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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他的懷里靠了靠,頭枕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輕聲說道:“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不用為我分心。”自從準(zhǔn)備接受他的那一刻,我就深知他不可能給我現(xiàn)世的安穩(wěn),我也知道和他在一起意味著什么。只是一步一步走來,自己也沒有料到會淪陷得這么快,這么深。
他就這樣抱著我,靜默了一會兒,柔聲道:“等我從山西回來,就讓父皇賜婚。”
我從他懷里抬起頭,不滿的抗議道:“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嫁你呢,我的婚事可不能只由皇上說了算。”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想象過我喜歡的男子手托鉆戒,雙膝跪地的情景,怎么也沒想到我的婚姻會由皇帝的一句話來決定。
他看著我,用霸道得不能再霸道的語氣說道:“想不想嫁,已經(jīng)由不得你了。”我轉(zhuǎn)過身,后背靠在他的身上,笑道:“我若是不想嫁,誰逼我也是沒有用的。”
他說道:“不用人逼你,你想嫁的。”語氣異常自信,一副吃定了我的樣子。我背過身,不去看他,說道:“你別得意的太早,我可不是非嫁你不可的。”他用指腹撫著我的唇,說道:“你一定要這么嘴硬嗎?”他的聲音像甘冽的酒,低醇清冽,入心入骨。不知道是不是天氣濕熱的原因,他的手指溫而濕,因著經(jīng)常握劍,皮膚并不柔軟。
雖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我卻不知怎的,臉上熱熱的。他的手放在我的臉上,指腹在我的唇上不停的摩裟著,也分不清是哪根手指。我見他沒有要收手的意思,一張嘴咬住了他游走在我雙唇之間的手指。
我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用力,他卻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也沒有,既不抽回手指,也不喊痛。我終是不忍心再用力,張開嘴,拉過他的手,看著食指指腹處的發(fā)紅的牙印,暗恨自己的力氣使得有些大了,心疼道:“你不知道躲開嗎?”
邊說著邊回過頭,不想一著急,一個不留意,鼻子擦上了他的鼻子,兩個人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我臉一紅,急忙欲躲開,他卻按住我的肩,讓我無法動彈。
如此四目相對,他的臉只在尺寸之間,我莫名的臉紅心跳。雖不知一次與他相擁相偎,但是靠在他懷里時是看不到彼此的目光和表情的,而這一刻則是不同的。
他的臉越來越貼近我的。我知道他要做什么,身體卻僵著,不知是應(yīng)該避開,還是應(yīng)該如何。直到他溫?zé)岬拇礁采衔业拇剑抑挥X得身體瞬間軟了下來,若不是他攬著我,我恐怕已經(jīng)癱在在床上了。他的唇比我想象中的要軟,當(dāng)他濕滑的舌探入我口中的時候,我只覺得腦子中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亦無法動作,只余心底的悸動。周圍充斥著他的氣息,那樣真實(shí),那樣讓人安心。
似乎過了很久,他終于停了下來,目光依舊緊緊的鎖在我的身上,溫暖而柔和。
我低下頭,紅著臉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他的呼吸拂在我的臉上,說道:“我讓沈洛送你回去。”我搖頭道:“不用了,這里離皇宮又不遠(yuǎn)。”他堅(jiān)持道:“天已經(jīng)黑了,路雖不遠(yuǎn),終究是不太安全。”我知道他堅(jiān)持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無論大小。也就由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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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從國庫中撥了糧食,命吳王李恪、宋國公蕭瑀前去洛陽、開封、山西三地安撫救急災(zāi)民,并要求他們根據(jù)當(dāng)?shù)厍闆r,妥善解決災(zāi)民們的生計(jì)問題。
李恪已經(jīng)離開長安三日了,我算著路程,他定是已經(jīng)到了洛陽,不知道當(dāng)?shù)氐那闆r怎么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好好休息。
御花園的牡丹大朵大朵的競相開著,各色蝴蝶在花間翩然起舞,似是世間最好的精致。我走到假山旁邊,見芍藥叢中兩個女孩子一邊折著花,一邊聊著天。看她們的穿著打扮,不是宮女,也不是妃子,應(yīng)該是公主或者郡主。只聽粉衣女孩兒說道:“我父皇說賑災(zāi)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皇上可真是偏心,這么難的事情讓吳王去辦,交給太子的事情都是既輕松又容易看到功勞的。”
另一個女孩兒一襲藍(lán)色衣衫,笑著說道:“因?yàn)樘邮莾。噬袭?dāng)然要讓太子樹立威信了。皇上也并不是偏心,他把賑災(zāi)的差事交給吳王,定是認(rèn)為吳王比別人更合適。”
那個女孩兒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說話的語氣卻異常沉穩(wěn)。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她長得并不十分出眾,但是自有一種端然大氣的風(fēng)度。她說得沒錯,知子莫若父,李世民定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每一個兒子誰更適合做什么。太子能力不足,然而他是嫡長子,李世民不愿廢他,只能給他尋找更多立功的機(jī)會。而李恪,的確是幾位皇子中最適合去賑災(zāi)的人選。
前面不遠(yuǎn)處就是佛堂,我忽然想到長孫皇后的忌日快到了,決定去里面取一卷經(jīng)書來炒,待長孫皇后忌日的時候燒給她。
佛堂里平時只有兩個宮女負(fù)責(zé)灑掃,很是安靜。我走到佛堂門前,見一個穿著紅色裙裝的小女孩兒雙手合十跪在鋪墊上,口中喃喃有詞,“大慈大悲的菩薩,求您保佑我家鄉(xiāng)的人們早日遠(yuǎn)離饑寒之苦,保佑我父母親人身體安康,保佑我早日見到皇上。”說完,伏在地上虔誠的磕了三個頭。
我見站了起來,上前問道:“這位可是皇上新封的才人?”
她聽到我的聲音,回頭看過來,疑惑的問道:“你怎么知道?你認(rèn)識我?”
我搖搖頭,說道:“我并不認(rèn)識才人,只是見才人身上穿著不似宮女,也不似公主,看著又面生,我想一定是皇上數(shù)月前剛封的才人中的一位了。”我并沒有告訴她,我之所以猜到她的身份,重要的是她那句“保佑我早日見到皇上”。可見她一定是新近入宮的,只是她樣貌不俗,舉止也優(yōu)雅得體,入宮這么久居然還沒有見到李世民的面,實(shí)在是奇怪。
她說道:“這位姐姐真是冰雪聰明,敢問姐姐是何人?”
我笑道:“我可當(dāng)不起才人的這句姐姐。”小時候看宮廷劇,總是見后宮的妃子之間姐姐妹妹的,她是皇上的才人,雖然知道一句稱呼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但是我還是覺得怪怪的。說道:“我是尚儀局的司樂,我姓蕭,你可以叫我慕雪。”
她驚訝的說道:“是你啊!我聽說過你。”
“哦?”我好奇的問道:“你聽說過我什么?”
她笑著說道:“聽說過你編的歌舞啊,你的月下流仙舞我在并州的時候就學(xué)過。”
“你的老家是山西并州?”我想起她剛才向菩薩祈求“家鄉(xiāng)的人們早日遠(yuǎn)離饑寒之苦”,原來山西是她的故鄉(xiāng)。
“是啊。”她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有淡淡的憂慮,嘆聲道:“我的家鄉(xiāng)今年遭遇大汗,所有的莊稼都枯死了,不知道人們要怎樣過活。”
我道:“難得你身在宮中,還惦記著家鄉(xiāng)的人。”聽說李世民今年所納的妃子都是出身氏族官宦之家的,她既然入得宮來,可想而知家里非富即貴,旱災(zāi)對她的親人并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她所指的,一定是家鄉(xiāng)中那些普通的百姓。這樣的姑娘,將一輩子埋身在寂寂深宮之中,真是可惜了。
她看著佛堂外面遼遠(yuǎn)的天空,說道:“一想到我家鄉(xiāng)的百姓們正飽受著饑苦,我卻日日錦衣玉食,我的心里就很不安。偏偏我又是一副女兒身,什么也不能為他們做。不止不能為他們做什么,入宮這么久了,皇上的面也沒有見到。”
我見她自艾自憐,勸慰道:“誰說女兒身就什么都不能做了?這不過是世俗的偏見,總是所有人都認(rèn)為只有男人才能做大事,女人就只能是男人的附庸,殊不知正是人人都有這樣的觀念,才給女人硬生生的套上了許多枷鎖。若女人也可為官,未必會比男人做的差。”
她像是聽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笑道:“女人也可為官?這怎么可能呢?歷來是只有男人才能當(dāng)官的啊。”
我看著眼前慈眉善目的菩薩,說道:“上古時期補(bǔ)天的女媧也是女人,女人連天都能補(bǔ),還當(dāng)不了官嗎?”她不會知道,在我的那個時代,女人可以從商,可以為官,甚至可以成為一國首腦。在我的那個時代,女人不用和其他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不用依附男人而活。這些,她不會知道。
她黯然道:“同樣是女人,女媧可造人,可補(bǔ)天,我看著自己的鄉(xiāng)親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卻是束手無策。”我說道:“女媧是女人,更是神。天災(zāi),從來都不是人能對抗的。”我見她愁眉不展,勸道:“你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皇上已經(jīng)派了吳王和宋國公去賑濟(jì)災(zāi)民了,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