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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聰,我們以后……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楊云朵垂眸,聲音小的像蚊子哼。
斂了笑意,林少聰的臉上有些沮喪。
隨即,他又笑開了:“那我們就這樣!”
他笑著在手上哈了一口氣,就撓向了楊云朵的咯吱窩。
“啊,不要嘛…………”
楊云朵被他撓的咯咯地笑著,一下子癢倒在了病床上。
“不要啦……哈哈……癢死了……”
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出了眼淚。
“你是裝的!我根本就沒有撓癢癢好不好!”
這是真的,他并沒有使勁撓。
“你……你知道的……”
她笑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知道她有癢癢肉,根本就碰不得的,他就是故意的。
他最壞了,每次在她不高興的時候,在他們鬧矛盾的時候,就會用這一招。不管她怎么求饒,他都不會放過她。
一直到她笑累了,沒力氣了,他就摟著她軟軟的身子,把臉頰貼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磨蹭。
楊云朵軟倒在病床上,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林少聰總算是放過了她,不再撓癢了。
“云朵!”
他傾身過去,兩手撐在她的頭兩邊,滿眼深情地看著她。
慢慢地,他湊到了她的臉前,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一顆心怦怦地狂跳,她倏地閉上了雙眼。
眼角一熱,他低頭吻去了她眼角笑出來的淚水。
她的長睫微顫,掃在了他的臉龐上,癢癢的,卻酥在了他的心上。
平靜的心驀地起了漣漪,滾燙的唇緩緩下移,擦過她的小臉,貼在了她軟軟的唇上。
她的身子一顫,牙關咬的緊緊的,可心里明明涌起了一陣渴望。
不行,不可以!
對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有這種想法……真是太不恥了!
楊云朵猛地睜開了雙眼,一把推開了身上的林少聰。
然后一臉驚慌地縮在床頭。
她雙臂抱著膝蓋,小臉藏在胳臂里,頭發凌亂,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林少聰的心軟的一塌糊涂,他多想擁她入懷,像從前一樣,輕輕地在她的臉頰上磨蹭著。
“云朵……”
他近她一步,她卻嚇的收緊了雙臂。
心中一刺,她怕他?
半晌,林少聰首先打破沉默,微笑著說:“云朵,我再剝山竹給你吃好不好?”
楊云朵抬起了小臉,如水的眸子忽閃著:“少聰,別再這樣,我們……回不去了……”
從她嫁給鄭海濤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走到頭了。
林少聰的心又是狠狠一扯,他擰著眉,努力地笑:“云朵,我只是想對你好,看著你這么瘦,我心疼……”
眼眶一熱,楊云朵重又埋下頭去,身子微顫,把眼淚流完了才又抬起頭來。
鼻音變的有些重:“我已經不是從前的云朵了,以前的那個云朵,已經死了!你的好,現在的我,真的承受不起,更還不起……”
“云朵,你只需記住,我對你好,不圖回報!”
林少聰輕輕一笑,眼神溫柔極了,“你得好好休息一下了,我不能再賴著不走了!記得要多吃山竹,你體弱,又營養不良,多吃山竹對身體好!”
這個,恐怕他多年以前就知道。那時,因為常吃山竹的緣故,楊云朵的氣色總是那么好,水靈的像山竹肉,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正要走,楊云朵突然喊住了他:“少聰,我大姐的事,代我謝謝叔叔和嬸嬸!”
也謝謝你,對我的好,雖然我無以為報。
林少聰剛要離開病房,沈玉翠就著急著慌地沖了進來,和他撞了個滿懷。
“大娘,你沒事吧?”
林少聰趕緊扶住了她。
沈玉翠不停地喘著氣,沒理他,急吼吼地沖楊云朵說:“云朵……快……快去找你大姐……”
“我大姐怎么了?”
***
楊云娣的頭被打破了,只是處理了傷口,醫生建議讓她做個全面的檢查,今天要檢查時,她卻逃離了病房。
大家找遍了整個醫院也沒有找到她。
“云娣呀,你躲起來作什么呀,你快出來呀……”
沈玉翠急的大哭。
眼見著天色轉陰,又一撥雷陣雨要來了。
“云朵,要不你先回去?”
林少聰扶著楊云朵,她的身體甚是虛弱,走幾步就喘的厲害,加上擔心,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不……我要找大姐,一定要找到她……”
楊云朵帶著哭腔說。
“這是誰呀,怎么躺在這里呀?”
“她穿著病號服,應該是從醫院里跑出來的!”
“病人的家屬怎么也不管的……”
前邊的公交站臺邊圍了好多的人,林少聰他們趕緊跑過去看。
這時,雷聲轟隆隆,大雨將至。
“大姐!”
“云娣!”
雖然天色很暗,但楊云朵和沈玉翠一眼就認出了倒在那里的楊云娣。
閃電一閃而過,映射的她的臉異常的蒼白。
她的身下血紅一片。
“轟轟”傾盆大雨從天而下,楊云娣的身子立刻被雨水給澆透,血水從她的身下不斷地流出,像一條紅色的小河。
“云娣,我的閨女啊……”
沈玉翠已經哭的泣不成聲。
“大姐,你醒醒啊……”
楊云朵跪在楊云娣的身前,雨水和淚水模樣了她的視線,她漸漸地,看不清眼前的楊云娣了。
“大姐呢,我要找我大姐!”
猛地驚醒,楊云朵倏地睜開了雙眼。
“她還在搶救,應該……會沒事……”
林少聰趕緊湊到她的邊上,輕聲地安慰她。
“還在搶救……我要去找她!”
楊云朵刷地掀開被子,從病床上蹦了下來。她記得自己昏迷之前,楊云娣的身下滿是紅色的血水。她好怕打雷,又好怕失去楊云娣,擔驚受怕下就暈了過去。
林少聰知道攔她不住,就陪著她一起來到了手術室外等著。
“云朵啊,你大姐她……”
沈玉翠無力地握著楊云朵的手,已然哭的沒有力氣了。
楊云朵緊緊地咬著唇,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手術室。
門開了,從里面出來一個醫生。
楊云朵趕緊迎過去。
“要保命,就要切除子宮!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趕緊簽字!”
醫生摘下口罩,嚴肅地對他們說。
如當頭一棒,楊云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我大姐是什么病,為什么要切除子宮?”
原來這些年來,大姐在張家受到的是這種非人的待遇!
一直認命又隱忍的她,卻從來不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