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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獨自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雖說是回家,可卻另外選了一條小路。早早支開了許維怢,只怕再晚一點,他就會看到不一樣的自己,那對他來說,是離他很遠,很陌生的自己。袖口里一直不停鼓動著,衣袖像要被風吹裂一般,青鳥停下腳步,右手松開緊緊握住的袖口,鼓脹的袖口頓時如流水般滑開,乾坤袋如一尾穿梭如風的魚兒般滑游而去,在半空中暢快的轉了幾個圈,帶著神秘而炫目的光暈,復又恢復如常,輕輕地落在了青鳥的手上。
右手收緊,青鳥仿佛握住了一個寶貝一般,嘴角慢慢揚起一絲笑容,可心里卻覺得無限悲涼。遠處緩緩走來兩個人,青鳥收起笑容,調整好心情,慢慢朝那兩個人走過去。
赤鸝和赤鷺也正站在遠處看著青鳥,心中都甚感欣慰,如此看來,乾坤袋已經認主了。
赤鷺只覺得心口一片激蕩,說道:“青鳥是個好丫頭,沒有辜負三妹的期望。”
赤鸝卻道:三妹希望她的女兒能夠像個平凡人生活,而不是現在就去收服那個乾坤袋,然后,踏上和我們一樣的路。”
兩姐妹再爭執下去也無用,青鳥如今已經定下心思,再難更改了,可是,赤鸝卻希望自己和二妹從來不曾擾亂這父女兩人簡單平靜的生活。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赤鷺嘆道:可是,大姐,我們已經來不及了。赤清河他欲言又止,就是不肯告知真相,三妹若葬身于大火也就罷了。逝者已逝,再追究沒有意義。可是,明明不是這樣,我們為何要躲躲藏藏。”
赤鸝終道:是,天命無常,成事在人。”
青鳥遠看著她們兩個人在聊天,走近,兩人卻又什么都不說了。遂說道:我見過我娘親的畫像了,是爹爹畫的,和姨母們一樣好看。”
赤鷺快人快語,一下子就忘記剛才自己的愁緒,說道:看看你,就知道你娘親是如何傾城之姿了。要不,許家的那個小少爺怎么對你就那么死心塌地的。”
青鳥白皙的臉瞬間一片嫣紅,燦若云霞。可也覺得她這是話中有話,這要在平日里,赤鸝只怕又要呵責赤鷺了,可是,兩人都是鄭重其事的樣子。
果然,赤鸝說道:青鳥,你把乾坤袋拿給我看看。”
青鳥聽聞,乖乖遞出,可結果卻是令兩姐妹意料之外的好,青鳥正驚詫著怎么也遞不出去的乾坤袋,卻聽到一陣笑聲。
“姨母笑什么,這是怎么回事?”
乾坤袋還懸浮在空中,竟是絲毫離不開青鳥半尺之外。
赤鸝笑道:這是好事啊,傻丫頭。”
赤鷺從旁解釋道:意思就是乾坤袋已經屬于你了,你是它的主人了,乾坤袋不僅有自保之力,還能保護你啦,不過,你一定要小心使用,若是,若是。”赤鷺停頓了一下,看來姐姐一眼,又道:你知道,你爹為何要你和那個許家小少爺成親嗎?”
青鳥想起許維佚對自己的悉心照料和無限寬容,說道:許哥哥對我很好。”
赤鸝緩緩說道:因為,許家那把同心玉鎖既是乾坤袋的克星,又是能護佑你一生的寶物。”
青鳥睜大眼睛,心里驚訝不已,竟沒想到爹爹已經把所有事情安排的如此周密,原因也只是,怕他故去之后,自己又沒了許維佚的依靠,亦能夠保全自己。想到此,青鳥突然能夠體會爹爹當初那種失望的心情,十幾年的心血,一夕之間毀于一旦,那是何等的絕望!
可當時的自己,只顧那份真相傷痛自己的心,亦不想爹爹同樣也是那般傷痛。
青鳥低頭道:所以,我該怎么做,那是許家的家傳寶鎖,我已經傷了許哥哥的心,怎么再能作此要求呢。”青鳥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不能這么做。”
青鳥此番話亦是表明自己心意已決,再無任何更改余地。赤鸝已深了于心,對著妹妹點點頭。不想,青鳥反而看出了端倪,說道:青鳥有一事,希望姨母能答應我。”
赤鷺率先說道:你說。”
青鳥婉然道:姨母們要答應青鳥,不可強奪那同心玉鎖。”
赤鷺心性急,脫口道:青鳥,你說錯了,那把玉鎖,于你,日后,便是性命攸關的寶物,于許家,那只是一把普通的珍玩鎖件,若許家那小子真是對你有心,他便該拿出來。”
青鳥執拗的搖頭,說道:不,那我就更加不能要。”
赤鸝用眼神制止了二妹,鄭重的說道:青鳥,玄月月陰之時,我們就啟程去社巫山。”
青鳥只是略微遲疑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似的,問道:這樣,下一世,他們會幸福的在一起嗎?”
“茫茫人海,只要相遇,便是良緣!”
青鳥胸口一直壓抑的情緒總算得到了一絲紓解,能夠爭取到此,便是最好的結果!
誰都沒有看到,誰都沒有想到,一直有一個旁觀者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也把所有的話都聽在耳里,縱使敏捷靈敏的赤鸝赤鷺姐妹二人都沒有察覺。
一切,許維佚聽到了一切!他快速轉身,在青鳥未回家之前,先一步來到了赤家,推門而入。看見赤清河正在收拾好多畫卷,他抬頭看見登門直入的許維佚,手中動作不覺一滯。
事已至此,再遮掩下去并不能改變什么,也無任何意義。赤清河只覺得對許家有愧,倒是許維佚率先開口了,說道:我辜負赤伯伯對我的期望了,從此以后,不能再照顧青鳥了。”
赤清河心中一陣觸動,人事已非,可許維佚畢竟是個對女兒死心塌地的好孩子,說道:是青鳥這丫頭不懂事,不過,起因也在我。”他卷開一展畫幅,指著畫中靈動出塵的女子,眼神清澈溫和,說道:這是我的妻子,青鳥的娘親。”
許維佚看著畫中女子,和青鳥一樣的眉眼,和青鳥一樣的美麗,說道:傾城之姿,可惜,青鳥無意于我。赤伯伯,或許,你和青鳥可以繼續在這里生活,離開,也是為了新生活,青鳥不想與我成親,沒人逼迫她,我亦不會再提。”
赤清河說道:青鳥好不容易打開心結,離開,也是為了開始新生活。”
許維佚想到剛才她們說的玄月月陰,算算日子也快到了。聽赤清河所說,看來他是不知道。青鳥連她爹爹都瞞著,看來心意已決,頓時,心中一片黯然。
他問道:那你們打算何時離開?”
赤清河一派輕松的說道:月末是個出門的好日子,即使背井離鄉,也能安然暢行。”
“是,我知道了。”
許維佚喃喃的輕聲說著。
赤清河看他有些失神的樣子,也未聽清楚他剛才說了什么,問道:你方才說什么?”
他回神,正色道:那日,我來送一送你和青鳥。”
天高云闊,那是赤清河給青鳥的美好未來,也是一位父親能為女兒所能做的極限了,可青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