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氣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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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帝都的H.O也不好過。

    騙得了別人，能騙得了爺爺那個老狐貍？！王閣老可是文臣中的戰斗機，要不怎么斗敗了其他同事順利入閣呢？不但要會斗，還得會演，能入閣的哪個不是實力派演技大神？武將在敵人面前戰斗力杠杠的，在自己人面前的戰斗力也就是個渣渣，他們文臣相反，不干掉自己人怎么上位？在敵人面前就只能渣渣了，保衛國家讓武將來！

    話說回來，王單辰那點演技在帝都能騙過誰啊？別看皇帝矮丑搓，那也是個人精兒，被閣老文臣騙多了，吃虧多了長教訓啊！剩下現在在朝的那些文臣也都不好惹，也就帝都軍警部門派來意思意思轉一圈的小偵查員最好騙了。

    換兩個有豐富辦案經驗的警X來他都未必能混過去。帝都水太深，能吃公家糧食的都不是一般人。

    所以他現在在跪祠堂。

    之前罰跪一個月，奶奶求情只跪了兩天就完事了。萬萬沒想到那個叫白深的事兒媽出面作證提起對他的“再調查”，爺爺一怒之下又讓他跪，他又跪了三天了也不見解禁，就算是偶爾也能偷懶也受不住這么長時間跪著啊！

    想想白深那娘們兒他就生氣，長得那么好看弄死白瞎了，動手前得先“物盡其用”。

    前閣老王老頭正在發火，砸了一個心愛的前朝筆洗，現在看著地上的碎塊正在心疼，又不能表現出來。那個敗家孫子的視頻放上網了，他已經盡量叫人刪除了也沒用，因為傳上了國外服務器。雖然很多外國服務器都封鎖帝國IP，可是帝國就是有人專門教人翻墻上外國網，這哪禁得了？

    兒子出主意說找人證明視頻是假的，王老頭氣得手都抖了。騙得了外人，能騙得了自己人嗎？他雖然下來了，人脈也廣，不少提拔上來的親信還在高位，一時半會兒倒不了。可是他當閣老這些年，樹下的敵人也不少，別說武將了，雖然閑出P了也愛和文臣互撕，但還不屑用低級手段。可就是文臣都恨不得捏造幾個丑聞把他那一系的人拉下馬了。何況，視頻根本就是真的。

    這視頻一出，他們的人就下載了，馬上找專家辨析。高清，無剪輯，無任何PS，沒有任何后期痕跡。他們這些帝都有門路的人，用的都是最尖端的機器，說是真的就肯定是真的。

    “我生你算是生錯咯！”老爺子坐在椅子上拍著大腿，老太太摩挲著他胸口給他平氣兒，大氣都不敢亂出，平時鬧騰都是她，沒料到老爺子鬧騰起來簡直和她的潑辣勁兒也不遑多讓。“你倒是好大的口氣，說假的就是假的？”

    “啊。”王先森居然當著他爹的面還敢點頭，“咱只要不承認視頻是真的不就完了？又沒有別的人證？而且那么遠，圖像小又看不清楚，可以撇清的。再說，旁邊坐的都是些小小年紀的學生，咱漏漏口風他們不敢說啥的。而且，還有呢，就算他們有人出面，那年紀小也未必能作準是不？”

    老爺子順手把拐杖都扔出去砸他腦袋上了：“我踏馬當初要是把你SHE到套子里也不會讓你有機會生出那么個敗家孫子讓我不省心！還撇清呢，撇你馬的大頭鬼……”（奶奶，怪我咯！你說大頭鬼就大頭鬼，你是戶主你有理！）“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人家要是也找專家鑒定視頻是真的呢？你是不是傻？啊，你是不是傻？你說，你是不是傻？！”

    王先森不服氣，你說我傻就得了，還說這么多遍，再說，我也不傻啊！“誰敢鑒定視頻是真的？咱說是假的就是假的！誰敢跟咱家作對！”

    王老頭翻翻白眼，“嗝嘍~”一聲背過氣兒去了，一陣人荒馬亂。

    老太太：“你爹還不是最大的呢！再說，他都不在朝了，還有別的前閣老呢，還有現在的閣老呢，還有武將呢，還有皇帝呢！你剛才說的話，那叫逆賊你知道嗎！要砍頭的！”

    王先森：“我也就在自己家說說么，何必生那么大的氣！救護車來了沒？救護車呢？打電話叫救護車了沒？”

    前閣老王老頭一入院，這事兒就真的大了。

    羅颯開始掉頭發，他的整形狂魔還沒抓到呢，現在案件一個接一個地出，主要是帝都那邊壓力很大，卡住了根本查不下去。白深的證詞只能證明王單辰“有可能”參與案件，而已，但具體的調查王家的人口風很緊，親朋好友肯定一句壞話都不說，剩下其他的同事同學鄰居——誰敢說個不啊！

    而且，萬一王老頭出個什么事兒來，誰擔得起？

    羅颯當刑警全憑一股熱情，家里也有人在帝都當官，父母也攢下一些家業，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別說是傾全家之力和王家作對也干不過人家，再說，受害人趙雪凝家的口風簡直讓他覺得自己嗶了狗了。

    趙雪凝自己在錄證詞的時候都說她本人是不介意和后大發生什么事的，她介意的是另外兩個人——這踏馬是人說的話？！

    報警的是她，說不追究其中一個人的也是她。刑事案，你以為過家家呢？

    正常情況下，現在那兩個人都主動背鍋了，撇清了王單辰，受害人也說了不追究后大的事，大家皆大歡喜了。可是，大家都心里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兒啊，何況，還有白深那個事兒精呢。

    她倒好，來筆錄的時候不說視頻的事兒，過后自己放網上去了，羅叔叔心里苦，可是羅叔叔說不出來！

    羅叔叔一怒之下打電話問白深，姑娘只說：“我不相信你們！做個筆錄都把我人肉出來了，還不如我自己解決呢，要你們有何用?”

    羅叔叔萬箭穿心。盛叔叔突然覺得，要不……隊長，專案組組長頭銜讓給你？

    白深也是憋氣，菜板子剁得“梆梆”響。關她什么事兒啊，憑啥她家地址要被人肉啊，今天放學回來發現家門被人抹了SHI……

    不用多想，肯定又是那個H.O的腦-殘粉干的。

    卓不群在一旁偷眼瞥了撇她，繼續削土豆。他土豆都削一盆了但是白深不發話他不敢停，葉葳更乖覺，反正她不會做飯，縮在客廳里捧著平板看美劇——她家人都放棄這個女兒了，晚上不回家睡覺都行，反正吃飯睡覺洗澡學習就和自己家隔一道墻。而且最氣人的是有時候葉葳還往家里端白深做的菜，還說比媽媽做的好吃多了，葉媽媽差點罷工。葉爸爸有時候也想打死這個熊孩子，你喜歡吃白深做的菜你就吃唄，誰攔著你了？可你也不能坑爹啊，你媽罷工了爸爸在家吃啥啊，難不成和你一樣去鄰居家小姑娘那里蹭飯？

    “當官了不起啊！”胡蘿卜塊已經剁成餡兒了，白深氣哼哼地找出小盆子倒在里面，又開始洗蘿卜：“得了，咖喱土豆排骨做不上了，胡蘿卜切太碎，炸丸子吧！”

    卓不群趕緊停手，這一大盆土豆明天就得黑了：“要不，我送到葉家去看他們晚上吃不吃土豆？”

    “也好。”白深說，“你送一半吧，剩下一半一會我考慮一下。”

    卓不群撥出一半削皮的土豆塞給葉葳：“土豆削多了，看看叔叔阿姨晚上做飯能用上不？”

    葉葳撇撇嘴，不情愿地端著走了，還嘟囔：“大懶支小懶，小懶干瞪眼啊~”

    白深麻利地切土豆絲，把剛才洗好的青蘿卜放在剛才卓不群坐著削土豆的小板凳旁邊的盆子里，她決定晚上再添個三絲爆豆。

    排骨之前都焯過了，直接一會調汁糖醋吧。正好聽見卓不群推開廚房門的聲音：“蘿卜削削。”

    “嗯。”卓不群應了一聲，動作熟練地削起來。比起土豆，蘿卜的形狀規整多了，很快削好了半盆白深又開始剁。“我來剁吧，你歇會兒。”

    白深終于抬頭看了卓不群一眼，他胸前掛著她家的圍裙，葉葳吃飯的時候也穿一個，家里正好三個。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來之前看葉葳看的日劇一家三口呢~想想客廳里那個傻吃呆睡的貨，簡直跟養了個傻姑娘似的。這什么節奏？怎么和卓不群就像一家人了呢？

    她偏過頭噘嘴不滿地警告：“我可還沒接受你的追求呢，注意點。”

    “咳咳。”卓不群咳嗽了一下，認真點頭表示：“對，是，我知道。”人家只是來復習高三功課的，順便吃個飯而已，沒有想太多。

    葉葳突然在客廳大叫：“白深，你電話！”

    白深洗了把手，順手在圍裙上蹭了蹭，轉身進了客廳，手機上顯示來自于盛開。

    羅叔叔這輩子都不想和白深通電話了，他有心理陰影。

    “喂，盛叔叔？找我啥事啊？”

    盛開總是對“叔叔”這個詞兒有點耿耿于懷，雖然他年紀比羅颯還大，今年都34了，但是還沒孩子呢，突然升輩分覺得自己都被叫老了。而且，羅颯，你這個27歲的叔叔被18歲高中生叫叔叔到底是個什么感受？咋每次都答應得那么痛快呢？

    “哦，白深啊，那啥。帝都那個趙雪凝吧~她說想見你一面。”他說話有點吞吞吐吐，主要是白深在這個案件中算是無辜被牽扯到的受害人了，網絡暴-力什么的也是糟心，不過好在這姑娘意志強大，感覺什么都無法打倒她呢。

    “見我干嘛啊？”雖然是在案件發生地報案，但是因為王單辰和趙雪凝本身都是帝都人，在現場賓館查到的東西都沒啥進展了，所以雙方都回到帝都去了。“關我什么事兒啊？”白深想想這個女人干的那些事兒根本不想理她，如果知道她這么有病，當初都不到刑警隊主動提供證詞好嗎？讓她自生自滅算了！

    “她……打算出國之前見你一面。”

    “出國？！”白深簡直震驚，“她案件還沒結束呢，出什么國？”犯罪嫌疑人不許出國，那受害人就可以滿世界跑啦？地球還有沒有規矩了？你個受害人不在場還報個錘子的案！

    “帝都已經決定結案了。”

    白深瞠目結舌，手上都不自覺地使力，手機殼都發出了奇怪的響聲：“什么意思？不是在樂園報案的嗎？帝都結案什么鬼？他們有權力結案？”

    “軍警總署接手案件了。”盛開嘆息了一聲，“之前一直在辦交接，而且咱們這邊也沒進展，在帝都范圍又沒有權力調查。”他們申請過聯合辦案，但是被上面拒絕了，意思很明顯“這件事我們已經有結論了，你們邊遠小城市的土包子歇著吧，我們說啥就是啥，你們聽著就完事”。

    “哦，意思就是現在開始，這個案子王——家說了算了？！”白深的聲音提高了，葉葳嚇一哆嗦，從沙發上挪到了遠處，她趨吉避兇的本能還是挺強的，白深人很好，但不可否認有些時候真的讓人不敢惹，覺得擅動會死呢。

    “……呃……我給你說一下趙雪凝的地址吧。”盛開打了個哈哈，“她住帝都玄武小區……”

    “不見！”白深沒等盛開說完就撂了電話。屏幕黑了之后發現手機膜都碎了，手機殼也好不到哪兒去。媽噠，這個月已經換三次鋼化膜了，還能不能愉快打電話了！

    盛開：羅颯，作為被同一個小姑娘撂電話的叔叔，我同情你。

    羅颯點了根煙，白了眼盛開：“費那多余的事干嘛？案子都不歸市局管了，趙雪凝什么的管她去死。你還替她傳話？真是閑的你！手頭沒案子了？分給你幾個？”

    “別別別~”盛開擺手，“后天我倆結婚紀念日，可別整你那些糟心的案子給我，我接新的。”說完，副隊長就假裝被煙味熏得咳嗽逃離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隊長最大，其他人也不敢告訴他“辦公室里不許吸煙。”羅颯自己又吸了兩口，自己掐滅了，一根煙連三分之一都沒燒到，因為他焦躁。

    他手頭的案子一個比一個難纏，而且最生氣的是，當初讓盛開接手刑警隊擔任隊長的時候他直接說羅颯是老隊長關門弟子，比自己專業更強，他當個副手就行了。現在把他晾在這個位置上簡直要曬成肉干了。這隊長是人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