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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樹來的時候,張臨凡已經(jīng)候在樹下了,見到我落下來,便迎上前來。
萇菁仙君隨我跳下了樹,一看他正向我走來,就直接橫在了我們中間,鳳眼一挑淡淡的說道:“小破孩兒,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一看到他,張臨凡就停了下來,臉上一如既往的冰塊鎮(zhèn)面的樣子,眼神犀利的翻了他一眼,指了指身后的考古隊。
“墓開了!”
簡單的吐出了這三個字之后,他就頭也不回的直接走到了已經(jīng)打開的墓口,一縱身便跳了下去。
拍了拍我的肩膀,萇菁仙君指了指那些一個一個下到墓里的考古隊員,跟著也拉著我一起下到了墓里。
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墓穴,里面不像一般的墓穴甬道那么規(guī)整光滑,顯得非常粗糙,也沒有那種老舊沉冢的年代腐朽的味道。
越往里走,感覺越是不對勁,幾乎所有的人都捏住了鼻子,手電光柱四下里照著,想必那些來考古的人,也都覺察出不對勁了。
腦子里分析著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般的老墳冢,才踏進來就會覺得氣氛混沌,其中的味道也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股一股的動物腥臭,而是應(yīng)該有一種經(jīng)歷了歲月的積淀,一切風化蝕腐的!
走在最前面的張臨凡突然一揚手,讓整支隊伍都停了下來,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左手中握著一柄細如行云流水且寒光閃閃的長劍。
只見那柄劍通體銀亮,纖細修長無比且并無護手,而且劍鋒上下皆流淌著一股強大的雷力,許就是這雷力的緣故 ,使它還在冒著幽幽紫色光芒,而這紫色光芒之中還略略夾雜著一種淡淡的橙色,所以,看上去還會讓人生出一股微微的暖意來。
問世間能發(fā)出此種氣息的劍,便只有那束陽劍一把而已。束陽劍的主人,如今卻竟然換了旁的人!
盯著束陽劍,我的眼睛在這黑暗的環(huán)境中,又疼了起來,像是有什么灼燒焚了進來一般,疼痛難擋到必須抬起手來輕輕的揉按,才能得以緩解。
“那可是束陽劍吧!”
萇菁仙君自然是注意到我的樣子,彎身湊到了我的耳朵,小聲的說道。
沒有回答,我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目光仍舊死死的盯在那柄劍上。
拉住了我的手,從考古隊尾直接擠到了張臨凡身邊,他不滿且略帶戲謔的問道:“小破孩兒,你要是怕了,那就讓你家仙君走前面,你去墊后如何啊?”
他們兩個一向是話不對談,雖說他總是在挑釁的,但張臨凡卻一向不理他。
“這里實在是不對勁!”考古隊的領(lǐng)隊雙手抱了抱胳膊,跟著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比起甬道來說,這里更像山洞!”
副領(lǐng)隊似乎聽到了一點希望的光,趕緊隨聲附和著:“是啊,而且越來越冷了,咱們要不回去吧!”
聽到他這么一說,隊伍里有很多年輕的隊員全都不滿了起來,一時間,主張繼續(xù)前進與鬧著打道回府的兩派人嘰嘰喳喳吵得個不可開交。
“都別吵了!”
聽得我耳朵都累死了,于是,我淡淡的開了口,感覺聲音不大,卻灌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且直接透過耳窩鉆進他們的大腦,好叫他們集體收聲。
瞬間,這沸沸揚揚的山洞中沒有了聲音,安靜得似乎只能聽到每個人都略顯粗重的呼吸聲,還有隱隱可見的心跳聲。
“我沒有別的意思!”緩緩的轉(zhuǎn)過身去面向隊伍,我仍舊語氣淡淡的,臉上不帶任何波瀾,“這個山洞不對勁,這座山也是不對勁的,如若你們非要繼續(xù)前進,我也不攔著,但,我的建議則是咱們到此為止,因為前面肯定不會是你們想像中的那種有什么考古價值的古墓!”
這話換來的第一響應(yīng)人,便是萇菁仙君。
“沒錯,這里不對勁的地方太多,我覺得咱們應(yīng)該就此打住,回去才是上策!”
雖然說他也在現(xiàn)代混跡多年,這說話里有些古風古韻的感覺,仿佛仍舊有些改不了。
那些本來還頑固的前進派,這會好像有些微微動搖,也在小聲的竊竊私語著,應(yīng)該也是興起了返回之意。
“來都來了,不能這么說走就走!”副領(lǐng)隊突然開了腔,聲音大到整個山洞都有了嚶嚶的回音,“就算不是古墓,這里也有可以探索的價值,所以,我們一定要走到里面去看看!”
他的建議非常重要,因為他是副領(lǐng)隊,這支隊伍里的二把手!
此情此景,又是陷入了焦灼。
“那這樣吧!”領(lǐng)隊那個戴著眼鏡的小老頭,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咱們再往前走10分鐘,如果還是這樣黑漆麻烏的山洞,那咱們就原路返回!”
想來,這也算目前這種糾結(jié)里最好的方法,所以大家就一致認同,并云集響應(yīng)。
“還是......”
我還是非常擔心的,因為從空氣中,我不僅聞到了不屬于人世間的味道,還有一絲絲不祥隱在其中。
“有我呢!”
萇菁仙君打斷了我想說的話,只用了短短的三個字,卻讓我感覺無比安心和踏實,對他微微的點了點頭,我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
張臨凡也走了過來,只是,沒有發(fā)出一言,抬起手來用力的握了握我的肩膀,并遞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只這一握和這一個眼睛,我竟恍惚中又生了錯覺,瞬間以為,他其實還在!
一路護著這一行人,我們?nèi)齻€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走著走著,我們突然就到了一個特別空曠的地方,所有的手電都在“叭叭”的閃爍著,黑漆漆的四周時不時的竟然傳來陣陣嬰兒般的啼哭聲。
“怎么會有小孩兒?”
那個一臉老干部模樣的副領(lǐng)隊,說好聽點兒呢?是個天真無邪的人,說難聽點兒,就是腦子有點兒缺,說著話,竟然就尋著那個聲音沖了過去。
不用腦子去想也能明白,我們現(xiàn)在在地底下,這大地底下的,連個活人都沒有,怎么可能會有嬰兒呢?
張臨凡提劍便追,回頭對我說了一句:“留在原地!”
望著他遠奔的背影,我的心竟然生生抽痛了一下,就似當年場景又再出現(xiàn)在眼前。
“對吧,這里有我!”
萇菁仙君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輕輕的推了一把,他偷偷施了個咒護住了身后的人。
什么也沒有說,我跟著自腰間抽出了隨身長軟劍,跟在了張臨凡的身后,向副領(lǐng)隊的方向追了過去。
我們還沒有追到他們,就看到一個白色的長長的影子向著副領(lǐng)隊沖了過去,他被嚇得一個勁兒的哇哇怪叫著,折返方向往回跑。
才看清那個身影,我心中暗罵了一句:不好!
就一揚長軟劍甩過去,死死的纏上了那條白色的影子,跟著雙腳點地騰空,漂亮的飛身躍過了落于它的身后,用力的向回一拉。
誰料想,這物看似奇怪也就罷了,力氣也是出了奇的大,差一點就把我連人帶劍拽倒在地上。于是,我用力的站穩(wěn)腳步,又是雙腳一用力,幾步跳上去,一個鐵膝直頂在這物的頭上,兩條手臂外加另一條腿就狠狠鎖住了它細長到嚇人的脖子上。
“張臨凡,快來!”
其實根本也不用我喊,張臨凡已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一句話也沒有說,便是手起劍落,那物的一顆頭顱就被整齊的切了下來,滾落到了一邊。
“沒事吧?”
回頭望了一眼有些呆若木雞的副領(lǐng)隊,我把長軟劍收回腰際,幽幽的問了這么一句。
“放心吧!”張臨凡走了過去,把他扶起來,打量了一番之后,回答道,“他沒事兒!”
把副領(lǐng)隊交給了走過來的隊員們,他慢慢的走到了那個已經(jīng)沒有頭顱的尸體前面,用腳踢了踢,應(yīng)該是在研究是個什么東西來的。
萇菁仙君又湊了過來,舉著一個手電筒,對那個尸體照了照,媚眼一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這東西,應(yīng)該叫影蛟,洞內(nèi)有獸焉,頸長而擅奔,逢生物近,喜逐而碎食,守蛟而生以喂蛟!”
我沒有多加為難張臨凡,而是直接把知道的告訴了他。
“聽見沒有,小破孩兒,你這知識面兒可窄得很啊!”
萇菁仙君見我解釋過了,就沒有再贅述什么,而是走過去輕輕的摟住了張臨凡的肩膀,滿眼滿臉滿口氣的調(diào)笑著。
但凡有影蛟出沒的地方,必定會有蛟龍在附近,那這里會不會也有呢?
就在我正在思考的時候,離我們?nèi)齻€很遠的那些隊員,齊齊指著我們,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驚懼神色,就像看到了什么異常恐怖的東西。
“你們怎么了啊?”
萇菁仙君放開了張臨凡,一臉不悅的盯著這些奇怪的人,露出了一副時常掛在他臉上的,蔑視凡人眾生的表情。
“你,你,你們!”考古隊領(lǐng)隊顫抖著聲音,整個人都像篩糠一般,“你,你們身后!”
聽到他這么一說,我們?nèi)齻€才感身后異樣,轉(zhuǎn)過身去一看,方知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