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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探春身上,希望她可以延續賈元春的榮光,繼續為賈家帶來幾十年的興盛。只是讓他們失望的是,還沒等探春在宮里熬出頭,賈家就先出了事。
康熙五十四年一開春,賈母就病倒了,請醫延脈十數日,最后還是無力回天。賈母死后,賈赦和賈璉父子倆趕了回來,籌辦完賈母的喪事以后就張羅著分了家。賈政本不欲分家的,可賈赦說了,不分家也行,先將府里欠戶部的銀子換了。
賈政立刻不說話了。賈赦鄙夷的看了賈政一眼,找來宗族長老,按照規矩,賈赦占七成,賈政占了三成。另有賈母的私房,因賈母病的突然,對自己的私房如何劃分也沒有多說。于是也按照規矩辦了。賈赦還從自己的七成中拿了兩成出來,給了寶玉,說老太太素來最疼愛寶玉,這是應當的。
賈赦此舉為他贏來不少贊許之聲。
分家過后,賈赦和賈璉并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將自己的那份家產變賣的變賣,轉讓的轉讓,湊了一筆銀子,將賈府欠戶部的銀子還了。這樣一來,這次分家所得,賈赦也所剩無幾了。
胤禛得知后,對賈赦賈璉印象倒好了些,近來策旺阿拉布坦頗有些異動,這一戰在所難免。一旦西北起了戰事,戶部就顯得格外重要。在這個當頭,賈赦能變賣大半家產還了戶部欠銀,實在難得。
又因著十四福晉的關系,胤禛對賈家格外關注些,賈家那些狗皮倒灶的事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不過礙著賈母曾做過康熙一年的乳母,又看在十四弟妹的面子上,一直隱忍不發而已。當然了,胤禛自己也知道,賈家的事多半都是賈政這一房所為,賈赦這一房的罪責不是很大!再加上這件事,胤禛對賈赦賈璉倒好了不少。
因此,胤禛湊名皇上,替賈璉討了個正六品的通判一職,賈璉在縣令這個位子上蹉跎了多年,好容易往前進了一步,喜出望外。前往雍親王府拜見的時候,胤禛在言語中也提點了一些,賈璉心領神會,回去后立刻和賈赦返回了甘肅!
賈母一死,國公府分了家,賈政就再也不能以國公府二老爺自居了,他如今不過是個五品的工部員外郎,雖然分家后得了一筆不菲的財產,可到底不比從前了。可是賈政并不以為然,他還有指望呢,或許探春不知什么時候就得了皇上的青睞,那時候,自己又是高高在上的政老爺了。
可是賈政并沒有等到那一天。沒過多久,就賈政就被人一紙狀紙告了,罪名很多,什么放利子錢害的人家破人亡啊,什么罔顧人命啊等等,賈政被帶走關了起來。賈寶玉不通俗務,除了著急沒有其他辦法,想找寧府的人幫忙吧,寧府的罪名比賈政還重。最后倒是賈環站了出來,只可惜他也沒按什么好心,接著出去打聽等借口,先后從賈寶玉哪里拿走了好些銀子,在外面買房子置地,全都寫在了他舅舅名下。
一來二往的,賈寶玉手里那些錢都花的差不多了。史湘云雖然感覺不對勁,可她不過一個弱質女流,又不能拋頭露面,只能暗自著急而已。
又過了堪堪一個月,上面對賈政等人的處罰下來了,賈家被抄,家產全部充公,賈政、賈寶玉流放,王夫人和史湘云等一干婦孺貶為官奴,李紈因是守節烈婦,賈蘭年幼,逃過此劫。
賈環的舅舅出面將趙姨娘和賈環買了回來,趙姨娘竊喜不已,以為自己從此可以過上當家作主的富貴生活了,可讓他們母子沒想到的是,賈環的舅舅卻對買房子置地一事矢口否認,否認這錢是賈環拿來的。只給了趙姨娘和賈環一百兩銀子就將他們趕出了家門。
趙姨娘和賈環哪里肯依,大吵大鬧一番過后,將此事掀了出來。結果連同趙家人一起,又被齊齊下了獄,家產也沖了公。所有人悔不當初,只是這次再沒有人會贖他們出去了。
史家沒有出面,只是派人將史湘云贖了出來,又給了她一筆銀子和一所房產,這么做也仁至義盡了。史湘云憑著這房子和錢,以后也能黯然度日了。可她對寶玉癡心一片,哪里肯舍棄寶玉。托人賣了房子,帶著錢,一路追隨寶玉去了。
王夫人其實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所以她提前做了準備,將自己的私房都變賣了,在金陵買房子置地,都寫在了蘭哥兒的名下。被抓起來的時候,她也不慌張。還指望著李紈和賈蘭贖她出去呢。可是左等李紈賈蘭也不來,右等也不來,王夫人心里有些慌張了,難不成李紈她記恨自己之前對她們母子的忽視嗎?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賤婦養的賤子!虧自己對她們那樣好,將私房都給了她們!那可是好大一筆銀子啊!
王夫人越想越生氣,她本來就癱在床上不能動彈,再加上這些日子著了涼,痰堵在了嗓子口,上不來下不去,一口氣沒上來,就這樣死了。
李紈和賈蘭聽到王夫人死了的消息,到底不忍,花銀子找關系將王夫人的尸體弄了出來,好好安葬了,自以為也算全了王夫人后來對她們的好心。可李紈和賈蘭母子倆此番言行未免讓人覺得心寒,是以賈蘭后來雖中了舉,也沒被上峰委以重任,只在閑職上蹉跎一生。而李紈也因為早年熬壞了身子,賈蘭中舉后沒多久就一病去了。
赫赫揚揚的賈府自此就土崩瓦解了。至于賈赦賈璉,誰也沒將她們和賈政聯系在一起,畢竟都已經分了家,而且賈赦以一己之力還了賈府在戶部的欠銀,連雍王爺對他都贊許有加呢!眼看著賈赦這一房入了雍王爺的眼,誰還那么沒眼色提賈赦和賈政的關系呢!
而林黛玉和薛寶釵,這兩個和賈府有親的人,在賈府事發的時候都不在府里,因為太后病重,她們作為孫媳婦,進宮侍疾去了。太后這一次病的著實嚴重,畢竟七十多歲的人了,連著十多天昏迷不醒,康熙也是急的不行,甚至親自為太后侍疾。
好在最后太后還是慢慢好轉了。只是,太后到底七十多歲的人了,雖熬過了這一次,可兩年后還是病重去了。
“我這一輩子,沒有夫妻緣,可是啊,老了老了,卻享了兒孫們的福!你們皇阿瑪是個孝順的,你們也是。”這一日,太后精神好了不少,靠在軟枕上,笑著說道。她因為弘昭和燦星的關系,對寶釵和黛玉格外好些,此次侍疾,她們和五福晉、溫憲公主基本上天天都在。
“皇瑪嬤會長命百歲的呢!您還要幫我們福安娶福晉呢,福安可就全指望著皇瑪嬤幫他張羅了。”溫憲公主將毛巾擰干,輕輕的幫太后擦著雙手。
林黛玉親自端了一碗參湯,“皇瑪嬤,參湯也可以喝了。”
太后笑了,“好了,我病了這些日子,倒是讓你們也跟著受罪了。都多少天沒回去了?如今我也大好了,老五家的,老八家的,十四家的,你們也回去看看吧,都一大家子人等著呢!讓九兒留下就行了。”
寶釵和黛玉她們也沒有推辭,的確,她們進宮都大半個月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樣了。等她們回府后才聽說了賈家的事。只是那時候,賈家一干人等都已經上路了。寶釵倒還好,只是林黛玉卻著實傷心了好一會子。畢竟那是她的外家。
最后還是林如海讓人來說,已經暗中關照過了,路上會多照拂賈家人一二的。林黛玉這才好些了。
康熙五十六年七月,準格爾部首領策妄阿拉布坦派遣大將大策凌敦多布率軍六千,進擾西藏。十月,大策凌敦多布率軍攻入拉薩,燒殺搶掠。拉藏汗請求康熙發兵支援。消息傳到京城時,正因為太后去世而傷心不已的康熙大怒!
康熙五十七年三月,康熙派侍衛色愣和西安將軍額倫特各自率兵數千人,從青海出發進兵西藏。眼看著準格爾部的氣焰日益囂張,康熙決定,出兵討伐策妄阿拉布坦!
只是關于領兵的人選,康熙帝一時卻有些猶豫,他看好的是老十四,老十四在豐臺大營干的不錯,在軍事上頗有自己的見解。可是他又怕老四心中會有什么想法。畢竟老四已經是他心中默認的繼承人,而自古以來,兵權旁移,都不會讓人放心的!
罷了,就當這是對老四最后一次的試煉吧!康熙思慮再三,最終做了這樣的決定。
只是,讓康熙感到意外的是,第二天早朝的時候,胤禛和胤禩等聯名保薦十四阿哥胤禎為西征統帥!
康熙很欣慰的看著胤禛,到底是自己選中的人!有心胸,有氣魄!這樣也好,當皇帝雖好,可卻是個孤家寡人,能有自己信得過的手足臂膀,胤禛也是個有福氣的。
于是,康熙當即下旨,任命十四阿哥胤禎為西征統帥。
散朝后,胤禎漲紅著臉跟在胤禛身后,胤禩胤禟等見了,笑著搖搖頭,“咱們先走吧,人家兄弟倆有話要說呢!”
兄弟倆一前一后往永和宮走去,老十四領軍這回事,他們事先沒和德妃商量過,畢竟是上戰場,可不是玩笑的。也不知道額娘會怎么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