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陰陽兩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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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wèi)影抱著如意冰冷的尸體回到了鄉(xiāng)下，老段和段母以為她回家探親呢，見到久未見面的外外甥女滿臉堆笑，問她怎么有時間帶著孩子回家看看了。段母伸手要接過衛(wèi)影懷里的如意，她沒想到衛(wèi)影竟讓了一步?jīng)]讓她抱孩子。

    這反常的舉動引起了段母的不解，再一看衛(wèi)影響的臉色，不好，肯定有事，她問：“孩子啊，出什么事了，我看你臉色不對。”

    老段也問：“有難事跟我跟你舅媽說。”

    衛(wèi)影撲呼跪到了地上，與其說跪到了地上不如說癱倒在地。

    老段和段母趕緊把她扶起來：“防子你沒事吧，出事了？你倒說說句話啊，可把我們急死了。”

    “是啊你說句話，天大的事有我和你舅呢！”

    衛(wèi)影猛然扯著嗓子嚎啕大哭，那聲音，凄涼而悲愴，凝著那么一股靈堂內(nèi)的陰森。

    老段段母舉手無措之間，衛(wèi)影哽咽著說：“如意，如意她走了，走了，她沒了。”

    老段兩口子的臉色嗖的一下慘白，段母差點沒暈過去。

    老段一手扶著段母一手揭開裹著如意的被單，手背靠她臉上，孩子的臉僵硬不說，冷的像決冰。

    他的手像觸電一般忙抽開：“這……這到低怎么回事，好好的孩子怎么說沒就沒了呢，小影，發(fā)生了什么，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沒了呢，那可是一條命啊，這不是造孽嗎，造孽啊……”

    衛(wèi)影索性坐在了地上，結(jié)結(jié)巴巴說了如意走的經(jīng)過，她自責，她痛心，她無奈，總之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衛(wèi)影的那份傷心，那份自責，痛心疾首，老段兩口子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們有一種感覺，失去如意對衛(wèi)影的打擊太大了，怕她想不開。

    “你……你起來說話，起來。”段母扶起衛(wèi)影讓她進屋說，衛(wèi)影死活不同意，她說讓老段給她選個地方，她要把如意埋了。

    老段在后山給如意選了個背靠山水的地方，挖了個坑，沒有棺材，就這么看著衛(wèi)影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如意填土埋了。

    “就讓她安安靜靜躺著吧，不用立碑了。”衛(wèi)影動情地說，“讓她融進這片土地吧！”

    老段心情復雜，段母抹著眼淚，嘴里不停重復“這孩子命苦，這孩子命苦……”。

    衛(wèi)影在墳頭上插了根樹枝，說墳上沒的封土，怕轉(zhuǎn)處來和時候找不到地方。

    老段看她一路上累了，讓他一起下山然拮吃個飯睡一覺。

    衛(wèi)影卻坐在墳邊說什么也不愿意走，“我想陪陪如意，她一定想媽媽了，怕我這一走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看她，對，她想我，她不愿意讓我起，她一個小孩離了媽媽該怎么辦呀！”

    老段夫婦相互看了看，心說小影是不是魔怔了，說起話來怎么如此反常。

    “小影你沒事吧，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了？”

    衛(wèi)影自言自語：“如意不怕，媽媽在呢，媽媽一直在，媽媽守著你，不怕哦……”

    老段夫婦嚇的確不敢回家，衛(wèi)影守著她的孩子，他們守著衛(wèi)影。

    這一守就是三個小時，衛(wèi)影擦干了眼淚，起身：“我們走吧，如意睡著了，永遠睡著了。”

    老段走在衛(wèi)影身后顧不上走的慢的段母，他眼睛就沒離開衛(wèi)影的背影。

    回到家，段母直接進了廚房給衛(wèi)影煮了碗雞蛋面。

    “餓了吧，來把面吃了，吃完了睡一覺，我看你不僅餓了也累了。”

    衛(wèi)影拿起筷子又放下，放下了又拿起，拿起了又放下反反復復。

    “小影！舅媽知道你傷心，如意走了我們都難受，可你也不能再把自已身體搞壞了，你還要活著呢！”段母把筷子放衛(wèi)影手中，“吃吧，再不吃就糊了，糊了就不好吃了。”

    衛(wèi)影響一口一口把面條塞進了嘴里也不嚼，直接咽進了肚子，不一會兒一碗面就被她消滅了。吃完了面，她喝了半杯的水，段母說：“累了吧，進屋睡一睡，睡一覺就好了。”

    衛(wèi)影躺床上想起了她和如意在一起和點點滴滴，多好的孩子多可愛的孩子說沒就沒了。

    她是躺在床上流著眼淚睡著的。

    醒來之后已是第三天的早晨，正好趕上吃早飯，吃完了早飯，她說想去后山看如意。老段和段母神緊立刻繃的緊緊的，段母腿腳不好，老希陪著衛(wèi)影去了后山，起先她還不同意老段和她一起上山，但老段執(zhí)意要去，她就沒再好勉強。

    于是她們一起上了山，衛(wèi)影和如意說了話，捧著她墳頭上的土放進口袋：“媽還會來看你的，如果媽有那么一天，媽和你一起永遠睡在一起。”

    下了山，回到家，衛(wèi)影說她要回城了，她要重新開始自己和生活。

    老段還擔心她想不通呢，沒想到衛(wèi)影這就要回城，看來她是想努力走出喪女之痛。但她一個人走，老段夫婦不放心，“我送你吧，美辰那死丫頭有一個月不回家了，正好去城里看看她。”

    老段就是找個借口把衛(wèi)影平安送進城，上個周末美辰剛回的家，他怕直接說送她，她不同意。

    老段把美辰送回了家，立馬出門給美辰把電話，讓她立刻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給她半個小時。

    “爸您在我姐家？”美辰問。

    “是，你趕緊過來。”

    “抽不開身，我現(xiàn)在上班呢，您可真逗。”

    “你跟領(lǐng)導請個假，就說家里出事了，出大事了。”

    “爸，您這不是讓我騙領(lǐng)導嗎，我做不出來。”

    “嘿，你當真什么都不知道？”老段生氣說，“怎么了，這段時間你沒來看你姐？”

    “工作忙。”

    “不要跟我說工作忙，你姐出事了，出大事了，你趕緊請假回來，我說的是趕緊，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過了時候你就別回來了。”

    “我姐出事了，她出什么事了？”

    “電話里說不清楚，你給我回來就是了，路上慢點。”

    老段在樓下等級著段美辰，她回來之后，老段攔著她沒讓她上摟，把衛(wèi)影響的情況告訴了她：“我說你忙什么呢，你姐出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虧她待你那么好。”

    “我……我……怎么知道會出這種事，唉，我姐的命也太苦了吧，這……這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怎么什么壞事都找她頭上了，真不是個東西。”

    “你就別埋怨了，現(xiàn)在住哪？”

    “宿……宿舍。”

    “不管你住哪，給我搬你姐家去住，我怕她傷心過度干傻事，你懂不懂？”

    “知道知道，我是要搬來跟她一起住的，如意沒了，我也不想……”

    “老段打斷她的話：“呸呸呸，不許說喪氣話，我就是擔心，你別往壞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