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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齊爍是個張揚的人,我行我素,只要他高興了,他想做了,就不會顧忌別人的目光。這樣的人在蕓蕓大眾之中總是非常的奪目,那種率性既被人不齒著,又被人羨慕著。
可惜現在齊爍的這張外皮還太嫩了,即便依舊奪目,卻少了那份艷麗。
沈立看著這樣的齊爍,他覺得自己雞皮疙瘩冒了一身,說不上來的感覺,是絕對厭惡并排斥,可是在這些感覺里,隱隱又覺得有趣,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這時的沈立還不明白,但是當這個男孩長大,而他亦成熟些許后,他是這樣形容的齊爍——一個第一眼看著煩,第二眼看著還煩,可是當第三眼看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就成了一道色彩紛呈的光源,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齊爍繞了一圈回到了沈立的面前,額頭上隱隱有著一層汗水,眼睛卻格外的星亮,笑容是張揚的快樂。
他問:“你愛自己嗎?”
沈立挑眉,沉默。
他又問:“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沒有覺得今天的自己更帥了?”
沈立眼角抽了一下,搖頭。
“我有。”齊爍說,“我愛自己,所以我告訴鏡子里的自己,齊爍,除了你自己沒有人會比你更愛自己,所以不要在乎別人的目光,只要愿意就去做,那才是真正的愛。”
“……”沈立啞然。
“那么……我有那個榮幸嗎?”齊爍再次鞠躬邀請。
沈立深深看著他,再次搖頭拒絕。
齊爍不以為意地笑,再次滑了出去,只是這次,沈立跟在了他的身后,不快不慢地跟著。
沈立看著畫出一個又一個圓弧的男孩,說道:“你是個瘋子。”
齊爍單腳一點,頓住,看著單手插在褲包里另外一只手捏著煙的男人,疑惑道:“瘋子?瘋子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作為普通人該怎么才快樂?”然后他的嘴角勾起,大笑出聲,“就是成為瘋子啊,哈哈哈……”
沈立怔住,一陣寒風襲過,毛骨悚然。
齊爍轉身,滑出,或者轉著圈,或者畫出波浪,寒氣從關閉的玻璃窗透了進來,大廳依舊很冷,但是他卻渾身發熱,讓他想起了床事方休的那股熱量,他想做~愛,非常的想。他是個離不開性的男人,因為性會讓他放松,會讓他爽快。況且,對于一個男人,這樣的追求并不奇怪不是嗎?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齊爍腳尖一點,一個回旋,再次站定了腳,正色開口:“知道我為什么要在這個區發展嗎?”
“什么?”
“因為我覺得你很有意思。”
“……”沈立眨了眨眼,一頭問號。
“不明白?”齊爍眼又彎了幾分,輕盈地滑過去,兩個人貼合的很近,齊爍迫不得已抬起了頭,低聲問道:“你寂寞嗎?需不需要一個床伴兒?”
沈立蹙眉,本能讓他覺得氣氛不對。
齊爍嘴唇微張,下一句話在唇舌里繞了一圈,卻怎么都說不出口,深深看著沈立的眼底眸色漸漸地深了,泛起淡淡冷光,他扭過頭瞇眼看向窗外,然后滑過去抓著欄桿說:“有錢有權就有女人,所以……你回去吧,我話說完了。”
沈立莫名其妙,還想追問,但是看著齊爍的背影時,很多問題都沒了。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他想。
身后傳來關門的聲音,齊爍捏著欄桿地收倏然收緊,眼底的暴虐情緒如風暴般兇猛揮出。
那一刻,當和這個男人近身接觸的時候,腦袋里閃過的畫面紛亂,最后停在了自己臨死前,站在鐘宇身邊,隱隱露出陰狠笑容的那張臉上。
果然……他可以原諒很多人,但是只有死前見到的那些人不能原諒,鐘宇……沈立……蔡宏志……這些人,所有的這些人,早晚要把這些人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小爍……”小喵裹著被子從吧臺后面走了出來,擔憂地看著齊爍,“還不睡嗎?”
齊爍扭頭看她,搖了搖頭,嘴角的笑再次勾起,撲過去一把抓住小喵的被子搶:“花姐,很冷……”
小喵白了他一眼:“活該,大半夜的滑什么滑!回床上就不冷了。”
“同床共枕?好啊好啊!”
……
第二天早上,齊爍被小喵推醒,迷迷糊糊地去衛生間打理了一下自己,出來的時候見小喵在化妝,他一把扯過鏡子笑道:“我教你個畫法。”
小喵笑道:“什么畫法?”
“漂亮的,典雅的,絕對美的。”齊爍笑嘻嘻地說,翻找小喵的化妝包,一遍看過,不悅開口,“花姐,你怎么盡買些便宜貨?這些東西傷皮膚。”
“好東西也要買得起啊。”小喵斜了他一眼。
“我給你買。”
“等你有錢了再說。”
“很快就有。”
“誰知道呢?”
“我……”
正說著,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兩人對視一眼,齊爍去開了門,門外站著沈立。
沈立深深地看著他,開門見山地說:“我想過,你的路不適合我。”
“真可惜。”齊爍一臉惋惜,對答如流。
“那么……?”
“當然繼續合作了,合作到你參軍。”
“好。”沈立點頭,轉移了話題,“先去吃飯吧。”
吃過飯,兩個人商量了一下今天的工作,等人來齊后,傳單發下去,就忙乎起了正事。
一天忙碌下來,齊爍再次把場子交給沈立管,帶著小喵就回了市中心。
周一開學,齊爍翹了上午的最后一堂課,早早去了喬柏輝的教室堵人,喬柏輝視而不見他在門口站著,反而往桌子上一趴,閉目養神。
齊爍看著瞇起了眼,反身靠在墻上,搭在手肘上的手指不悅地敲擊了起來。不過才放養了一多個月,這小子就慣性上身!
下課鈴響,喬柏輝單肩背著書包從教室后門走出來,見齊爍就靠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等他,想了想,喬柏輝走了過去,雖然看著人,神情卻明顯地不耐煩:“什么事?不會是來認輸的吧?”
“我有點寂寞。”齊爍笑道。
喬柏輝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明智地閉嘴。
“所以想到你了。”齊爍又說。
喬柏輝用鼻孔噴了個音,代表回答。
“晚上請我打臺球,喝酒。”齊爍命令道。
喬柏輝扭頭看他,就從來沒見過這么讓人牙癢癢的人。
齊爍等了兩秒,見喬柏輝沒反應,一抬手,對一名胖乎乎的女生叫道:“美女,我這里有封信……”
喬柏輝抬腳就踹,齊爍“哈哈”一笑閃開,親昵地一把摟住喬柏輝往樓梯口帶,邊走邊說:“正事,當然是正事,有事和你談。”
喬柏輝一把拍掉他的手,快走了兩步,然后頓住,轉身看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齊爍,自己適當,別逼我。”
齊爍眨巴著眼點頭,手指在嘴巴上一拉,做出了封嘴的動作。
喬柏輝瞪了他一會,最后氣呼呼地走了。
喬柏輝對齊爍真的有些沒轍,把柄落在這人手上后,他就曾經考慮過從齊爍家里下手,可是偏偏又覺得沒到那個程度。他喬少收拾人也就收拾了,但是很少會去牽連對方的親人,這是他的底線,是原則問題。當然,真的逼急了,他也不是不敢做,可是齊爍做的事給他的感覺很難說得清楚,非得要形容,就像一個瘋狗一樣,一只聰明的瘋狗。抓著他的把柄,踩著他的底線,求得不過是一次互惠互利的合作,就連價錢開的也不高。
當然,他也明白,把柄一旦在對方手里,這種威脅的事情就沒完沒了。可問題那個把柄真的讓他很在意嗎?事實上也算不上。更何況,齊爍這只瘋狗很聰明,自然不敢把東西放出去扯破了這層臉面。這一點,他和齊爍都明白。
當然,這口惡氣他確實也咽不下,可吐又吐不出來,他是真心難受。
想到這里,他就想到了晚上的約會,或許真的應該給齊爍一個下馬威。
喬柏輝正想到這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擰眉看過去,眼底本還帶著濃郁的戾氣,卻被眼前的一張笑臉閃了一下,眼底的戾氣頓時消散了大半。
齊爍就站在自己身后,仰臉看著自己笑,寒冬正午的陽光明媚地照在臉上,眼眸輕易彎成了一彎漂亮的新月,里面星光點點,細小地晃著,瑩亮而夢幻,潤澤桃紅的嘴唇笑開,亮出如扇貝般的白牙,襯得整個臉格外的陽光燦爛。喬柏輝腦袋里莫名想起了王煒彥前幾天和自己說的話,他說,大部分人的下眼簾只有神經和血管,沒有肌肉,所以只能感受卻無法自主控制,但是有些人天生得天獨厚,笑起來的時候下眼簾的肌肉會上彎,那會讓笑容更加的漂亮而星亮,非常的耐看,也格外的招人。
喬柏輝必須得承認,剔除掉雙方不愉快的沖突,只是單純地看著齊爍這個人,就會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尤其一旦笑起來,好像很多的不愉快就那么的消散了,讓人不自覺的沉醉進那彎月牙兒里。
難道……就是因為這樣,雖然厭惡齊爍到想要殺死這個人,卻偏偏沒有實際的行動?
不,不該是這樣……實際上是自己大度,不想和這小子計較而已!肯定是!
一瞬間的千回百轉,喬柏輝圓潤明亮的眼淺瞇了幾分,睨著人,沒好氣地問:“干嗎?”</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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