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九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煙雨紅塵小說網(wǎng)www.dyyx2020.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被抓去當(dāng)靈寵對于妖修來講,肯定是心頭大忌。鐘珍說得輕描淡寫顯得很不在意,卻偷偷主意長空的表情。
長空果然露出極其憤慨之色,大聲說道,“倘若是個沒什么神智的妖獸,那是低等的畜生,抓去做靈獸也罷了。如你這等一看就是高級妖修,又如何能當(dāng)靈獸使喚。往后你抓到那名將你強(qiáng)行認(rèn)主的人,直接殺了便是!”
如何區(qū)分妖修和妖獸,其實(shí)很模糊,大抵是以相貌和智力來辨別。比如說某妖獸看起來略微像個人,還不算太笨,有些主見的,都屬于妖修。
如天狐,人魚這樣的族群,只要到了成年期都算是妖修一族。
妖修們就算是腦子笨一點(diǎn),一般都有些主見,被強(qiáng)行認(rèn)主了都可能會反水。
那些沒什么腦子的,如盡忠狗之類的,之前還要死要活的攻擊人類,可是給它一口吃的,馬上就奴顏媚膝。這種貨色當(dāng)然是妥妥的妖獸。
鐘珍瞟了瞟還在貼在墻上裝死的蕭不凡,見他渾身打了個哆嗦。“殺人就算了,冤家宜結(jié)不宜解,他也算是付出了靈草靈果。”
長空皺著眉頭有些不爽快,有些瞧不起鐘珍,“一點(diǎn)都沒有大妖修的氣勢,那些冒犯我等的修士,就得殺了。”
蕭不凡又是一個哆嗦。可是,再趴在墻上似乎也不像話,臉丟大了以后沒法子在外面混。
他慢吞吞地從裂得不成樣子的墻上爬下來,五臟六腑都挪了位置似的。咳出一大口血來,借著擦血的動作,用袖子掩著順手往口里喂了一粒上品療傷的丹藥。
“大叔說的是。不過我卻是不喜殺人,見不得血腥。倘若真有人冒犯,只是略微給些教訓(xùn)就是了。”她呵呵傻笑著,指著蕭不凡說道:“就如大叔剛才那樣,將人拍到墻上就行了。”
長空見鐘珍一口一個大叔叫得親熱,感覺很怪異,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似乎聽著還有點(diǎn)順耳。尤其這小輩笑容可掬,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顯得十分純良,頓時忍不住又想教育她一番。
世面上的妖修實(shí)在是少得很。比起人修來,簡直是滄海一粟,碰到個小輩還這么善良,真擔(dān)心她會被人修們給欺壓死。
“該殺的還是得殺。殺雞儆猴也得殺幾個。以后你在外面行走。直接報我長空的名號,免得有人欺負(fù)你。”
“那可要多謝長空大叔了,往后那些想收我當(dāng)個靈寵的金丹修士都不敢再動歪心思了。”
鐘珍說完這話,眼睛對著一干先前目光貪婪打量過她的金丹修士們掃過去,見他們的腳步都往后縮了縮。
長空卻沒注意到這些小細(xì)節(jié),他哈哈大笑,“你眼界也太小了,區(qū)區(qū)金丹修士算什么。就連化神期修士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我等妖修只要化形,經(jīng)歷雷劫。骨肉堪比上品靈寶,你還得好好修煉,往后有事只管來尋我。”
他說罷給鐘珍以神識傳個音,將長期居住的老窩告知。
坐落在落陽山飄渺峰望天洞。
鐘珍一陣無語,什么峰什么洞的,果然是個獸啊!看來還是本家,是個長翅膀的妖修,他那老窩聽名字就曉得肯定住得很高。
此人的名字叫做長空,想必是一只很大的大鳥了。他喜穿白衣,難不成羽毛也是白色的?鐘珍暗笑,怪道他對自己還挺熱心,想必覺得大家都是鳥族的妖修,而且還都是大白鳥。
長空忽地又飛回到步青蘿的身邊,這次鐘珍仔細(xì)地盯著他,想瞧清楚人家是怎么飛的,結(jié)果卻看到一雙光腳板與隱隱露出的小腿。
她嘆了口氣,低下頭沉思,是不是什么時候提醒長空前輩穿條褲子。雖然是個妖,但是瞧著是個人形了,總不能一直不顧體面。
連李懷虛那么流氓的人都穿著褲子啊!
步青蘿看了看鐘珍,那雙眼睛瞅著有兩分熟悉,總覺得好似在哪里見過。不過想想也不可能,對方這個模樣,見過肯定記得。再則她此刻心中思慮萬千,哪里有閑情逸致管其他的。
長空這只妖修不知為何,已經(jīng)糾纏了她將近五十年,走到哪里都能追來。
修仙之人雖然常有道侶,可她卻一心向道,今生以音律為伴,向往天下間所有動人心弦的聲音,又哪里容得下其他。
唯有那一人。。。她忽然想起某個男子,一身磊落青衫,微微上揚(yáng)的眼角,露出溫和如暖陽的淡淡微笑,低沉的聲音如醇酒,不經(jīng)意地道出她所吹奏之曲。
倘若漫漫修仙路真要與人相伴,卻只能是他。
步青蘿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見那人。在邊城只見過他兩次,頭一次道出她樂中的溪水之聲,第二次見他乃是兩年前,他卻是一言不發(fā),默默聽著。
她忍不住問道:“敢問前輩高姓大名,可知晚輩今日所奏曲意?”
“不敢當(dāng)前輩之名,聞道有先后,步姑娘此曲乃是風(fēng)吹山間青松。恰巧我的名字也是青松,慕青松!”
慕青松,步青蘿。。。
青蘿依附青松而生,她雖然不愿意依附旁人,卻忘不了那位仙中君子。
一池春水被曲子吹皺了,沾濕了青衫。
笛聲忽兒變得婉轉(zhuǎn)帶著淡淡的纏綿之意,卻無人聽得出。
自從決定與家族脫離關(guān)系,與門派訣別,步青蘿一直以音律賺取靈石,她走了很多地方也見了很多的人。那些人都只是聽一時的動容,一時的感慨,一時的唏噓。曲終人散之時,吹奏者與聽者的緣份就此盡了。
步青蘿忽然覺察到,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終究盼望一人能解曲中之意。
能夠曲終,人不散!
一曲終了,她轉(zhuǎn)身問身邊的長空,“你為何喜愛聽我吹奏?”
第一次聽步姑娘吹奏,長空便覺得好聽極了。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當(dāng)初還是個小鳥的時候,剛學(xué)會在極高的空中飛行,翅膀在冷風(fēng)中哆嗦,卻透著著無限的快意,仿佛掙脫了束縛,整個天空都是他的家園。
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盯著步青蘿的臉,情深款款講道,“就是覺得好聽。”
步青蘿垂目暗嘆,真是倒霉之極。曲終了,只有陰魂不散的長空!
鐘珍沒有聽到步青蘿的曲中之意,因?yàn)樗呀?jīng)隨著洪天明出了天上仙又仙,旁邊的羅立怡攙扶著步履蹣跚的蕭不凡。
剛出了大門,蕭不凡便胸膛挺了挺,低聲叫旁邊的羅立怡松開手。他施展了凈塵術(shù),將身上的灰塵與吐出的血都清理干凈,昂首闊步朝前而行。
這人倒是個能伸能屈的,鐘珍在心中贊嘆了一句。
就是為人差了點(diǎn),她順道又補(bǔ)充了一句。(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