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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鼻見那黑甲漢子一番話逼的蘇峨眉掙開他懷抱,婷婷裊裊的站著。又見她風姿柔弱,仿佛一陣風便要吹倒,心中心疼不已。
當下怒罵道:“你這賊漢胡言亂語些什么,不見蘇蘇受了重傷么?倒是你今日在此廝混,不知你家的娘皮又在哪與野漢子胡混咧!”
那黑甲大漢冷哼一聲,只想起那紅袍女將離別之時仍在細心照料那白面人,心中也是一酸。獅鼻一番話,卻又刺的他心頭發苦。當下笑道:“左右稍后不過是刀下鬼,哪在意的許多傷。我這鋸齒九環刀殺人無數,今日渡你等下去,免受傷身之苦。”
那漢子正要向前,走得兩三步,只見正一目光微微睜開一絲縫隙,一道青色長虹直擊他面門。
說時遲那是快,正一閉目端坐養神,那漢子見他神情萎靡又復道袍上布滿鮮血,也不提防。誰知正一縱身飛躍,那一劍只如蒼鷹擊兔,矯健非常,眨眼間便到了那漢子面門前。
那黑甲大漢心頭一驚,鋸齒九環刀雷霆閃電一般架在面門上,正擋住正一偷襲一劍。
那正一傳了石敢當武功,命他搬運周天。心中也自知不過是盡些人事。當下閉目養神,強運真氣勉力將身軀周身經脈盡數震斷。這番施為是他師門秘法,號三香舍生心法。人之經脈在虛實之間,說它有,習武之人一身內力泰半都靠得它。說它無,將人體解刨開,卻又見之不到。道士師門中人卻以頗深毅力耗費數百年功夫探明各個經脈存續之道理,創造出這一門三香舍生心法。那人體中有三條細長經脈,如三根供養天地之香燭。尋常之時倒也無用。道士修行數十年,倒也日日將那一分功力以秘藏心法存于其中。
而這三根經脈也是不凡,第一根細如毫毛,從百匯直通天靈,成人字形,尋常人修煉內家功夫,一生也發覺不得。道家認為頂上三朵陽氣之火中的壽數之火,便在這一條經脈之上。
而那另外兩條卻是以手中少陽經脈連接數條不同經脈貫穿而成,各自直通肩膀福緣陽火與祿火。
尋常之時這三香舍生心法以內家功力供養福祿壽三陽火,是一等一的養生心法。待的危急存亡之時,以內家功力震斷這三條經脈,陽氣不得供養,直落身軀之中,化作內家功力可供人一擊之用。只是此法一經施展,耗盡人先天陽氣,斷無活命之理,故稱之為三香舍生也。
正一殺得幾個家丁,心中只道必有厲害人物前來索命。環顧這私塾無一人堪做一用,當下也只得如此。只是他暗運心法也只有一擊之力,若是來人猛惡,或者人數眾多,也便徒呼奈何了。
待那黑甲大漢入得門來,正一微微睜開雙眼一掃,心中只是叫苦。那大漢雖然是軍隊中人,但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一等一的內家高手。行走之間虎踞龍盤,又毫無風聲,手持一把鋸齒九環刀,一個打量約莫有數百斤的重量,而那漢子卻如提著跟茅草一般渾不費力,顯然外家功夫也入了化境。
若是正一全勝之時倒也不懼他,翻番滾滾一番惡斗,使盡平生手段,也可降服。只是此番只有一擊之力,徒呼奈何。
正一心中急躁間,那黑甲大漢與獅鼻一番話說得微微分神,步伐微微一亂,氣息更是不穩。正一如何放過這般機會,當下使出心頭得意的絕學,覆雨梨花劍。
正一一劍劈來,眨眼間到了黑甲大漢面門。那大漢雖吃得一驚,不急提防之間倒也用那鋸齒九環刀擋了下來。只是那正一來的猛惡,他又氣息不穩,未嘗運足真力,手中鋸齒九環刀被正一手中青峰劍壓得一個下墜,在他臉上咯的生疼。
那黑甲漢一身冷汗,當下奮力一劈。他沙場中百戰之身,此番吃疼反是精神大震,自忖那道士真力雖足,手上蠻力如何比得上他,當下不做保留。誰知那青峰劍隨他劈來卻渾不著力,如同揮刀斬蝴蝶一般,那蝴蝶倒繞著刀身飛來飛去。
正一朗聲大笑,半空中竟如鷂子翻身一般扶搖直上,手中長劍更不消停,只見那青峰劍都沒了蹤影,半空中只有森森白光,帶著呼嘯聲鋪天蓋地灑向那黑甲將,只如暴雨。那黑甲大漢手中九環刀剛柔并濟,雖迫不及防之際落了下風,卻也一時不見頹勢。正一心知不好,手腕一抖,那手中長劍竟又變得無聲無息,漫天白光都化作了白線,劍劍險惡,只向黑甲將周身大穴刺去。
黑甲將這一番惡斗心中驚懼,他久經沙場,都是大馬金刀的廝殺,使劍的都頗少,更哪里見過如此小巧的劍法。那手中九環刀雖然有滔天巨力,甚深造化,卻半點碰不到道士手中長劍。他一刀劈出,道士手中長劍到刺了三五下,劍劍貼著他刀身攻向他手指與胸中大穴。他每每一刀攻出,不及用出真力,便要變換招式,卻又半點碰不著正一劍鋒。久守之下,不覺心中煩悶,內息激蕩,幾欲吐血。
斗的半柱香的時間,正一劍鋒急轉,在黑甲將手臂上連連刺破幾個大穴,黑甲將胸中本就內力激蕩,待的一個失手,血液噴泉也似的隨著那內息直噴出體外。他倒也是悍勇,見得如此,一刀不管不顧的直沖向正一,用的是同歸于盡的功夫。
那正一心中一曬,正待施展法門,取了黑甲將性命。誰知胸中陽氣竟已衰竭,哪里回的上氣,眼前一黑,半空中直摔向地面。
黑甲將本身熱血上涌,只待那正一變招,再與他拼個存亡。他體魄既好,一時流的些血也無妨。想那當初他武功未到大成之際,沙場搏殺,他便悍勇先登敵方城墻。他正亡命廝殺之際,那庸碌大將卻鳴金收兵。他手下一眾軍士都被困在城墻上,而后軍將士卻受制軍令,不得已而退。
當時他手下不過百余將士,見得不好。他若是率軍撤下城墻,只怕一眾將士都殞身在那亂箭之下,當下反其道而行之,身先士卒,高呼酣戰,反而殺的城墻守軍四散奔逃。一番惡戰自天明殺到傍晚,身后更無半個援軍,竟把數千守軍屠了個干凈。
那場惡戰結束后,他一身如血漿里泡出一般,渾身是黑紫色的血跡。鎧甲早讓人砍得稀爛,便是右臂也被一力士偷襲砸斷。身上皮肉無一處不是傷,血液倒也流的八九成干凈。隨軍醫官救下他性命,也不禁感嘆,真鬼神也。
這番與正一搏殺,只覺這一番惡斗也是生平少見。他自從軍來頗有際遇,兼又生性悍勇,更無敵手。只道是天下無雙,日月無對,自己便是世間第一高手。誰知今日在正一手下,竟然險些走不過半柱香的功夫。
此番他正感難以招架,頗有落敗之相,見正一自半空中摔倒在地,只以為又是何等高妙武功,這一刀蓄勢待發,也不敢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