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煙雨紅塵小說網(wǎng)www.dyyx2020.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天時間過去,距離交圖時間還有三天,昨天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和劉姐兩人又重新做了一份圖出來,這次照例是杜思雨去交稿,找人之前,杜思雨先給顧澤誠打了電話,想要探聽一點口風蠹。
這次簽的麗水灣的項目能不能順利解約,除了顧澤誠,她找不到其他人幫她。
平心而論,做成了這筆單子,分成很高,若不是逼不得已,沒有設(shè)計師愿意放棄這樣的合作。
既能掙到錢,又能掙到業(yè)界口碑。
但是照嚴啟政這次的逼迫程度,他若不松口,他真的能在工作上讓她過不去。
到時候也許她應(yīng)該不會走到賠償?shù)牡夭?,但是名聲肯定受損。
在這樣聲勢浩大的工程中,做出的圖一次次的被駁回,那跟繡花枕頭有什么區(qū)別?
更何況即使設(shè)計圖通過了,工程施工的時候,出現(xiàn)什么問題還需要她做出修改和變動,直到工程竣工之前,她的工作時間都要為這項工程服務(wù)。
他是投資商,想找借口給她添堵的機會可謂是信手拈來。
她不愿意像昨晚一樣,順從他的意愿之后,只能得到一時的安寧。
一旦有違他的想法,她連工作都不能順心髹。
顧澤誠給的回復(fù)是不用擔心,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雖然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但是多少覺得安心許多。
去威廉先生的辦公室,助理告訴她,威廉先生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她明知道手里的東西是要給嚴啟政看的,但是卻不想找他,把電話打到威廉先生那里。
威廉這次的態(tài)度很客氣,讓她不用著急,說設(shè)計圖下午開會再做決定。
電話掛斷,杜思雨松口氣,若是通過開會才決定通過與否的話,她應(yīng)該還有一絲機會。
畢竟嚴啟政對待工作的認真程度,她還是非常了解的。一絲不茍不說,也從不會公報私仇。
這次多次改口,無非是特別針對她。
若是通過開會表決,應(yīng)該能抵抗他獨立裁決的狀態(tài)。
說開會就真的開會,下午兩點多,杜思雨接到威廉先生的電話,要她帶著設(shè)計圖準時參加三點的會議。
劉姐跟著一起,一起參加的還有麗水灣項目的幾位決策人。
當發(fā)現(xiàn)嚴啟政也在內(nèi)的時候,杜思雨在門口頓了一秒,在劉姐的催促下坐到自己的位置。
威廉簡單的講了幾句開場白,接下來就是杜思雨上臺發(fā)言。
她把兩份設(shè)計圖都拿在手里,上臺前一秒她還是選擇了第一份設(shè)計,因為這圖花費了她很多構(gòu)思,并且嚴啟政也修改過的東西,她相信其他老總應(yīng)該也能看出拙劣。
在她簡單的講解之后,接下來就是麗水灣項目部的幾位管理層交頭接耳,交換意見。
嚴啟政率先發(fā)言,黑眸盯著她,似笑非笑,“我不是說過重新做么?沒聽懂?”
杜思雨也不反駁,又拿出第二份設(shè)計,投影儀上,她不厭其煩的重新講解,姿態(tài)已經(jīng)放的很低。
謹記顧澤誠說的話,該怎么做就怎么做,除此之外,她別無他法。
在她講一半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門口,杜思雨講話中斷,下意識的看過去,卻看見顧澤誠那張溫淡和煦的臉。
心里莫名覺得安定下來,因為作為主講人,現(xiàn)在打招呼不合時宜。所以只是對他笑了笑。
從顧澤誠出現(xiàn),嚴啟政的目光一直盯在杜思雨的臉上,在看見她臉上的喜悅和放松時,沉著的眸子瞇了瞇。
他兩只交疊起的兩腿變換了位置,更加舒適的靠在椅子上,即使不說話,不怒自威的強勢氣場依然無法讓人忽視。
和眾人打過招呼,顧澤誠歉意的說:“抱歉各位,公司有點事情耽誤了?!?
威廉笑著迎接他,也簡單介紹了下,這是他們項目的另一位投資商。
要不是杜思雨現(xiàn)在正在臺上,說不定她真的能開心的跟他打招呼,顧澤誠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后做了個安撫的手勢,笑著說:“繼續(xù)。”
杜思雨把第二份設(shè)計的構(gòu)思點講了下,又把第一份拿出來,在投影儀上做過對比,簡明扼要的說:“我個人比較喜歡第一份的設(shè)計,因為更符合麗水灣休閑娛樂的宗旨。第二份是依照嚴先生的要求重新做的設(shè)計,增加了很多收費的項目,更符合盈利受益的宗旨,就是不知各位老總更青睞哪一份?”
“我覺得第一份就行?!鳖櫇烧\只大致在屏幕上看了一眼,淡淡的發(fā)表意見。
“這兩份都不行。”幾乎是顧澤誠話說完,嚴啟政接著后面說,態(tài)度冷淡:“麗水灣工程項目宏大,這兩份設(shè)計的理念卻都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若是小工程,或許按照杜小姐的構(gòu)思,度假村會吸引一部客源,但是受眾偏少獲益偏小的度假村,怎么對得起麗水灣前期巨大的投資?作為投資人,我第一個不同意這樣的設(shè)計?!?
這話一出,麗水灣管理層的幾位領(lǐng)導(dǎo)都嚇的不敢說話,嚴啟政這番話哪里否定的是杜小姐的設(shè)計,那簡直是打顧澤誠的臉啊。
連杜思雨也感覺嚴啟政這話說的太過,而且事情牽扯到顧澤誠,她心里多少有些過意不去。正準備出聲反駁,為自己挽回一點局面的時候,坐在臺下的顧澤誠淡淡的笑了笑。
仍舊是不溫不火的語氣,只是這次他平和的目光卻是看著嚴啟政的方向,嗓音低沉緩慢:“嚴先生這話說的有失妥當,杜小姐的這份設(shè)計,雖然針對的客源不是那些出手闊綽的大客戶,但是中國人十多億,光晉城的人數(shù)已經(jīng)不在少數(shù),且不說從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游客,即使就在這座城市里,又有多少戶家庭像嚴先生這樣生來既是富貴,出入消費皆都是非同一般的尊貴人士?”
可能是身體不適,他輕輕咳了聲又接著說道:“支撐起這座城市的大部分人口還是以平民百姓人家居多。難道那些人就不需要旅游休閑嗎?忙碌工作了許久,恐怕更需要麗水灣這種偏向平民消費的度假村,若是從中高端定位,像嚴先生這樣的成功人士,大抵是不愿意去這種人多口雜的地方,多的是玩樂地方供您消遣。所以我認為杜小姐的設(shè)計理念并沒有不妥,相反,很貼近實際?!?
這話一出,會議室更靜了,連杜思雨都不禁佩服起顧澤誠的口才,平靜溫和的話,卻很有力的推翻了先前嚴啟政的言論,也給她的設(shè)計理念拉了不少分。
嚴啟政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清淡的笑了笑:“顧先生剛回國,恐怕對國內(nèi)的消費需求并不是很了解。不是我認為低端收入的家庭消費不起,而是看他們舍不舍得。我說話的重點是顧先生所指的大多數(shù)平民更看重的是節(jié)約,更青睞于把錢花在刀刃上,偶爾來度假的人也許不少,但是經(jīng)常來的回頭客卻是不會太多。不說別人,或者,你可以問問這份設(shè)計的主人,她有多少年沒有帶自己父親出去旅游過?她自己又在工作之余出去休閑過幾次?”
頓了頓,他笑,語氣曖.昧:“前幾月去外市度假,還是我借著出差的名義帶著她去。不然她哪里舍得花這種閑錢?”
這話一說,會議室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臺上的杜思雨,都在好奇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嚴啟政出差帶著她,難道是包.養(yǎng)與被包.養(yǎng)的關(guān)系?
連顧澤誠淡淡的目光都若有似無的掃過她,她感覺自己臉紅了徹底。
雖然顧澤誠知道她和嚴啟政之間的關(guān)系,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難堪。
顧澤誠卻接過話頭,算是替她解圍:“嚴先生,我們再說的是麗水灣的設(shè)計理念,不必去探討杜小姐的問題,我相信若不是有特殊原因,杜小姐應(yīng)該很愿意帶著父親出去旅游,盡自己的一份孝心。”
嚴啟政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話題又回到設(shè)計上,嚴啟政的意見很明確,他不滿意。
顧澤誠的意見則堅持他對第一份設(shè)計很滿意。
兩位投資商存在嚴重分歧,其他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支持哪一派。
杜思雨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劉姐被會議上看見的一幕驚的目瞪口呆,只顧著看兩位投資商的表現(xiàn),都忘了問杜思雨話。
麗水灣的幾位管理層都交頭接耳探討待會的話要怎么說才圓滿,包括威廉先生在內(nèi)都不愿意輕易得罪這兩位投資商。
討論足足經(jīng)過了五分鐘,給出的結(jié)論是第一份設(shè)計圖通過,但是還需要把嚴啟政不滿意的幾點地方改好,直到他滿意為止。
這個滿意為止,還真的沒有人能說清楚。
威廉先生此刻也是頭疼的狀態(tài),原本以為簽下杜思雨,是為了賣給顧澤誠一個面子,并且他也提前了解過杜思雨的情況,構(gòu)思大膽創(chuàng)新的的一名設(shè)計師。
嚴啟政來投資的時候,他還滿心歡喜,覺得自己的工程實在不錯,連晉城最大的投資商都看中了商機。
誰知道后來才知道他只看中的是他簽的設(shè)計師。
昨天顧澤誠又找上來,明著說是投資,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跟嚴啟政見面的第一次交鋒就讓他們這群人跟著遭罪,用中國的一句話描述就是,成了他們明爭暗斗之下的炮灰。
作為工程建設(shè)者,有人投資看好,雖然他坐享漁翁之利,可是這其中的利弊若是周.旋不好。隨便得罪了哪一方,他的工程都不可能那么輕易的掙到錢。
會議散去,杜思雨跟在顧澤誠身后追上他,由衷的感謝道:“顧先生謝謝你這次這樣幫我?!?
顧澤誠無所謂的笑了笑,比她還覺得歉意的語氣:“沒事,這筆單子是我給你介紹的,你遇到麻煩,理應(yīng)由我來解決?!?
“顧先生也投資了這項工程?”杜思雨猶豫了下還是開口,不是怕欠他人情。因著打這個電話的時候,就意味著她會讓他為難。
只是怕他的投資是不必要的投資,那樣太不值得。
許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顧澤誠安撫的語氣,“不用有壓力,麗水灣未來的發(fā)展前景不錯,若是不出意外,收獲的不只是財富,我前期不投資,只是覺得時間精力不夠?,F(xiàn)在投資,也不算晚?!?
前期不投資,是因為精力不夠,在她打電話向他求助的時候投資,那多少還是因為她了。
杜思雨更加愧疚的說:“太對不起你了。”
她一再的道謝,顧澤誠反倒被逗笑了,只是臉色依然是那副溫淡的笑,濃黑的眸子看著她,“你太客氣,我說過梓言喜歡你,應(yīng)該是我討好你才對?!?
這話一說,杜思雨立馬想起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他這樣不拘小節(jié),反倒襯得她那次反應(yīng)過激了。
原本以為說過撂過,誰知他心里卻還是在想著那些事情,那晚他的表達直接,干脆,杜思雨想起來臉色有些紅,不能承受只能避開不談,扯開話題,“梓言這幾天還好嗎?說起來只是幾天沒見,我卻感覺好久沒有見他了?!?
“他生病了,所以沒有來找你?!闭f這話的時候,男人咳嗽了聲。
杜思雨驚訝的說:“生病了?什么?。繃乐貑??為什么沒有跟我說?”
她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顧澤誠笑了笑,避重就輕的說:“沒事,就是感冒發(fā)燒,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
“為什么沒有跟我說?”杜思雨感到好奇,即使顧澤誠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給她打電話,因為沒有立場,但是依照顧梓言那小東西的性格,生病了不是應(yīng)該可著勁的在她面前裝可憐、求寵愛的么。
不跟她說,是不喜歡她了么?
顧澤誠看她一眼,淡淡的語氣:“梓言倒是想給你打電話,我跟他說你最近工作會很忙,讓他別打?!?
“這樣啊……”他的眼神太過透徹,杜思雨不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不是還有深層意思,只能笑笑:“那我有空去看看他。小孩子生病可不能含糊,若是沒有處理好以后會留病根的?!?
“可以?!鳖櫇烧\隨意應(yīng)了句,顯然并沒有將她類似客套的話放在心上。
正愁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么的時候,杜思雨的電話響了,拿出手機一看,是威廉先生助理的電話。
杜思雨接起,對方言簡意賅的說要她去辦公室一趟,威廉先生找她。
電話掛斷,杜思雨有些歉意的說:“顧先生不好意思,威廉先生找我還有點事情,我先過去,就不打擾您了。還有這次的事情謝謝你?!?
顧澤誠點點頭,也沒有多說。
兩人道別,杜思雨穿過一道長廊,去到威廉先生的辦公室,助理正等在門邊,恭敬的做了個請的動作,“杜小姐請進?!?
杜思雨走進去,助理把門關(guān)上,當看見辦公室等待她的人時,瞬間有了轉(zhuǎn)身就走的心思。
嚴啟政坐在沙發(fā)里,看見她要走的動作,似笑非笑的哼了句:“長能耐了,居然學會找靠山了?!?
“……”杜思雨不說話,在想著,若是現(xiàn)在轉(zhuǎn)身離開,他會不會盯著那處要修改到讓他滿意的細節(jié),揪著她不放。
在她猶豫的時間,男人已經(jīng)起身,走到她身邊。
杜思雨下意識的后退,背靠著門板,剛準備問他有沒有什么事的時候,下巴被猛地攫起,被迫看著他的眼睛。
男人仔細觀察她的臉,低垂的眸子里含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小騙子,什么時候連我都敢騙了?”
杜思雨使勁抓著他的手,想要拿開他的手腕,語氣有些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還裝?”他的手沒有被移開,反倒捏的更緊,男人傾身靠近,戲謔的眼神看著她:“我只聽說過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可信,現(xiàn)在終于見識到女人在床上說的話也不可信。”
杜思雨推不開他,只能避開眼神,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要我提醒你?”嚴啟政握著她下巴的手掌移向她臉龐,眼眸幽沉如墨,“在床上的時候表現(xiàn)的那么乖順,任我索取,下床態(tài)度判若兩人,你這樣騙我,我會傷心的知道嗎?”
“我就騙你怎么了?”聽了這話,杜思雨忽然抬頭,正視他的眼睛,氣憤的說,“只許你騙我,不許我騙你?”
她一臉氣憤,男人卻笑開心,黑曜石般的眸子看著她的眼睛,嗓音低沉幽暗:“以前對你溫柔是因為我覺得我不夠愛你,所以不愿意逼你太緊,怕你后悔。但是現(xiàn)在……你,是我的,以前是,以后也不會改變,乖乖聽話知道嗎?別惹我,你要玩,我可以陪你。我也很享受現(xiàn)在追求你的時光,就像重新談戀愛一樣,只要對象是你,你要怎么玩我都陪你?!?
杜思雨覺得臉上有些噪,憋了半天只想到一個罵人的詞,“你無恥!”
他手指摩挲她唇瓣,嗓音低沉而迷魅:“沒辦法,自從遇見你我就不想當君子,誰叫你往那里一站,我就覺得你是在勾.引我?”
“……”這句輕佻的話說的她很想一巴掌打過去,忍了又忍才冷冷的說:“你覺得我是你的,所以你不惜使用各種手段來逼迫我,連工作都能當兒戲。那我覺得你是我的的時候,你又在哪里?難道你們有錢人就是這么看待女人的?不知道什么叫平等?你這不叫愛我,你這是叫玩我你知道嗎?”
男人一手撐在墻壁上,一手掌著她的臉頰,輕佻的動作,認真的語氣,“那你說,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你乖乖聽話,又讓你不覺得是在玩你?”
那意思還是不愿意放過她了,杜思雨沒法,什么話都說盡了,真的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有些可恨的說:“你別逼我!”
“我不逼你,你真準備跟別的男人結(jié)婚?”嚴啟政笑,像是想起來什么,收起臉上的笑,表情嚴肅而清冷,“別把主意打到別人頭上,那個顧澤誠,你以為他是什么好東西?別以為替你做兩件事就是對你好,男人替女人鞍前馬后的心思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想睡你!不同的是,我想睡你,睡一輩子,這才是真心,懂嗎?”
“混蛋,流.氓!”他把話說的那么直白,杜思雨感覺自己臉燒透了。
他卻不依不饒,在她耳邊威脅道:“你男人別的本事一般,收購公司的手腕數(shù)一數(shù)二。你敢找他試試?我讓他怎么從美國的來,再怎么回到美國去!”
“……”杜思雨感覺自己快哭了,氣的直跺腳:“我跟他沒關(guān)系,你別找別人的麻煩行不行?!”
嚴啟政點頭,似笑非笑的語氣:“嗯,可以,給你兩個選擇,隨便做到哪一點,我都給你自由。”
“什么選擇?”杜思雨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