個鴻飛不是一般人，我能看出來，而且，他似乎是知道著什么秘密，跟我和史密斯交談時，嘴巴很緊，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透露了一點他的計劃。”

    “我們就這么受人擺布？”我第一次覺得我跟大副站在了同一條船上，此前跟他之間的壑隙，漸漸彌合。

    “靜觀其變！”大副拍了拍我的肩頭，似乎想打住話頭，語氣變得輕松了些，看了一眼我的女人們，“小子有出息啊，重質不重量，特別是邊梅，不少男人都垂涎著。”

    我不想岔開話題，因為心思不在這，并且其它人或許不知道，我可是無意中跟蘇珊娜掉落水潭那頭，聽到了那聲震撼無比的巨響，還是來自水潭深處。

    而且，岬角下頭的沉物還有巖畫，再聯想到這個鴻飛和小李，我沒法不多想。

    “大副，先不談這個。”我也是順勢看了邊梅一眼，這高冷的御姐顏值身材的確是萬眾挑一，惹人垂涎也是正常，隨后我回到話頭上，“對了，大副，鴻飛他們，我記得應該是四個人，除了他和小李之外，還有一男一女，你有見過他們？”

    我愈發不明白一點，既然鴻飛他們如此強大，至少比起一般人，他們根本不需要用鐵鏈去鎖住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病懨懨的女人，而且根據大副的意思，鴻飛和小李似乎對女人并沒有的興趣，那這是為什么？

    不料，我這話問到了點子上，大副將我又拉開，距離山洞更遠一些，大概是為了穩妥起見，雖然小李正在靜坐，但估摸著，他還是擔心對方有可能會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

    我不知道他在擔心著什么，但小心點還是好的。

    “蘇云，不瞞你說，另外的一男一女我見過，但現在被鴻飛藏起來了，我和史密斯也曾問過這點，但鴻飛說這兩人并不是我們輪船上的人，我才恍然大悟，這一男一女，有可能是俘虜！鴻飛他們逃亡的時候帶出來的俘虜……”

    “而且，我猜測，那個男人身份一般，但這個女的，可能是鴻飛現在的籌碼，至于他既然已經逃出來了，為什么還要冒險回去，這一點，我也是想不明白。”

    話說到這，大副興許是擔心再待下去，得被小李發覺到我們交談的太多，所以他表明了去意，還說讓我不用再多想，今晚沙灘那頭會有篝火會，這是鴻飛要求的。

    一說起篝火會，我想起一開始的時候，那時候還沒分小組，每天上午是造謠時間，下午是辟謠時間，晚上是競猜時間。

    一個多月過去了，沙灘的夜晚被篝火映紅，竟然是因為刀疤臉姚鴻飛，這是我萬萬想不到的。

    “蘇云，我們船上一千多人，而這座荒島上，我們活著的人不過四十多個，加上之前所看到的尸體，最多不過一百人，剩下的人呢？”

    大副說完這句有點意味深長的話，拍了拍我的肩頭，就離開了。

    臨走時，他用玩笑的口吻說道，“蘇云，船沉的時候，在甲板上我看到一道詭異的藍光，還有那巨大的影子，我還以為是恐懼造成的錯覺，現在想想，也許……這片海域，根本就不在地圖之上……”

    他就這么走了，甚至連交待我再去另找無主山洞安身，不要再招惹鴻飛的人，這樣的話他都沒說。

    我跟他在船上共事了幾年，他多少知道我的脾性，猜得到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要是再盲目沖動，那就是沒腦子了。

    藍光？！

    驀地，回憶的碎片涌進我的腦海，船沉的時候，海面被風暴肆虐著，而我，也是看到了那道詭異的藍光……

    壓下紛亂的念頭后，我轉身走到洞口，有點不甘心，想試探一下口風。

    叫做小李的男人還在靜坐，煞有其事的樣子，而我不知眼花還是怎么地，似乎看到他身上飛曳過幾絲不甚清晰的光跡……

    等反應過來，心頭大駭的同時，再想確認的時候，卻是看不到了。

    尼瑪的，這是要把自己給逼瘋了，我暗自調節了一下。

    招呼了女人們一聲，我帶著她們往沙灘營地的邊緣走去，雖然郁悶和不甘心，但還得是先找到無主山洞再說。

    我雖然覺得有點自己打自己臉的感覺，但眼下只能這么做，在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也許大副的話是對的，沖動的代價，有可能是我被殺死，而女人們則是無所依靠……

    能屈能伸，才是真男人！我苦笑著，用命運多舛來安慰了下自己。

    ……

    尋找無主山洞的路上，邊梅的臉色不大好，大概是因為我就這么將山洞給丟了吧。

    金泰妍倒是沒什么想法，也許她平時愛跟我拌嘴，但心底多少還是惦記著我的救命之恩。

    蘇珊娜和嚕嚕就不說了，不用我解釋什么，反倒是安慰著我。

    嚕嚕比劃著，說是只要我不拋棄她就行，有沒有地方安身，不重要。

    “你真好！”我摸了摸這個小蘿莉的頭，要不是蘇珊娜在一旁，我真想將她摟在懷里。

    “你增猴。”嚕嚕學著我的話。

    我沒笑，邊梅倒是噗嗤一樂，臉色總算是好了些。

    “蘇…只要你還活著，比什么都強！”蘇珊娜適時地又安慰了我一句。

    我笑了笑，點點頭，心頭的陰霾多少是散去了些。

    尋找了半晌，沒有什么收獲，眾人也是有些餓了，我只好決定暫時擱置重新找山洞的事情，領著她們到沙灘經常煮赤九湯的附近。

    燃起篝火后，我沒什么心思搗鼓鱉肉，將就著先烤海鳥蛋和鱉蛋，先將肚子先填飽再說。

    與此同時，我也想看看其它小組的人現在都是什么動靜。

    果然，沙灘這頭靜悄悄的，遠遠的，只見大多數人都在大副洞口的林蔭處，在忙活著。

    大木筏已經初步成型，依我看來，只剩最后的幾道工序了，也就三兩天的功夫，就能下海。

    我甚至看到史密斯和戴維的身影，大副也在，看情況鴻飛才是荒島上真正的大佬，否則以史密斯的性子，是不可能現身幫忙的，現在應該是在他的山洞里，喝著酒，躺在折疊床上閉目休憩才是。

    只不過我沒看到鴻飛的身影，難道說，他也跟小李一樣，正在僻靜的地方靜坐？

    這時，邊梅和蘇珊娜她們吃著吃著，都在問我，我跟大副究竟談了些什么。

    我沒法解釋……

    我甚至多出了一個念頭，想去水潭那頭看個究竟。

    腦子蹦出這個計劃后，我想著，這兩天得想辦法搞出來繩子，這樣一來，我可以下到水潭哪里，一旦沒有什么新的發現，我還能順著繩子回到溪流。

    我心頭盤旋著太多不解，如果這鴻飛真有大副說的這么神秘這么強大，怎么還對一個鐵鏈綁著的女人大打出手？

    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兀，我的腦子根本轉不過來。

    吃完東西后，我領著女人們，再次動身，終于在傍晚的時候，找到了一個逼仄無比的山穴，比原先的盤絲洞起碼要小了將近一倍。

    忙著收拾，等到暫時勉強還能住人的時候，沙灘那頭燃起了很多個篝火堆，照亮了荒島沙灘上的夜空……

    大副充當信使的角色，召集所有人參加，而刀疤臉遲遲沒有現身。

    等待姚鴻飛的間隙，我聽到很多人在討論著，我們這座荒島，有可能只是一個巨大的龜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