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封鎖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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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甲撒旦行駛在距離mx71星越來越遠的航道上。

    “報告上將，新機械人制造成功的共有十三個，失敗七個，其中有五個是技術(shù)故障導(dǎo)致的生產(chǎn)失敗，另兩個是由于芯片寫入影響了機械人的思維運作模式?！?

    全息立體視訊上，暌違已久的機械人克洛德，正在艾澤認真地匯報尼卡星生物實驗基地內(nèi)，對于新型機械人制造的研究成果。

    然而，艾澤卻難得有些心不在焉，片刻，他才點點頭：“好的，我們已經(jīng)啟程前往尼卡星與你會和?！?

    “失敗的機械人需要銷毀嗎？上將?！?

    “不，全部進行修復(fù)，等我到達尼卡星時會接手這項工作，芯片失誤的那兩個，將芯片數(shù)據(jù)抹掉，重新寫入就可以了?！?

    克洛德學(xué)著自然人皺起眉頭，表達他的不認同，“上將，修復(fù)工作要比制造一個新的機械人繁瑣多了，您不必要將時間浪費在……”

    艾澤搖頭打斷了克洛德，“克洛德，我說過，每一個機械人都是一個生命，在他們沒有完全損毀前，每一個機械人都有見到曙光的權(quán)利。我待你如此，待他們也如此?！?

    克洛德頓了下，很快，他的機械腦便處理完成對艾澤語言的邏輯梳理，“是，上將，我明白了?！?

    “嗯?！?

    “我會在尼卡星等候您的到來，請您務(wù)必注意安全。”

    “好的，結(jié)束通訊吧?！?

    這已經(jīng)是他們離開mx71星的第三天，艾澤回過身，維爾西斯就在不遠處沉默的坐著。

    兩人目光交匯，艾澤唇角浮起一個冷笑，卻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轉(zhuǎn)身進了自己的臥室，爾后將房門反鎖。

    維爾西斯站起身，僵立了一會，最后只能嘆一口氣，繼續(xù)跟到艾澤的門口等待著。

    他們在離開mx71星前，爆發(fā)了一次巨大的爭吵。

    艾澤就站在那個無辜的、連死去時都因為不可置信而瞪大雙眼的omega尸體前面，憤怒地指控維爾西斯：“你暴露了，維爾西斯，你一直妄圖改變我，是不是？你從來沒有考慮過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也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過我！！你只是希望我寬恕那些愚昧的人，希望我成為他們的統(tǒng)治者，然后再建立一個像阿克扎帝國一樣的王國。你想做什么？想做一個統(tǒng)治者嗎？而我是就是你的一個武器對不對？你從頭到尾都只是利用我！利用我殺死那些對你產(chǎn)生威脅而無法鏟除的人類，留下這些可以追隨你成為你子民的蠢貨！”

    比起被艾澤切中心事，維爾西斯更震驚的仍是艾澤會真的對那個omega痛下死手，“艾澤！我什么時候把你當(dāng)做武器！我只是希望你給這個omega一個機會，他和你一樣在抗?fàn)帲『湍阋粯幽芸赐高@個世界的不公，你為什么不能帶他離開呢？無法離開alpha的omega你看不起，你殺死了他們，難道這個一直在擺脫alpha的omega也不配和你并肩作戰(zhàn)嗎！”

    “我難道沒有給他機會嗎??？”艾澤憤怒地咆哮，他一腳踹起omega掉落時的□□，“是他自己無能??！連自己的伴侶都是殺不死，憑什么求我?guī)x開！”

    “那是生理的約束！難道你殺死伊科的時候沒有恐懼嗎??？”

    艾澤被噎住，他喘著粗氣，半天才回擊：“可是我做到了！既然我能做到，他為什么做不到！”

    “你應(yīng)該給他時間，艾澤，你殺死伊科也不是一朝一夕動的手，我以為你可以理解他……”

    “維爾西斯！”艾澤徹底被激怒，他打斷維爾西斯的話，大步?jīng)_到對方面前，狠狠揪住對方的衣領(lǐng)，“為什么你要我理解別人，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我根本不需要任何一個自然人追隨我，我甚至不需要那些該死beta的道歉！因為是你，你明白嗎！因為做這一切的人是你所以我才允許他們踏入我的領(lǐng)地，進犯我的生活！但我從來不想要任何改變，請你不要妄想改變我！現(xiàn)在我不會為你而改變，未來也不會！”

    比起艾澤沖動而暴力的動作，反而是這句話，一下子扼住維爾西斯的心口。

    一種陌生的鈍痛死死纏在了維爾西斯的心上，他甚至為自己找不到緣由便感到了失控的暴怒：“所以我是你的什么人？除了滿足你的□□，我這個alpha存在的意義還有別的嗎?。　?

    艾澤愣了一秒，瞬間面紅耳赤，他抬腿猛踹了維爾西斯一腳，維爾西斯毫無防備，直接被摔了出去，“我看你就是阿克扎帝國最愚蠢的alpha！我他媽瞎了眼居然讓你跟著我！”

    這一刻，維爾西斯才完整地將艾澤剛剛的話消化完畢，他不由得短暫一怔，但就這個時候，艾澤已經(jīng)用精神力控制著撒旦徹底化形為機甲，巨大的轟鳴登時吸引了不少還在家里的mx71星人的關(guān)注，艾澤本能地就要開炮轟擊這些見到他的人，維爾西斯這時總算理智回爐，踉蹌著爬起來，大步?jīng)_上機甲，“別殺他們！”

    艾澤冷冷地盯著維爾西斯：“那你道歉?！?

    “……”

    見維爾西斯沉默，艾澤立刻就要按上粒子炮的發(fā)動按鈕，維爾西斯脫口道：“對不起！艾澤……剛剛是我失控，我不該吼你?！?

    艾澤嘲諷一笑，他移開手，轉(zhuǎn)而發(fā)動撒旦的升空助推器，“你可真夠悲天憫人的。”

    機甲瞬間脫離地面。

    維爾西斯一個不穩(wěn)，險些再次摔倒，艾澤總算沒落井下石，扶了alpha一把。只是他的眼神已經(jīng)重新恢復(fù)銳利，隨著撒旦升空，艾澤胸口里騰燒的怒火已慢慢恢復(fù)平靜，他極認真地盯著alpha：“維爾西斯，這一刻我真覺得你有點可怕，原來在我沒有留意的時候，你一直在試圖改變我……為什么？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

    “我……”維爾西斯啞然。

    為什么？

    他要怎么回答？

    說真相嗎？因為希望你能放棄所有自我的意識，成為一個理想的主宰者，為了星際的平衡，放棄所有你自己的仇恨與怨懟。

    還是用謊言再度安撫住艾澤？

    然而沒等到維爾西斯考慮好答案，艾澤已經(jīng)退開一步：“你猶豫了，當(dāng)一個alpha對著omega猶豫的時候，往往就是他要說謊的前兆了。”

    “艾澤……”

    “別和我說話??！”艾澤怒瞪回去，“我覺得我是時候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關(guān)系了，你的提議就不錯，單純做一個滿足我□□的alpha，才最適合我們！”

    這一次，換了維爾西斯微微臉紅，他鮮有地?zé)o法克制自己的情感。

    在艾澤的威脅中，反而是另一層意味表達的更為明顯——他從未將與維爾西斯的伴侶關(guān)系視作建立單純標(biāo)記行為，他對維爾西斯有感情。

    維爾西斯忍不住向艾澤走近一步，然而艾澤卻扭頭就離開了機甲的中控臺，摔門回了房間。

    然后他再也沒有同維爾西斯說過一句話，直到此刻。

    維爾西斯度嘗試地喊了一聲：“艾澤……”

    毫無回音。

    維爾西斯沉默地站在門外，他本能的告訴自己，渴求艾澤的回應(yīng)，并不是為了確立兩人的關(guān)系，而是為了緩解艾澤當(dāng)下抗拒的心態(tài)……艾澤如果只是為了與他抗衡而抗拒改變，那所有的問題都將因此而變得復(fù)雜。

    當(dāng)下，艾澤是他唯一的希望。

    更是這個星際恢復(fù)平衡的希望。

    維爾西斯耐心等候著，等候艾澤的原諒與釋懷，等候他們能夠得到一個平心靜氣對話的契機——或許，他可以攤牌一試也未可知。

    然而，正當(dāng)維爾西斯陷入自己冥想的空間時，忽然，房間里突然一聲巨響。

    維爾西斯倏然脫離，他睜大眼，脫口喊道：“艾澤！怎么了！”

    他話音方落，又是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像是有一大堆東西掉落，維爾西斯皺起眉頭，他用力敲了敲門：“艾澤！出什么事了！”

    仍無回音。

    維爾西斯猝然緊張起來，機甲平穩(wěn)地飛行著，宇宙中他們明明不可能遇到任何危險。即便如此，維爾西斯卻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迅速加快的心跳，他砸了兩下門，見艾澤仍然沒有反應(yīng)，他立刻沖向機甲的中控臺：“撒旦！艾澤怎么了？？”

    片刻，機甲發(fā)出平靜的回答：“上將需要默茨試劑了?！?

    維爾西斯臉色微變。

    撒旦繼續(xù)說：“我已經(jīng)自動將門鎖幫您解開了，維爾西斯……先生，我想，您應(yīng)該知道默茨試劑存放的地方在哪，您去給上將拿過去吧，或許這樣，上將會原諒您。”

    “不，不行?！本S爾西斯斷然拒絕。

    他直接打開星圖和機甲外部環(huán)境的顯示光屏，他們在距離中央星區(qū)相對遙遠的一塊星域內(nèi)，這里帝國的軍力薄弱，他們不會有遇到帝國突襲的危險。而撒旦內(nèi)環(huán)境封閉，此刻除了他與艾澤，不會再有任何人來打擾。

    對于艾澤而言，這幾乎是一次戒斷默茨試劑的絕佳開始。

    即便他有一顆機械的心臟，但艾澤不可能把身體所有官能都換成機械代替品，他擁有的終究是一個脆弱的自然人*。默茨試劑對身體帶來的負荷和影響，只會隨著時間流逝，而對艾澤產(chǎn)生更大的創(chuàng)傷。

    維爾西斯不會坐視艾澤一直注射下去的。

    “撒旦，封鎖所有對外通訊。”維爾西斯面不改色的下達命令，爾后轉(zhuǎn)身推開了已經(jīng)被機甲自動解鎖的門。

    艾澤蜷縮地躺在床上，聽到維爾西斯進來，他終于虛弱的投降：“維爾西斯……去幫我拿默茨試劑……”

    然而，這個被他所寄托了所有信任的alpha卻無動于衷，他看著維爾西斯腳步堅定地向自己走來，最后站在自己床前，慢慢蹲下來，包住了他攥成拳的手：“艾澤，不用默茨試劑好不好，以后我都會和你在一起……讓我來替代默茨試劑，好嗎？”

    艾澤雙瞳一瞬間放大，他絕望地哀求：“不……維爾西斯，給我默茨試劑，你不懂，你沒法替代它??！”

    “相信我，艾澤，相信我可以。”維爾西斯用力掰開了艾澤的十指，與他交握在一起，仿佛這樣還不能安撫對方被烈火燎燒的心，維爾西斯低下頭，第一次，主動吻住了艾澤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