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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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施艷紅與錢月琴匯報完工作。屠飛與她們兩人商量了去華東軍區培訓退伍軍人的事情。屠飛原本的計劃是，他親自帶人去省城臨州開設分公司，讓施艷紅與朱健帶人去華東軍區，同時在南京也開設分公司，婺江暫時還是大本營，各項業務都已經正常，讓錢月琴留下來看著就行。不過昨晚決定購買地皮提前發展超市后，婺江這邊已經離不開他，只能重新調整計劃，讓錢月琴陪朱健帶人去南京，施艷紅帶人去臨州，他自己只能辛苦一點，三處城市哪里需要他就去哪里。

    錢月琴個性好強，膽子比施艷紅大得多，屠飛不在的這段時間，施艷紅精力基本放在公司管理上，給職工上課的任務已經逐漸交給錢月琴負責，她聽說還有稠州分公司的經理一起去南京，爽快的答應了屠飛的安排。施艷紅對去省城仍然沒什么底氣，不過見錢月琴答應得如此爽快，激起一絲好勝之心。懷著忐忑的心情答應了下來。

    大致商量妥當后，屠飛長長的吁了口氣，昨晚頭腦一熱決定花巨資買地皮，使他身上的壓力一下大了很多。開發商業廣場、經營超市，可不是生活服務公司能相提并論的，需要有一定知識水平和專業管理經驗的團隊來運營，這正是他目前最缺少的。

    另外生活服務公司的規模越做越大，眼看就要跨省經營，屠飛與各管理人員之間的通訊、每個服務社與各服務小組之間的聯絡都已經成制約公司發展的問題，可是現在傳呼機即將淘汰，手機機型又丑又貴，話費如同搶錢，而且還沒有開通全國漫游功能，他實在不愿把錢浪費在這上頭。

    臨近傍晚，屠飛給蘇穎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回到婺江，這對母女對他可算非常關心，回來了當然要打聲招呼。蘇穎在電話里要屠飛過去吃晚飯，屠飛確實很想念她的手藝，不過已經去她家蹭飯多次，豈能一直厚顏無恥下去，于是提出要請她們去飯店，地址就選在酒吧附近，吃晚飯去她的酒吧里唱歌。

    下了班，屠飛叫上施艷紅、錢月琴、趙勇、陳偉忠、孫曉丹，說了飯店地址，讓他們先過去。他自己借了輛公司職工的自行車去找魯誠。上一世追隨屠飛的人中，魯誠的命運算比較順的，他考進了省城商業學院，畢業后才進入屠飛的公司工作，而那時候屠飛的服務公司已經初具規模，剛好開始跨行業發展，魯誠為他分擔了不少決策以外的繁瑣工作。

    魯誠剛放學回家不久，正在幫母親淘米做飯，聽說屠飛請他去飯店吃飯，放下鋁鍋就跟著出來了。路上屠飛問道：“剛才瞧你媽臉色不怎么好，出什么事了嗎？”魯誠道：“我爸**廠子合并給了棉紡廠，有一半工人要下崗，而且雙職工肯定下崗一個，我媽正為這事發愁呢。”

    在屠飛的印象里，上一世自己從少管所出來的時候，魯誠父母并沒有下崗，后來好像也沒聽他說起父母要下崗的事，想不到自己給嚴柯提出的改制建議，卻將他父母給害得下崗了，不由一陣慚愧。不過屠飛記得自己給嚴柯的建議中，是包括職工安置的。應該說按照他的建議，職工的福利會比原來在半死不活的企業中混日子更有保障，絕不會有大批職工下崗的事情發生，最多是暫時待崗，這事還得仔細問一問嚴柯。

    只聽魯誠接著說道：“你的公司現在名氣挺大，我干脆去你公司打工吧？”屠飛道：“你好好讀書，等大學畢業，一定讓你來公司幫我，晚上回去的時候讓你媽別擔心，就算下崗也沒什么，我會有辦法，你爸媽都可以來我公司，收入不會比工廠里少。”魯誠喜道：“嗯！”

    魯誠以前也會跑去服務公司找屠飛玩，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沒碰到他，就算碰到了，屠飛也基本沒空閑搭理他，后來也就不怎么去了。來到飯店看到錢月琴和章曉茹也在，魯誠不由驚奇道：“錢老師！呃……還有班長也在……”

    錢月琴笑道：“哦，你是魯誠吧，想不到還記得我呢！”章曉茹對魯誠印象已經不深，輕輕的笑道：“你好！”魯誠忙道：“怎么會不記得，從小學到高中，您是我所有老師中最漂亮的老師，班長也是最漂亮的班長，可惜你們都像流星一般，露個臉就消失了。”

    屠飛愕然看向魯誠，暗想這位賤男的風流本質這時居然就已經開始萌芽了，自己還曾想過怎么讓他改邪歸正，好好成立一個家庭。現在看來已經晚了，魯誠終究還是會變成那個他熟悉的猥瑣損友。

    章曉茹聽得俏臉一紅，羞澀的笑笑。錢月琴則說道：“以后別叫我老師了，我現在給屠飛打工呢。”蘇穎章曉茹母女與屠飛前后腳進的飯店，章曉茹看到錢月琴在也很驚訝，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聞言詫異道：“啊！錢老師您也在服務公司打工？”錢月琴笑著點了點頭，見兩名舊日的學生還記得自己，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欣喜的。

    屠飛道：“什么打工，我們是一起干事業。”招呼眾人坐下，一邊請服務員拿來菜單讓眾人點菜，一邊介紹公司里的人給蘇穎母女認識。

    章曉茹坐到錢月琴身邊，自責道：“錢老師，我還沒向您說對不起呢，如果不是因為我的事，您還在一中當老師。”錢月琴道：“別傻了，那怎么能怪你，我對現在服務公司的工作很滿意，就是老板太年輕了點。”

    屠飛好奇的問道：“老板年輕也是缺點？”

    錢月琴道：“當然是缺點，如果有人問現在誰是我的老板，我只能回答，呶，那個小孩就是我的老板。你們說。這多沒面子呀！”眾人都忍不住失聲大笑，蘇穎更是把眼淚都笑出來了。

    屠飛撓撓頭道：“好像有點道理。”

    飯后眾人來到如影隨心酒吧，吃飯時一直不說話的孫曉丹頓時精神煥發了起來，因為時間還早，酒吧里客人不多，麥克風一直就沒離開過他的手，只是他第一次用器材唱歌，也是第一次有配樂，緊張之下偶爾會跑調。

    章曉茹主動坐在屠飛身旁，問道：“去服務公司好幾次都沒遇到你呢，現在你還有在學習功課嗎？”

    屠飛想起她到現在還不相信自己已經回市一中。忙將魯誠拉了過來，道：“你來告訴章曉茹，我是不是已經回一中上課了，我說的話她不相信。”魯誠奇道：“你什么時候回學校上課過了？我怎么不知道……”屠飛氣得苦笑道：“我不上課是因為沒時間，章曉茹不相信市一中已經把我的開除處分取消了，你幫我證明一下。”

    魯誠一聽是這事，忙道：“對，屠飛是回學校了，就是從來不去上課，最氣人的是他這從來不上課的人居然評上了三好學生，真是沒天理啊……”

    “夠了，別扯遠……”屠飛一把將魯誠推開，對章曉茹道：“現在相信了吧？”

    章曉茹怔了怔，欣喜道：“原來你沒騙我……”又紅著臉道：“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屠飛握住章曉茹的小手，輕輕拍了拍，柔聲道：“你以后不要老是說對不起，你從來沒有對不起別人。”

    章曉茹渾身輕輕一顫，將手掙脫開，縮了回去。屠飛猛然醒悟過來，自己和她是同齡人，怎么能用長輩安撫小孩的方式與她交流，剛才的動作顯然太輕佻了，希望沒有給她造成不快或心理陰影。屠飛剛想說點什么掩飾一下尷尬，豈料章曉茹又將手伸了過來，重新放在他手里，不禁愕然望向章曉茹，只見她屏氣斂息的低著頭，臉色漲得通紅，連脖子也已是一片赤色，嬌羞之態難以形容。

    屠飛那顆中年人的心臟看得也不由一陣蕩漾，感覺到章曉茹因為緊張而陣陣顫抖的小手越握越緊，暗想這下誤會更大了，但是又不能將她的手甩開，多少也有點舍不得松手，可是想到對方還是一個單純的中學女生，任由這種情況誤會下去顯然也不妥……

    屠飛第一次感受到心亂如麻的矛盾心情。“幸好”這時錢月琴與蘇穎為眾人拿了飲料過來，章曉茹受了驚似的又將手縮了回去。

    趙勇因為搶不到麥克風，跑了回來，嚷道：“老大，你從哪里找來的歌神，這小子可真能唱，什么歌都會。”施艷紅也笑道：“孫曉丹唱得還真不錯，而且挺投入的，有幾分原唱的感覺。”

    孫曉丹唱了好一會，已經漸漸習慣了麥克風和配樂，確實越唱越好，不過他不論誰的歌都唱，嗓音當然不可能都像原唱，但他唱得極其投入，歌曲的韻味也模仿得很真切，乍聽之下確實有幾分原唱的感覺，甚至能讓人忘記原來的原唱是什么樣的，加上他習慣了閉上眼高歌，完全不受身旁事物的影響，真有點專業歌手的心理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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