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煙雨紅塵小說網www.dyyx2020.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白楠在外面玩了一天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是亮著的,似乎還沒有從馬場里的興奮中脫離出來。到了家,白楠第一件事就去找白棠講述馬場里發生的各種見聞。說他第一次看到真馬的感受,說他在季明謙的教導下如何辨別一匹馬是不是溫馴,還有第一次學騎馬的感覺等等。
林林總總下來,恨不得把當天發生的所有細節都和白棠分享一遍。
作為聽眾的白棠,起初還聽得漫不經心,到了白楠提及賭馬的一幕,表情不著痕跡地變了。白楠猶未察覺到她的變化,繼續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種有錢了就亂花錢的人,我們就是過去長見識的。明謙下注的也不多,就意思意思小賭了一次。”
“哦,那他有說什么嗎?”
“我看他下的不多,本來也想來一次的,還是被明謙勸住了,說他帶我來是見識的,不是讓我出來賭的。說我萬一起了興致,到時候恐怕不容易收手。但是說真的,那場面太過癮了,有機會,你一定要去看看。”
白棠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你收拾一下,今天和我去別墅住。”
白楠還在興頭上的講解被她這一打岔,就冷了幾分,“這么晚了還要趕過去,有必要嗎?”反正在家里也能打坐修煉,何必非要去別墅住一晚上。
“給你準備了一貼藥浴。”
白楠精神一振,“泡完之后我就可以突破了嗎?”他到現在還記得趙臻和韓少哲都是用了白棠的藥浴才突破瓶頸的,而他泡的那幾次藥浴從來沒有這方面的功效,這讓他羨慕了好幾次。
“我給你調制的藥浴和他們不同,依靠藥浴突破修為,速度固然快,留下的隱患會更多。將來,你想要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就會比自己修煉上去難上十倍百倍,甚至再無突破的可能。”
白楠被她震住了,張了張口,“那你沒有告訴他們后果?”
白棠笑了:“為什么要告訴他們?白楠,你要記住,事是他們求到我頭上的,我沒有那個義務再提醒他們這里面的缺陷。何況,沒有我的提醒他們就不懂依靠外物突破帶來的隱患嗎?只是這個隱患在他們可以承受的范圍,所以,他們拒絕不了。”
“趙臻這個忘恩負義的就算了,可是韓哥總是幫了我們不少忙吧。”
“你幫了他這一次,就要幫他無數次。”白棠實話實說,“韓少哲是幫過我們,但他為什么無緣無故地要幫我們?”
“呃……”白楠被這里面的現實打敗了,“難道為了所謂的利益,什么都可以交換?”
“這便要看一個人的底線在哪里了。”
白楠懵懵懂懂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拾撮了一番,和白棠去了別墅。
到了沐浴的時間,白楠走進去卻沒有和前面幾次一樣聞道什么藥香味,而是感覺到有一股很舒服的東西從浴桶里散發出來,引著他不斷地往浴桶的方向靠近。“這里面你放了什么特別的東西嗎?”
白棠沒有解釋,只是讓白楠坐進去把上衣都脫干凈。白楠乖乖地脫了衣服,又在白棠的吩咐下運氣了心法。過了一會,白棠拿出銀針,又一次刺在白楠身上幫他引渡藥浴里的靈氣。
這次的藥浴,白棠是用來給白楠進行一次徹底的脫胎換骨,也是想給他打下一份將來修真的基礎。因此,雖然藥浴的藥香味不夠濃郁,但是藥性比白楠第一次經歷的強上不止十倍。這也虧了白楠這幾個月沒有懈怠的修煉才能堪堪撐住,又有白棠在邊上替他用靈氣一遍又一遍地疏導,才沒有當場昏過去,不過,整張臉已經沒了血色。
到了最后,白楠的臉色才慢慢恢復原有的紅潤,之前一直凸顯的青筋也消了下去。
白棠把銀針收回,又在旁邊觀察了一會,確定白楠不會出問題之后,轉身離開了。被留下的白楠,一直保持著清醒的狀態,泡完了這次讓他再不愿回想起來的藥浴。
從浴桶里走出來,白楠腳下踉蹌了下,扶著墻壁走到了浴霸下面,同時屏住呼吸隔絕了滿屋的惡臭味。等到將身上的污垢洗干凈,白楠微微睜大了眼盯著身上變得白嫩嫩的皮膚。可他一個男生,皮膚要這么白做什么?被其他男生看到了多沒男子氣概。
出了房間見到白棠,白楠就把這句話說了出了。
“那可惜了,你現在的膚色就算大夏天地站到海里面去爆嗮也黑不回去了。”為了這次藥浴,白棠已經把所有的玉石存貨都用上了,“反正是冬天,衣服穿得多,別人也看不到。”
白楠欲哭無淚,“真的沒有辦法了?”
“看你這么精神,過來把劍法給我練一遍。”
“啊?”
白楠苦著臉走過去把白棠手里的樹枝接了過來。劍招揮出,白楠猛然察覺到和以前不同的地方。他對身體的控制似乎都能達到傳說中心念一到,四肢的動作就到的境界。之前有幾處還不能連貫起來非常生澀的動作,這次使出來也變得通暢起來。
白楠覺得神奇,原本排斥和無奈的心態變得認真起來。一套劍術下來,終于領悟到了幾分劍中意境。“姐,你調什么藥浴呢?這功效也太強大了。要是多來幾次,來幾套劍法我都能掌握了。”
“也就第一次有這么好的效果罷了。”而且還是針對他們這種凡胎*才能見到效果。“而且多來幾次,你這身板受得住嗎?”
白楠頓時想起了泡在藥浴里的酸爽感,一個激靈,腦袋清醒了不少,面上呵呵干笑了起來。
白棠搖搖頭,“你繼續在這里練著,覺得差不多就上樓去睡吧。”大姨媽一來,她什么都不想動,剛才練了幾次劍法,就覺得到了身體的極限。
白楠點點頭,在原地重復了剛才的劍術。
白棠沒有留下來監督,上樓早早休息了。
朝陽升起,白楠自覺地在院子里練劍。他的修煉除了心法,其他時間多用來練劍了。他能感覺到白棠對劍術有一種特別的執著,說是執著好像也不對,總之,就是很喜歡劍。但明明最開始是他先喜歡劍,也是他先收藏了第一把劍,可和白棠一對比,他的喜歡就成了和小孩時期喜歡玩具的心情一樣了。
白楠納悶歸納悶,手上的動作毫不含糊。昨天藥浴的事,白棠又給他上了一課。如果沒有實力,就只能被別人利用,想要不受制于人,只能拿出別人望塵莫及的實力。
白棠下來的時候,白楠已經練了一個小時。她沒有出去,抱著一個抱枕坐在沙發里看起了電視。說起來,回來之后,白棠還沒有好好地看過一次電視劇,現在看著屏幕上的狗血劇,倒是有幾分別樣的懷念。
于是,白楠帶著武術劍進來的時候,看到白棠一幅看的津津有味的樣子,被雷得不輕。因為修煉的緣故,他都忘了自己的姐姐是個十幾歲的女生。他們班上的女生,每天來學校總是要先把前一天晚上看的電視劇聊上一會,才會改聊其他話題。
“電視好看嗎?”白楠有些結結巴巴地問。
“還不錯。”
得到這樣的回答,白楠接不下去了,表情微妙地上樓去沖涼換衣服了。
沒多久,走回來的白楠看到電視機換上了時事新聞,暗暗松了口氣。白棠看狗血劇的行為,帶給他的沖擊真的太大。
轉到本地新聞臺,記者播報了蘇家集團股票大跌的新聞,接受采訪的蘇源,在新聞里讓人看不出一點為之煩惱的愁容,掛著淺淺的笑容從容地回道:“只是一些人事變動帶來的影響,很快就能恢復正常,請大家放心。”
“對了,蘇沫然的情況怎么樣了,你知道嗎?”白楠不喜歡蘇沫然,還有點討厭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所以,在她受傷之后沒有特別地去打聽過她的病情。
“恢復得挺好。”
白楠“嘖”了一聲,顯得有些遺憾。“他們蘇家這又是什么情況?”
“上面不是說了,人事變動?”白棠對蘇家的話題不感興趣,隨便聊了幾句就把話題終止了,“下午爸爸會過來,今天的治療就是最后一次了。”
白楠猛地站起來,“真的?”白棠說半個月,他也相信不會錯,可當這一天真的來了,他又不太敢相信會這么快。“不會在最后出什么意外吧?”
“放心吧,我不會拿爸爸的事開玩笑。”
“嗯。”
下午,白爸吃過中飯就過來了。白楠站在兩個人的邊上,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白棠治療的一舉一動,就連呼吸都在不知不覺中減慢了節奏,生怕打擾到這場最重要的治療而導致白爸發生點什么意外。
白棠花了比平時多兩倍的時間才把靈氣收回,收回手的一刻,她看到白楠直接屏住了呼吸,表情忐忑,看上去比白爸這個當事人還要緊張。視線轉回到白爸身上,白爸的表情很鎮定,那那雙緊緊握住扶手的手還是泄露了其中的一絲緊張,她抿起唇笑了笑,道:“治療得很成功,爸爸,你可以試著站起來走走。”
“對!試試。”白楠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附和,卻比剛才更緊張了。
白爸看他這樣,反而變得輕松起來,當即露出了笑容,“好,我試試。”說完,他先是動了動自己的一雙腿,發現可以像以前那樣掌控自如的時候,心里面真正松了口氣。接著,先把右腳從輪椅上移到地上,站穩動了動之后,把左腳邁了出去。
白楠想要走過去扶住白爸,被白棠搖頭攔下了。
白爸適應了雙腳踩在地面上的踏實感,慢慢將坐著的身體從輪椅上脫離站直。等到整個人都站到了地上,白爸深深地呼了口氣,小弧度地往前走了一步。之后,就像一個蹣跚學步的初學者,小心地在房間里走了一圈。
幾圈下來,白爸和白楠都確定了他的這一雙腿是真的好了。白楠高興地過去抱了白爸好一會,臉上的笑意怎么都消不下去,“太好了爸爸,你又可以站起來了。”盡管有白棠的保證,可還是比不過事實讓他放心。
白爸抱了抱兒子,笑道:“是啊。”抬頭看向女兒,“謝謝你,棠棠。”
“爸爸和我客氣什么,這是我應該做的。”
“那我們現在要找什么理由讓爺爺他們接受爸爸治愈的事實?”被醫院判定基本沒有可能恢復的腿,現在能走能跳,怎么解釋都不是一件容易讓人相信的事啊。
“這件事就交給爸爸自己來辦吧。”
白楠點頭,對白爸的能力特別信服。這是一種天性上帶來的依賴,就連白棠都不能代替白爸,做到讓白楠不問理由百分百地信賴。“既然爸爸都好了,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慶祝一下?”
“傻孩子,現在慶祝太早了。”白爸微微一笑,笑容和以前有了些許不同。在今天以前,他雖然不為自己的一雙腿有所自卑或者怨天尤人,但終究和以前正常人時的心態是不同的,做不到真正的不介意。現在,女兒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藏在心底角落深處的一層陰影終于消散。“不過,小小的慶祝還是可以的。”不忍掃兒子的興,白爸又補了一句。
“那我們去哪里慶祝?”
“我知道一家私房菜館不錯,晚上就去那里吃吧。”
白爸沒有意見,白楠就更沒有意見了,因此,快到飯點的時候,一家三口去了白棠口中的私房菜館。當然,白爸還是以輪椅的形象示人的。
這家菜館就是白棠上次和韓修一起來吃的那一家。他們沒有選擇進包間,反正知道白爸腿沒事了,白楠就不再擔心別人看過來異樣的目光會不會讓白爸感覺不舒服,正看著菜單煩惱點什么菜。最終還是把菜單推給了白爸,“還是你們來點吧,我選擇障礙。”
白爸象征性地點了一道,就讓白棠決定剩下的菜式。
白棠點齊了菜,就按鈴把服務員叫了過來。等到服務員離開,白楠無聊地四處打量,忽然悄悄地扯了下白棠的袖子,對她暗暗指了一個方向,低語:“那邊的那個人你認識嗎?一直往我們這邊看。”
白爸比白棠先一步看了過去,那是一個坐在對面靠窗位置的女人,一桌只坐了她一個,有著一頭很漂亮的金發。像是外國人,但是長相又很偏東方。此刻,對方就和白楠說的那樣,直直地把目光鎖在他們這一桌,因為距離隔得有點遠,白爸感受不到這目光是惡意還是其他,但是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對他們這一桌很在意。“爸爸不認識。”
“我也不認識。”白棠看了一眼就把視線收了回來。“也許人家看的是這邊的風景。”
白楠撇了撇嘴,這話以前他還會信,現在經歷得多了,他是半個字都不信。那個女人的目光,目的性太強了。他悶頭想了一會,把頭湊過去更加小聲地說:“不會是韓哥他們那邊惹出來的吧?”
“如果是的話,吃完飯就會有結果了。”
然而,一頓飯吃完并且出了餐館,那個女人都沒有任何動作,把白楠郁悶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