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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既然能夠在這時候出來,本身就是家仆中的好手,被候術這么不當人的使喚,心中難免不快,有一人性情暴躁一些,就要壓抑不住的沖到候術面前,被幾個同伴眼疾手快的抓住。
那人眼神桀驁,看的心情本就不爽的候術差點動手,卻終究垂涎著林靖易的絕色,萬一真的把幾人得罪了,不將林靖易捆起來,他要真的想動點手腳都不容易。
他盯著林靖易細膩若瓷的肌膚,目光火辣的幾乎要將她的肌膚灼傷。林靖易厭惡的皺眉,她鳳眸清冷,眼中閃過冰冷的殺意。
大膽的狗東西,若我不死,定將你不得好死!
林靖易看著圍上來的幾人,眼中的怒色越來越重,她冰冷的看著幾人,冷聲喝道:“你們身懷武藝,今日竟然用來欺負我這弱女子的嗎?我聽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今日竟然淪落為下三濫的幫兇打手,真是丟盡了那些俠義前輩的臉!”
幾人一震,尤其是那名脾氣火爆的男子,他臉上猶豫之色更重,眼中更有激動之色,林靖易不知道,時人尚武成風,卻極為瞧不起言行無狀,肆意無拘的俠士,林靖易這番話可謂是對俠者前所未有的肯定,尤其是她身份如此特殊。
不過,即便內心激動,但現在還在別人的手上,那幾人雖然心中不愿,卻也不敢直接違逆候術的命令,想到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絕代佳人,就要被這紈绔子弟糟蹋,火爆男子幾乎要抑制不住心中的戾氣。
只是,他終究只是沉默著忍受林靖易鄙夷的目光,將她雙手捆住。
候術笑瞇瞇的看著被捆住的林靖易,好似看一條擱在砧板上的魚,他情不自禁的搓了搓手,臉上激動出暈紅,上前撫上林靖易的臉頰,在林靖易想要后退的時候先一步鎖住她的腰身。
柔弱無骨,她身上有一股極為好聞的味道,帶著暖暖的體溫,似有若無,清冷而高貴,好似從骨子里透出來,神秘又誘人。
候術深深的吸氣,湊近林靖易的脖頸,若有似無的鼻息噴在她的脖子上,道:“你這是熏的什么香,真是好聞啊!”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那完全陌生的男子氣息讓林靖易極為厭惡,她屈膝,想要往他胯下撞,卻被看似沉迷的他擋住了大腿,候術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上過一次當,再次栽了那可真是蠢到無藥可救了。”
遠遠看上去,兩人肢體交纏,露骨的不得了,讓急速趕來的宇文啟瞬間鐵青了臉色。就當候術想要進一步的時候,一道破空之聲令他一個機靈,若不是生死關頭,他往后偏了一下頭,這一箭就能將他的太陽穴刺穿!
不過,饒是如此,他的臉頰也被羽箭射毀,那森冷的箭羽帶著死亡的氣息,隨著被撕裂的傷口,永遠銘記在他臉上,讓他禁不住的慘叫出聲。
而一旁的林靖易卻毫發未損,候術凄慘的模樣,讓林靖易眼中閃過微光,不由得朝令侯家眾人驚懼的地方看去。
來人一身墨綠衣衫,將他渾身的陰冷氣質放大到極致,他狹長的雙目滿是怒火,眉宇間的戾氣幾乎要化為實質,纖細蒼白的手上,一把長弓格外顯眼,顯然,方才的箭是他所放。
他身后百名精悍武士簇擁著他,自有一股凌人氣勢,如此的出場,侯彥斌也收起了一直的驕傲做派,疾步走到他面前,躬身道:“不知是鬼才宇文大人駕臨我侯氏一族,未曾遠迎,還望見諒。”
竟能得侯彥斌這老狐貍如此鄭重對待,林靖易打眼去看那人,吃驚的發現竟然是宇文啟。
她方才放下的心又提起來,實在是宇文啟給她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那喜怒無常,酷愛折磨人的變態愛好,令她對他厭惡又排斥,即便他曾表露傾慕之心,她也不曾相信半分,如今這人出現的蹊蹺,她不由得懷疑這又是宇文啟的一個圈套。
辛虧暴怒的宇文啟在確定林靖易安全之后就專心應付起侯彥斌老狐貍,不然以宇文啟的精明,林靖易這番心思不知道又要令他心痛若何。
宇文啟連正眼都沒有看那老狐貍,狹長的眸子緊盯著幾乎要嚇癱了的候術,冷笑道:“你向天借的狗膽,敢動她?”
他聲音低柔,有著莫名的陰冷氣息,聽在耳中,如同有股陰風吹拂,讓候術覺得臉上的傷口更痛,不知是否是錯覺,他覺得那人陰冷如刀的目光好似要撕裂他臉上的傷口,磨盡他的血肉。
候術被嚇傻了,根本就沒有聽到他說什么,而沒有聽到回答的宇文啟臉色越發的陰沉,蒼白的手輕撫手中的弓,道:“看來說話不怎么管用,那就用直接一點的方法來好了。”
話音剛落,方才還一臉慵懶陰郁的宇文啟忽然就轉身,開弓搭箭一氣呵成,快的令人目不暇接,在侯彥斌意識到不對的時候,驚呼被扼在喉嚨中,箭矢如流光,直直的射到候術的手臂上。
有心人會發現,那只手,就是方才候術用來撫摸林靖易臉頰的手。
侯彥斌聽到候術的慘叫,心中稍稍放下,好歹還有命在,眼前這位鬼才的喜怒不定,肆無忌憚那可是一直有名,不知為何,竟然叛出朝廷,在戰神雍王李驥的追討下竟然還能有如此的派頭,實在是危險至極啊!
依照他的行事,直接殺了候術他都不覺得奇怪,如今算是手下留情,只是不知道這宇文啟忽然來侯家是為了什么。
至于宇文啟方才說的話,他并沒有往林靖易身上想,畢竟,這兩位可是半點交際都沒有,她還到不了讓狡詐如狐的宇文啟冒險現身。
他想,侯家有什么東西被這位祖宗看上了?
他自己兀自想著,卻沒有看到宇文啟目光轉向林靖易瞬間柔和下的眼神,那眼神充滿安撫,柔情的模樣好似天地顛覆一般。
侯彥斌沒有注意到,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曾注意,那幾個曾經綁住林靖易的男人后背一冷,趕緊后退幾步,隱在人群中,他們回想了一下候術的慘狀,越發覺得這男人是為林靖易而來,心中越發的驚懼,埋下頭只求不被人看到。
看候術凄慘的模樣,宇文啟心中的郁氣終于消散了不少,他將手中的弓往旁邊一擲,被烈節穩穩的接在手中,他自己頭也不回的往林靖易那里走去,臉上的神色欣喜又激動,眼底卻藏著不為人知的忐忑。
他腳下生風,卻在臨近林靖易的那一刻停下來,不敢靠近,他急切的道:“靖兒,你怎么會在這里,這群人真是該死,竟敢對你如此無禮。一會兒我為你出氣好不好?你想把他們剁成幾塊?”
他嘴上說的柔情款款,話卻兇殘的很,林靖易皺了眉頭,無視他的柔情,直接道:“宇文啟,這又是你研究的哪一種折磨人的方式,英雄救美之后,接下來的劇情該是以身相許了吧,宇文啟,你是有多瞧不起我的智商,才讓你覺得設下這局就能達到你的目的?”
宇文啟臉上的柔情一下子就僵住了,他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前來救她,心驚膽戰,在看到候術對她動手動腳的時候心臟都要被氣炸,到頭來,卻換得這樣一番質問。
宇文啟,你真可憐。
他垂了眼睛,不過片刻又重新揚起頭笑得溫柔,道:“好好好,是我蠢,你先讓我替你把繩子解開好嗎,有什么事慢慢說。”
這時,沉默寡言的孫乘風竟然再次開口道:“這人沒有騙你。”
他時對著林靖易說的,目光淡然,好似只是說了一句平常的話,宇文啟瞬間就亮了眼睛。
孫乘風怎么會不認識,那好似看到全世界一樣的明亮的眼神,正是深陷的證據,他也在自己眼中看到過這樣的光芒,也怎么會認為,這個人是真的設下圈套的那人。
宇文啟深深的看著他,忽然展顏道:“不知閣下是何人?”
孫乘風淡淡看他一眼,許是被他真情感染,破天荒的回答他道:“不過一介草莽。”
他微笑,在林靖易不排斥他靠近時露出一個小心而又滿足的微笑,彎腰,長長的睫毛顫抖,顯得無害又溫柔,小心的解開她手上的繩子,不敢隨便去碰觸她的手,怕引來她的厭惡,只能小心的仔細觀察,看到只有點微微的紅印,松了口氣,喊道:“織花,將玉露膏拿來,替靖兒抹上。”
吩咐完,看著織花小心的替林靖易擦好,他這才好似完成一件無比重大的事情一樣,抬頭對孫乘風道:“有沒有興趣來我這里?”
孫乘風看了他一眼,再看看他的一眾屬下,那副小心翼翼,完全聽從的模樣,轉開眼冷漠道:“不感興趣。”
許是沒有了林靖易一直的冷眼,宇文啟顯得格外寬容,他笑笑,意味不明的道:“那可惜了。”
而一直被忽視的侯彥斌也終于忍不住了,侯家地位特殊,哪個見了他不是笑臉相迎,偏偏今日一連兩次,都被一個小輩這樣打臉,饒是忌憚宇文啟,侯彥斌也沉了臉。
只是,還不等他發作呢,劇烈的沖擊聲便傳來,有一批人馬出現在他面前。
這群人黑巾覆面,黑甲泛著低沉的幽光,渾身重甲,高坐在馬上,沉穩如山,便給人一種天地不可撼動的威猛之感,令他瞬間噤聲,尤其是當中一人,更令他心中涌起極為不好的預感。
李驥先是冷冷的掃了一眼侯氏眾人,他歷經沙場,那目光都是帶著血腥味的,被他這樣毫不掩飾的外露的殺氣一掃,眾人背后都是一寒,唯有林靖易再看到他的時候鳳眸一亮,宇文啟出現的心慌已然平靜下來。
在不知不覺中,林靖易已經對他依賴若此。
看到林靖易完好的站在那里,李驥心中松了一口氣,而后,他目光越發的犀利,直直看著宇文啟,那目光森冷若刀:“宇文啟,你逃不掉了。”
宇文啟哈哈大笑著上前,臉上滿是戲謔道:“我宇文啟敢站出來,就知道自己這么做的后果,只是誰讓誘餌是靖兒呢,便是刀山火海我都進的心甘情愿,只是僅憑這個,李驥你還要不了我的命,你這一次的退縮,以后你會因為別的東西退縮更多,你不配呆在靖兒身邊,更不配說傾慕與她。”
林靖易目光一閃,李驥竟然早就潛伏在這里,那他是一定知道自己的處境了……
宇文啟說完之后,就一直關注林靖易的表情,注意到她臉上瞬間而逝的微妙表情,眼中露出一點點驕矜來,而同樣關注著林靖易的李驥,神色不由得有些黯然。
想不到的是,林靖易忽然抬腳往李驥那里走去,即便心中想著林靖易現在對李驥應該是厭惡的,宇文啟也不愿看著林靖易離開自己,他情不自禁的上前,在還未接觸到她的衣袖的時候,就被她忽然轉過頭來,警惕而厭惡的眼神震在原地。
林靖易走到李驥身邊,對他道:“還等什么,為什么現在還不把宇文啟抓起來?”
李驥一怔,抬頭看她,宇文啟不可置信的道:“靖兒,他明知你有危險,卻一直在一旁觀看,無動于衷,你難道半點都不在乎?”
林靖易回過頭來對他冷笑道:“宇文啟,何必在這里裝好人,慢說你以前的多做所為,就是你叛國,你就已然站在我的對立面,如今就憑區區的幾句話,你難道想看到我聲討雍王嗎?你果然把別人都當成傻子。”
她站出來,林中的風將她火紅的衣衫吹起,紛飛如挑動的火焰,她昂然道:“雍王是戰神,若為了一小小女子,置國家大事而不顧,那即便是林靖易,也瞧他不起!”
聽了她的話,李驥心中有寬慰,卻也有苦澀,一個女子,若真的對他哪怕有半點心思,也會為他今日所做決定覺得心中不適,只是看她的模樣,好似完全沒有在意,是真的對他沒有半分情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