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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煥之先是一怔,隨后哈哈地笑了起來:“你別告訴我,景王殿下這么喜歡妙妙,是想把妙妙變成自己兒媳……”妙妙才多大?就有人上門說親?
“這很好笑嗎?”裴瑯嚴肅地看向林煥之。
林煥之捂住肚子:“你等會兒,讓我笑完……哈哈哈……”
林妙妙被大哥魔性的笑聲弄得腦子有點兒發懵,按照前世的軌跡,她十幾歲景王府的人才上門提親,且不是王爺本人,據說王爺對這門親事是非常反對的,他看中的是另一位世家千金、真正的名門之后。雖然這輩子那什么千金根本還沒引起王爺的注意,但也輪不到她吧?!
傅望舒道:“大哥,你別笑了,我倒是覺得表哥說的很有道理,雖然三妹還小,但有些人家就是這么小定親的……府里都傳開了,說王爺問了三妹許多問題,連生辰、喜好、讀什么書,事無巨細,這不是在挑兒媳是什么?”
林煥之眉頭一皺:“你怎么盡向著表哥說話?”
傅望舒一噎,面上閃過一絲慌亂:“我……我沒有,我就是這么想的。”
林煥之這會子已經沒有接見景王的受寵若驚了:“就算他是來提親的,但他提,咱們就得答應嗎?景王府那小傻子,配得上我妹妹?”
“咳咳……”林妙妙嗆住了。
這一幕,被斜對面樓閣中的二人瞧得一清二楚。
林長安好笑地拍了拍景熙肩膀:“哎呀,景王府那小傻子,配得上我侄女兒?”
景熙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上。
林長安意識到了什么,趕忙抽回搭在景熙肩上的手,這家伙不喜別人碰他,真是個臭毛病!
景熙冰冷的目光在林煥之臉上,林長安說道:“這驢腦袋給人當了槍使,自己還樂呵,姓林的一家子,還真是……”話未說完,想到自己也姓林,不吱聲了。
傅望舒輕聲問:“景世子……是個傻子嗎?”
“嗯!你不知道?你是不是京城人啊?”林煥之唾沫橫飛地說開了。
裴瑯置身事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那邊林妙妙卻被嚇得臉都白了。世人皆知,景王府世子是個傻子,但她明白,一切都是裝的、裝的、裝的呀!那家伙要是傻子,全天下就沒誰不傻了!大哥背地里這么非議他,被他知道的話,還有命嗎?
閣樓中的二人并不知林妙妙是在擔憂林煥之的腦袋,只以為她是被傻世子的“光輝事跡”嚇到了,照這么發展下去,景王即便是提了親,這丫頭也哭死都不會答應。
林長安看著神色淡然的裴瑯,玩味兒地勾起唇瓣:“我那表侄兒厲害呀,一句話就把你前頭的路堵死了,你這娃娃親怕是定不下來喲。”
以林家對林妙妙的寵愛,若她執意不肯,林家便是冒著得罪人的風險,也會拒了景王府的婚,當然,若是入宮選秀又有所不同,可林妙妙還小,真要到了選秀的年紀……
到不了,因為林家一定會趕在那之前,把林妙妙嫁出去。
“我不要嫁給一個傻子!我不要!你們誰逼我,我……我……我就死給你們看!”
“選秀?不行,我不去!我去了,肯定會被皇帝指給那個小傻子的!”
“但是林小姐啊,你別怪下官多嘴,你被景王府提過親,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景王府要的人,誰還敢娶你呀?那不是在和景王府搶人嗎?”
“可是我……我已經退親了。”
“那就更不敢了,你這么打景王府的臉,誰娶你,誰就是在和你一起打臉吶!”
“表妹,你愿意嫁給我嗎?”
“表哥……”
“我們可以離開京城,走得遠遠的,相信景王府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別人的封地去。”
一走十年。
景熙捏緊了拳頭!
林長安正看著花園里的好戲,一側目,見景熙掉頭就走,忙開口道:“哎,戲還沒看完呢,你干嘛去啊?”
景熙看了裴瑯一眼,冷道:“這戲有什么好看的?明天給你看一出大戲。”
本不想這么快收拾你,但你非得自尋死路,我倒要看看,你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娶到林妙妙!
卻說景王與林家兄弟對弈,林巖那半吊子水根本不是景王對手,一盤下來,輸得稀里嘩啦,后面林崇上陣,方挽回了些顏面。林崇因家族緣故,棄文從商,卻并不代表他肚子里沒有二兩貨,一番博弈下來,竟沒輸得太慘。
景王還算滿意地嗯了一聲,給趙總管使了個眼色,趙總管會意,尋了個賞梅的借口將林二爺帶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景王與林崇,林崇人精一個,看出這是景王有話與他說,正了正身子,一臉肅然地望向景王。
景王端起茶杯,用杯蓋撥了撥里頭浮動的茶葉,道:“本王與令千金有緣,瞧著她,十分喜歡,若是有機會,讓她多上王府轉轉。”頓了頓,道:“多陪陪林側妃。”
這話若是林側妃說的,林崇興許不當一回事了,可出自王爺之口,幾乎是下意識的,林崇便應下了:“承蒙王爺厚愛,我會讓內子多帶妙妙去王府叨擾的。”
林妙妙就這樣被親爹給賣了。
景王最終沒留下用膳。
林家人也知道自家做的菜,王爺是瞧不上的,恭送他與林側妃上了回府的馬車。
抵達王府后,林側妃笑著挽住王爺的胳膊:“王爺,靜香把飯菜都備好了。”
“你自己吃,我去看看熙兒。”王爺拍拍她肩膀,去了景熙的院子。
景熙正坐在房里斗蛐蛐兒,見他進門,把簽子一扔,問:“我媳婦兒呢?”
媳、媳婦兒……景王哭笑不得,摸了摸兒子的腦袋道:“八字沒一撇,媳婦兒都叫上了!誰教你的?”
景熙斜睨著他道:“看在你給我娶媳婦兒的份上,才讓你摸我的!”
景王被逗樂了,忍不住又揉了揉:“就一小姑娘,真那么喜歡?”
“我才不喜歡!但誰讓她偷看我?我要把她娶回來!天天看她!看回來!”景熙氣呼呼地說。
景王更哭笑不得了,把人家扒光了盯著看的這種事,兒子還真做得出來,但那小姑娘不得哭死啊?
“媳婦兒娶回家是要疼的,不是用來欺負的,你要真喜歡人家,父王就給你求娶回來,你要只是想欺負人家,父王可不幫著你干壞事啊。”景王故作嚴肅地說。
他一點都沒覺得兒子看上一個小姑娘會不正常,兒子心智不全,別看已經十四了,內心還是個孩子,孩子看上孩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兼之,比起那些成熟的、有心機的,他更愿意找個傻乎傻乎的。林府那小姑娘,一看就是個單純的,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那種,長多少年紀都長不了心眼兒。兒子娶這樣的姑娘,才不會上當受騙,若是像前朝中山王的傻兒子,娶個給自己戴了綠帽子還把家底敗光的女人,算是完蛋了。
而且那小姑娘與兒子習性相當,過起日子來,會比較合拍。
各方面綜合起來,小姑娘還是不錯的。
只是身份終究低了點,要抬舉抬舉,才配得上熙兒,不然日后帶出去,遭人白眼,落的還是熙兒的臉面。
“父王,明天表姐他們是不是要過來?”景熙突然問。
景熙口中的他們是景王妃的娘家人,每年初三,都是他們上門拜年的日子,景王妃的兄長與內宮鄭執事是兒時一塊兒玩到大的兄弟,每次他們來,都會順帶著幫鄭執事捎上一份年禮。說起鄭執事,也是個風云人物。鄭家早年是管轄軍工廠的,后不小心卷入“大安事變”,被抄家滅族,成年者殺之,年幼者皆被充入掖庭為奴,鄭家長子做了太監,被分到冷宮。
那時,皇帝和景王都還只是遭人白眼的棄妃之子,唯鄭執事眼辣地瞧出二人非池中物,竭力效忠二人,皇帝能干掉那么多有勢力的兄弟,鄭執事也出了一份力。
如今,鄭執事掌管大半內宮,內務府也在他管轄之內,開過春便是三年一度的皇商甄選,鄭執事就是這主選官之一,若借他的手,幫林家走出一條皇商的路子……
景王想想,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啊!
當晚,林家人收到了林側妃的帖子,讓林崇、姚氏明日帶孩子們上王府游玩。
竟是連林崇都叫上了,林側妃可不敢叫外男入府,想來是景王的意思。
姚氏有些把不準景王的用意,林崇想了想,道:“每年大年初三,景王妃的家眷都會入府拜年,咱們是林側妃的家眷,按理說,應該回避的。”可景王卻把兩家人湊一塊兒了,這要不是想借刀殺人,就是想牽線搭橋。
“那去嗎?”姚氏問。
林崇沉吟片刻:“去。”
與妻子商議完,林崇到前廳回復了趙總管,趙總管笑盈盈地道:“啊,對了,上回去王府那姑娘,今兒怎么沒見著?”
說的是傅望舒。
傅望舒是外人,便沒讓她出來覲見,但若是覺著不妥,早上就該提出來了,為何等到現在?
這是在提醒他什么?
是林側妃的意思?還是王爺的意思?
林崇不敢多問,回到風棠院后,讓丹橘給傅望舒帶了話,做好準備,明日一道入府。捏著帖子思索了片刻后,又吩咐丹橘給裴瑯也帶了話。
這一晚,裴瑯的后背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