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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首,往事如風。
風吹云便散了,散不去的是心間的郁結。
“師兄!師尊!”
這兩聲叫的太晚……
云老對我有救命之恩,已成忠骨,玉燃對我有贈劍療傷之義,儼為新尸……
收拾好破碎的心情,望一眼濱城頂頭云天,這一刻,我告誡自己,現在還不是緬懷悲痛的時候。
不一會,我調轉馬頭,重回囚斗場,一把拉起沐雪,朝秦山交待了一聲,雙腿一夾,駿馬揚蹄馬嘯一聲,奔騰而去。
“山叔,在酒樓等我,我去去就回!”
……
沐家,府邸大門緊閉,門口盤踞著兩尊黑石妖獸,栩栩如生,威武霸氣。
馬到,我下馬伸出手,沐雪白了我一眼,眸子里依舊是看待仇人的神色,自行跳躍下來,一個站立不穩,偎入我懷里。
很快,她用力推開我,也不吱聲,就這么瞪著我,讓我感覺如果有可能,她會吞下我。
“好了,進去吧,如果以后想尋仇,隨時可以找我!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解釋什么,我只能告訴你,我非濫殺無辜之輩!”
說完這話,我躍身上馬,頭也不回,策馬而去。
“你別后悔!”
身后傳來小皮鞭帶著威脅帶著仇恨的言語,我淡淡一笑,反倒是釋然不少。
后悔?!地獄天堂皆在人間,令人后悔的事情,數不勝數,只可惜,大男兒仗劍天涯,無奈居多,后悔又有啥用?
能換來玉燃、凌天的性命?能換來大元老等英靈的復活?能換來大牛這個悶葫蘆的明媚笑容?
唯有以牙還牙,唯有殺伐果斷,才是正經,否則讓惡人逍遙,英靈如何安息?!
馬在狂奔,血在燃燒,劍呢?
嗜血!
……
濱城酒樓多家,生意并非每天都火爆,但今天,濱南酒樓的生意不錯。
不錯的意思,就是相當火爆!
一下子住進三十多人,生意想不火爆都不行。
可我的脾氣也很火爆!
留著兩撇小胡子的酒樓掌柜,一臉假笑,從伙計的口中得知我便是金主之后,才裝出為難的神情,朝我說道,“這位小爺,咱酒樓是小買賣,這酒菜、沐浴所用的清水,可都是供應不了……”
我瞥了一眼那名七八名伙計里的頭兒,壓下心思,平和問道,“人呢?”
這名伙計大抵是因為拿了我的好處,神色微微有些歉意,指了指柴房的方向,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又問,“客房是住滿了?”
伙計老實地搖搖頭,不料卻是被店掌柜瞪了一眼,隨即干咳一聲,朝我走近一步,而這名伙計臉上浮現一抹驚色,連忙退到一旁。
“這位小爺,你帶來的這些人……”他捏了捏鼻子,掃了掃鼻息,用手勢表達了他的想法,隨后他臉上堆起了假笑,說道,“我這濱南酒樓,在濱城不說屬一屬二,也算得上有點名氣,普通客房一宿的價格,不低于二十兩銀子,這還不包括酒菜清水的費用,萬一…萬一小爺出不起這個價,我這酒樓的生意還怎么做?!?
我綻放笑容,拍了拍酒樓掌柜的肩膀,說道,“說的沒錯!很好!很好!”
隨后,我朝柴火房走去,有些話,我須得跟云家的這些人說清楚,當然,這里頭不包括媛姨和大牛。
踏出沒幾步,酒樓掌柜在我身后開口,語氣微微有些不耐煩,“這位小爺,我可是為這幾十名乞丐提供了一頓飯菜,不管你出不出得起住宿的銀子,這一筆費用,我可是清清楚楚記下了。”
“怎么,你是擔心我們白吃白喝?”我回頭,淡然問了一句。
“不敢!”酒店掌柜依舊是一臉假笑,那兩撇小胡子一挑一挑的,煞是“可愛”。
踏入烏煙瘴氣的柴火房,我本想跟這些人說下我的心思,想要跟隨我的,我自然是竭盡全力帶到炎城,若是另有打算的,也可以另謀出路,我會出力幫忙。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群被綁起來的人,令人心酸的是,不少人啃著酒樓提供的干糧,別說什么飯桌碗筷菜碟,只不過是一口大鍋擱在地上,令人反胃的餿味嗆人鼻口,連隔夜飯都不如,根本就是發餿的剩菜剩飯,估摸著那些干糧也不是什么新鮮食物。
“媛姨,怎么回事?!我不是都安排好了嗎?”我拳頭一握,跑過去問了一聲,匆匆解開綁在媛姨和大牛身上的粗繩。
“擔心沒人幫我們付銀子……”媛姨低下眉眼,眼眶微微泛紅。
我咬牙點了點頭,悉數替余下的云家人松綁,隨后將大牛背上,再一腳踹翻那口大鍋。
將大牛背到酒樓的大堂,我蹭蹭蹭地踏上木梯,來到酒樓最好的標有“天”字號的客房,一腳踹開,根本沒有理會底下跺腳狂叫的酒樓掌柜。
將大牛安置好之后,我這才掩好房門,走下木梯,而此時,酒樓掌柜和幾名伙計也已經沖了上來。
“你什么意思,讓一個乞丐住進我酒樓最好的客房,還讓不讓我酒樓做生意了?一個個渾身發臭,搜遍全身,榨不出一個子兒的主兒……”
這酒樓掌柜氣的小胡子一抖一抖的,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著,后面的話簡直不堪入耳,而這期間其它客房有客人光著膀子走出房門,估摸著是被擾了歇息,這酒樓掌柜匆忙賠笑道歉,臉色變得我幾乎想鼓掌,佩服不已。
我淡然走下木梯,這期間,掌柜的屢次掰著我的肩頭,也許是怕大聲嚷嚷吵著了其它的客人,但低聲斥罵的話,依舊是不堪入耳,甚至不乏“滾”的字眼。
等我走到大堂,小胡子掌柜這才原形畢露,壓低聲音指著我,“沒錢裝什么公子哥兒?趕緊帶著你這幫窮親戚死爛乞丐滾出我的酒樓!”
未了,他朝身旁的幾名伙計吼了一聲,“還愣著干嘛?趕緊把那個該死的廢物扔出客房,晦氣!”
那幾名伙計微微有些遲疑,大概是有點想不明白,我在奴隸場出手那般闊綽,現在怎么不吭聲了。
我當然是會吭聲,只不過是懶得吭聲而已。
戒指一旋,儲物空間打開,這次我只取了十顆武晶石,朝那個伙計的頭兒一招手,“準備這些人的新衣衫,備好沐浴清水,再備好酒菜,余下的銀子,你自行支配!”
小胡子掌柜的眼兒已經發直,反應過來之后,兩眼放光,一把推開走過來的伙計頭兒,伸手就要去碰這些武晶石,與此同時,臉上早已是綻放出笑容,兩撇小胡子更是盎然無比。
“這位小爺,早出手不就得了嗎,是在下眼拙,哈哈,海涵,海涵!”
我起身,拍了拍這名掌柜的肩頭,笑道,“掌柜的,這大堂的裝潢還不錯啊,那個大花瓶,不錯,嗯,這個紫檀茶桌,挺有品位,嗯嗯,還有這假山盆栽,也是費了銀子吧。”
“小爺果然有眼光,這些可都是咱酒樓里的用來撐門面的,我雖然心疼銀子,但當時的確是出了一大筆錢。”
掌柜的見我盡說起好話,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得意神色來,似乎是要打開話匣子,跟我嘮幾句這些裝飾物品。
“很好!”我微笑,吐出兩字。
身影一閃,劍光閃爍,劍氣狂暴地斬出。
大花瓶,碎!
紫檀茶桌,裂!
假山盆栽,毀!
幾個呼吸的時間,整個酒樓大堂,一片狼藉,不成樣子,幾乎看不到完整的桌椅,就連收賬的柜臺,也是稀爛一片,早已轟然墜塌……
“老子只是想砸個痛快!銀子會賠你,但有一個條件!”
我看向早已噤若寒蟬的掌柜,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