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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紅樓之賈赦歸來 !
賈赦這時候回府,確實是有事。
他上回臨走之前,已經(jīng)找人在規(guī)劃府邸了。如今他住著的,原先是榮國府的一處花園子隔斷出來的,絕然不符合一等將軍府的規(guī)制。若是以往他不yu在朝堂上伸展倒沒什么,可之后他是打算大展一番拳腳,該有的排場還是要有的。
正是昨日有人來稟,說是圖樣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但仍需實地看看才能作準,賈赦這才一早趕回來。只等年前確定了圖紙之后,過了年就要動工起來。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鬧出這樣的動靜,老太太和二房那里怕是會有意見。
但,怪老子咯?!
好好的榮禧堂住著老二一家,倒是他這個繼承爵位的嫡長子住了偏院,他自己翻蓋下院子,總比去攆了老二一家要強吧。想來,老太太他們總是能想明白的。
當然,他們?nèi)粽媸窍氩幻靼琢耍獯罄蠣斂傆蟹ㄗ幼屗麄兠靼住?
賈赦找的人正是日后籌劃大觀園的老明公山子野,一從賈母那里回來便到書房見了他,并林之孝等人。待他到時,偌大的一張圖紙已經(jīng)鋪設(shè)好了,只等著他來驗看。
“若要照這樣建造,少不得要拆掉許多下人群房,并占用這一片的客院,并……并二老爺?shù)耐鈺康取!绷种⑦@圖紙細細看過之后,不由抬眼覷了覷大老爺?shù)哪樕@才問道。
“既是有需要占用的地方,那就叫他們搬。榮禧堂那么大的地方,擠一擠總能擠得下。走,咱們再到實地去看一看,若是還有什么地方需要占用的,都一并列出來,省得到時要多費一回事。”赦大老爺卻并不在意,只是對圖紙滿意地點點頭。
山子野的這張圖紙,將賈政的外書房,東小院和其后東北角的客院一帶都占用了,前前后后共五進。不光是地方大了不少,更是添置了許多景致和小院落,讓大老爺十分滿意。這,才是他日后該住著的地方。
一行人出了書房,徑直來到黑油大門處,賈赦拍了拍門板,道:“這里要嚴格按照規(guī)制改建,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逾越。”日后那一位極重規(guī)矩,他可不想去做那出頭的椽子。
身邊人都連忙答應(yīng),然后相互對視一眼。看來大老爺擴建院子的決心很大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過了老太太并老爺太太的關(guān)。不過,以他們來判斷,怕是這事兒不會那么順利呢。就憑著老太太,就不會叫二老爺吃了大老爺?shù)奶潱鼊e說要給大老爺騰地方了。
不說別的,面子上能過得去?
只是這話他們也并不敢說,只默默地跟著大老爺忙活一場罷了。若是事能成,自然是好的,他們也能從中撈一筆;便是事不能成,也沒有什么,左右他們月錢照領(lǐng),少不了一分一文。
賈赦卻并不管他們的小心思,帶著人進了榮國府的大門,將要占用的地方都一一堪看了,又跟山子野一番討論修改,終于定下了最終的圖稿。
圖樣定好之后,賈赦也并沒有馬上就拿去找賈母、賈政他們,只是命人將材料等都暗暗先置辦起來。他也想過個安生年,有什么事還是年后再說。到時候若真是鬧得厲害了,他少不得還要帶著家眷一走了之,什么時候宅院修好了,什么時候再回來罷了。
這件事雖然暫時了了,赦大老爺卻沒有閑下來。年前這些天每日里鉆在書房,輕易不出門一步,誰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年前的幾天一晃而過,到了臘月二十九這日,邢夫人等終于被接了回來,一回來便去榮慶堂拜見賈母。
不在府里這一個多月,邢夫人并迎春、賈琮三個,個個都滋潤不少,可見是沒少享那小湯山溫泉的福。賈母看在眼里,卻氣在心里,對著這三個沒什么好臉色,口中絮叨著,“一個個都是不知事的,臨到除夕才知道回來……”
再去看后邊的賈璉、王熙鳳夫婦,卻將賈母嚇了一跳。
賈璉原是個粉嫩的公子哥兒,如今看著卻粗糲了不少,一副經(jīng)過風霜的模樣。只是精氣神兒瞧著倒是比以前旺盛,就連那腰板兒也比以往更直了些。更大的變化,是在氣質(zhì)上,若說原先的賈璉是嬌慣長大的,如今的他看著卻已像是能獨當一面了。
對賈璉這樣的變化,賈母的心情比較復(fù)雜,說不上是欣喜還是心煩,懨懨地將目光轉(zhuǎn)向王熙鳳。也只是一眼,便不由驚呼一聲,“哎呦,我的天,這、這鳳丫頭是……是怎么了?快,快過來讓我看看。”
你道賈母為何有此一驚?
實在王熙鳳比之以往,已是大變樣了。倒不是外表上有什么,畢竟賈赦并沒有命人苛待她,該有的吃穿用度并不少。除了開始時餓過幾頓外,生活上并沒有造什么罪。這也是為何賈母并沒第一眼便看出來,細看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不同。
若說以往的王熙鳳是個辣子,那此時出現(xiàn)在賈母等人面前的,便是只縮頭縮腦的鵪鶉。是什么樣的遭遇,能讓人在短短一個月里變化這么大?!
賈母是真的想不出來,她急切地想知道,賈赦到底在小湯山莊子做了什么,怎么就把個鳳丫頭折磨成這個樣子?!難道……很自然的,照著大老爺以往好.色的性子,這老太太就想到了那不著邊際的地方去了。
“老太太……老太太啊……”王熙鳳見賈母終于注意到她了,身子一軟就跪倒在地,只悲切哭啼了一聲,便受驚嚇一樣捂住嘴,默默地淚如雨下,向著賈母連滾帶爬而去。
這副模樣,實在是太過可憐,驚住了滿上房的主子、下人,一個個全目瞪口呆地盯著她,一句話說不出來。我的老天吶,這真是那個掐尖要強、笑里藏刀、心里歹毒、口里尖快的璉二奶奶?!
還是王夫人回神得快,哭喊一聲“我的兒……”,趕上前兩步將王熙鳳一把抱住,問道:“你這是怎么了?怎變成這副模樣,可是璉兒給了你委屈?你、你這讓我怎么跟哥哥交代啊……”
賈赦進門的時候,正好聽見她的這話,當即便哂笑一聲,道:“她是老爺我罰的,關(guān)璉兒什么事。”如今的赦大老爺,已將護犢子刻入骨髓,說他什么還可能忍一忍,說他兒女一句不是的,那就別怪他打臉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時,賈母也終于從那些邪惡的想法中回神,嗔怒地瞪著賈赦問。然后又轉(zhuǎn)向王熙鳳,憐愛道:“鳳丫頭快過來,讓我好好瞧瞧。”
王夫人忙扶起鳳姐兒,將她送到賈母身邊,挨著賈母坐下。王熙鳳也會作態(tài),覷了大老爺一眼后,瑟縮著躲到了賈母懷里哭著。但凡是見著這情形的,莫不猜測大老爺是行了何等惡事,竟將個王熙鳳嚇成這樣。
賈母好生安撫了鳳姐兒幾句,見她仍舊止不住眼淚,深覺怕是自己的猜測成真,便抬起頭道:“珠兒媳婦,你帶著寶玉和姑娘們玩兒去吧,明兒就是除夕,該叫他們好好松散松散。行了,我這里也用不著這許多人伺候,只留下鴛鴦便夠了,你們也找地方耍去吧,只是別走遠了。”
然后又打發(fā)了鴛鴦到上房門口守著,賈母才眼睛一瞪,喝道:“個沒廉恥的畜生,還不給我跪下。說,你到底對鳳丫頭做了什么,竟讓她,讓她如此?”她這話一出來,登時就讓屋里人聽出了意思,幾個人皆是怔住。
王熙鳳一口氣噎住上不來,差點就背過氣去。她是萬萬沒想到,老太太怎么竟想到那等事上,這要是傳出點什么話來,她就真不用活了。想到這里,不由便把賈母也恨上了。這老虔婆難道都不知道問清楚再發(fā)難么,就這么一盆臟水潑下來!
另一個反應(yīng)極快也極大的,便是賈璉了。他自從開始訓(xùn)練之后,就再沒見過鳳姐兒了,知道今兒早上才匆匆見了一面。只是以往他總是每日被折騰得精疲力盡,沒心思也沒精力關(guān)心媳婦去哪兒了這個問題。卻沒想到……
難道,老爺想出那些訓(xùn)練項目,都是為了讓自己無暇顧及其他,好讓他能對鳳姐兒……這,這!
驀地,璉二爺看向大老爺?shù)难劬Γ陀行┏溲恕V灰莻€男人,遇上這種事就沒個能冷靜的。即便面對的自己老爹,璉二爺也想,也想揍他一頓!
“瞎跟老爺?shù)墒裁囱郏∨匀苏f什么你都信,腦子呢?”赦大老爺沒好氣地也瞪了眼,沖著兒子吹胡子道:“你老子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尊重,會干那種事?”
隨即又向賈母道:“老太太,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什么事都沒問清楚,便隨意編排,可不是世家大族的風范。知道的,說您是太愛.操心,閑著沒事心里胡思亂想;不知道的,還當您是隨意潑臟水,污蔑兒子爬灰,挑撥兒子、孫子關(guān)系呢。”
說罷,也不等人接話,直接問道:“叫璉兒家的自己說,她這是怎么了。自到了莊子上,我可曾見過她一面?除了禁了她的足,餓過兩頓外,可曾給她旁的委屈?”
就是這樣?
聽大老爺說完之后,大家都將視線轉(zhuǎn)向王熙鳳,滿懷疑惑地以眼神詢問。尤其是璉二爺,對著他老爹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心便是一虛,強烈地以眼神示意王熙鳳,趕緊給他一個回答啊!
被這幾個人盯著,王熙鳳被帕子掩著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卻一時不知該怎么回話。要說,除了方才說的那兩樣,大老爺還真沒旁的舉動。可是,難道就這兩樣就不嚴重了么?!這事兒,怎么好像有些不對啊。
“這個我可以作證,大老爺自從到了莊子上,便在前院忙著,從沒有踏足后院半步呢。鳳丫頭就關(guān)在我院子旁邊,但凡要去見她的,都得從我的院子前頭過。反正,我們都沒見大老爺去過。”邢夫人見王熙鳳不說話,不由笑了一聲道。
如今雖然是寒冬臘月的,可卻是邢夫人感覺最春風得意的時候了。沒辦法,她就是這么個眼皮子淺的,看見這個兒媳婦受罪,她心里就暢快,說不出的暢快!
“鳳丫頭,你說。我就聽你說,別怕,自有我給你做主。”賈母質(zhì)疑地看了看邢夫人,擺明了不怎么信她的話。這女人只知道奉承賈赦,誰知道這是不是在替那孽障掩蓋。
王熙鳳也顧不得哭了,抹一把眼淚,哭訴道:“老祖宗,確實如此。我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若是真有那等事,不必老祖宗發(fā)話,我必是不敢活著回來的。我只是,只是不明白,我究竟犯了何等大錯,值當大老爺將我禁足。”
“老祖宗啊,那一日我不過是擔心璉兒,生怕他出什么事情,才執(zhí)意要連夜回府的。可沒想到,那莊子上的奴仆一個個倒比我還厲害,不但不給放行,還打了我的人,甚至就連對我,也敢動手啊。可憐我糊里糊涂地就被關(guān)了,卻連問一問原由都不行。”
說到這兒,王熙鳳似乎悲從中來,抽抽噎噎地道:“但凡有一點動靜,便是一口飯一口水也沒有,這到底……到底是為什么啊!老祖宗,老祖宗,我委屈……委屈啊!”
賈母聞言,猛然松了口氣。還好不是那等齷蹉的事,不然帶累的會是整個賈家的名聲,那她的寶玉豈不冤枉。這鳳丫頭也是的,干嘛做那樣一副做派,害得她想到了歪處去,憑白被賈赦奚落嘲諷。真是的!
“好孩子,快擦擦眼淚,老祖宗給你做主。”說罷,瞥了一眼賈赦,沒好氣地問道:“說罷,鳳丫頭到底犯了何事,讓你這做公公的罰她?還有……璉兒又是怎么回事,鳳丫頭為何要擔心得連夜回府?璉兒,怎么回事?”
賈璉這才算把心放回肚子里,耳邊聽他爹哼了一聲,滿是羞愧得看過去。卻見大老爺早已將頭撇過去,連下巴也高高抬起。他當下心里更虛,想著等會兒回去得好好跟老爹賠罪,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折磨等著自己呢。
“也沒什么,只是老爺覺得我身子有些弱,命我同莊子上的小子們一同訓(xùn)練。我素來不怎么操持體力,第一天訓(xùn)練完后便昏睡過去,樣子可能慘了些,倒讓鳳丫頭誤會了。老爺想是怕她耽誤了我鍛煉,這才尋個理由將她關(guān)了,一則讓我安心鍛煉,二則也讓她好好歇歇。”璉二爺素來是會說話兒的,這話說得面面俱到。
“訓(xùn)練?什么訓(xùn)練?”王夫人一直沒插話,此時卻瞬間挑出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