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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絮絮叨叨一大推之后,終于挑明主題:
“帆兒,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應該先定下一門親事啊?”
古代人普遍成親比較早,一般是男十六,女十四,清貧人家可能更早。這個時代男人十八歲沒成親,甚至沒定親的人家,是會遭人恥笑的。
“啊!”步練師驚叫一聲,趕緊把手指放在嘴里吸允,原來是被繡花針扎了手指。
張帆關切的問:“沒事吧?”
步練師搖了搖頭,一轉頭看著周氏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俏臉一紅,惶惶的就要起身逃跑,卻被周氏拉住了手沒能站起來,只好趕緊把頭埋下去。
張帆訕笑道:“娘……我這……”
話還沒說完被周氏毫不客氣的打斷,她冷著臉說:
“好了。你別廢話了!聽說你這又馬上要打仗了,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吉兇難測。我自然是祈禱你平平安安,逢兇化吉,但是這種事誰也沒法擔保。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準信,到底什么時候成親?否則我就從今天開始絕食,直至你答應或者餓死為止。”
“啊!夫人……”步練師和沫兒嚇了一跳。
張帆趕緊勸道:“娘,都是孩兒不孝,你也不必如此啊!”
周氏嚴肅的說:“不必多言。你是知道的,我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反正你一天不答應,老娘我就絕食而死。”
張帆知道周氏是個要強而且性格執(zhí)拗的人,不然也不會堅持不懈一個人把他拉扯大,還供他讀書識字。
唉!終于走到這一步了嗎?張帆也只好妥協(xié)說:
“既然如此,不如待我與祖郎之戰(zhàn)結束后立即完婚,母親大人意下如何?”
周氏還是板著臉,搖了搖頭,“不可。你別以為我老糊涂了,我雖然沒什么見識,丹陽祖郎我還是聽過的。據(jù)說手下有好幾萬人,兵強馬壯,是江東第一大山越宗帥。豈是一時三刻能輕易拿下的?萬一這仗打個三五年……七八年,那怎么辦?”
張帆無奈道:“那不知娘的意思是……?”
周氏斬釘截鐵的說:“必須在你出征之前定下來。”
張帆苦笑道:“娘,您不是開玩笑呢?八天后我就誓師出征了。這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六禮最快至少一個月以上,就算只是定親,那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弄好的……您不是打算一切從簡吧?”
周氏斥道:“胡說八道!我張氏一直是江東望族,門第顯赫,流譽久遠。何況你如今位高權重,惹人注目,豈可不遵禮節(jié)惹人笑話,有辱門風?”
張帆試探說:“那不知娘的意思是……”
周氏斬釘截鐵的吐出兩個字:“納妾。”
“納妾?”張帆愣了一下。對于一個現(xiàn)代人來說,這是個陌生而又向往的詞。
娶妻非常講究的,需要門當戶對,占卜八字,明媒正娶,下聘禮,收嫁妝,拜天地……等一系列固定流程。納妾就簡單多了,只需要一頂小轎由側門入男方家,不迎親,聘禮很少,無嫁妝,最多就是男方請族內的親朋簡單吃頓飯也就成了。
“對。就是納妾。反正大戶人家先納妾后娶親也是常事了。”周氏看著步練師說:
“這事我已經和師師商量過了,只要你點頭,這事兒就算成了。”
張帆當即表示反對:“我不同意,我還打算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她過門的,怎么可以讓她作妾呢?”
周氏自己就是小妾出身,一聽這話那還受得了?站起來正欲發(fā)作,步練師趕緊拉著她的袖子央求道:
“夫人,請讓我單獨和他說幾句話,好嗎?”
周氏沉吟不語,帶著沫兒和雪薇出去,只留下張帆和步練師二人。
房間里靜的可怕,張帆心亂如麻,步練師羞得不行,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張帆忍不住先挑頭:
“師師,娘是不是逼你答應她什么了?”
“沒有。”步練師堅定的搖搖頭,她的面頰燃燒著鮮艷的紅暈,眉毛顯得淡了些,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輕輕頗動,“老夫人只是出于好意跟我提了一下。是我自己主動答應的。”
“你為什么要這么委屈自己?你知道的,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決定要娶你為妻了……”
“我知道。但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在你心里有我一個位置,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是妻是妾都一樣。”步練師眼里閃過一絲甜蜜,回憶道:
“當日我被山賊擄走,本來已經是萬念俱灰,為兄長報仇的念頭支撐著我沒有自盡。沒想到能居然遇到你,我真的覺得我實在是太幸運了。你不光挽救了我的人生,還為我哥哥報了仇。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終其一生,我都再也沒法把你從我心里驅逐出去了……”
在她淡淡入鬢的蛾眉問,在碧水淋漓的眼睛里……滿滿的甜蜜和愛意幾乎要溢出來。
張帆動情的把她摟在懷里,溫柔的注視著她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你就答應吧!好不好?”,步練師面上的紅暈更深了,“且不說你現(xiàn)在的身份,注定不能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為妻。退一萬步說,就算想要明媒正娶,第一步‘納采’,我父親那一關都絕對過不去。再者說,假如真的明媒正娶,將我置于高處,難免惹人注目,屆時我這段被山賊擄走的經歷最終都會曝光,眾口爍金,對于咱們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張帆冷冷的說:“我不在乎,誰敢多嘴多舌,我就殺他全家。”
步練師趕緊捂住他的嘴說:“不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這樣做是徒勞的。再說假如你真的這樣做,我也于心不安。但假如我只是一個妾,沒人會在意我的身份或者過去,即使知道了也只會一笑而過。”
步練師的話是有道理的,因為古代妻和妾的地位天差地別,正妻的家庭出身必須要符合男方的身份地位,而妾就無所謂了。一般來說妾大多數(shù)出生于卑賤低下的家庭,甚至是娼妓也不在少數(shù),沒人在乎她們的身份背景。
張帆還是不肯答應,不過步練師態(tài)度堅決,一再強調自己的確是心甘情愿的,一點兒也覺得委屈,苦勸許久,張帆也只能長嘆一聲妥協(xié)了,不過心里暗暗發(fā)誓:
今后一定會加倍對她更好,勿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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