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詹姆斯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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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克魯尼先生正在餐桌享受他的早餐，樓梯口傳來“噔噔噔”的急促腳步聲，隨后就看到整裝待發神采奕奕的兒子，這令克魯尼先生不禁驚訝地看了眼手表：“約瑟夫？現在才六點，你這是要去哪？”

    “去覲見公主殿下。”約瑟夫整了整衣領，占到了父親面前，“爸爸，我瞧著怎么樣？”

    “公主？你是說你們學校生了孩子的那個姑娘？”克魯尼先生皺了皺眉，但在兒子立即晴轉多云的表情下收了嘴，上下打量了兒子一眼，含糊道，“這一身挺精神的，你……”

    “歐耶！”不等克魯尼先生把話說完，約瑟夫已經歡呼一聲竄了出去。

    “戀愛中的傻小子啊！”克魯尼先生將原本要遞給兒子的面包塞進了自己的嘴里，鼻子發出一聲明顯不屑的哼聲，“公主殿下？”

    約瑟夫趕到開門最早的花店，一邊想著昨晚播放的《戀愛時代》一邊買下最嬌艷的玫瑰，他要向莎拉表白，第一百零一次表白！如果不是怕打擾莎拉一家，他甚至昨天夜里就會跑到莎拉樓下表白，昨天的《戀愛時代》劇情精彩，但是他滿腦子都是莎拉！莎拉！莎拉！他的莎拉是如此的美麗，而隨著電視劇的播出，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發現她的美，沉迷她的美，而這顯然不是約瑟夫希望看到的，他才不想要那么多的情敵！

    所以約瑟夫一夜輾轉反側，更是一大早就敲響了莎拉的家門，希望在更多情敵出現之前把莎拉搞定，然而，他打了一夜的腹稿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莎拉竟然已經出門？約瑟夫如遭雷劈，他想不出莎拉大早出門干嘛，難道是去約會？不不！一定不是！

    莎拉當然不是去約會，劇組已經開工，她因為嗷嗷待哺的小兒子，因為在校生必須到校報到，因為小說的出版問題，種種原因加起來才好不容易多延長了幾天假，而她在這期間還要抽空把網站的事談妥，趕在奧斯卡提名公布之前把網站建起來。

    ……

    “mygod！駝色風衣、金發、女人，這些信息都對的上……別告訴我你就是s！天，這世間太神奇了，居然是你，莎拉？你是叫莎拉吧？”

    正低頭看報紙的莎拉被這道興奮的聲音險些震碎了耳膜，她抬起頭，瞳孔也在巨大意外之下驟然一縮。

    “抱歉，我太興奮了。”艾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捂住嘴，目光掃了一下周圍，對店內除了他們以外唯一的那位客人說了聲sorry。但他激動的心情根本沒有平復，在莎拉對面坐下之后，兩眼冒火一樣注視著莎拉，兩只手無意識的搓.著。

    “你是……天行者？”莎拉眨眨眼，不確定地問，在艾倫小雞啄米一樣猛點頭之后，她也愣了好半晌才恍然感嘆一句，“這世界真小啊！”

    “所以，你認識那位傳說中的預言家？你是s的朋友？”艾倫并不覺得在msn上說出一連串專業術語，對電腦編程很了解，在創立網站方面堪稱天才的s，會是面前連高中都沒畢業的小姑娘。

    “呃…事實上我…”莎拉大腦飛快分析著得失，是順著艾倫的話說下去還是承認自己就是s？

    “嗯哼？什么？”艾倫耐心等著莎拉的下文。

    “事實上我就是s，這很不可思議嗎？”莎拉挑起一邊眉梢，在艾倫大張著嘴巴的震驚中聳了聳肩，“人不可貌相，就像當初你想不到我能解開那道數學題，現在，你似乎又小瞧我了。”

    “不不不，我怎么會小瞧你，只是…只是…太驚喜了w，像你這么漂亮又年輕的女孩，居然還是數學天才，現在又精通計算機……”艾倫一邊說著一邊像是仍然不能接收這個人物設定，下意識輕輕搖著腦袋，“amazing！你就像漫畫里的超級英雄，全能完美、萬里挑一的天才！”

    “so？你相信了？居然沒有懷疑我在說謊？”莎拉被艾倫的樣子逗笑了，說實話誰不喜歡被人夸獎和贊美？

    莎拉一點沒覺得以三十歲靈魂在這裝天才有什么好臉紅的，不論是數學還是計算機，這些知識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而是她沒日沒夜地泡圖書館、定居實驗室，犧牲了娛樂時間，熬出了高度近視，才一點一點塞進腦子里的，這些知識她用得問心無愧！重活一世，如果還是平凡無奇，沒有半點天才之處，那才叫失敗呢！

    不過，她也沒想到艾倫這么輕易就相信自己。

    “為什么要懷疑？”艾倫困惑的反問，“你沒必要騙我啊，而且我見識過你的數學能力，知道你的不同尋常，你，毫無疑問是個天才。”

    “的確，而且一會兒我們談到網站時會涉及很多專業內容，如果我不是s，這談話根本沒法進行。”莎拉若有所思的點頭，這也是她為什么直接承認自己是s的原因，一個謊話需要無數個謊話來圓，為了早點順利搞定網站的工作，她沒精力也沒時間和艾倫兜圈子玩角色扮演的游戲。

    那么除了計算機高手這個身份，她的另一個身份會不會被接受呢？想到下午的那個約會，莎拉抿抿唇，而后故作高深地問：“如果我說我不僅僅是s，還是那個成功預言過多部電影票房的神秘預言家呢？你會信嗎？”

    “天，你是在說真的？”結果艾倫竟然連一個懷疑的“恩？”都沒有，就瞪大了眼驚喜地問，明顯是已經信了七分。

    “你又信了？”這回連莎拉自己都意外了，有些不確定艾倫這小子是真的心思單純，還是演技夠好？連預言家是個小姑娘這樣的離奇設定都能無障礙接受？

    “well…為什么不信呢？難道你只是在跟我開玩笑？”艾倫好像不能理解莎拉的思維。

    “厄……”莎拉竟無言以對，她不是在開玩笑，可是事實上她真沒想到艾倫會相信，這個耿直boy不會是那種情商為0超級好騙的書呆.子吧？在艾倫干凈含笑的友好目光中，莎拉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才道，“我以為大家腦中的預言家應該是個白發蒼蒼、目光睿智的老人……”

    “可是那個樣子的老人應該不會讓《洛杉磯時報》刊登幾乎整個版面的20億吧？大概也寫不出贊美詩一樣狂熱的影評吧？想象一下《指環王》里的甘道夫，他雖然也有參加戰斗的時候，但你無法想象他熱血沸騰，更無法想象他對著精靈公主或者哪個美人狂熱大唱贊歌的樣子…”艾倫說到一半先忍不住自己笑了起來，“抱歉，那畫面太有喜感，只要想一想我就忍不住發笑…”

    “很有畫面感，哈哈，的確很滑稽。”莎拉也被腦中白胡子甘道夫追著精靈女王狂唱情歌的情景逗得哈哈笑，也因此，她心里的緊張感放下了不少，當然這緊張不是因為面對艾倫，而是下午即將到來的那個約會，那個與世界之王面對面的約會。

    “how！howcanyou……youarejoking，eh？”

    “urse…not。”

    面對一臉不可置信的的詹姆斯·卡梅隆，莎拉強自鎮定，攤手做出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來，她是詹姆斯的粉絲沒錯，但是如果現在表現得太過興奮似乎有損預言家的神秘格調，甚至降低她身份的可信度。所以莎拉只是含.著一抹淡淡的笑，看起來沉著自信，一邊品味香濃的咖啡一邊任由詹姆斯打量。

    等火候差不多了，莎拉才緩緩開口：“運行于sgi上的*系統總能給我們驚喜，titanic的特效非常棒，詹姆斯，我為你感到自豪。但電影特效的神奇絕不會止步于此，就像動畫已經正式邁入了3d時代，不少電影也早就嘗試3d化，這是未來的大趨勢，更真實、更震撼、更身臨其境的觀影體驗，著實令人期待。”

    “……”詹姆斯在聽到第一句時眼神就變了，就像地下黨的接頭暗號，這些話是他們在email中提過的，而能夠將這些內容說出來已經證明了一切——這個看起來很可能未成年的漂亮姑娘，就是那個被他引為知己的神秘s。

    “我知道你正在期待奧斯卡的提名，不解我為什么遲遲沒有說出預測。”在詹姆斯感嘆之前，莎拉關于奧斯卡的話題立即又抓.住了他的興趣點，令他將到嘴邊的一堆問號又一股腦咽了回去。

    可莎拉就像故意使壞的漁夫，香噴噴的魚餌懸在詹姆斯嘴邊，但當詹姆斯全神貫注甚至屏住呼吸等待神奇預言時，她卻調皮的眨眨眼對露出一個甜笑：“現在，親愛的詹姆斯，你相信我了嗎？這個預言家形象和你的預想吻合嗎？”

    “say....”詹姆斯張了張嘴，不斷變換著措辭，依舊沒從震驚中完全緩過來，預言家的真身對他沖擊力太大，就像撥開迷霧以為后面是頭霸王龍，結果，眼前只有一只蹦蹦跳跳軟萌無比的兔寶寶。

    “surprise！”莎拉小小的吹了個口哨，“詹姆斯，我能說你的反應讓我很有成就感嗎？”

    在莎拉調皮的笑容中，詹姆斯的肩線終于沒那么緊繃了，一秒鐘的沉默后，兩人不約而同地大笑了起來。

    詹姆斯舉起咖啡杯：“cheers！敬神奇的s！”

    “哈，敬偉大的導演！”莎拉欣然碰杯。

    “我現在明白你為什么將會面定在咖啡館而不是酒吧了，恕我冒昧，親愛的s，你大概還沒有到進酒吧的年紀吧？”詹姆斯看了看杯中的咖啡，又打量著莎拉調侃道。

    “叫我莎拉就好，莎拉·斯特恩。”莎拉才意識到見面這么久，她還沒有自我介紹，而在說出自己的名字后，她感覺心情無比放松，仿佛肩上有座沉重的大山終于消失了，她說話時舌頭都順溜了許多。

    “雖然聰明如我，年齡并不是問題。但嚴格來講，我的確還進不了酒吧，去年11月我剛剛過完17歲生日，是的，如花兒一般美好的17歲，仍然要操心考試，晚上有宵禁的17歲ver……”

    莎拉像是許多不想被管束的高中生，一邊吐槽一邊翻了個小小的白眼，而后又連忙低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詹姆斯，我很重視這次會面，希望能給你留個好印象，而年齡是我最大的擔憂，事實上我在早上出門時差點打退堂鼓，我不想讓預言家貼上個未成年的標簽，令我專業的預測成為一場兒戲。”

    “看來我要感謝上帝了，因為最后你還是來了，而我想說的是——放輕松，莎拉，瞧瞧那些媒體都是怎么評價你的？他們除了膜拜你，敬若神靈一般地贊頌你，不會再有任何質疑，因為你的預言經得起現實的考驗，20億很瘋狂嗎？除了你，人們連想都不敢想這么驚人的數字，但現在，大家都開始期待了。”詹姆斯越說越激動，兩人間的那點生疏早已消失不見。

    他看莎拉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件舉世難得的藝術品，盡管他沒有像艾倫那樣對莎拉大唱贊歌，但那目光中流轉的贊嘆與驚艷已經足夠滿足莎拉小小的虛榮心，莎拉捂著心口夸張地長出了一口氣，對詹姆斯感嘆道：“這真是艱難的一大步，暴露預言家的真身對我來說堪比生死抉擇，老實說如果不是你的奧斯卡邀請太誘人，我一定還在電腦那頭躲著，十年？二十年？或許就這樣一直保持著神秘感，小心翼翼地藏一輩子。”

    “一輩子？不不不，拋開那些神奇的票房預言，只為了你在電影特效方面的天才建議，我也一定會想方設法找到你的，任何條件任何籌碼，只要能誘.惑你加入我的特效團隊，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拋出去。”詹姆斯豎起手掌，掰著手指頭細數他可能使出的小手段，“我會給你開出高昂的酬金，為了追求更完美的特效，我恐怕下一部電影會比titanic更燒錢，而我對有才之士一向慷慨。”

    莎拉不置可否地聳聳肩，雖然她喜歡錢，但這誘.惑明顯不夠。

    “好吧，那么換一種思路，我手上有全世界最炙手可熱的明星，如果你是個男人，我就請凱特出馬，當然我可能只是給你一個和rose共進晚餐的機會。”詹姆斯扔出一個“你懂的”的表情，緊接著笑容更大了幾分，“當然，眼下看來除非你是艾倫·德杰尼勒斯，否則你應該對萊昂更感興趣。”

    莎拉的身子微微前傾，努嘴揚了揚下巴，表示自己的確有點興趣。

    “哈哈，看來我們的帥萊昂有戲，在titanic上映之后他已經征服全世界了，現在連神秘的預言家都拜倒在他的燕尾服下。”詹姆斯笑得得意，好像贏了莎拉一回合似的，他也前傾身子與莎拉低聲耳語，含.著笑意蠱惑道，“說真的，萊昂現在正單身哦~~”

    “sowhat？我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平凡女孩而已，難道要我將預言家的身份公諸于眾嗎？”莎拉挑眉，她并不覺得自己和萊昂納多能發展一段戀情，然而作為萊昂的資深粉絲，不想和偶像親密接觸才怪呢！所以此時她的心跳禁不住誘.惑已經超速，雖然努力抑制，但嘴角還是勾起了一抹憧憬的甜笑。

    “？”詹姆斯反問，語氣中甚至有幾分慫恿的味道。

    而一道白光就在此時忽然亮起，莎拉下意識閉上了眼，耳中似乎有隱約的快門咔嚓聲。

    （注：艾倫·德杰尼勒斯就是非常有名的《艾倫秀》的主持人，1997年她在自己主演的電視劇里公開了性.向，非常了不起且勇敢的一步，她是電視歷史上第一個公開出.柜的藝人，而這令她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討伐和打壓，主演的電視劇被砍，她走到哪里都能聽到罵聲，整整失業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