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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最后臉上笑紋蕩漾而開,慈祥多了幾分,威嚴少了幾許:“既然如此的話,皇帝的身邊也不能缺人服侍了,改日哀家找?guī)讉€可心的人兒來服侍陛下。”
李容煦沒有拒絕太皇太后的塞人,點頭:“那就有勞皇祖母費心給朕挑幾個過來了。”只不過幾個女人而已,多大的事兒。
太皇太后對皇帝陛下如此的識趣感到非常滿意。
反正她也沒必要非見到那個女人才行。
她在乎的只不過是陛下的態(tài)度而已。
如今,皇帝給了她這個態(tài)度,所以她滿意了:“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皇帝休息了,哀家先走了。”
說罷,立刻有宮女把她扶起,而李容煦也是做足了孝順孫兒的態(tài)度,親自扶著她往外走去。
邊走邊道:“孫兒不孝,如此小事還勞累祖母親跑一趟。”這點事情還要你大驚小怪的跑一趟?
太皇太后依然滿臉的笑容:“皇帝的事情,在哀家這里沒小事。”
祖孫一副言笑晏晏的樣子走出了紫宸殿。
李容煦更是親自把太皇太后扶上轎子。
起轎的時候,太皇太后還從青鸞轎中露出金燦燦的鳳凰九天的鳳尾發(fā)釵:“好了,天冷,你身子不好,回去吧!”
李容煦含笑看著轎子出了紫宸殿的宮門口。
下一刻,笑容收起,滿臉的清冷華貴:“回去吧!”
說罷,直接就往浴室里走去。
大約,那女人要找他算賬了......
而他到了那浴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邵洵美還在坐著,根本沒有在浴池中。
而邵洵美一聽到動靜,立刻抬頭看向來的人,覺得憋著氣,上不來又下不去的。
看到這人霧氣中一雙清冽含笑的眼睛的時候,真是恨不得給他挖下來:“陛下,太皇太后是來...?”
李容煦回答很干脆:“哦,她知道我宮中養(yǎng)了一個美嬌娥,故而特意來看看。”
都傳到太皇太后的耳中去了?李容熙也知道了?
邵洵美差一點一口氣上不來,她微笑忍著問:“那豈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李容煦還在那里故意看不出眼色的點頭,還作勢來親她:“對啊。朕那晚帶你回宮的時候,不小心被人看到了,隨即就傳了開來。這不今晚在宴會上那些臣子們還當作正事來問朕,朕看隱瞞不過就承認了。”
說完還蹙眉一副很是無奈的樣子。
最后,又頓了頓,加了一句:“不過,容華。朕可沒有亂說什么,你不要擔心,依舊還好好的。別怕啊!”說著湊了過來,一副溫柔安慰的樣子。
要是不知道眼前這人腹黑大尾巴狼的性子,她還是真是感動。
不過,現(xiàn)在,她也沒有,不高興。真的控制住,就是了。
不過,她還是有些忍不住,氣量頗有些越來越狹小的樣子笑瞇瞇的開口嘆氣:“唉,陛下,我真的本來想要在宮中多陪你待幾日的。看來照這個情況是得要盡早離開了。而且,恐怕以后我也不會再進宮了。”
再多呆幾天,再進宮,遲早會因為李容煦對一個女人的重視而壞事。而且,她出現(xiàn)在宮中的次數(shù)越多,不安全的系數(shù)就會越高。甚至可能會讓有心人調(diào)查而把她自己曝光出來。
而這些,李容煦又哪里不知道?
看到邵洵美沒有發(fā)脾氣,他的心放了下來,過去抱著她:“朕就知道容華一向是大度的。你說的這些朕哪能不知道呢,你放心吧,朕自會保你安全的。你放心。”
呵呵,她的確很大度。
還有,她由此也可以確定,這個人肯定是在她的身上謀劃著什么。想想,她就覺得,一股子郁悶的悚然感油然而起。
讓她,忍不住的想要躲避。
而這邊,李容熙冒著紛紛大雪直接騎馬回到了府中。
在前院稍稍停駐一下腳步之后,他高貴瀲滟的鳳眸看向馬管事:“王妃呢?”
馬管事知道這些日子以來,雖然王爺沒有再去看王妃,但是對王妃院子里的事情還是很關(guān)注的,派人時不時的盯著。
而且這幾日王妃病的厲害,每每晚上的時候,王爺總是會去王妃的院子里站上一站的。
所以,馬管事立刻向前道:“王妃在戌時正的時候,吃了半碗飯,喝了一碗雞湯,隨后喝了藥就睡去了。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沒醒......”
基本上,這是王妃每天的生活。
李容熙也不知道為何,此時竟然生出強烈的要去和她說幾句話的念頭。
心動即為行動,反正,他在邵洵美的身上破過很多例,再多一次也不算什么。
習以為常了。
到了玉簪院之后,那小小的院子抱廈里有幾個丫頭婆子在守夜,在這紛紛的雪夜里,格外的寂靜。
幾人看到王爺過來,立刻給王爺請安。
李容熙擺了擺手直接走了進去,一股子中藥味兒夾雜著暖香撲面而來,甘澀而刺鼻。
而屋子里的人顯然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味道,早已經(jīng)聞不出來了,或者說已經(jīng)和這種味道融為一體。
香薷和佩蘭這幾日每每看到定王殿下過來,那真是心肝兒都顫抖了兩下。
不過,幸好“王妃”都在病中,王爺每每也只是打個照面就走了。
故而,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李容熙來到那低垂的床幔面前,揚手輕輕撩開,他仔細的看著那張容顏,因為大病,那容顏如同干癟的鮮花失去了水分,有些憔悴枯黃的感覺。
李容熙盯著看了會兒,嚇得香薷和佩蘭在一邊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忽然的他伸出手,朝那面頰上摸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床榻上的人忽然就睜開了眼睛。
那雙黑眸好像還有些迷茫,卻見那人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首先開口:“殿下。”
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而已。而且,語氣很明顯的有些氣虛,而聲音也有些沙啞。
佩蘭立刻過去把人扶起來,而香薷則是倒了一盞溫水過來,服侍她喝水。
李容熙的手不動神色的收回,而那迫人的目光依然盯著她悠然道:“王妃倒是很有醒睡。”
那人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相信任何人在王爺您的目光下都會睡不著的。”
你那要把人盯出幾個窟窿的目光,誰受得了?而且他的手還要摸上她易容后的臉,她哪里敢讓他摸!
而這次,李容熙沒有打算看她一眼就要離開的打算,反而掀了掀長袍的下擺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一雙沉靜的雙眸就那么的看著她,眉梢含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譏諷:“看你病的這么厲害,明日的宮宴你的確是參加不了了。這下可是如你所愿了?”
而那女子的臉上仿佛沒有看出他的譏諷,反而笑中帶著歉意:“抱歉因為我的亂用針給你造成了麻煩。我那時候是在研究藥物......”
“所以,你這是在拿你自己的身子做筏子?所以,你這是在向本王解釋什么?”李容熙倏爾變了語氣問道。她會向自己解釋?!
按照她那自我執(zhí)拗的性子和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還真是.稀奇!
床上的女子點了點頭:“怎么了?”
李容熙的心中并沒有被解釋,天好晴朗的心情。
反而不知為何,竟然生出一股子奇異的,直覺的不想談下去,只想離開的感覺。
心頭憋悶而起,他忽然站起來,高大的身子在床邊有些擠的感覺:“那你好好養(yǎng)著吧,本王先離開了。”
說罷,不等回答,徑自往外室走去。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李容熙忽然回頭:“等你病好了本王會如你所愿讓你離開。”
榻上那女子聽到這話閃過一絲驚詫:“哦,好,謝謝!”
李容熙鳳眸閃了閃點頭,語氣略帶諷刺的揶揄:“還真是麻煩你這幾天的屈就了。就是明日的祭祀宗祠你也不用進了。”
榻上的女子顯然不能適應(yīng)這位定王殿下前言后語的轉(zhuǎn)化之大,客氣道:“不,不麻煩。而且,那里的確不是我應(yīng)該進的地方。”
面對她滴水不露的回答,李容熙沒說什么,神色不變,轉(zhuǎn)身離去。
而那女子在李容熙離開之后,拍了拍心房:她可真是佩服定王妃那個女子了,竟然用如此的口氣和定王說話。而定王還習以為常的樣子,真是奇了怪了!
讓她頂著這種壓力模仿,真是來一次緊張一次。
而她小聲問香薷和佩蘭:“剛剛我回應(yīng)的那些,沒有什么紕漏吧。”
佩蘭直接點頭:“沒有,挺好的。”
而香薷則是仔細回想了一下:“沒有。”
那女子才又躺了下來:“那就好。我睡會兒。你們退下吧!”
為了逼真,她是真的下本,在寒風的夜里凍了兩宿才如此厲害。
那定王還是來看看就走吧!
要是再多幾次找她談話,她還真不知道會不會露陷。
那人的眼眸畢竟太銳利了,任何事務(wù)在那雙眼睛面前都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李容熙在院子里越走越快,他心內(nèi)隱約升起些迷霧的疑惑,可是又壓制了下去,她的回答客套有禮又敷衍,而語氣中沒有一點瑕疵。
可是,他為何就是覺得不對勁呢?
對了,是她今天對他太過于尊敬禮貌了,沒有和他嗆聲。
頃刻,他搖頭為了自己悲哀:他這是什么審美觀念?竟然相中了一個兇巴巴無禮,渾身帶刺的婦人?見面不被刺幾句,這還不得勁了?
如此想了之后,那所有的憋悶和迷霧通通消失。
鞭炮聲此刻已經(jīng)稀稀疏疏的傳來,而天上的煙火也是偶爾在天空爆開呈現(xiàn)出孤單的艷麗美景。顯然這場熱鬧的煙花盛宴已經(jīng)到了尾聲。
而下人主子忙了一天也要準備休息就寢了。
李容熙挺拔的身影從那結(jié)冰的碧湖前經(jīng)過,寒氣夾雜著風雪直面而來。而湖面上也落了一層雪花,晶瑩而剔透,即使在夜色中也泛著耀目的白色。
前面就是通往前院必須經(jīng)過的拱橋。
就在拱橋的上面?zhèn)鱽砺曇舻溃骸耙棠铮⌒男厦婊!?
一嬌軟美麗的嗓子在夜色中散開,“不礙事的,我就是看看雪。”
馬管事聽到這聲音:得,應(yīng)該是那位新納的安姨娘吧!
你還看雪,在哪里看不好?而且還這么晚了?
知道這是王爺?shù)谋亟?jīng)之地是真的吧!
話說,她手中奴才還真是通透啊,這位安姨娘也是長著一顆七巧玲瓏心啊,竟然知道了王爺這一刻到了后院。
這是來個邂逅爭寵呢?
不過,這手段還真是不夠看,估計王爺真是見得多了。
果然,那拱橋上披著粉色貂毛披風,露出一張含苞待放的臉蛋,那眉眼漆黑如畫,如新月鑲嵌在夜空中,不是安姨娘是誰?
畢竟年紀不大,而且樣子長得又好看討喜,所以即使是有心的也不讓人厭煩。
甚至連皺眉都是讓人覺得唐突了佳人。
而安姨娘看到李容熙那如仙人之姿的身影出現(xiàn)之后,立刻迎了上來,盈盈的身子微微彎下,帶著少女特有的嬌俏美麗,聲音柔軟的能把這寒風吹散,卻又不失得體莊重:“妾身拜見王爺!王爺是從王妃處回來么?”
李容熙停住腳步,沒有看她,卻點了點頭,王爺?shù)耐蓝觯┥岢鲆粋€字:“嗯。”
安姨娘聽到王爺?shù)幕卮鹬螅请p含羞帶怯的眸子看向王爺:“王爺現(xiàn)在有空么?”同時,手怯怯的往那高大的男人胳膊上,一點一點試探著挽上去。
而李容熙卻是看了她一眼,那深邃的鳳眸,漆黑如玉,足以讓任何女人沉迷其中。
安姨娘看到李容熙沒有甩開她的手,內(nèi)心竊喜,鼓足了勇氣用閃亮帶著期盼的眼眸看向李容熙:“王爺,妾身獨自一人在府里過年,挺孤單的,您能不能陪一陪妾身?”
安姨娘最近心里很是郁悶憋屈:在王妃當時的明示之下,王爺?shù)诙斓拇_去了她的院子,但是卻沒有碰她,只是待到大半夜就離開了。
而到了第三天王爺也來了,依舊沒有碰她,依舊待到大半夜就離開了。
而王爺連續(xù)的兩天到來還有她順利的接過了府中的事務(wù),臉面被王妃和王爺給的足足的,所以并沒有什么洞房時候沒有留住王爺,而被后院的人笑話難堪。
按說她應(yīng)該知足了。
可是,王爺按照慣例來她的院子過夜,卻根本不碰她。而且從來都沒有整夜留宿的時候,一般都是半夜過后就離開去了前院。
她想著家里的囑咐,要她過門之后盡快的有個自己的孩子站穩(wěn)位置。
而她知道王爺每每夜里都會來王妃的院子里看王妃。
所以,在這個除夕夜晚,她上了自己最明媚的妝容只等這一刻。
幸好,這一切沒有浪費。
而王爺,沒有推開她。
而李容熙的反應(yīng)是,把胳膊直接拿開,讓她的心有剎那間的落空。
而他更是看也沒有看她,甚至沒有給她什么話語,直接就這么的從拱橋上走過去了。
只留下一地的寒風和風雪的冰渣子。
安姨娘只覺得血液上涌到臉上,羞紅難堪的不得了。
那雙美麗的眼睛里甚至滲出淚花,真是快要哭了。
馬管事趕緊的對著安姨娘行禮勸道:“姨娘,王爺這幾日很忙,一直都在書房處理政事。等有空了就去看姨娘。還有,這還下著雪呢,趕快回去吧!”
說罷,就趕緊的跟隨著王爺?shù)牟阶尤チ恕?
哎,王爺,等等奴才啊!
您說您怎么就這么把美人給舍棄在了風雪中呢?
就是人家手段低劣,可是我見猶憐自動送上門的美人兒,您就不想憐惜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