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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是你應有的懲罰!寧兒的心一陣刺痛,難道,那個孩子真的是替自己受罰的嗎?她那么衷心期盼的生命,一瞬間就沒有了!難道,真的是老天在懲罰她搶走了一顆本不屬于他的心嗎?手腳猛地一陣酸軟,寧兒跌坐在雪地里。身后的多鐸立刻緊張得撲了上來。
“寧兒!”多鐸大驚,“怎么樣?哪里不舒服嗎?!”
寧兒臉色慘白,無力地搖了搖頭。
“你是怎么了?為什么臉色這么難看!”
“沒事!”寧兒說著就要爬起來,無奈身子無力,實在是爬不起來,多鐸心下著急,也顧不得什么避忌,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找頂轎子給你,馬上就回來!”把寧兒安置在旁邊的酒肆里,多鐸囑咐了一句,轉身出了酒肆的大門。
白雪皚皚,萬籟俱寂,只有腳下的積雪發出一陣陣吃重的“吱吱”聲。茫茫的城墻跟下,一頂軟布小轎不急不慢地往前移動著,多鐸扶著轎身,安靜地跟著。
“怎么這么大的雪,你也不在家里待著。”轎子又軟又暖,寧兒覺得舒服了很多,也有了力氣說話了。
“你不是也一樣?”多鐸說,臉上有著淡淡的擔憂和責備,“冰天雪地的,有什么話等不及要說嗎?!”
轎子里沉默了一陣。半晌,寧兒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
“唉!我的確是怕自己來不及說了!”
多鐸的心頭猛地一跳。
“寧兒,最近,身體有什么不對勁嗎?!”
“嗯!”寧兒點頭,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不知道為什么,常覺得酸軟無力!”說罷嘆了口氣,玩笑道:
“看我這情形,眼看就不行了!”
多鐸猛地一掀窗簾:
“胡說八道!這種不吉利的話,不準亂說!”
寧兒笑了,搖頭道:
“多鐸,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跟你哥哥其實很像?”
多鐸沉默了一陣才說:
“像嗎?哪里像了?我倒寧愿,我是他就好了!”
言下蒼涼已極。只是寧兒卻并不懂他的意思。
“為什么?我倒慶幸你不是他。否則的話,我到哪里去找一個像你這樣的知己?”
“我是你的知己嗎?”多鐸的眼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寧兒掀開轎簾,看著多鐸認真道:
“是啊!當然是了!”見窗外雪花輕舞,忍不住伸出手來掌來接。
“好美麗的雪花啊!我以前,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這么美的雪嗎?”
“天氣涼的很!”多鐸小心抓住她的手放回轎中,說道:
“你不要總這么粗心,凍壞了就不好了!”
寧兒笑笑,囑咐多鐸:
“豆苗兒和玉姐姐的事,不要跟多爾袞說,我怕,會引起更大的風浪來。”
“我知道輕重!只是,”多鐸頓了頓,憂心道:“你的身體……你的起居飲食,以后一定要多多注意才是!”
“什么?法事?”一聽多鐸說要請道士來清寧園做法事,寧兒立刻皺眉:
“這,這簡直太荒唐呢!我從來不信這些鬼神之說。裝神弄鬼的,能治什么病!我不要!”
“什么荒唐!”多鐸急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不要這么武斷!去年母后皇太后大病,吃了很多的藥也總不見起色!也是請了道士做了法事才好了!反正,咱們就試一試,又沒有什么損失!”
“是啊!”秋嬤嬤立刻幫腔,她對鬼神可是虔誠地信奉著呢!
“咱們就依豫王爺的話,試試也沒錯啊!您可不能這么固執,冒犯了天上的神靈,那可是要遭到懲罰的啊!”
“不用!”寧兒堅決反對,“我一見那些神鬼香佛,就更不舒服,總之,你們不用勸我!我不信這些,不喜歡這些!說得更明白,我討厭這些,憎恨這些!所以,請你們不要勸我好不好!”
“寧兒!”多鐸氣急,“我這是為你好!你一定要這么固執讓我擔心嗎?就這一次。如果沒有效果,那咱們就放棄好了!”
“我都說了不要!”寧兒固執己見,她是死也不相信所謂的牛鬼蛇神的。
“你的好意我心領!總之我不要就對了!”
“你……”多鐸氣得說不出話來,頓了一會兒才恨恨地說道:
“你不信,不信就算了!我這一片好心,你就當是我自作多情!我現在就走,免得一會兒連我這個人都惹你不舒服了!”
說罷,重重地一甩衣袖,轉身出了院門。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