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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漫起來了。睍莼璩傷
二人被水吞噬掉,在刺骨的水里沉浮。
山里的水潭,可不比山莊的湖那樣,有陽光的照耀,多少會暖一些。這潭水陰寒凍骨,步綰綰的骨頭又開始疼了,尤其是膝蓋和手指關節,這痛苦讓她在水里都忍不住悶哼,以至于連吃了好大幾口水。
大水繼續涌來,把兩個人往潭底推。
這場預謀的暗殺,花費極大的代價,選定了這地勢極險的地方,一潭水,要淹死當今世界上最有能耐、最有權勢、最尊貴的三個人——帝祈云、夜滄瀾、蓮公主軺。
帝祈云的雙臂牢牢地鎖著她,和她一起往水底沉去。
步綰綰害怕水,這種對于陰涼潭水的恐懼,源于那日被景楓遺忘在深河時,她在這水里,努力睜開了眼睛,死死地抓著帝祈云的手指,忘了這是她討厭的人,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要拋下她!
怎么死都行,不要讓她被水淹死了暗!
冰涼的唇貼過來,用力地抱著她的腰,唇瓣烙在她的唇角,再尋到她的唇縫,舌尖擠進去,迅速有氣體沖進了她的喉中,灌入她的肺。
在水下憋氣,是帝祈云從小發|泄的辦法,他把自己沉進浴池中,久久的不出來,嚇得宮婢尖叫不止。他能在水下憋上好一會兒,讓肺里的空氣擠干凈,讓身體沉重得像石頭,這樣,便沒有什么狂風大浪可以撼動到他了。
步綰綰暈了過去。
腦子里先是一片空白,隨后便是帝祈云那唇角掛滿戲謔笑意的模樣,放大、放大……填得滿滿當當,再容不下其他的萬事萬物,就連這潭水也被他那壞壞的笑擠掉了,消失了……
暗幕處,那錦衣護站于崖上,盯著腳底暗黑不見底的深潭,微微輕嘆,聲音微啞。
“可惜了這丫頭,倒是個有趣的小東西。”
“護法,門主說要這丫頭,我們帶不回去,門主會罰的吧。”
站在他身邊,同樣錦衣華服的男子緩緩說著,黃金面具下傳出來的嗓音醇厚動人,宛若山水明月。
“帶不回去,認罰便是。”
錦衣護法淡淡地說了一句,轉身往森林深處走去。
潭水漸漸平靜了,連水泡都未曾鼓起一個,月色投下,片片鱗波,星光在微波上跳躍,這山里的夜景,宛若世外靜美桃源,確實是不愿沾染塵事的人隱居的好地方。
驀地,潭水被突然竄起的水聲驚擾了,一道水珠組成的長龍強勁有力地沖出了潭水,水珠在半空飛炸散開,帝祈風抱著步綰綰,赫然出現在水潭上方。
白衣上的血已被潭水泅得淡了,衣衫也散開了,露出他那白玉一般的胸膛,濕發糾纏下來,和步綰綰的長發一起,在夜空里、在月色下,癡纏在一起,就像兩個人的命運……
又是幾聲水響,洛君瑜抱著蓮公主,夜滄瀾,也從水里游了出來。
沒人看到那道由水珠凝成的龍,只看到帝祈云抱著步綰綰勉強落到岸上,身形晃晃,和她一起栽了下去。
無數道身影游過來。
懷安郡王滄老但是鎮定的聲音在黑暗里回響著。
“快救駕,王上,老臣來來。”
“王上……”
傅玉瑩的聲音也響起來了。
伐木為舟,將帝祈云和步綰綰強行分開,抱上了小木筏,往山崖邊劃去。
洛君瑜爬上了步綰綰的木筏,扭頭看了一眼蓮公主。
她已醒了,正扶著夜滄瀾的手臂,大口地吐水,大口地喘氣,抬眼看他時,只淺淺掃過一眼,便回到了夜滄瀾的身上,甚至抱住了夜滄瀾,低聲哭泣,“滄瀾,嚇死我了!”
洛君瑜的臉色更差了,大口地咳著,彎腰把臉色蒼白的步綰綰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腿上,再未回頭看上一眼。
山風如此刺骨涼,像被人遺忘的情人的心,那尖錐剜痛了骨肉,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一場愛,一場夢,五年的時光,被歲月無情的斬得七零八落,洛君瑜突然就咳出了一大口血,腦袋往前一低,雙手緊抱住了步綰綰。
他的手這樣用力,就像在海水里,抱住子一根浮木,盡管知道沒用,卻依然用冰涼來依靠冰涼……
情是什么?
得到的是最忐忑的,得不到的是最傷悲的,忘了的是最痛苦的,背叛了的是最憤恨的……
那么情的美呢?
這些年輕人,被命運狠狠推進了冰涼無情的漩渦,他們掙扎著,要主宰命運,卻跌跌撞撞,被命運牽引著,走向了未知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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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啾鳴著,鮮花開了,天色晚了,月兒起了,步綰綰,醒了。
不是醒在鳥兒的歌聲里,而是在洛君瑜的咳嗽聲里。
她爬起來,看向窗邊。
月色淡漠地淌進來,披在洛君瑜的肩頭、發上,他站在窗口處,一手握拳,緊抵薄唇,背景蕭索,發中赫然雜上了銀絲……
步綰綰心中不忍,趕緊下床,快步過去,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說:“師傅,我們一定認錯人了,你把帕子拿出來看,蓓兒師娘比她美多了。”
“是吧。”
洛君瑜轉頭看她,眼角堆起了笑意,還是以前那般的不羈無謂,可是唇上染著的血色地讓步綰綰的眼眶一下就紅了,抬袖往他嘴上擦了擦,輕聲說:
“師傅,哪里有解藥?我們去找解藥,然后再去找蓓兒師娘吧,總會找到的。”
“是吧。”洛君瑜又說了一句,繼續猛咳。
他是俠肝義膽,他可以為了師弟一飲毒酒,他可以為了師弟的江山,萬里奔波。他俠骨柔腸的人,他為了五年前蓓兒等侯五年,修身向上,只等重逢……
步綰綰想變成蓓兒去安慰他,可惜,這里沒有先進的整容術,整不來蓓兒眼角的風情。況且,她這么黑,哪里有那女人的成熟風情、嫵媚白皙、嬌嫩如花?
她只是個會放火的黑丫頭罷了!
“師傅啊……沒事沒事,大不了我以后陪著你,我們兩個闖江湖去,殺富濟貧,當神|雕俠侶!”
她又靠近一步,踮起了腳尖,伸出雙臂用力地抱住了他。
“神雕俠侶啊……咳咳……我可以做你爹了,還俠侶,神雕師徒吧。”
洛君瑜笑起來,任她抱著自己,抬手在她的發上輕輕撫摸著,像在摸一只小貓兒。
“綰綰。”
夜滄瀾出現在窗外,靜靜地看著她。
“嗯。”
步綰綰轉頭看了他一眼,慢慢放開了洛君瑜。
“我們去用膳,然后準備出發了。”
夜滄瀾向她伸出了手,聲音低沉溫和。
出發?
步綰綰微微擰眉,又看了一眼洛君瑜,然后朝夜滄瀾搖了搖頭,輕聲說:
“我不走,我和師傅在一起。”
夜滄瀾眼神微變,幾分失落從唇角彌漫開,他沉吟一下,又小聲說:
“綰綰,我得去西崇,出來一下好嗎?我們談談。”
“去吧,自己選擇,師傅可能也不能陪你走多遠了。”
洛君瑜輕輕拍拍她的手,溫和地笑著。
“可我們在一起才沒多久呢,我不去,我就陪著你。”
步綰綰搖頭,又沖夜滄瀾說:
“你走吧,祝你大展宏圖,一帆風順,保重!”
不管夢里的人是他,或不是他,是愛,抑或是得不到深戀,那都是往事了,步綰綰想往前走,不帶任何包袱,一身輕松。
她對夜滄瀾的感情,只限于對他溫柔氣質的吸引,只限于他酷似景楓一樣的臉。
甚至比不上她對洛君瑜的敬佩和喜愛,她和洛君瑜是“臭味相投”的呀,她們都被愛人拋棄了呀!
“綰綰……”
夜滄瀾還要爭取,步綰綰卻沖他咧嘴一笑,揮了揮手指。夜滄瀾唇角的笑意凝固住,漸漸化成了苦笑。
“滄瀾,用膳了。”
蓮公主的聲音傳過來,洛君瑜還維持著那姿勢,卻微微偏過了臉。
步綰綰趕緊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笑瞇瞇地看著他說:
“不許聽,你只有我一個徒弟,只能對我一個女人好。”
“這么霸道,為師還要討老婆小妾的。”
洛君瑜笑了起來,拉下了她的手,牽著她往外走。
“滋……小妾!想得美!”
步綰綰也賠笑,只盼他不要再想蓮公主和蓓兒的事了。
可一出門,便見蓮公主正穿過了花叢,姍姍擺腰往這邊走來。重新梳妝的她,云鬢高堆,珠釵微斜,一把珍珠流蘇綴下來,眉心又描了一朵艷麗的桃花,火紅花瓣,金粉描邊,越加映得她膚若凝脂,欺霜賽雪,美不勝收。
到了面前,蓮公主吟吟一笑,嫵媚地撫了一下搭在胸前的秀發,柔聲問他?
“君瑜公子,本公主久仰大名,不知君瑜公子可有想過去我西崇國效力?本公主一定奉為座上賓,榮華富貴,絕少不了君瑜公子。”
“呵,像夜滄瀾一樣背|叛國|家?”
“金鳳擇枝而棲,是帝祈云容不下他,他只是尋找更合適他的土壤和大海。我西崇國對于人才,絕對重視……”
“滋……帝祈云那包子呢?”
步綰綰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真討厭她這樣的腥腥作態!
“北商王還未醒,身子也太脆弱了吧,如此體魄嬌弱,還眼盲,如何能治理好國|家。”
蓮公主嘴角揚揚,滿嘴的嘲諷。
帝祈云毀了她的山莊,害得她不得傳書回西崇,讓父皇令邊境大將親自來交涉,接她回去。畢竟在別人的地盤里建了隱秘山莊,還悄悄拐走北商國的人,是為大挑釁。她就是趁著帝祈云還未醒,得趕緊離開。
“你嘴巴真討厭啊。”
步綰綰忍不住罵了她一句。
“你太放肆了,你是什么東西?”
蓮公主惱了,一揮袖,一雙美目忿色地刺向步綰綰。
步綰綰往前一步,毫不畏懼地揚起了下巴。
“我叫步綰綰,記著了,我是洛君瑜的唯一的徒弟,你再敢出言挑釁我和我師傅,我一把火燒得你沒臉見人你信不信!”
“粗魯不堪的賤|丫頭……”
蓮公主冷笑一聲,不和她爭執了,只露出一臉嫵媚的笑意,看著洛君瑜。
“君瑜公子收徒弟的眼光不怎么樣呢。”
“嗯,我的眼光一向不怎么樣。”
洛君瑜淡淡地說了一句,握拳輕咳了兩聲,轉身往東走,發絲垂落,遮住了他落暮的雙眼。
“走了,我要去看祈云,他傷得重。”
“他跟個不死老妖似的,他能傷多重。”
步綰綰撇撇嘴,快步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好幾步,又突然轉身跑回來,指了指蓮公主,又一拉夜滄瀾,小聲說:
“夜滄瀾,你眼光也放好點!”
蓮公主銳利的視線又刺了過來,步綰綰這才沖著夜滄瀾一抱拳,清脆地說:
“山水有相逢,后會有期!另外,小馬既送給了我,不許收回,保重!”
還惦著她的小馬呢!
夜滄瀾原本笑意消失的唇角,又勾起了一絲笑意,喃喃地念:山水有相逢……
“走了,不和討厭的人一桌吃飯。”
步綰綰灑脫地一揮手,大步追趕洛君瑜去了。
蓮公主看了一眼洛君瑜的背影,轉身走向夜滄瀾,嬌笑如花,語氣溫柔,“滄瀾我們走吧,懷安郡府的膳食我看也不怎么樣,我們去徐大將軍的營中好了。”
“你小名叫蓓兒,還是另有公主叫蓓兒?”夜滄瀾垂眸看她,沉聲問。
“聽不懂她們說什么。”蓮公主匆匆說了,掉頭就走。
夜滄瀾深深看她一眼,又看向已跑得老遠的那師徒二人,眉心微擰。
蓮公主背挺得筆直的,扶著侍婢的手上了馬車,才轉過頭來,目光掠過了夜滄瀾,在洛君瑜的背影上停了一下,迅速收回,朱紅的唇角輕輕一張,冷漠地說:
“出發,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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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綰綰和洛君瑜到了帝祈云的房間外,步綰綰一看這房門小院就明白,這是傅玉瑩的出閣前住的地方。
侍衛們見洛君瑜來了,趕緊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便有婢女碎步出來,恭敬地請二人進去。
步綰綰邁了一步,又收住了腳步,小聲說:
“我不進去,不想看他,師傅你自己進去好了,我先去吃飯。”
“進來,又別扭干什么,你要跟著我,勢必要天天見著他,難道還不見了?再說他是為救你才受了傷,背脊骨都差點被千斤的沉木的打斷,你也別當白眼狼,說近點,你是他冊立的美人,說遠點他也是你師叔。”
洛君瑜擰擰她粉嫩小巧的耳朵,把她給拎進院子。
“你、你,我才幫你了,你怎么不幫我?”
步綰綰護著自己的小耳朵,被他硬拉進了房中。
才進門,就聽到了傅玉瑩溫柔的聲音,“王上別動,晚晚喂你。”
步綰綰斜眼看去,傅玉瑩只穿著一件素凈的衫裙,長發未梳,就用發帶綁著,小臉臘黃。她在這里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一天一晚了,也熬得雙眼紅腫,滿臉淚痕。
倒是睡了一覺的步綰綰,神清氣爽,步子輕快。
帝祈云才醒,耳朵尖尖的,早就聽到了院子里的動靜,聽著那丫頭不肯進來,唇角上早就彎了怒意。
“小白眼狼。”他嘀咕了一句,推開了傅玉瑩的手坐了起來,一動,背上的骨頭就痛得厲害,饒是他再剛強,也忍不住擰了擰眉。
“趴著好了。”洛君瑜走近他,輕輕的摁了摁他的肩。
“步知道,過來。”帝祈云笑笑,沖著步綰綰招手。
步綰綰站在墻邊,腦袋一扭,不肯過去。他有晚晚,叫她作甚!
“王上趴著吧。”
傅玉瑩又拖著哭腔勸他。
“沒事,孤王這點小傷算什么,活動一下就好了。”
帝祈云忍痛活動了一下,趿鞋站起。一邊的婢女趕緊跪下去,替他套好長靴,傅玉瑩親手拿來了衣袍,服侍他穿上。
步綰綰站在一邊看著,只覺得別扭。可洛君瑜和帝祈云亂七八糟地扯著閑話,她又不好走開,咕嚕……她肚子里響起來了……
“用膳去吧。”帝祈云轉頭看她一眼,笑了笑。
“嗯,快去傳膳,請父親和哥哥們過來。”
傅玉瑩連忙轉身,吩咐婢女去請人。
四人從屋里出來,出了小院,前面一片牡丹花叢。傅玉瑩一直輕扶著帝祈云未松手,步綰綰慢吞吞地跟在洛君瑜的身后,她本是一時心痛洛君瑜,有意陪伴他度過難關,可沒想過要和帝祈云繼續在一起,那臭男人綁她在床上折騰的仇,她還沒報呢!
晚宴設在園子里,牡丹花瓣承托著柔美的月色,居然全是黑牡丹!原來進獻牡丹討帝慎景歡心的就是懷安郡王,是他從外邦弄來的種子。
眾人向帝祈云請了安,帝祈云便攜著傅玉瑩坐了上座,滿臉溫和地請傅家人入坐。
“此乃家宴,國丈和國舅不必拘禮,都坐吧。”
“是,君瑜公子請坐,步美人請坐。”
懷安郡王又帶著兒子們向洛君瑜和步綰綰行禮,挺恭敬的,步綰綰還真是沾洛君瑜的光,如今她可是飄渺門的弟子,不然,哪有這待遇!后宮最低等的小侍妃,哪能得到懷安郡王的抱拳一揖?
入了座,步綰綰眼睛亮了,得,好吃的!
才抓了筷子,帝祈云已經捉了筷子往她的手背上一敲,慢吞吞地說:
“沒禮數,孤王平常白調教你了,慣成的壞樣子。”
撲哧……他慣她了?步綰綰揉著被打紅的手背連翻七個白眼。
“山莊之事,老臣一定會徹查,老臣失職,居然讓蓮公主趁虛而入,讓血玉門危害王上,請王上責罰。”
懷安郡王又帶著兒子們跪下去,傅玉瑩也站了起來,和父兄們一起下跪。
“都起來吧,用膳了。”
帝祈云唇角有笑,不罰不賞,壓根不在這話題上停留。
眾人趕緊起身,陪著他吃飯。傅玉瑩在一邊伺侯著,體貼入微,魚刺也給他挑出來了。
步綰綰看得眼睛冒火,把碗往洛君瑜面前一推,大聲說:“師傅,肘子來一坨。”
眾人都看過來,洛君瑜輕咳一聲,當真夾了一大塊肘子給她。
“吃吃吃,吃肥了都抱不動了,沒把孤王壓水里淹死。”
帝祈云冷笑一聲,放下了筷子,去和傅玉瑩的兄弟們喝酒。
眾人小心陪笑,一頓飯,只怕只有步綰綰一個人吃得盡興。散了,洛君瑜還要和他們議事,步綰綰順手抓了一壺米酒,獨自在牡丹園子里逛了會兒,心情亂得很,便往假山前的石凳上一坐,雙手撐在身邊,仰頭看著星空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手突然探過來,抓著她的長發,往前一拋,緞子一般的發遮了她一臉,
一股酒味撲鼻而來。
她轉頭看,帝祈云正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抓著她的手腕,手指在她的脈上用力摁了摁,唇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步綰綰還沒出聲呢,帝祈云已經抓著她的雙臂,把她給拎了起來,不由分說地往假山里推。
“臭丫頭,你躲在這里想誰呢?”
“唔……又不想你。”
步綰綰躲著他的吻,急急地說。
“小騙子,明明在想我,想我寵一下。”
他撅住她的唇,舌尖迅速鉆進去,手掌掐著她的纖腰,往上一抱,她的腿就環到了他的腰上。
“你還想打野|戰呢。”步綰綰郁悶地看著他,身子被他抵在了假山上,一株黑牡丹正斜斜探過來,碰到了她的臉頰,嬌顏賽牡丹,膚比花瓣柔。
“真想看到你啊。”
他松開了她的唇,貼在她的耳邊小聲說。
步綰綰摸著被他吻痛的唇,不出聲。
明明她白天還生氣的,氣他把自己捆著,可這時候也奇怪了,她卻不生氣了,就這樣看著他,覺得他還長得挺好看……這是什么思維?
她苦悶極了,雙手捧著他的臉用力擠了擠,小聲說:
“你的晚晚來了,還不走!”
“我的晚晚在這里。”他又一仰頭,吻住了她,吮得她的唇又痛了,才松開來,啞啞地說:“臭丫頭,你在水里把我抱那么緊干什么?喊著讓我不丟下你干什么?你也有怕的時候呢?”
“誰怕了。”步綰綰又揉嘴巴,越加苦悶。
他低聲笑笑,突然說:“我怕,怕你沒了……我沒你了……”
步綰綰惆悵滿懷,悄悄地抬眼看他,這算什么呢?平常就不停地打架,互掐,這時候又背著他的晚晚說些肉麻得不行的話。
“你還抓著酒壺……來,我先喂你……”
帝祈云抓著她的手腕,把她緊扣在指里的酒壺給抓了過來,仰頭喝了一口,扳著她的小嘴就往她嘴里灌。
冰涼的酒從二人的唇里滿溢出來,流到她的身上,他低頭就咬她的酥軟的胸,又覺得不盡興,索性扯開了,把酒全往她的胸前倒,舌尖湊過去,一點點的舔,滿口腔都是這醉人的米酒,又一抬頭,去吻她的唇。
“小東西,想不想我進你身子里去?”
他帶著酒興,唇貼著她的唇說話。
“不想……”
“小騙子!”
他用酒壺細長的嘴去碰她的花苞兒,那褲|底……濕漉漉,軟綿綿的……
“這個太細了是不是?用我的好不好?”
他用壺嘴兒挑開了褲|底,直接杵到了花泉上,輕輕地滑動,酒又往外傾去了,更加的濕,更加的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