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絕跡與重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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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彩虹是什么東西之后，云濤非常吃驚。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一百零二號，那個小伙子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矯捷和精神，仍然滿臉茫然，動作遲緩。云濤非常擔(dān)心，因?yàn)樗溃@樣的東西對身體的傷害非常嚴(yán)重。

    “大馮！這事我們可完全不知情！”蔡頭不知道什么時候進(jìn)了房間，聲音提得很高，滿是焦慮和恐懼。

    老馮的神情變得非常嚴(yán)峻：“我知道，你們弄不到這樣的東西。這東西應(yīng)該已經(jīng)絕跡很久了才對。現(xiàn)在還能弄到的，絕不是普通人。”他說著把一百零二號從床上扛起來。云濤趕緊上前，把這家伙架在自己肩上。然后老馮回頭對蔡頭道：“你放心，我們多年的老隊友，我不會坑你。這件事你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蔡頭長舒了一口氣，滿臉感激：“大馮，好哥們。明天我登門道謝。”

    “晚點(diǎn)再說吧。出了這樣的事，我們肯定沒工夫。”老馮拍了拍蔡頭的肩膀：“你自己小心處理。”然后招呼云濤一聲：“我們回去。”

    云濤趕緊扛著一百零二號，跟著老馮離開了酒店。他們回到大巴車上，樸副隊長還沒有回來。但這時外面的空氣讓一百零二號總算清醒了一些，云濤把他放在座位上躺好，老馮則給他喝了些水，開始慢慢地問一些問題：“你吸了彩虹？”

    但一百零二號語焉不詳：“什么？……我記不清了……”

    “你昨晚和那女人，都做了些什么？”

    “那個……我們就、就是做……做……”一百零二號顯然難以啟齒。但云濤都隱約明白他們做了什么，老馮自然更明白。所以他也沒有再問，而是繼續(xù)道：“你們就一直在做？沒做過別的？”

    “是……”

    “那你現(xiàn)在感覺在怎么樣？”

    “頭疼……沒力氣……好像什么都記不清了。”

    老馮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你休息吧。等會回醫(yī)療中心給你做檢查。”

    “哎。——馮、馮哥，一百一十七號，對、對不起……”

    云濤笑著拍了拍他，然后回到老馮身邊坐好。雖然一百零二號狀態(tài)很糟糕，但至少沒出更大的問題。他回想著接受過的知識中有關(guān)于彩虹的部分。這是二十二世紀(jì)的一種混合毒品，由七種不同的成分配制而成，所以叫彩虹。它會讓人產(chǎn)生強(qiáng)烈的幻覺，變得極為亢奮，**難以平息，對身體傷害非常大。但值得慶幸的是，它的成癮性并不強(qiáng)。只接觸一次的話，只要稍加處理，就可以戒斷了。

    所以，云濤并沒有多少擔(dān)心。但老馮卻眉頭緊皺，一直看著窗外，顯得憂心忡忡。所以，云濤終于忍不住問道：“我們學(xué)過，彩虹并不會那么容易上癮，對吧。”

    “對。”老馮心不在焉地回答一句，隨即回頭對上云濤好奇地目光，愣了愣，有些僵硬地笑道：“我不是擔(dān)心一百零二號。他沒事。”

    “嗯。”云濤簡單地回答一句。但老馮當(dāng)然知道他還有疑問，想了想，還是講解了起來：“我擔(dān)心的是，這玩意又出現(xiàn)了。”

    “對啊。”云濤思索著：“我們教官講過，這種東西，只有二十二世紀(jì)才能造出來，應(yīng)該已經(jīng)絕跡至少一百年以上了才對。”

    “你們的教官也有不知道的情況。”老馮的眉頭越鎖越緊：“彩虹的確已經(jīng)絕跡一百多年了，絕大部分人都沒見過。但巧的是，十多年以前，我還是防暴隊員的時候，曾經(jīng)配合突擊隊參加過一次行動。清理了一處封存的古代廢墟，在那里找到了一大批彩虹。”

    “一大批彩虹？多少？”云濤有些吃驚。

    而老馮的回答讓他更吃驚：“好幾噸。”

    云濤沒有說話，因?yàn)樗恢勒f什么好。但老馮繼續(xù)解答了他的疑惑：“這批彩虹，被保安總部封存起來了。”

    “封存？不是應(yīng)該銷毀嗎？”云濤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

    老馮搖了搖頭。頓了頓，繼續(xù)道：“我和蔡頭都參加了那次行動，所以正好認(rèn)識這玩意。如果一百零二號攝入的彩虹不是是來自那一批的話，這事情就嚴(yán)重了。如果是那一批……事情就更嚴(yán)重。”

    云濤也能感覺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雖然還有很多問題，但沒有敢再問。于是兩人不再說話，各自看著車窗外。

    夜色漸漸地深了。街上的行人逐漸稀少，而燈光卻顯得越明亮，越璀璨。云濤注視著那一團(tuán)團(tuán)或遠(yuǎn)或近，或清晰或模糊，或溫暖或冰冷，或柔軟或堅硬的光團(tuán)，第一次感到了這些燈光背后是深邃得讓他難以直視的黑暗。

    自己對訓(xùn)練中心外面的世界，了解得確實(shí)太少了。云濤又一次開始懷念那里。那里確實(shí)很冷酷，很殘忍。但至少，那里很簡單，甚至說得上很單純。

    當(dāng)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不會再回那里去，絕不會。

    其他的隊員們終于66續(xù)續(xù)地回到了大巴車上。看到一百零二號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氣。而樸副隊長回到車上之后，馬上也像老馮一樣現(xiàn)了一百零二號的不對勁。于是老馮也沒有隱瞞，直截了當(dāng)?shù)馗嬖V了他。

    “到底是不是彩虹，等回醫(yī)療中心做檢查之后才能確定。”老馮最后說道。但樸副隊長和其他老隊員也都一下子變得表情凝重起來，因?yàn)榇蠹叶贾溃像T的判斷不會錯的。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后，樸副隊長動了大巴車，駛向總部。回頭看著國都，云濤第一次覺得那里并不像自己想象中一樣是天堂。他甚至感到一種恐懼，不想再接近它。而回到總部之后，這種恐懼又一次加深了。

    安隊長已經(jīng)先回來了。樸副隊長先報告了順利找到一百零二號的情況。而安隊長那邊卻帶來了噩耗：

    “公園里找到的，就是八十六號的尸體。她身上有遭受殘酷虐待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