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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天嬌聽其所言,這竟然還算天朝百姓之福,簡直是惡夢好不好!歐陽天嬌怒極間一抬手便將手中這本標有宮嬪制度的帝經錄嫌惡地丟棄到一邊,皺眉哼笑道:“哼,想來咱天朝的歷代皇帝果真是以身拭度,縱欲過度而延綿下來的子嗣血統,想要再延綿定當是有限。本座觀現今皇帝陛下面色暗沉無光已是有氣血阻滯之相,定是因這縱欲過度腎陰虛體弱精血薄少,而造成的生育阻礙的問題。想是就算再找年青妙齡的代孕女子獻上,恐怕也是對為皇帝繁衍子嗣有害而無利。難道眾太醫都不明白這一點嗎?呵,若是依照此等皇帝行宮法度縱容下去,別說是陛下還想要生育龍子龍孫,恐怕就連這壽命……”
“大人。”左院使聽及這院首大人越說越是大膽直言,竟敢直接指責起皇帝與嬪妃們的房事來,不免嚇得冷汗直冒連忙出語阻止道:“大人,我等只是區區太醫院的當差御醫,只管出藥方調理陛下與眾嬪妃娘娘們的御體康泰,其他關于陛下后宮法度侍寢之事,自是無權過問管理的,以免自顧不暇而惹火燒身。”
歐陽天嬌側頭看了一眼這被嚇得驚恐不安的兩位院使,自知自己所言是大逆不道的話,不免哼笑道:“呵,二位院使不必驚慌,本座自是在太醫院中才敢與你等這般旁無顧忌地談論陛下私事。想來二位也皆是醫者,且是知道這男人縱欲過度精血減少的后果會有多嚴重,不禁殃及精力生命,久而久之更會對生育形成阻滯危害,減少壽命。想必當年的始祖皇帝本來身體康泰,但因為打了天下做成了皇帝之后縱欲過度而逐漸影響了下一代帝王的龍體,而且本座也記得始祖皇帝駕崩時的年紀卻是壯年,相比而后每代帝王又繼續無限制地照學先帝掏空精髓讓后代們代代承襲下去,如此類推且是一代不如……”歐陽天嬌說到最后,且抬頭笑了笑,把最難聽的一句壓下了肚子里,但其他二人聽了前一句卻是心中明了這其意,全全嚇得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沒成想他們這院首竟然這般大膽。
“所以,陛下的生活規律不改,就算我們太醫院再操心為陛下和宮妃們施藥調理御體,恐怕也全全都是徒勞無功,成不了什么事的。”歐陽天嬌表情似是無奈何地嘆息了一聲,拂衣間站起身來,走到二人身前,道:“想來二位院使大人皆是舉世名醫世家出身,這些道理事實自是都了然于心,但礙于皇威顏面全全不敢如實向上稟告,卻不知禍害的不止是陛下之命還有那后宮數以千計的嬪妃女眷們。我等既身為皇帝的貼身御醫,便是有責任對陛下的龍體負責進言的,既然二位不敢,那便得由本座找機會對陛下說起,自是不會連累了爾等。”言罷,背轉過身,揮揮手便責令二人退去。
右院使吳民還要說什么,卻被左院使江健博伸手攔下,拉著退離開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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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攔住我阻止這院首大人做此無頭無腦的傻事。”吳民不免氣色道。
江健博搖頭小聲勸道:“誒,你這呆子,右院使怎知院首大人要做的就是傻事?最近陛□體匱乏欠佳這是眾人皆知之事,咱們太醫院若要老隱秘畏首畏尾下去,恐怕真要被外面叫成是庸醫不成。現陛下己年過五十,精力正值每況愈下,也是時候讓其知道自己龍體狀況和保養之法。想來,若此事由我等外人相告,恐怕真會觸怒龍威顏面而惹火燒身,但咱們院首是什么身份,人家可是皇家當朝的駙馬爺,北域的世子殿下,想必就算陛下再惱羞成怒,也不會因一時之氣而殺了自己女兒的新婚駙馬爺吧!所以此事還是由咱們的駙馬爺出面勸解陛下的好,你我只管站在一旁,不要出面干涉,就算真有難事,卻也不關你我之事,能避忌就避忌開的好。”
“原來如此,嗯,還是左院使考慮的周全啊,哈哈,小弟由心佩服,看來這下一任太醫院院首之職非左院使莫屬啊……”
“誒,莫要亂說,小心隔墻有耳。”左院使見這呆子竟胡說笑起,立忙伸手捂住了這吳民口無遮攔的嘴,使了個眼色,拉其雙雙遠遠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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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歐陽天嬌都郁郁寡歡意志極為消沉,抬頭間看著在窗外低頭跟在太醫身后提著藥箱樣子卑微謹慎的當差醫女,卻覺她們自小就被選拔出來研習醫理藥理,就論醫術而言也許實不比天下間那些男性庸醫們遜色多少。但可能就因為這性別之差,往往被當權的男性醫官所欺負壓榨,甚至更有甚者歧視妒才這些女醫者們,想方設法隱去其所有光芒成就獨享其榮。就算醫女的醫術再高,可憐這天下卻是男性所掌管的,卻是有志難伸,有理想卻終不被這男尊社會所認可,聰慧者都只能謹小慎微地避其鋒芒俯首甘為男醫之后,或嫁給一個資質平庸的世家大夫,做個內妻醫,輔佐丈夫治病開方,到頭來被救治過的病人卻連救自己的名子都不曉得。
在這男權當道的社會中,這些弊端只是片片一角,還有許多更為悲慘的,例如欺辱到女人切身利益之事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女人在男性社會的角度就是要順從,對男人要言聽計從,就算是不愿亦不可以表現出來,就如皇帝的宮妃和天下臣子男人們的妻妾成群一事,想來沒有一個女人本身愿意與眾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但女人沒有權利去主宰男人,而男人亦可以剝削眾多女人。
歐陽天嬌突然冒出一種極為偏激的想法,她不明白為什么這天下非要操控在男人們的手上?古往今來這男尊女悲的德行難道是天定的不成嗎?這女人難道生下來就注定是要被高高在上的男性所奴役玩弄的嗎?試想若是自己將來所嫁之人,也會三妻四妾,以男權逼從自己守得三從四德,那她如何能受得了?當然她是覺得自小認識的司徒浩然絕不是那種人,但誰又能保證再過去二三十年之后,自己人老珠黃不不年青不討人喜歡之時,司徒浩然還會一如既往的對自己好嗎?難道不會再續娶妾氏,娶得二八年華的少女相伴嗎?想他也是一代要繼承藩王的世子爺,一個王爺就算再癡心一片,王府后也會藏著妃妾成群,想她父王不也是如此,那癡情皇帝的后宮布置不更是恐怖嚇人。歐陽天嬌越想越是覺得心里空落落的無依無靠,一時間竟把自小憧憬好的一切夢想和那想要與之展翅高飛的心上人全全否定得凌亂徹底。
想她歐陽天嬌一直自負為傲骨清高的雪梅,此生怎可玷*污于人心之上。就算此生她真找尋不到那只為自己守候的真愛一份,卻亦不可將滿腔復出過的真心白白付之東流,糟蹋了真情真意,喂狗吃了。
歐陽天嬌的眉頭緊鎖,忽又覺得自己是否是被氣得糊涂了,想來司徒浩然絕不會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她記得他曾經在飛鴿書信中說過,‘此生只為君守,念思久遠意隨其,分不得。’
“分不得?浩然,你應該是個能守候我的好男人,是吧?”歐陽天嬌喃喃凝眉在心間輕喚道。手兒不由得在袖袍中微微攥緊了些,眉頭皺得更是深邃。
也許是想得太多了,被那皇帝的排場給嚇到了,但想那一朝天子竟然能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傳種,還有那等子可笑的排場,就能招集天下美人數萬入宮,單單是為了一個男人可能一時興起的貪念,而將這朵朵芳華之貌囚困于宮中郁郁終老一生。男權當道欺壓的就是女性,那若女權當道難道還會反過來欺壓男人嗎?
此一大逆之念驟然閃現,但見歐陽天嬌的眼中霎時閃過一道從未有過的陰霾之氣。
想來這古往今來不全全是男子當朝,女人們只是供男人消遣逗樂之用,哪里聞得過女人執政天下的角色。
這一秒之念也只是轉瞬即逝,回首間歐陽天嬌起步來到桌案邊,慢慢伸手取過紙筆,研磨輕書,凝眉一紙奏折便寫得清晰。垂眉審視一遍,便拿過金玉官印,加蓋而上,轉身間離開了這太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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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歐陽天嬌又去了破廟,不知是否中了那芙蓉公主的蠱,時不時的歐陽天嬌也會惦念起那廟中之人。在回來的路上歐陽天嬌又去了前些天看好的一處商鋪臺面,付了錢買了下來,打算這個月底便請人收拾打點一下,想她歐陽天嬌自是說話算話的。這既然說過要幫這些窮苦之人開設能義診的醫館,便要說到做到才行,否則不與那些個薄信的小人一般無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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