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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祺見大林氏的雙眼都有些放光,一溜煙的從范府回了平陽后府,她得好好的在床上滾兩圈慶祝才是。
大林氏派了碧荷將鐘祺送出去,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柳依依的肚子,笑著說道:“當(dāng)年還是個小姑娘,如今已經(jīng)要做娘了。”
柳依依還在驚訝自己什么時(shí)候腹中有了一個小小的生命,用手在腹上摸了摸,卻感覺不到什么。
“月份還小著呢,現(xiàn)在怎么可能有什么感覺?”大林氏吩咐自己的心腹婆子將房內(nèi)擺放的那些花草與香脂都檢查了,生怕有什么不長眼的東西傷害了柳依依,又吩咐了跑腿的小廝去宇府通知一聲,如今小林氏除了盯著膝下的兩個哥兒,最擔(dān)心的便是依姐兒的肚子呢。
如今院子里人人面上都帶著喜氣,柳依依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她要生個像表哥那般的小人兒,可是表哥那樣的從小就嚴(yán)肅,只怕不能逗她開心呢。
大林氏見柳依依坐在一旁,面上帶著幸福的傻笑,心想到底年紀(jì),只怕這范府的事她還要再挑一挑呢。
范晟睿下了朝,還沒上轎,便見自家的小廝在一旁縮著,看著自己時(shí),面上帶著欣喜地笑容。
“這是怎么了?有什么喜事不成?”想到回家就能看見柳依依甜甜的笑容,范晟睿的心情也很是不錯。
小廝拍了拍褲腿站了起來,幾步走到了范晟睿面前輕聲道:“少爺,少夫人有了。”
“有了?”范晟睿張大了嘴巴,看向了小廝。
小廝充滿喜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跟少爺同齡,膝下已經(jīng)有2個男孩,就等著少夫人有了孩子,能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小少爺身邊呢。
范晟睿這下顧不上坐馬車,只騎著高頭大馬揚(yáng)鞭直接跑向了范府,到了范府門口,他一改之前的徐徐漫步,而是小跑進(jìn)了范府,手中還捏著那根馬鞭。
柳依依現(xiàn)在因是重點(diǎn)保護(hù)對象,早已被眾人送到了軟榻上,她聽見外面的腳步聲,知是范晟睿的,便連忙從軟榻上坐直了身子,叫了一身表哥。
范晟睿見她穿著一身藍(lán)色的棉布衣裳,斜斜的靠在軟榻上,一雙眼睛如含著水意,依賴的看著自己,心頭一熱,大步走上前,將柳依依擁在了懷中。
大林氏剛進(jìn)門就見兒子如此,有些著急的將兒子從柳依依哪兒扯了過來,訓(xùn)斥道:“你都不更衣,怎么能接近依姐兒?萬一你身上沾染的香里面有別的東西,你還要不要依姐兒娘兩平安了?”
只是一個小小的擁抱能造成什么?大林氏這顯然是有些太過于敏感了。
只不過她如此一說,范晟睿便連忙往后退了兩步,在柳依依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下說道:“我先去換了衣裳。”
“何止要換衣裳,還要沐浴。”大林氏大聲說道。
范晟睿有些怪異的看了母親一眼,孩子還沒有出生呢,他便往后邊站了,若是以后出生了,還有他的位置?只不過為了依姐兒,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去更衣沐浴了。
范晟睿去更衣沐浴的當(dāng)兒,范嘉平也聽到這個喜訊來了,他如今在自己的院子里勤讀書,倒是瘦了不少,他一進(jìn)遠(yuǎn)門,就好奇的盯著柳依依的肚子看了兩眼,笑道:“表妹可真是我們家的福星。”
這話說得大林氏十分舒坦,她看范嘉平是換了衣裳來的,覺得這小兒比大兒不知道細(xì)心了多少,只不過這看人的眼光也比大兒不知道差了多少,“你怎么能還叫表妹,得叫嫂子。”
范嘉平聽到這話,心中一陣為難,叫了這么久的表妹突然改口叫嫂子,還真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柳依依正摸著肚子,突然聽到范嘉平如此說,有些恍如隔世,上世,他可是從不搭理自己的,“小表哥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范嘉平聽柳依依說了,笑瞇瞇的看了一眼大林氏,心中有些惆悵道,若是寧凝能嫁進(jìn)來,他們只怕很快會有孩子了吧。
大林氏見小兒子的表情,便知道他心中又在做什么妖,如今寧凝在京城中是數(shù)得著的風(fēng)流人物,長得美又會賺錢,與那些身份地位頗高的公子哥兒們的趣事可是傳的到處都是,大家都看著是哪家人傻,將這個交際花娶進(jìn)門呢。
柳依依畢竟是嫂子,范嘉平不能在她的廂房久待,他送了一些當(dāng)時(shí)在白鷺書院做的干草干花給柳依依欣賞,倒是格外有趣志。
范晟睿終于沐浴之后換了衣裳走進(jìn)了柳依依的廂房,大林氏見他的模樣,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叮囑道:“記住,你每次都應(yīng)如此。”
柳依依哭笑不得,為范晟睿說話道:“姨母,我又不是什么精貴的瓷娃娃。”
卻沒想到,范晟睿深以為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母親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大林氏聽了兒子的保證,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著打趣道:“我便不打擾你們小兩口說貼心話了。”
柳依依聽了大林氏的打趣,紅了臉,看著大林氏帶著丫鬟婆子轉(zhuǎn)身離去。
房中只剩下了范晟睿與柳依依,范晟睿坐到了柳依依身邊,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柳依依的小腹道:“真的有了?”
范晟睿一向沉穩(wěn),而這次卻帶了些孩子氣,他還想將耳朵放到依姐兒的小腹上去聽聽響動。
柳依依紅著臉將范晟睿推開嘟囔道:“哪兒有這么快的?”
與范晟睿同年的男子,都膝下有了孩子,范晟睿雖然眼中看著有些熱,但也不想將這壓力堆積在柳依依身上,如今柳依依有了,他先是呆愣,最后坐在柳依依身邊,才感到了心中如涌入了一股暖流,他將柳依依扣在懷中,發(fā)生了舒心的笑聲,“謝謝你。”
“謝謝我干什么呀。”自柳依依嫁進(jìn)來,倒是被范晟睿是養(yǎng)的越來越嬌了。
范晟睿不敢將柳依依抱得太久了,便松了手,將柳依依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見她面色紅潤,并沒有傳說中初孕婦人的吃什么吐什么的蒼白感,才松了一口氣,“你想吃什么?酸的還是甜的?”
柳依依聽到這句話,噗的一下笑出來,“表哥,我月份還小,什么感覺都沒有呢。”
范晟睿聽到這句話,難得的遲鈍了一下,他摸了摸頭,又一次的笑了。
鐘祺回了家,將柳依依有孕的事跟平陽侯夫人說了,平陽侯夫人聽了,笑道:“這個姑娘倒是個運(yùn)氣好的。”丈夫?qū)⑺旁谡菩模牌糯缬H女。
鐘祺努了努嘴笑道:“我也是個運(yùn)氣好的呀。”
運(yùn)氣好?若是沒這樁親事的話,平陽侯夫人敢拍著胸脯打包票說自己女兒是個運(yùn)氣的好,可如今,她可不這么覺得了。
鐘祺見平陽侯夫人面上有些陰霾,連忙站了起來道:“母親,你放心,我是真的歡喜這樁親事呢。”
平陽侯夫人見女兒的眉眼不似作偽,嘆了一口氣,女兒被她養(yǎng)得太過于單純,壓根不知道嫁人改變了多少東西。
鐘祺滿腔的喜悅卻不好跟母親傾訴出口,只又耐心哄得母親開心了一番,才蹦蹦跳跳進(jìn)了平陽侯的書房。
平陽侯書房中掛著一幅大氣磅礴的山水,顯然是他喜愛極了的,之前鐘祺并沒有在他的書房里看到過,是后來衛(wèi)知來提親侯才被掛出來的,這作者是誰,顯而易見。
鐘祺圍著這山水畫,轉(zhuǎn)了一圈,她并不是那種看到一朵花兒一根草兒都能傷春秋許久的才女,見到這幅山水畫是只覺得好,但并說不出為什么好來。
長得好看,還能畫這么好看的畫,鐘祺覺得自己心中十分滿足,恨不得將父親的這幅山水畫掛到自己的廂房去。
平陽侯從朝中回來,看見的便是女兒站在自己書房里,有些認(rèn)真的盯著這幅山水畫,心中不由得好笑,莫非女兒也懂欣賞山水畫了不成?他輕輕咳了一聲,鐘祺回了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幅山水畫不錯。”
平陽侯走到鐘祺身邊,與她并肩看著這幅山水畫道:“這是自然的,這畫師可是大宣朝男的一見的才子。”
鐘祺聽父親隱晦的夸衛(wèi)知,心中甜得如蜜糖一般,點(diǎn)了點(diǎn)頭,裝作懂行的說道:“我瞧著也是十分好的。”
鐘祺在父親書房里蹉跎了一陣子,也不好意思問衛(wèi)知的事,只好回去將所有氣力都使在了繡扇套上,好不容易繡好了一個,便大著膽子待衛(wèi)知上府時(shí),通過一個小丫鬟遞給了衛(wèi)知。
衛(wèi)知被小丫鬟攔住有些驚訝,小丫鬟偷偷的將扇套給他道:“這是我們小姐繡的,叫我遞給衛(wèi)公子呢。”
衛(wèi)知心中本以為未婚妻恨透了他,卻不料她居然還要小丫鬟偷偷的給他遞扇套,一時(shí)驚訝,呆愣在了那兒。
小丫鬟見衛(wèi)知公子如玉,雖然不是穿的豪華名貴卻自有一股清貴之氣,不由得心撲通撲通跳了跳,她凝了心神,“我們小姐,可是為此熬了幾個晚上呢。”
衛(wèi)知這才反應(yīng)過來,接過了扇套,有些著急的說道:“請你轉(zhuǎn)告小姐,其實(shí)大可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