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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九對于事情認(rèn)真執(zhí)著起來,是很可怕的。
比如現(xiàn)在,小根看著面前的東西,已經(jīng)全然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了。
武俠人士很多用劍,偶爾有特殊如東方不敗愛用針,無情愛用暗器,而小根總是用彩綾,因?yàn)樗荒苡貌示c。
他面前現(xiàn)在放著的就是一把彩綾的半成品,是這世界上獨(dú)一無二的一把彩綾。
它半成品的原因是,還沒有裝上綢緞,也沒有發(fā)出亮閃閃的光。
他獨(dú)一無二的原因是,這是宮九自己設(shè)計,找人制作的,不是基妹設(shè)計的。
小根見過的彩綾太多了,以前開箱子的時候就能見到各式各樣的彩綾,還有附帶各種特殊效果的,都是配套他的技能來的。
款式從向日葵、小玫瑰到小爆竹、黑蝴蝶,亦或者是八卦、棋盤、□□,什么都能有。就連綢緞帶他都看過至少五種以上。
面前這一款特殊么?特殊。
這彩綾整體做成了幾根“懸浮”的竹子,一個扣式正好能將其戴在手腕上。色彩是很有意境的鸚鵡綠,充滿了生機(jī)。
綢緞用綠色和白色都可以很好看,小根想。
宮九將彩綾替小根帶上,大小正好合適,想來這定制的時候,他是用了心算了尺寸的。
“不知道能不能用。”宮九打量著小根帶上這竹子彩綾的樣子,見還算合適,挺自得。
這種意外的禮物,哪怕不能用,也要去和基妹商量著讓它可以變成能用的。
“什么時候做的?”小根問。
“沒多少天,老師傅做得快罷了。”宮九回答。
“為什么想到要做這個?”小根摸著彩綾。
“想到就做了,你不喜歡么?”宮九問。
怎么可能不喜歡呢,宮九見小根愛不釋手的樣子就知道,小老板是相當(dāng)喜愛這件物品的。他只是明知故問。
竹林村客棧對于小根來說是極為特殊的存在,這竹子的造型可謂正中了他的胸口。
有什么能比一把竹子款式的彩綾更貼合一位來自竹林村客棧的氣功師呢?
旁邊站著的老師傅插嘴:“就是這個綢緞的問題,我找來找去都沒有合適的料子。”
彩綾末端那帶子雖然說是綢緞,可卻比一般絲綢更通透,動用的時候還有著點(diǎn)點(diǎn)星光,非尋常能見到的綢緞所能替代的。
“無礙,后續(xù)的事情我會弄好的。”宮九謝過老師傅,交了定制的尾款。
等到兩人已經(jīng)踏出了冶煉店,小根還沉浸在新收到了半成品彩綾的新奇與欣喜混雜的情感之中。
宮九沒開口,就陪著小根。
等到小根回過神的時候,兩人莫名其妙來到了海邊。
竹林村客棧在沿海的地方,所以竹林村客棧才能夠賣出巨大的螺,烈性又特別的酒,還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等踩在柔軟到讓人能微微陷下去的沙灘上,見到?jīng)_刷上來清透的海水時,小根在恍然已經(jīng)回到了客棧的附近。
小根突然就這么笑了出來。
宮九疑惑看向他。
小根干脆坐在了沙灘上:“宮九還是那個宮九啊。”
宮九被這句話弄得有點(diǎn)迷糊。
“當(dāng)遇到自己的目標(biāo)時候,就像貓捉老鼠一樣,喜歡逗弄,且不達(dá)目的不罷休。自視甚高的同時又小心謹(jǐn)慎。”小根臉上的表情帶著種愜意。
“你很了解我。”宮九沒跟著坐下。
客棧里的人都很聰明,看不透的,總歸是極個別。
慕容復(fù)能夠壓倒性占據(jù)所有武俠人士當(dāng)中的優(yōu)勢地位,靠得可不是他基本打不過多少人的武藝,靠得是他自己的腦子和才能,還有一部分家伙寧愿懶散度日也不想管事。
某種程度上來說,慕容復(fù)可謂是另一番稱王稱霸了。
宮九沒居于人上的念頭?不可能。
他一直都伺機(jī)潛伏著,找尋一個可以壓倒所有人的機(jī)會,一個可以讓他瞬間居于眾人之上的機(jī)會。
結(jié)果突發(fā)事件……意外失憶,這大概是對他最重的打擊。
當(dāng)然前提是,他想起所有事情的時候。
不過總覺得按照現(xiàn)在的走勢,宮九想起所有事情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先砍死他自己。居于眾人之上的前提可不是居于“一人之下”,去當(dāng)客棧老板娘。
老板娘。
想到這個詞,小根又笑了出來。
“再了解你,也不知道你想起所有之后,最后的選擇是什么。”小根說道。
“我信你,你卻不信我。”宮九沒理解為什么會發(fā)出笑聲。
小根當(dāng)然會發(fā)笑,他笑得更厲害了。
宮九如果能做老板娘,想來客棧里所有人的表情都會很奇妙吧。
一想到眾人每天早來看到宮九,腦內(nèi)都不停浮現(xiàn)著“沃日這個變態(tài)的男人竟然是客棧的老板娘”,那一定是一個極端有意思的事情。
此刻的小根全然沒察覺到,只有自己心有所動,才會產(chǎn)生這樣毫不排斥的念頭。
宮九不知道做何種表示,他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自己的可信度,絞盡腦汁想著到底該怎么做。
“pong——”
“噗——”
小根:“……”
宮九:“……”
什么奇怪旖旎搞笑的氣氛全部被破壞得一干二凈。
小根指著海面上還不斷產(chǎn)生動蕩漣漪的地點(diǎn),吃驚得都語帶疙瘩了:“那,那個,剛才是有什么東西掉下去了么?”
現(xiàn)在人出場方式都如此酷炫了么?
從天而降都掉水里去了!
基妹真是越來越不負(fù)責(zé)任了,萬一這些武俠人士鬧翻天了怎么辦。
宮九無奈:“是一個人,估摸著是被新送過來的吧。”
兩人兩句話的時間,果不其然,那墜落的海面上冒出了一個腦袋。腦袋上的頭發(fā)因?yàn)楸缓K驖瘢瑵駠}噠黏糊成海帶條一般。那人噗嗤一聲噴出了嘴里的海水,非常有氣勢的說了一句話:“#¥%……¥……#%¥#”
小根回憶了一下所有聽過的與時俱進(jìn)的詞句,嗯……好像沒有這么一句話。
那人見到了小根和宮九,似乎很高興,朝著兩人揮了揮□□的胳膊,喊叫了一句:“¥%¥#%¥……#¥”
只見胳膊上還帶著特殊的紋路,估摸著是一個族群的紋身圖騰一類。
至于那個話……
小根很懵逼:“宮九,你聽得懂他在說什么嗎?”
見識度極為廣闊,但現(xiàn)在還處于失憶狀態(tài)的宮九也很懵逼:“小老板,你確定你是在問我么?我現(xiàn)在只會講一種語言。”
小根抱著一絲希望:“那也就是說,其實(shí)他說的話估摸著還是有人能聽懂的?”
宮九猶豫:“或許?”
……或許個毛線球啊!
等那穿著簡約皮毛褲的男子上岸后,雙方發(fā)現(xiàn)溝通無能,小根就和宮九明智決定帶他回客棧了。
然而等客棧里走南闖北各路人馬都來圍觀了一圈之后發(fā)現(xiàn),竟沒有一個人能聽懂這人說的話。
這野人很是著急,在客棧里走來走去,還點(diǎn)著自己喊著:“zhuji,zhuji。”
“……我知道你叫zhuji……可這并沒有什么用。”小根無語,這人是從哪個世界被扔過來的?如果是武俠世界,難道語言不應(yīng)該是通用的么……
宮九將小根的手機(jī)放到了小根面前。
小根抬頭看向?qū)m九:“嗯?你什么時候拿走的?”
“我剛才找基妹了解了一下情況。”宮九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順走了小根的手機(jī),連一通電話都打完了,“我想……或許你找來何家兄弟會更好一點(diǎn)。”
找何家兄弟做什么?
小根疑惑地看著宮九。
“……這位是何家老祖,就是那位卡在屏障那邊很多很多年,導(dǎo)致出各種事情來的那位。”宮九解釋。
圍觀的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這位就是當(dāng)年“升仙”成功,結(jié)果得到一個憂傷的結(jié)局,最后還促使了他們一大群武林人士來到新世界生活的罪魁禍?zhǔn)祝?
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人物,說得語言自然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這種聽得懂才是奇怪的事情。
小根倒是反應(yīng)很鎮(zhèn)定:“那就先去找何家兄弟。”
結(jié)果很少表達(dá)自己極端情緒的無情先一步開口:“不如小老板把這人交給我們吧。何家兄弟就稍等片刻,我們再去找。”
眾人此刻竟紛紛贊同。
“為什么?”小根問。
無情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武林人士,輕笑:“想來有不少人和我一樣,打算和這位傳說中的‘仙人’比試比試。”
東方不敗本來頗有風(fēng)姿地站在樓梯口圍觀,聽到這話跟著笑了:“‘比試’這詞用得真是有趣。”
……是挺有趣的。
小根這下是看明白了,在場的所有武林人士遇到那么多糟七糟八的事情,還要遠(yuǎn)離自己熟悉的地方,想來對這個罪魁禍?zhǔn)住€心有芥蒂。
說得通俗明白一點(diǎn)就是……在場所有的武林人士,都很想揍這位何家老祖。
可憐的何家老祖還十分茫然,他東瞅瞅西看看,不明白為什么圍著他的人越來越多了。
眾人摩拳擦掌,嘿嘿嘿笑著靠近何家老祖。
無情先一步走到最前方:“那么,我第一個吧。”
小根轉(zhuǎn)過眼,不忍看下去。
何家老祖見到無情,繼續(xù)茫然:“啊?”
無情客客氣氣:“請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