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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住……”發出聲音的是被關在籠子里少年們,他們將骨瘦如柴的手臂伸出鐵籠拼命的往Medoc的方向伸過來:“住……手……”
荒木儀笑了笑,一臉譏諷自得地轉向鐵籠子:“真是一群很有趣的玩具,不是么!?我在他們身上做著各種慘絕殘酷的實驗,可他們不能失去我,在我讓他們體會到REBIRTH的美妙滋味后,哈哈……”
Medoc加重的手中力道,指甲刺入他滿是皺紋的喉嚨,用毫無情感的嗓音冷聲令道:“回答我!”
“啊啊……”含雜著如野獸般的吼叫聲,少年們用力拍打著鐵籠子,明明已經神志不清,卻還記得不能讓這個老人死。
殷紅的血自Medoc的指尖滑下,荒村儀仿若沒有痛覺似的,依舊笑得猙獰,他抬起雙臂,深吸一口氣,然后緊緊抱住雙肩,閉上眼睛情緒激動的笑道:“我的血的味道,啊,多么美妙的香氣。”
Medoc冷眼望著沉浸于自己血腥味中興奮不已老人,若是往常,被他用這股力掐住脖子的人早已經痛苦不堪,可這個人……
“知道嗎,少年?”荒村儀睜開眼盯著Medoc,張開雙臂,神情愉悅而自豪:“尸者復活是多么偉大的實驗。但是……”
“注射進蘆屋式身體里的藥物就是你口中的REBIRTH么?”Medoc漫不經心的打斷他的話。
“聽我說,少年!”荒村儀大吼一聲,睚眥欲裂的瞪著Medoc,他的神情極度扭曲,臉上的皺紋堆擠在一起,像是一朵殘敗的菊花:“他們一個個的都嘲笑我,那群無知的蛀蟲,怎么知道我實驗的偉大,我是被上天選中的人,我的才能總有一天能顛覆這個世界。”
地面上,警笛聲越來越近了,已經快到高墻外,用不了五分鐘他們就會沖進來,雖然屋子里四處彌漫著致幻的藥物,但已稀釋了不少,找到這里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得趕快解決才行。
“才能么?”Medoc將尾音拖的很長,用他那種獨特的懶散嗓音說出來,嘲諷的意味愈加強烈:“你傾盡全力做出來的REBIRTH不過是不入流的上癮藥物,對了,你相信這世界上有跳出時間洪流之外的人么?”
荒村儀臉上盛怒的情緒一下子僵在了臉上,他怔愣了一下,隨即仰頭大笑,笑完又露出鄙夷之色,輕蔑地說道:“長生不老么!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人做到?”
“哦?”Medoc的嗓音平靜地就像冰凍住的湖面:“你相信尸者能復活卻無法接受人能長生不老,不管你信不信,真的有人做到了,而他的兒子正在研究能將傷口快速愈合的藥物,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展,若是成功了,我們偉大的王將不老不死,荒村先生,才能可不是自我滿足的隨隨便便說出口的東西。”
荒村儀全身僵硬住了,他砸吧砸吧了一下嘴,抬起眼盯著自天花板上垂下的一根軟管,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苦惱悵然。
轟的一聲,從地面傳來了強行突破高墻的動靜,雜亂有力的腳步聲正極速靠近。
荒村儀終于開了口,沒有焦躁,沒有不安,只是純粹的好奇:“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既然你覺得那只是不入流的讓人上癮的藥物,為什么還想要得到REBIRTH的成分構成?”
“知道嗎,有些東西在有些人手里是一文不值的沙礫,但有些人卻具備能將沙礫蛻變成珍珠的才能。荒村先生哦,回答我……”一抹暗影在Medoc唇角閃現,怎么看都像是在笑,他抬起那雙仿若能吸進人靈魂的虛無的魔眼,抬高嗓音問道:“想讓你嘔心瀝血研制出的REBIRTH能夠在你死后更有價值的延續下去嗎?”
地面上傳來警察的聲音,再過一分鐘,他們將沖進屋子。
荒村儀呼吸異常的平穩,沒有一點點的慌亂,明亮的燈光映照在他如白蠟般的臉上,有幾分死人的味道,他看上去十分苦惱的抬起手指撓了撓太陽穴:“真是頭疼啊……嗯,能告訴我那位制造出了不老藥的人是誰?”
“維多·莫哈頓先生!”
強行破門而入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有人陷入致幻藥物發出的或大悲或大喜的古怪叫聲。
荒村儀的眼瞳里閃過一抹訝異的神色,他瑟瑟地縮了縮身子,然后雙肩劇烈顫抖起來,那既非兢懼也非興奮,同時卻又兩者皆是的情緒,自他喉嚨間發出沉沉的笑聲,然后他張開嘴大笑:“是么,是么,是他啊,那個瘋狂變態的科學家,我知道了,如果是他的兒子話,可以哦,REBIRTH可以給你們……”說著荒村儀將戴在指頭上的藍寶石戒指摘下遞給Medoc,露出幾分懷念的神情:“維多·莫哈頓先生那注滿不明液體的巨大玻璃柱,那里是我的記憶開端,我是被他遺棄的不合格……”隨著Medoc手中一擰,荒村儀唇角溢出一縷血,氣若游絲的斷斷續續道:“實驗……品……”
“不……”鐵籠子里的少年們像瘋了一樣搖晃著鐵籠,齜著牙沖Medoc發出憤恨的怒吼聲。
Medoc揮臂甩開死去的荒村儀,握緊手中的戒指,轉身往出口走去。
幾分鐘后,警察戴著防毒面具手持著槍械,沖進了地下室。
工藤新一放下掩住口鼻的手,冷眼掃過死去的荒村儀,轉身走向鐵籠子。
“真是太過分了!”一個人揭開防毒面具,走到工藤新一身邊,是高木澀,他望著像炸毛的貓一樣的少年們,撫慰道:“不要怕,已經沒事了,我這就救你們出來。”說著轉身去拿掛在墻上的鑰匙,正要試著開門,卻被工藤新一伸手攔下:“工藤君?”
“若是你想被他們撕成碎片的話,我不阻攔你!”工藤新一望著鐵欄桿上深深的抓痕:“他們受藥物的影響已經神志不清了。”
高木咽了咽口水,手中的鑰匙險些掉在地上。
“沒有發現蘆屋式的蹤跡!”一個留著短發,看上去十分干練的女人走了過來,這人正是高木的新婚妻子佐藤美和子:“有人搶先了一步。”
是他們,工藤新一站起身,在這個城市的某一處,一定存在著一座驚人的實驗室,他抬起手撫住下巴,將這幾個月發生的幾起大事件一一串聯起,沒錯,一切是從黑衣組織里計劃救出Pertus開始。
夜更深了,幾只夜鶯飛過窗戶,像是幾片隨風飄舞的落葉。
梅洛打開緊閉的房門,剛踏出一步,安室透垂下雙臂,轉過身來,壓低嗓子問道:“她的情況怎么樣?”
“已經沒事了,接下來只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梅洛說完,微微頷首,移步離開。
安室透抬起腳,半晌卻始終沒有勇氣踏進去,就在他掙扎著要收回腳轉身離開的時候,后背被人輕輕用手一推,懸空的腳踏進了房間。
安室透側首望著門外,卻見清·韓咧著嘴正沖他搖了搖手。
“Bourbon先生!”菊田將被子替毛利蘭掖好,轉身望著安室透,他英挺的眉宇間籠著濃濃的郁色,她心中不忍:“不用擔心,明天一早她肯定又恢復成以往精神滿滿的樣子。”
“嗯!”安室透走過來,坐在床邊,眸光柔和的凝視著沉睡的面龐,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她,不再言語。
菊田輕嘆一聲,轉身走到門外,將門輕輕關上。
良久,安室透伸手輕撫她的臉頰,指尖帶著微涼,他輕語一聲:“笨蛋!”
清晨很快來臨,感受到陽光輕觸臉頰的溫度,安室透輕輕動了動眼瞼,緩緩睜開眼睛。
一只麻雀停下窗臺上,埋首用鐵灰色的嘴梳理了幾下羽毛后,一跳一跳的轉動著小腦袋。
安室透放下撐得有點發麻的手臂,望著依舊在沉睡的毛利蘭,一聲開門聲響起,Rum探出半個身子,嬉皮笑臉道:“早上……”話還沒說完,一個抱枕砸在了他的臉上。
“啊,抱歉,手滑了!”安室透垂眼看著自己的手,動了動手指。
Rum一手拎住抱枕,一副跳腳的模樣,沖到他身邊:“手要怎么滑,才能把這個抱枕滑到我臉上。嘛,算了……”Rum恢復常態,垂眼望著那張睡臉,還沒正常三秒,偏首露出古怪的笑容,推了推安室透,壞笑道:“你一晚上就這么陪著Sake,沒有趁機……”
“什么?”安室透輕蹙眉角。
Rum雙手交握在身前,撅起嘴巴做出親吻的動作:“這樣啊……又或是……”Rum換了個姿勢,雙手抱住肩膀扭了扭身體,全然不顧不停抽著眼角的安室透,露出羞澀的表情:“這樣!”
“Rum,你一大早就是為了來做這些滑稽的表演么?”安室透大力撫住抽痛的額角,咬著牙問道。
Rum抬起食指,搖了搖,唇角向上翹起:“NO,NO,NO,這可是只有我們可愛的小少爺才能觀賞到的專人表演!”
“這一次又是什么任務?”安室透從那張不適合搞笑的臉上移開,帶著一絲疲憊道。
“不不,組織可不是那么不盡人情,聽羅拉小姐說,她一個星期后就要回國了,在剩下的日子里你就好好帶人家四處觀光一下。”Rum收斂起頑劣的神情,一手插在褲帶里,眸光再次落在毛利蘭身上:“你好好洗個澡換身衣服,羅拉小姐今天的行程是京都,你不必擔心她,Sake這次雖然擅自行動,但救了Medoc這是不爭的事實,而Medoc也成功完成了任務,她這次算是功過相抵,組織上面對她的行為不予追究。”
“是么!”安室透抬指輕輕描過毛利蘭的臉部輪廓,最后落在她的下巴上,輕輕勾起,在她唇上落下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