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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說開了之后,秦卿言和顧唯一兩人之間的關系又恢復正常了,又好像比以前多了一絲不同的感情在里面,顧唯一在妻主面前再也沒有畏手畏腳過了,反而像正常的農家夫郎對待妻主一樣,而秦卿言也嘗試著讓自己變得更溫和一點,不像以前不茍言笑。
就這樣,日子不緊不慢地過了一個多月,已經十一月中旬了,天氣也慢慢變涼了,顧氏也拿出了為秦卿言縫制好的夾衣,套在外面,正適合這個季節。
在王爹爹的督促下,顧唯一指導著鐘元淳,讓他不得不靜下心來拿起了針線,對于他來講,真是苦不堪言!所以現在,每天他最期待的時刻就是中午為秦卿言送飯的時間了。美其名曰,外面的飯菜不干凈又不好吃,嫂子要養著一家人,可不能吃不好飯。
其他的人很無奈,但是也沒有辦法,讓他天天去當然不行,一個男孩子整天在外面拋頭露面,雖然縣里的風氣對男子的要求遠遠不如京城那么嚴格,但是走在外面的,大都是已婚的男人們,很少有及笄未出嫁的男子在外面與人打交道的。
好在隔壁的郝家,不知怎么的,居然也允了自己的女婿每次陪著鐘元淳去,一個幫妻主替下手讓她有時間吃飯,一個就去送飯給秦卿言。
秦卿言在拒絕了很多次之后,被鐘元淳眼巴巴地求著要這個機會,實在是不忍心,只好隨了他去。不過,每次他去,對她確實也是有益的,她雖然對食物的要求不高,只要能飽肚子就行,不拘吃什么東西,但是漸漸地習慣了家里的手藝之后,再吃外面的東西,就覺得難以下咽了。
好在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可以回家好好的吃一頓,加上鐘元淳每隔三兩天都回去送一次中飯,她過得實在是太滿足了。除了有一點,那就是郭秋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藥,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居然都老老實實地呆在工地上監工,只是每次家里有人送飯的時候,他都要過來趁一頓。秦卿言不是那么小氣的人,跟家里說了一聲之后,每次都會帶上足足的飯菜,足夠三兩個人吃了。
為此,郭秋還特意跟她姐姐郭霞提了一下,讓她每個月多開一兩銀子的例錢給秦卿言,說是算作吃他們家飯菜的膳食費,郭霞在有一次嘗了那個味道之后,果斷的答應了。
這天,鐘元淳收拾好秦卿言她們吃完的碗筷之后離開了,郭秋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跟著出去——秦卿言也并不知道這家伙這次都是偷偷地出去送鐘元淳回家。
“秦妹子,我看這秦家弟弟長得和妹夫完全不一樣啊!”翹著二郎腿,一邊回味剛才美味的飯菜的味道,一遍尋思著從秦卿言這里套點有用的口供,“怎么說呢,妹夫我也見過,一看就是個賢夫良父,但是元兒嘛,感覺和他不一樣呢……”
秦卿言正站著消食,聞言瞟了他一眼,“人與人本來就都不一樣,你看你和郭大姐,完全就不像是一個生出來的……”男子的閨名一般是不外漏的,村里倒是沒那么多講究,導致秦卿言忽略了這一點,但是她從來都沒有喊過鐘元淳的名字,每次都是稱呼“元兒”的,因為她真的是把他當做親生弟弟一樣對待的,“還有,別瞎喊,誰讓你喊得那么親密的?……”相處得久了,雙方都知道對方的為人,所以說話也變得毫無顧忌,很隨意了。
“這個和我們姐妹倆怎么一樣?!我姐那是非一般的人,就不說了,我們雖然性格南轅北轍但是長得還是很像的吧……再說元兒,你不也這樣叫嘛……”郭秋馬上反駁道,“況且他本來就叫這個名字,不讓我叫,那總得有個稱呼吧……”說完,竟有點咬牙切齒起來,這小貓,真是太狡猾了,跟他都已經這個熟了,他硬是不肯透露自己的名字,每次叫自己的時候,不是“喂喂”、“那誰”的,就是“登徒子”……
話說,不就是那天怕他摔倒一不小心摸了他的手嗎?至于記這么久還找到機會就挖苦她,唉,就算是如此,她也是活該的,誰讓她那么心甘情愿呢……
“你跟我小舅子很熟嗎,還需要稱呼?”秦卿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郭秋頓時覺得后背涼涼的。
“現在不熟,以后不就會熟了嗎?”郭秋嬉皮笑臉地回答道。
“……”秦卿言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的盯著她看了一小會兒,盯得她頭皮發麻,最后敗下陣來。
“好啦好啦,我承認,我對你那小舅子有點想法,想要套下近乎嘛……”
秦卿言沒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郭秋竟然有這樣的想法,難道他們兩個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有過什么交道?“你們兩個?……”狐疑地問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郭秋馬上否認道,她可不敢承認自己每回都纏著鐘元淳,一直到他回到家門口,秦卿言會揍死她的,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們一直覺得好吃美味的豬肉干和其他各種肉類都是秦卿言到山里獵來的,“只是我單方面地有一點想法而已……”
“那就好,那你可以死了這條心了……”秦卿言這才放下心來,不是她覺得郭秋不合適,雖然她有點不學無術,但是家里的條件在這縣里也算排的上號的,她自己除了貪玩一點,也沒什么大的毛病;
再說了,郭家兩個女兒都沒有娶親,郭霞看樣子三五年內也是不會有這類想法的,所以郭秋的夫郎上無姐夫壓著,下面也不需要擔心生計;家里當家做主的是這個大姐,郭秋她爹又最是疼愛這個小女兒,郭家一家人都是和氣人,這樣的人家,算是很少的了。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秦卿言看上郭秋的理由,她早就想過,再等個一兩年,若是鐘家再沒有起復的消息,鐘元淳的婚事她就負責了,但是無論怎樣,她就只有一個要求,鐘元淳的妻主,一定要是他自己挑選的,兩情相悅的,無論條件怎么樣,最基本是要鐘元淳自己答應的。
眼下他還小,秦卿言不會操這方面的心,既然兩人并沒有什么交情(什么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郭秋要是知道了后悔死了那樣說了),鐘元淳肯定對郭秋沒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不然兩人在交流的時候秦卿言一定會看出來的。
雖然她在處理自己的事情上有點迷糊不清不楚,但是旁觀者清,這點情商和智商,她還是不缺的,尤其是針對郭秋這個二愣子的時候。
“為什么?”郭秋不知道在這眨眼間秦卿言腦海里就產生了這么多念頭,只是很不甘心,難道是她配不上鐘元淳嗎?但是不應該啊,她知道秦家條件不好,家里是從連山鎮下面一個小山村過來的,連山鎮她倒是聽說過,但是那個小山村的名字她聽都沒有聽過,甚至到現在她都記不住那個地方。
“沒有為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秦卿言語重心長的說道,“不是小妹我不近人情,而是夫弟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復雜……”看到郭秋一下子變得很失落,她還是很婉轉的提醒了一句。
但是郭秋根本就聽不到也不想聽。
從見的第一面開始,她就被這個小貓給吸引了,他的爪子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心弦。
秦卿言的夫郎氣質也很出眾,淡雅如蘭,但對于她來講,太過于清冷了,郭秋只見過一次,已經忘了他大概長什么樣子了。但是小貓不一樣,閉著眼睛她就可以描摹出他的樣子。
尤其是他舉手投足之間,更是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賞心悅目的感覺,很是吸引她,等到相處久了,她已經完全陷進去不可自拔了,她也不明白,為什么一個鄉下來的小貓,會給她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感覺……好在他們條件相差雖大,但是她不是低一等的那個,她以為自己是有很大機會的。
但是現在,秦卿言居然叫她死了這條心,那么憑什么呢?
憑什么?秦卿言當然無法回答她,只是任她失落地走出去,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
等到一個人的時候,秦卿言仔細想了想,為什么郭秋會對鐘元淳有想法,以她們家和她自己的條件,能挑選的男子是一大把的,偏偏她都看不上,那么原因只有一個——鐘元淳在這里,是特別與眾不同的。
想來也是,畢竟他曾經經歷過從小到大的大家公子的培養,周身已經自成一種修養了,雖然他是個像出了籠子的鳥兒,回歸了自然本性,但是多年的習慣,在一動一靜中就能看出涵養、教養和修養了。郭秋這個放浪形骸的人,最缺的就是這種精致的高貴的感覺。
不是說非富貴豪門的男子就沒有高貴的感覺,而是對于鐘元淳這種,已經融入到骨子里的氣質,不用刻意地去表現,無論在何種情況之下都是抹殺不掉的。
秦卿言從來沒有去打聽鐘元淳的過去的家庭是什么樣的情況,她也覺得沒有必要,以后也盡量不會主動提及,順其自然最好了,相信上天已經對每個人都有最好的安排——就像是她自己一樣,不是恰好來到這里,遇上這樣的人,經歷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