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神技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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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明正急急趕來，這里卻早已鬧翻，外面的人等不急了，一個勁兒地吵吵。里面人更等不急了，有些魯莽的已經開始砸碗摔板凳。所有的大廚都從廚房出來，跑到大廳里維護秩序，一個個求爺爺告奶奶的，央求大伙平靜下來。

    變鴨嘴臉色早已成豬肝色，但還要裝出笑臉，讓一張本來就很丑的臉變得更丑了。想不通這樣的相貌怎么生出李靈兒那么靈秀的女子！

    “時間到了！以后火宮閣在西北就不必存在了！”顧客緩緩起身，將兩大錠金子裝進袖子。

    “別、別、別，求求您了，千萬別這樣。我們賠，多少錢都可以，只要你開價！”變鴨嘴哭喪著臉，已經開始乞求了。他知道，能吃得起天火燒羊的都是非常有身份的人，如果他們出去一說，那火宮閣的招牌也就沒了，以后就別想做生意了！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砸，砸了他們的店，這樣的無良商人、騙子，讓他們店從我們原州城消失！”

    這么一帶頭，店里店外近百號人頓時喧鬧起來，所有因等待而積蓄的不滿全部釋放，有的拿著板凳，有的拿著大刀，有的提著拳頭，只要一個人動手就全部開砸。

    啪的一聲，有人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頓時被砸的散架了，所有人都開始砸了起來。

    “大爺們啊，你們不要這樣啊，求你們了！”撲通一聲，變鴨嘴直接跪了下來。

    “慢著！”

    突然一聲大喝，所有人都是一怔，來者正是永明。

    “不就是一道天火燒羊嘛，值得這樣嗎？”永明環顧四周緩緩道。隨即眼睛望向白胡老道，心里竟然猛烈一震，只感覺這人身上有一股自己很熟悉的感覺，他和自己云游在外的爺爺在氣質上有頗多相似！

    永明先按下激動的情緒，緩步向前，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點天火燒羊的就是這位貴客吧！”

    變鴨嘴看到永明來了，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整個人刷一下就活了過來，眼中滿是感激、興奮，恨不得立馬撲上去，同時也有些許怨怒。

    白胡子老道看到永明后，面無表情的他，嘴角竟然一直掛著笑意，聽到永明問話便微微點了一下頭，之后便恢復冷淡，只聽冷冷道：“我說過，一刻鐘之內出菜，你已經錯過了時間，我說過的話，不可能收回。”

    永明看了看白胡子老道，同時環顧四周，知道今日絕無善罷甘休之理，一旦今日搞砸了，這里的招牌也就沒了，雖然他對李老板很是厭惡，但他女兒人還是很好的！

    “哈哈哈……”永明仰頭大笑。

    永明道：“這個好辦，今天的事是我這個掌廚不對，和本店絕無關系。既然怠慢了顧客，那我們便一定做出補償。”永明一頓，微微道：“我就為這位貴客獻上絕無僅有的壓軸大作，這個菜品比天火燒羊還要名貴太多，如果要用價格衡量的話，大概能值千金，足足是天火燒羊十倍不止！”

    “哇……”眾人聽到這里都一聲驚呼！

    永明繼續道：“我已經說過了，是為了補償這位貴客，所以，這道菜我免費贈送，分文不收！”

    店里店外所有人都沸騰了，喧鬧聲大震，一里外都能聽到。而且這里的人一歡呼，周圍所有人都聚了上來，頓時外面人山人海，整個街道被塞的滿滿的，外面至少有五六百號人。這樣的陣勢，在整個原州城建城以來都非常罕見！外面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知道了里里面即將發生的事，每個人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同時將鼻子長長伸出，準備嗅第一口天火燒羊的香氣。

    永明道：“如果這位顧客吃了覺得滿意，還請留情，如何？”

    白胡子老道緩緩道：“可！”

    永明轉身對著變鴨嘴，道：“李老板，如何？”

    變鴨嘴立馬道：“絕對沒有問題。”

    “不過我只給你半刻鐘時間！白胡老道補充道。

    “沒問題！”永明堅定道。

    然而變鴨嘴和其他大廚卻都以懷疑的眼神瞅著永明，因為之前做一般天火燒羊都要用整整一刻鐘時間，何況今天做的更是特級的！

    永明不理會他們，大袖一揮，雙手微抬，一套五星大廚專用大紅袍已穿在身，胸口處繡著金光閃閃的五顆星星，長袍穿上之后，永明整個氣勢頓時拔高，整個人都顯得偉岸起來。

    “華少、華強、靈兒，你們進來！”三人跟到后廚。

    永明道：“今天不要關簾子，讓香味全部飄出去，還有，華少、華強，你們兩個把守門口，別讓任何人進來。”

    “好的，師父。”

    “靈兒，跟我進來。”

    李靈兒乖巧地點了點頭。

    永明將靈念深入氣海，氣海深處正轉動著兩顆精魄，一顆金色，一顆青色，外面看去都似龍眼大小，深入其中便知其無限廣闊。

    天火精魄之中，百畝之地，四周火色建筑，飛檐翹角，戶戶相連，此乃火宮大殿。

    火宮大殿屋頂金紅火焰熊熊燃燒，此火乃極致廚火，天然帶有香氣，可融匯成千種滋味。

    中間是一敞闊廣場，四周有四間大屋，門扉緊掩。立著兩根金光閃閃，極為耀眼的能量光柱。

    此光柱名為天火光明柱，兩根代表兩階，三根代表三階，而其高度代表幾等。

    第一根柱子高三十三丈，第二根柱子高十丈，此代表二階初期巔峰修為，一旦高度突破十一丈，便是二階中期。突破二十二丈，是二階后期。突破三階則會生出第三根天火光明柱。突破戰神則出現百丈光明劍氣。

    將廚火與天火光明柱上射出的天火相結合，便會成為內金外紅的特級廚火。

    在永明閉著眼睛感受特級廚火的時候，李靈兒已將案板、刀具、一整只羊，二十四味調料盒等等，全部拿到永明跟前。

    “靈兒，走開一點！”永明命令道。

    李靈兒嗯了一聲，仔細地瞅著永明，滿眼都是崇拜。

    永明緩緩地睜開眼，就在睜眼那一瞬，李靈兒整個身子都是一震，只見永明麗的雙眸像要噴出金色火焰，一瞬間變得炙熱無比。而他所穿的大紅廚師袍，則被一股淡淡的金光包裹，永明整個人都出奇地安靜，卻又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深藏體內。就只是這么一眼，李靈兒就呆了，她發現她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永明，眼前這個人如此熟悉，又那般陌生！

    永明的身子還是保持靜默狀態，他只是緊緊地盯著一整只羊，觀察它的脈絡、筋骨，他只是觀察，卻不動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距離規定的時間僅剩一半，李老板及所有大廚都提心吊膽。之前永明動手時，都能聽到激烈的剁刀聲，如今過了這么久了還沒有任何聲音，他們都不敢再想下去！

    永明終于動手了！嗖的一聲，一把可以剁骨分肉的大刀已在手中。李靈兒站在一旁只能看到金色的刀影閃動，想看清楚已然不能。同時也聽不到任何砍肉聲、剁骨聲，有的只是金色的呼嘯，以及永明每一個動作所引起的衣服之索索聲。

    眼前的永明，整個人精神高度集中，就像一朵炙熱的火焰，也像一把凌厲的刀鋒！

    而永明的動作，卻早已超出一般廚師的理解，他的靈念與刀合一，靈念與整只羊合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羊的每個脈絡，哪里是筋骨連接處，需要用力，哪里的肉比較細嫩，需要輕緩，都非常清楚，每次都是刀還未至，心已在前，所以此時便發揮出近乎極致的速度！

    同時，在開羊之時，他不僅關注羊的每一個部位，更將羊作為整體來看！哪里該先切開，哪里該后切開，都了然于胸。

    只用了十息！刀光過后，永明負手而立，臉上怡然自得，滿面瀟灑風神，整個人都流淌著一股從內而外的自信。李靈兒徹底看呆了，整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再看案板上，所有排骨都已經切開分好，擺在前邊！所有羊肉，也分門別類置于兩側。右側是細嫩的瘦肉，左側是肥瘦相間的羊羔肉，中間是純肥的羊尾。

    “起！”永明一聲輕喝，一把薄如柳葉的細刃已懸于掌心，而前面所有排骨也都漂浮起來。

    永明竟然緩緩閉上了眼，嗖嗖嗖……風如刀，金風肆虐，光華四射。永明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他在以靈力操控柳葉刃，以靈魂之力剝排骨上的嫩肉。

    片刻！當永明再睜開眼，當李靈兒可以看清楚，所有排骨上的肉竟然仍舊好好地長在排骨上面，沒有任何變化，李靈兒納悶了，那剛才她明明看到無比迅即的刀鋒，怎么如今看來沒有任何變化！

    永明嘴角劃出一道斜斜的淺笑，臉上又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只是輕輕抬起手，敲了一個響指，奇跡發生了！

    所有羊肉竟然滑然溜了下來，與骨頭自動剝離，就像穿著無比柔滑絲綢的美婦，那滑落在地的柔軟絲裙，而整個骨頭光潔明亮，竟然不綴一絲雜肉！如此刀工，堪稱神跡中的神跡，而能將刀工運用至此，其靈力之高，更在精魄修為之上！

    外面人已經快要瘋了，他們聽不到里面任何動靜和聲音，他們以為永明根本還沒有動手。而扁嘴鴨李老板，早就絕望了，他呆呆地望著樓頂，一言不發。他自問從頭至尾也沒有虧待過永明，將他像拜神一樣供著，沒想到今天來了這么一出！

    “難道是天要絕我！”李老板喃喃道，心里頓時無限苦澀。

    忽然，外面所有人聞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香氣！所有人頓時一陣驚呼，一個個伸長了鼻子使勁嗅，有的人甚至激動地用兩只手使勁地往鼻子邊扇，所有人都一臉迷醉。

    在廚房里，此時永明已經祭出那朵極致廚火，外紅內金，無比耀眼，整個廚房都被這股奇異的光芒包裹。更詭異的是，這朵極致廚火不與任何調料結合，竟然天然就帶著一股奇香！聞到這股香味后，華少、華強根本就不守門了，直接跑了進來，直勾勾地瞅著那一團火焰。

    “靈兒，拿來可耐受一千度高溫的玄鐵罐！來兩個！”

    李靈兒激動地點了點頭，屁顛屁顛拿來兩個黑色玄鐵罐，并依此將蓋子揭開。

    永明對李靈兒微微一笑，李靈兒頓時臉紅到頸，心撲通撲通直跳。

    永明手一拍，所有瘦肉，包括從羊骨上剔出下來的肉，全部集中在了一起。當極致廚火與羊肉碰觸的剎那，神跡、完全是神技，再度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