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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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北進聽說屠飛要去看望鄧公。便不再說什么，在兩位老爺子抱怨的目光下，與嚴云山一起落荒而逃。來到院門外，王北進讓自己的那輛大紅旗車在后面跟著，一頭鉆進嚴云山的車里。

    嚴云山問道：“怎么？與屠家侄兒沒聊夠，還想找我接著聊不成？”

    王北進道：“有一段順路嘛，隨便聊幾句。老嚴，你說說看，屠飛這孩子是怎么生出來的，奇才？天才？似乎都不夠用來形容他的，他為人處事上的成熟、思考問題時的慎密，還有他在婺江幾個月做出來的事業，這絕不是光靠聰明就可以做到的……”

    嚴云山點了點頭，道：“也許是受生活環境的影響吧，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屠飛本來就聰明，加上他從小失去親人，過早就過上獨立的生活，比一般孩子成熟一點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吧？”王北進道：“他何止是成熟一點，真是不可思議……”嚴云山笑道：“事實擺在你我面前，不敢相信也得相信。”

    樓內三位老人與屠飛也都各自回房休息。翟明月在香山有套別墅，不過屠飛住在這里的時候，她自然也要留下來。

    來北京之前屠飛請曾強今天再聯系稠州警方與婺江少管所一次，打聽有沒有孫曉丹的消息，此時盡管已經十一點多，屠飛回自己房間后，仍然給曾強打了一個電話。曾強也猜到屠飛今晚會打電話來，還沒有休息，在電話里遺憾的告訴屠飛，稠州市警方與婺江少管所都沒找到叫孫曉丹的人。

    屠飛掛了電話后大惑不解，心里也有點亂，不明白孫曉丹為何會人間蒸發，雖說自己重生后已經改變了一些人的人生軌跡，比如趙勇、陳偉忠、錢月琴等人，對嚴王兩家的人也有很大影響，不過他們起碼與自己相識相遇，并且發生了一些事情，而孫曉丹目前與自己還從未謀面，并且遠在稠州，他應該還會循著不變的人生軌跡前進才對。沒被判進少管所雖然不是壞事，但屠飛卻不知是該為孫曉丹慶幸，還是該為他擔心。

    這一夜屠飛心有所憂，很晚才進入夢鄉，醒來時太陽已經升過院中槐樹。想起要去看望鄧爺爺，屠飛忙起床梳洗下樓，這時翟明月已經在廳里等他，不過仍然堅持讓他先用過早點才出門。

    在車上屠飛見翟明月在看一份像是病歷似的資料。臉上眉頭深鎖，忍不住問道：“翟奶奶，鄧爺爺得的是什么病？”

    翟明月嘆道：“年紀大了難免體弱多病，主要是讓你鄧爺爺操心勞神的事太多了，他又不愿休息……唉！”

    什剎海離中南海不遠，往南行駛了十多分鐘，翟明月的奔馳車便停在了警衛森嚴的院子門口。小徐與往常一樣，早已在此守候，見車子到了，便上前打開車門，微笑著道：“翟院長，屠飛，鄧公已經在等你們了。”這里屠飛只來過兩次，今天是第三次，但小徐以及那些警衛都知道他是鄧公認的孫子。

    翟明月笑著向小徐點頭表示招呼，屠飛則親切的稱小徐為徐哥。其實小徐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屠飛這年齡的人應該稱呼他徐叔才更合適，不過在屠飛的潛意識中，很多時候也把自己當成四十歲的人，當初與小徐第一次見面時隨口就以同輩相稱，之后也就不去改了。反正他現在四五十歲的哥哥姐姐有一大堆。小徐對此稱呼當然不會介意，反而生出一種親切感。

    在小徐的帶領下，兩人來到鄧公所在的書房，鄧公正在看文件，見到他們到了，笑吟吟的放下文件與他們打招呼。待翟明月先為鄧公檢查完身體，已經是午飯時間，鄧夫人過來要他們去吃飯，屠飛上次在這里吃過一次午飯，知道中南海的規矩一般都是四菜一湯，今天大概是因為臨近春節的緣故，多了兩道菜。

    飯桌上的時候，翟明月拿出屠飛的成績單和獎狀給鄧公夫婦看，鄧夫人對屠飛自然又是一陣夸獎，鄧公拿過那張三好學生獎狀，卻笑著問屠飛道：“聽說你從不去學校上課，這獎狀是怎么得到的？”屠飛臉上一紅，詫異道：“您連這事都知道的啊？”鄧公笑道：“難不成，你以為我當初認你做孫兒只是隨口說說的？鄧爺爺可從來沒有這個習慣。”

    屠飛聞言心中一陣感動，當初他確實有這個想法，以為鄧公認下自己這孫子，大半原因是為了緩解翟明月與嚴王兩位爺爺爭孫子的窘況，沒想到他老人家如此忙碌，仍然關心自己在婺江的情況。至于鄧公是如何知道的，這根本無需覺得奇怪，在國內只要是鄧公想知道的事，想必也沒多少是他查不到的。

    屠飛撓著頭，尷尬道：“那鄧爺爺應該也知道，我嫂子是學校副校長吧……”

    鄧公哈哈大笑。鄧夫人則給了他個白眼，啐道：“屠飛難得來看我們一次，你偏要說這讓孩子難堪的事，他門門功課都考第一總是事實吧，難道三好學生還評不上嗎？”翟明月笑道：“我看葉蘭這么做，也是想讓咱們這些爺爺奶奶們高興，不能怪她的。”

    鄧公收住笑聲，嘆道：“你們誤會嘍，我可沒有怪王家那個孫媳婦，更沒有怪屠飛不去學校上課，其實我是想表揚這孩子的，他開的那家公司非常不錯嘛，短短幾個月時間，就解決了婺江幾百名下崗工人的就業問題，很好，真的很好。”

    翟明月聞言忙道：“還安置了幾百退伍軍人呢，昨晚王北進與屠飛為退伍軍人的安置問題，嘀嘀咕咕商量了一晚上，把王老都氣得發脾氣了，王北進才放過屠飛這孩子。”

    鄧公好奇的看著屠飛，問道：“哦，野心不小嘛，這么快就找到軍委了。有什么大動作說給鄧爺爺聽聽。”

    屠飛不敢隱瞞，將昨晚與王北進交談的內容以及自己的想法全說了出來。

    鄧公聽得連連點頭，興奮的道：“你這家服務公司如果擴張至全國，除了能解決一部分退伍軍人的安置，還能解決更多的下崗工人吧？”屠飛點頭道：“退伍軍人本身就有很高的紀律性，便于指揮管理，他們在服務公司起到的是骨干作用，用來維系整個服務體系的運轉，從事服務工作的人員中，更多的是包括下崗工人在內的城市勞動力，以及進城務工的農村勞動力。”鄧公道：“你估計將來會有多少職工？”

    屠飛當然清楚。下崗職工再就業肯定是困擾鄧公的大難題，想起來的路上，翟明月告訴他鄧公身體不好主要是太過操勞，便放開了說道：“鄧爺爺，等服務公司的服務項目越來越多，形成完善的服務體系，相信能達到數百萬職工的規模。就算我這家公司做不到，將來也會有更多類似的服務公司出現，形成一個龐大的產業。”

    鄧公點頭道：“很好，不說數百萬，只要你的公司幾年內能解決數十萬下崗職工，你的作用就抵得上一個部長了。”

    翟明月昨天已經吃驚過一次，這時聽屠飛將他那宏偉的計劃再說一遍，已經不感到意外。鄧夫人卻還是第一次聽到，不禁咋舌道：“屠飛的公司，將來能做得這么大？”

    鄧公笑道：“如果我不是已經了解過屠飛這間公司的情況，研究過他這間公司的發展前景，也是很難相信啊！當然，要做到這一步，難度還是不小的，但改革就要放開膽子去闖嘛，屠飛的想法還是很實在的，他說得很對，就算他這間公司達不到此時設想的規模，將來生活服務也會形成一個大產業，我看從事這個產業的人還不止幾百萬。”

    鄧夫人忍不住摸了摸屠飛的腦袋，憐愛的道：“想不到屠飛這么小就如此能干，能讓老頭子如此夸獎的人可不多，何況還是孩子，將來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我看真當上部長也不是不可能。”

    鄧公搖頭笑道：“體制內太多限制，讓他進入體制內發展太可惜了，他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轉頭問屠飛道：“你小小年紀，是怎么想到去辦生活服務公司的？”

    屠飛笑道：“鄧爺爺您說過，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但是當科技成為生產力后，大量的人力資源就會成為剩余出來。何況咱們中國是人力資源最多的國家。因此我覺得服務業是將來咱們國家最重要的產業，只有讓更多的人去從事服務業，才能解決各種社會問題。不過我選擇從生活服務開始，主要還是因為沒錢，沒辦法開飯店、賓館，而現在從事生活服務的都是小打小鬧，沒有像樣的管理，所以給了我將公司發展壯大的機會。

    鄧公欣然道：“有這眼光，就很了不起了，鄧爺爺支持你繼續發展這家公司，不過學習也不能落下，每個學期的成績單，鄧爺爺還是要檢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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