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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熙坐在亭子里喝茶,寧婉傾坐在一旁,這是景王妃吩咐的,希望二人能多多獨處,可寧婉傾如坐針氈,因為從開始到現(xiàn)在,景熙就沒拿睜眼看過她,是自己打扮得不美嗎?還是做錯什么事惹世子生氣了?
“世子,你要不要……”她剛開口,那邊一名模樣清秀的小太監(jiān)走了過來。
小太監(jiān)給景熙行了一禮,湊近景熙身邊耳語了幾句,寧婉傾只聽到“榮郡主”與“二皇子”,別的,就都太小聲了。
景熙掃了她一眼,抬手,小太監(jiān)噤了聲,而后,景熙看向?qū)幫駜A。
寧婉傾納悶地張了張嘴:“世子……有事?”
景熙冷淡地看著她,她垂眸:“我好像把帕子往在郡主那邊了,先失陪一下。”
寧婉傾走后,林妙妙找了過來:“寧姐姐呢?”
景熙一胳膊把她抱到了腿上,林妙妙使勁兒地撲騰:“放開我!”
景熙唇角一勾:“不放。”
林妙妙手腳并用,撲騰了半天,還是穩(wěn)穩(wěn)地“趴”在景熙腿上,撲不動了。
景熙讓她在自己懷里坐好,一手圈住她小身子,一手拿起茶杯,喂到她干澀的嘴邊。
林妙妙撇過臉,哼道:“你喝過的,我不要。”
景熙眸光一斂:“真不要?”
“不要。”林妙妙鼓了鼓腮幫子。
景熙瞇了瞇眼,在她唇角吧唧一口,林妙妙嚇得小身子一彈,像只小跳蝦似的彈出了三尺之外,而后捂住嘴巴,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你非禮小孩兒!
你變態(tài)!
景熙挑了挑眉,他親她叫變態(tài),那她親他呢?明明是她先的,趁他睡著,在他嘴上一陣吧唧。
“是你先親我的。”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
林妙妙哭喪著臉,又氣又急道:“誰……誰誰誰先親你了?”變態(tài)!臭流氓!還撒謊!
“就是你。”
“我沒有!”
“你就有。”
“我沒有!”
寧婉傾溜達了一圈回來,就見景熙壞笑著看向林妙妙,林妙妙捂住小嘴兒,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急得整張臉都紅了:“妙妙,怎么了?”
林妙妙哪里好意思告訴她,自己被小暴君給非禮了?非禮的家伙還誣賴自己先非禮的他!
“我我我我……我去聽戲了,你們倆慢慢約會吧!都不許跟來!”林妙妙“落荒而逃”。
……
顧家請的戲班子是京城最有名的,唱的都是新寫的劇目,十分新穎好看,可惜林妙妙滿腦子都是小暴君那得逞后的小壞樣兒,氣得牙癢癢,壓根兒不知臺上唱了些什么,一直到小寶捧著一堆瓜子來找她,她才從神游的狀態(tài)下解脫出來。
隨后,她聽到周圍的人議論起了榮郡主,大概覺著她是個孩子聽不懂,竟半點沒避諱她。
“哎,你們聽說了沒,榮郡主和她的新歡又掰了。”
“怎么又掰了?不是已經(jīng)在談婚論嫁了嗎?”
“是呀,我前些日子逛街還碰到他倆了,榮郡主挽著他胳膊,親密得生怕別人不知道那是她男人似的,真真不知羞恥。”某千金譏笑著說。
“可不是嗎?藏著點兒多好?掰了就掰了,也沒人知道,現(xiàn)在鬧得滿城風雨,連三歲孩子都知道她的糗事了!”
“她糗事還少嗎?新婚之夜克死新郎的事兒你們忘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笑起榮郡主的糗事來,簡直如數(shù)家珍,沒人關心榮郡主和裴瑯為何掰了,似乎在她們眼里,榮郡主被甩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就不知榮郡主自己是哪里來的自信,覺得裴瑯是真心喜歡她,與傅望舒只是尋常親友關系。
林妙妙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是最沒資格批判榮郡主的,畢竟人家才傻一會兒,她傻了兩輩子呢。
不多時,榮郡主過來了,那些貴婦千金們紛紛收聲,露出了溫柔而甜美的笑容。
榮郡主朝林妙妙勾了勾手指。
林妙妙一怔:“找我?”
榮郡主:“嗯。”
二人來到看臺后一片空曠的小草坪,前方鑼鼓聲敲得震天響,戲子字正腔圓,臺下一片叫好之聲,相較之下,二人說話的聲音便是再大,都無人聽見了。
“林妙妙,看在你是裴瑯表妹的份兒上我才好心警告你一句的,以后別再亂說話,知道嗎?”榮郡主目光沉沉地說。
敢情是來找她茬兒的,自己有錯在先,卻怪別人揭發(fā)了她,果然不論前世今生,這個郡主都改不了刁難跋扈的尿性。林妙妙舉眸看著她:“所以那個香囊真的是傅姐姐做的嗎?郡主把她藏哪兒了?”
榮郡主一噎:“你這丫頭,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再敢亂說話,我對你不客氣了!”
林妙妙弱弱地嘆了口氣:“知道了,不亂說。”
榮郡主從寬袖里拿出一盒糖果:“乖乖聽話,表嫂會對你很好的。”
真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啊。
榮郡主與小姑子“溝通”完畢,帶著她面見了王妃:“我剛問過了,是妙妙認錯了,我又拿了幾個香囊給她看,她也說是傅姐姐做的,可明明是府里的繡娘做的!”
景王妃看向林妙妙,林妙妙點頭。
榮郡主滿意一笑,她就說嘛,她顧薇薇出馬,怎么可能唬不住一個孩子?
……
上車后,景王妃看向耷拉著腦袋的林妙妙:“怎么回事?”
林妙妙眨了眨眼:“什么怎么回事?”
“我是問你郡主那邊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改口了?真記錯了不成?”景王妃點了點她腦袋。
“這個啊……”林妙妙咂了咂嘴,到底要不要說呢?榮郡主是王妃親侄女兒,自己告她的狀,萬一王妃不信怎么辦?可要不說,豈不是白讓某人“逍遙法外”了?一番思量后,林妙妙還是說了:“我沒記錯,那幾個香囊是榮郡主故意拿給我的,她威逼利誘我。”
景熙眸光一頓,沉沉地問道:“怎么威逼利誘你了?”
林妙妙硬著頭皮把與榮郡主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說了一遍,順便呈上物證,那盒糖。
景熙黑了臉,顧薇薇當真活膩了不成?竟敢威脅他的小愛妃?!
景王妃正在心里嘀咕,傅望舒八成真被顧薇薇收留了,顧薇薇為掩蓋證據(jù),居然跑來威脅林妙妙,真是欠揍!一轉(zhuǎn)眼,瞥見兒子眼底一閃而過的猙獰,當即微一斂目,說道:“干什么?別做啥事啊。”
做傻事的是顧薇薇才對,當初把裴瑯“送”到她手上時刻沒想過她會糊涂成這般模樣,為了一個背叛自己的男人,不惜上了二皇子的賊船,不讓她長點記性怎么行?
景熙陰惻惻地勾起唇角,燭光照在他臉上,都仿佛立刻避開了一樣:“不會,母妃這么疼她,就算看母妃的面子,我也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的。”
林妙妙想起前世自己被榮郡主欺負過幾次后,小暴君給她找場子,不知用的什么法子,沒傷害榮郡主一根頭發(fā),但就是讓榮郡主以后見到她都繞道走了。
她眨巴著眸子看向景熙,每次他露出這種表情,就意味著有人要倒霉了,為什么她覺得這個倒霉的人和她有關呢?
筵席散去后,榮郡主以送客為由悄悄溜出了顧家,為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傳到厲害姑姑的耳朵里,她只帶了貼身丫鬟,她在裴瑯下學的路上等他,準備和他說說傅望舒已經(jīng)被自己安排妥當,讓他不要再擔心。然而她剛看到裴瑯,還沒來得及與裴瑯打聲招呼,便不知從哪兒冒出一群混混,將裴瑯套了麻袋、拖進了巷子……
林妙妙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悠哉悠哉地隨王妃回了正院換衫,之前一直沒機會照鏡子,這會子不著急了,她跑到銅鏡前好生照了照,這一照,把自己給美哭了。
難怪景王妃總說她裙子丑,跟這身一比,的確是天差地別,樣式、料子、做工,比尚宮局的更甚幾分。
林妙妙依依不舍地把裙子脫了下來,聽說景王妃的衣裳都是蕓娘做的,回頭她也找蕓娘做!
說來也巧,景王妃前段日子定的裙衫,今日做好了,蕓娘親自給送了過來,進入正院時,正好瞧見林妙妙抱著一條白裙子長吁短嘆。蕓娘教導過林妙妙一段時日,與林妙妙相處得還算不錯,笑著與她打了招呼:“林小姐這是在做什么?”
林妙妙眼睛就是一亮:“說曹操曹操到!蕓娘,你怎么來了?”
蕓娘道:“我給王妃送衣裳。”
林妙妙瞅了瞅她擱在一旁的大盒子,眼珠一動,把手里的白裙子遞過去:“蕓娘,這是你做的嗎?”
蕓娘摸著看了看:“是我做的……咦?怎么會在你這里?”
林妙妙就道:“今天去顧家赴宴,王妃讓我穿上它了。”
蕓娘的眼底不由涌上一層詫異:“王妃真疼你呢,居然把她的衣服給你穿了……”
“嗯?蕓娘,你說什么?”林妙妙眨巴著眸子看向她。
蕓娘一笑:“沒什么,我說王妃眼光真好,這裙子你穿著很合適。”
“再合適也不是我的,總要還給王妃的。”林妙妙咂了咂嘴,抱著蕓娘的胳膊道:“蕓娘,以后我能不能也找你做裙子?”
蕓娘自己開了繡樓,一般生意都是交給底下的繡娘去做,她親自上陣的,也就景王妃這邊的衣物,她溫聲道:“若是一件兩件還行,多了,王妃這邊的我就完成不了了。”
林妙妙點頭如搗蒜!
“你想做什么樣的?”蕓娘問。
林妙妙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不在行,蕓娘覺得什么好看,就給我做什么吧。”
蕓娘笑道:“實不相瞞,這條裙子是景王妃給的樣子,我照做而已,林小姐若是想做跟它一樣好看的,恐怕還得到王妃那邊求一份設計圖。”
“王妃……自己畫的樣式啊?”林妙妙撓了撓小腦袋,王妃還有這種愛好呢?不過勞動王妃畫圖……好像自己的小面子還不夠,“那……那以后再說吧。”
黃昏時分,惠仁送林妙妙回府,關于傅望舒的事,惠仁提醒了一句,別告訴林三爺,林妙妙點頭,就算惠仁不說,她也不會讓父親知道的。盡管她明白父親一直在苦苦尋找傅望舒的蹤跡,但她不確定把真相告訴父親后,父親會不會沖到顧家,找榮郡主問個究竟。她已經(jīng)深受其害,不想再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把父親給搭進去。
“林小姐,請上車吧。”惠仁指了指一旁的馬車。
林妙妙上了馬車,撩開簾子,定睛一看,嚇得趕緊關上!
“我上錯車了!”
她想也不想地往下跳,卻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撈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