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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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舉超萊大旗。　　比如他自己, 就是“克拉克·肯特”的異時空同位體。

    異時空同位體之間的差異巨大，無論是性別、經(jīng)歷、年齡、家庭都有可能完全不同, 因此異時空同位體本質(zhì)上是不同的人。

    但他們終究是“同位體”，是“同一個人”的不同發(fā)展。

    他們的核心是一致的。

    在卡爾的眼中, 他們的核心是一種黯淡的光。

    所有生命體都會從身體深處向外散發(fā)一層光圈，那是他們的信息素和生物電波，這層光圈很淡，色彩斑斕，就像每一片樹葉都不盡相同一樣, 不同的生命體反映出來的光圈也是不同的。

    而異時空同位體, 有著一模一樣的光圈。

    卡爾就是靠這個辨認出艾倫和萊恩的，在讓他們參演電視劇之前, 他認真而詳細地調(diào)查了一下這兩個人, 結(jié)果令他驚訝而欣喜。

    萊恩, 他幾乎和另一個世界中的威爾如出一轍, 威爾那種天生就能夠通過細枝末節(jié)和別人共情的能力體現(xiàn)在他的身上, 變成了用一種驚人的劇本解讀能力。萊恩可以從無數(shù)句臺詞中慢慢建立一個完備的形象, 而后又沉浸其中，他是徹頭徹尾的體驗派演員, 如其說他是在表演某一個人, 不如說他在表演的時候，已經(jīng)成為了某一個人。

    這種天分目前為止還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 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沒能拿到足夠漂亮的劇本。

    演技再好, 他也很難將一個本身就無比平庸的人演得具有吸引力, 特別是萊恩本身的表演經(jīng)驗并不豐富。

    卡爾是從他閱讀劇本時偶爾的喃喃自語中感覺到他的天賦的，他覺得自己是挖到寶了，一個足夠優(yōu)秀的演員能把五分優(yōu)秀的劇情演繹成八分的吸引人，而卡爾知道，經(jīng)過他調(diào)整的劇本絕對不止五分優(yōu)秀。

    至于艾倫……艾倫沒有漢尼拔那么邪惡。

    一個不邪惡的漢尼拔，聽起來簡直是不可思議，而且難以避免地讓人覺得有些失落，畢竟邪惡就是這個人物的終極魅力。

    一個不誘.人墮落的惡魔究竟有什么禁忌的吸引力呢？

    當然有。

    艾倫比卡爾所見的任何一個漢尼拔都更為英俊。

    他還很年輕，才二十多歲，大概是因為長時間被關(guān)在實驗室里，在經(jīng)受摧殘的同時，那些怪異的藥物也讓艾倫的基因發(fā)生了變異，他的發(fā)色是晦暗的銅金色，他的瞳孔略微有些大，而且呈現(xiàn)出多變的冰灰。

    加上他身材高大端正，姿勢永遠干脆挺拔，不說話，默默坐著，就有種隔離于整個世界的、仿佛上個世紀的古老紳士的陳舊和高貴。

    因為他是孤兒，卡爾在試圖找到他的親屬時受到了阻礙，還是萬能的管家亞歷山大提供了資料，表明艾倫的所有親屬都死于納.粹的屠殺。

    “你怎么知道的，亞歷山大？”卡爾驚訝極了。

    他的管家所體現(xiàn)出的科技遠超過地球科技，甚至其中有一部分科技也不是氪星科技可以做到的。

    在科技等級的碾壓之下，地球上所有加密資料在亞歷山大面前都是羞答答地敞開衣裳，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亞歷山大展示雪白軀體的小姑娘。

    對卡爾來說地球上鮮少有什么秘密，而對亞歷山大來說，地球上沒有秘密。

    可那也僅限于有資料記載的。任何數(shù)據(jù)只要曾在世界上留下痕跡亞歷山大就能追蹤到，可萬一根本沒有留下過資料呢？

    在沒有一句話被輸入電腦，甚至沒有一個紙片存留的情況下，亞歷山大是怎么知道的？

    或許是卡爾驚訝的目光太過明顯，管家微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和人類那么相似，充滿了溫柔的縱容和溺愛。

    “我想您已經(jīng)在課堂上學(xué)到過，信息——它既非物質(zhì)也非能量，信息就是信息，它是規(guī)律的總和。”亞歷山大開啟了卡爾所熟悉的教學(xué)模式，那么多年里，他的管家就是這樣，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提問中，一點一點地將真理教給他，“一粒石子投入湖水中，它所傳遞出的震蕩是信息，水下被余波驚動的魚是信息，游走的魚所攜帶的微生物也是信息。所有事件都是信息，而且都是有聯(lián)系的信息，主人，您已經(jīng)學(xué)會利用信息了，您只是太年輕，還不太熟練。”

    “事件是信息，事件的影響也是信息。”卡爾明白了，“你能具體舉例一下嗎？關(guān)于你的能力極限？”

    管家似乎略微思考了一下，而后他伸出手，輕輕拖住空氣中懸浮的一個水汽分子：“我想您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今天的空氣濕度顯示明日有雨。”

    卡爾點了點頭。

    “在42個標準大小的星系之外，有一種特殊種族的牛，它們因為在作為食物的時候會彬彬有禮地介紹自己身體上最適合食用的部分而聞名，因為其中某一頭牛誠懇的建議被食客粗暴無禮地忽視了，它悲痛的鮮血飄散在宇宙中，導(dǎo)致某個臨近星球剛剛走上進化之路的準智慧生物全部毀滅，星球荒蕪、碎裂，向外迸射的隕石和星云最終形成了地球上的一場大雨。”

    “……我知道宇宙中的可能是無限的，但我還是不能理解為什么這種牛會熱衷于被吃掉。”

    “出于信仰，他們認為被食用可以去一個美好的新世界，即上天堂。”管家說，他恭敬地傾身行禮，而后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他心情復(fù)雜的主人。

    卡爾還能說什么？早在他知道自己活在漫畫世界的時候，他的三觀就已經(jīng)碎成了渣。

    世界上有可能發(fā)生任何一種事情，對于這些奇妙的、并不熱愛毀滅他人的種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它們。

    艾倫的經(jīng)歷和多數(shù)漢尼拔的經(jīng)歷都不同，他心中有痛苦和黑暗的部分，但他并不像那些漢尼拔一樣，將人類統(tǒng)統(tǒng)視為牲畜。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世界有變種人、有超常的能力，他的姿態(tài)謙卑了一些，他也不那么熱愛品嘗他人的痛苦，并不將扭曲的心靈視為難得的佳肴。

    他只是活得像個苦修士。他只是將痛苦和黑暗都藏在很深的地方，并不炫耀，但也不以此為恥。

    卡爾很期待艾倫和萊恩的表現(xiàn)。

    可以說是有些惡趣味的好奇……拜托，超人也能在無傷大雅的情況下給自己找些樂子對不對？

    畢竟他要擔憂的思考的事情太多。

    偶爾他會自暴自棄地想，他活在一個三個等級中最低級的同人衍生世界里，管這么多毫無意義，可更多的時候，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做得多一些，再多一些。

    事件本身并無意義。

    但總要去做。

    雖然擁有打破次元壁的世界已經(jīng)有很多年了，卡爾卻還是不太能夠熟練地掌控它。

    在他的意識深處，他覺得他是可以掌控這股力量的，他能感覺到這項能力不僅僅是能夠讓他“看到”平行世界，也能夠讓他“穿越”到那些平行世界里。

    阻止卡爾繼續(xù)深入地探索自己的能力的理由有很多，最重要的一個是，他認為一個人“能”做一件事，并不代表他“要”做這件事。

    平行世界無疑十分瑰麗，可卡爾依然不確定自己有足夠的自控能力。他也許不會再跨域空間的時候受傷，也許一開始無法定位自己究竟會去哪一個平行世界，所以他試著考慮了一下較為極端的情況。

    假如他去了一個屬于不義超人的世界怎么辦？

    假如一切悲劇都已經(jīng)發(fā)生，假如超人真的在小丑的陰謀下親手殺死了他的妻子和妻子腹中的孩子，又毀滅了大都市——天吶，只是想想這件事卡爾都會覺得心痛——假如世界已經(jīng)在不義超人的掌控之下，他到底要怎么做？

    正義的、正確的做法是打敗不義超人，將世界從集.權(quán)統(tǒng)治中釋放出來……可不義超人會受到什么待遇呢？

    絕不可能是單純的關(guān)押。

    人類會囚禁他、控制他，在他身上做實驗，他會骨瘦如柴，虛弱到無法站立，獨自一人待在空蕩蕩的牢房里，終日被能削弱他的力量的紅太陽光照射，在經(jīng)歷過心理上的生不如死以后，他又會經(jīng)歷生理上的生不如死。

    卡爾不能容忍這種事發(fā)生在超人身上。

    這件事對他來說還太復(fù)雜了，所以卡爾決定等他長大一點再去考慮。

    起碼……等他長到二十歲。

    一開始還集中在拯救變種人上，他搗毀非法地下實驗室，在變種人能力剛剛出現(xiàn)的時候用他飛快的速度把變種人送到澤維爾學(xué)院，后來他會順手舉起即將墜毀的飛機，幫助被困在樹上的小貓。

    嗯，超人的經(jīng)典救援行動。

    他盡可能地控制著自己的力量，不顯露太多以便誤導(dǎo)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他也盡可能地少在大眾面前出現(xiàn)，時機還不到，他準備等通過亞歷山大的測試以后，再讓那個“幫助他人的紅披風”不再是沒有實際證據(jù)的都市傳說。

    在這三年里，他看到平行世界的能力也變強了，也看到了很多有著超常能力的人，其中有一些在很多世界都是他的伙伴，有一些則似乎位于一個沒有他的世界。

    例如他曾經(jīng)驚訝過的，在所有他見過的擁有超人的世界里都沒有變種人的事。

    初次救助過變種人之后，他就能看到那些擁有變種人的世界了，和他猜想的差不多，在他看到的所有擁有變種人的世界都沒有超人，沒有大都會，沒有哥譚，沒有星城，倒是斯塔克公司、奧斯本公司在變種人世界中同樣存在，還有美國隊長和九頭蛇等等。

    卡爾慢慢地認識到他所處的世界似乎是一個很特殊的平行世界，他也是一個很特殊的超人。

    沒錯，他的稱號已經(jīng)被廣泛接受了，小范圍之內(nèi)的廣泛，畢竟他還沒有“公開出道”。

    他依然是超人。好像氪星遺孤注定會成為超人。

    隨著卡爾在大眾面前暴露的次數(shù)逐漸增加，管家教導(dǎo)他的東西也越發(fā)高深和令人顫抖。

    卡爾已經(jīng)能夠獨立在實驗室中進行實驗，運用氪星科技，他可以做到許多人類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管家不再掩飾他所教授的知識和人類科技的不同，可卡爾什么都沒有問，他平靜如常。

    生活不再有太多驚濤駭浪了，至少卡爾自己是這么以為的，他自認為自己已經(jīng)相當有抵抗力，尤其是在他見過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平行世界里發(fā)生的那些古怪事情以后。

    老天，他連他和他的宿敵，萊克斯·盧瑟，很有可能會有一個兒子的事情都接受了！

    對，在平行世界里超人有一個宿敵，萊克斯·盧瑟，而以卡爾的所見所聞，所有有超人的世界里，只要有萊克斯，那么萊克斯就一定會致力于和超人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