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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杜思雨緊緊盯著他臉上的表情。
嚴啟政皺眉,目光深深的看著她。
是的,他在皺眉,杜思雨甚至不知道他是因為聽說沈若溪要打她而皺眉,還是因為他不相信沈若溪會打她、覺得她是在騙他而皺眉。
她看著他的眼睛,有些不確定的再次開口:“嚴啟政,不是要我給你一個跟我重新開始的機會嗎?你打她一巴掌,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思雨……”面前的男人眉頭皺的更深,如墨的眸子沉沉的看著她,仿佛她應該不是這樣一個會無理取鬧的人魍。
杜思雨擰著的眉頭突然就松開了,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看看,這就是一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還不及一個逢場作戲對江菲說愛的傅寒墨實在。
起碼,傅寒墨在知道江菲有了他的孩子之后,即使江菲提出再無禮的要求,他都能無條件的滿足檎。
而她只是說出事實真相,他卻都不一定相信,更別說作為她的男人或者丈夫,讓那個惡毒的女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永遠都會在心里為另外一個女人留下一席之地的男人,她又有什么可留戀的?又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杜思雨明明心痛,卻還是強迫自己看著他的眼睛,冷笑著說:“舍不得嗎?嚴啟政,我明白著告訴你,有她在一天,我永遠都不可能再接受你!”
說完她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江菲也起身,狠狠瞪了嚴啟政一眼,然后跟在她后面喊道,“思雨,你等等我。”
嚴啟政站直身體,身形挺拔卻肅蕭,微斂的眸底依然是那副沉穩(wěn)之色,只是臉色緊繃著,并不怎么好看。
傅寒墨冷淡的眸子瞟過他,遞給他一個同情的眼神之后,跟相熟的人說了聲告辭,宴會還沒有結束就率先離開了。
嚴啟政走到沈若溪面前,她含著淚光的眸子一直流連在他的身上,見他過來,沈若溪委屈的說:“啟政,你別聽她說的,我怎么可能打她,明明是她們欺負……”
卻見男人看向她的眼眸陌生而冰冷,嗓音低沉而壓抑,“我不是跟你說過,離她遠點嗎?”
像是被他冰冷的語氣嚇到了,沈若溪不可置信的后退兩步,看著他的眼睛,喃喃的說:“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沈母護在沈若溪面前,沒好氣看著并沒有為自己女兒出頭的男人說道:“你怎么還幫著外人欺負我們若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被人打了,那兩個女人一點事情都沒有。你兇她做什么?嫌她過得還不夠慘嗎?還是你就覺得她不該活過來,礙你的眼?”
嚴啟政皺眉,又看了眼沈若溪兩邊臉上的紅印子,到現在也沒有消。
不是心疼,而是有些煩躁的說:“伯父伯母還是先送她去醫(yī)院看看。”
…………
杜思雨因為走得比較急,江菲費了好大勁才追上她,拉著她的胳膊說:“思雨,你怎么了?”
走得近了,才發(fā)現她哭了,沒有聲音,隱忍著、無聲落淚的樣子卻更讓人覺得揪心。
江菲頓時有些手忙腳亂的拿紙巾給她擦眼淚,再次問道:“思雨,是不是我今天自作主張讓你不高興了?我向你道歉,你別哭啊……”
杜思雨搖頭,也盡快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吸了吸鼻子說:“不是……”
這時傅寒墨不緊不慢的走過來,邊走像是在等人似得,江菲沒有瞧出來,連忙催促道:“老傅,我們趕緊送思雨回家!”
“不用,我還是自己回去吧?!倍潘加昃芙^,她這會已經停止了哭,只是眼睛紅紅的,模樣有些可憐。
江菲心里越發(fā)愧疚了,又看了站在那里不動的傅寒墨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快點開車去啊,不送我就自己送了!”
身后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嚴啟政已經朝這邊走過來,看著她面前的杜思雨,沉聲道:“我送她?!?
江菲壓根不想給他好臉色,正準備說話的時候,杜思雨突然捏著她的手,目光乞求的看著她:“江菲,你送我……”
那目光夾雜著委屈還有一瞬間的脆弱,讓心冷如江菲也不由得覺得鼻子一酸,她點頭,拉著杜思雨往傅寒墨的車邊走,然后回頭看了傅寒墨一眼,冷冷的說:“你送不送?不送我自己打車送她!”
她當然知道他這么磨嘰的不走,不就是想為他的好朋友做嫁衣么?
可他也不想想,剛剛在面對沈若溪那賤女的時候,他的好朋友又是怎樣的表現?
什么才叫做傷害?
若不是她回來的及時正好碰見沈若溪動手,那女人真的把杜思雨打了,那才叫傷害?
借著傅寒墨的手,把那女人教訓了徹底,可是杜思雨真正希望能替她做主的男人,卻沉默著一言不發(fā),那不是傷害?
她不懂嚴啟政與沈若溪那女人之間的恩怨,她只知道她的好朋友受委屈了,她心里不爽!
被江菲這樣逼視著,傅寒墨即使有心也無力,誰叫嚴啟政的女人不是個好說話的主,他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呢!
沖嚴啟政無奈的瞥了一眼,拿著車鑰匙,給她們開門,然后回到駕駛室充當中國好司機。
直到車子開了很遠,嚴啟政依然站在冷風中,想著杜思雨哭的委屈,卻連看都不肯看他一眼的場景,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扯著一般的難受。
是的,她哭了,因為他做不到對沈若溪動手。
任由傅寒墨打她已是極限。讓他去傷害那個救過自己的女人,他下不去這個手。
所以,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嗎……
…………
車里,江菲拉著杜思雨的手,不停的道歉:“思雨,別生我氣啊,我就是想替你報仇來著……”
“沒事?!倍潘加険u頭,經過剛剛那么一哭,心里也沒那么難受了。
她表現的平靜,江菲卻忍不下這口氣,想著那會嚴啟政皺著眉頭似乎并不相信杜思雨的可恨表情,心里越發(fā)覺得氣了:“那個嚴啟政也真是,當初不是表現的多么愛你,多么寵你的么?這會怎么這么冷漠無情?我剛開始聽說你離婚的消息的時候我都覺得不可置信,覺得原來好好的兩人怎么說分就分了?”
“但是經過今天我才發(fā)現,你這婚早該離了,為了這么一個心機.婊,把你傷害成這樣,真真是活該孤獨一輩子!”
“……”杜思雨沒有說話,只是心卻因為她這一席話覺得難受的緊。
她已經快要忘記,他以前是怎么寵她,怎么體貼她的。
只記得,他一次次的讓她傷心,讓她失望,直到耗盡了她最后一絲心軟。
才會在明知是兩敗俱傷的情況下,也要堅持和他離婚,和他徹底斷了聯系!
江菲說的氣憤不已,一直在前面沉默不語的傅寒墨此時突然開口,從后視鏡里看著杜思雨的方向,語氣頗有些冷肅:“杜小姐,江菲不懂,你也不能理解么?啟政若真在乎那女人,你以為我那一巴掌打的下去?”
杜思雨抿著嘴沒有回應,江菲卻是愣了下,隨即反應很快的說:“你打的有什么用?你那是替我報仇了,那女的想打思雨沒有成功,被我打了一巴掌,她心里不服氣喊她父母來給她做主。今天要是你不在,說不定我就真的出什么事了!”
“但是思雨的這個帳要怎么算?那女人最主要的目的是她,若不是嚴啟政給她的這個膽子,她敢這么一而再的找思雨麻煩嗎?”
杜思雨有些諷刺的勾唇,是啊,若不是嚴啟政給她的膽子,沈若溪又怎么敢一次次的欺負到她頭上之后,還能這么安然無恙呢!
傅寒墨一時語塞,但是嚴啟政的苦衷他也懂,對于江菲的質問未置可否的說:“那是別人的事情,跟你無關?!?
江菲剛想說,跟思雨有關的事情就跟她有關!
杜思雨突然開口,聲音很淡很輕,就仿佛這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沈若溪剛剛跟我說,她懷了嚴啟政的孩子。”
“什么?”江菲立刻就要炸毛了,“特么的這渣男怎么這么惡心?”
傅寒墨皺眉,瞪了她一眼:“閉上你的狗嘴!”
江菲立刻火了,就差上前跟他拼命了:“傅寒墨,你要是再幫那渣男說話,我跟你沒完!”
“……”傅寒墨嘴角有些僵硬,對江菲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只是今時不同往日,這女人對他還有用,只能任由她一次次挑戰(zhàn)他的極限。
又見杜思雨望著他的方向,像是在等一個答案,雖然臉色依舊很冷,但是卻足夠的嚴肅:“不會,我了解啟政,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坐在后面的杜思雨斂下眸子,雖然沒再說話,但是心里卻稍稍松了口氣。
她那會聽聞沈若溪那樣說的時候,只是覺得氣憤和不可置信。
這會聽傅寒墨如此說,她也稍稍放下心。
若是那女人真的懷了嚴啟政的孩子。
她再不舍,也會把肚子里的孩子做掉。
不然,她會覺得惡心。
…………
把杜思雨送回家。
回傅宅的路上,江菲坐回副駕駛,心里多少有些惆悵,為杜思雨的事情感到擔憂。
想到那會在宴會上發(fā)生的事情,傅寒墨為了她一句虛無縹緲的話替她出頭。
雖然很俗,但是真的沒有哪個女人不會感動于這種事情。
江菲轉頭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表情認真:“傅寒墨,我原來從來沒有發(fā)覺,你對我真的很好?!?
她突然的示好,傅寒墨嘴角一抽,冷睨了她一眼,“你又抽什么瘋?”
江菲臉有些紅,“你停車,我有話跟你說?!?
傅寒墨瞥了她一眼,真的把車??吭诼愤?,他從懷里掏出煙盒,正準備拿煙的時候,江菲身體主動靠過來,隔著方向盤的空隙,跨坐在他身上。
“……?”傅寒墨皺眉,冷笑了下:“這是要發(fā).情?”
江菲有些心虛,卻是努力讓笑容明媚:“沒有,就是覺得你今天晚上的表現很帥,很man,突然就想上你……”
“……”
見他不說話,江菲主動靠過去,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主動吻上去。
男人不動,任由她還不算很熟稔的吻落在他的唇上,說沒有感覺那是假的,自她懷孕,已經快有兩月沒有碰她了,正是裕望強烈的年紀,這會被她主動的靠近瞬間就勾起了身體里的火。
很快變被動為主動,把她壓在降下來的座椅上,江菲見自己處于被動地位,連忙哼哼道:“輕點,小心你兒子!”
……
事后,江菲哆哆嗦嗦的扣自己的衣服,傅寒墨也沒急著開車,繼續(xù)抽剛剛還沒有來得及放進去的煙,語氣薄涼:“說吧,今天這么主動又是什么事?”
江菲扣紐扣的手一頓,有些心虛的說:“你是我男人,主動點不應該嗎……”
傅寒墨斜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下:“行了,我還不知道你?用得上我的時候我是你男人,用不上我的時候我就是賤人?!?
江菲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公司又出了點狀況,你能不能……”
…………
杜思雨第二天上班,在辦公室還沒有坐到幾分鐘就被趙立飏叫進辦公室。
她以為自那次把話說清楚后,兩人再見,他只會跟她談公事。
沒有想到這次他跟她說的依然是私事。
他先是在落地窗前站了會,然后才朝她走來,面色冷淡又嚴肅:“恐怕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談論私事,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打擾你。因為你當初說的沒錯,我對你示好,的確是因為若溪讓我追求你,好成全她和啟政。”
杜思雨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既沒有接話,也沒有轉身立刻就走。
趙立飏繼續(xù)說道:“但是我跟你相處一段時間之后,發(fā)覺我挺喜歡你的,這個喜歡我或許自己都看不清,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今天叫你來,是想跟你說一些你也許并不知道的真相?!?
見她一直無動于衷,像是對他的話不感興趣,但是卻又是認真在聽,他微嘆氣:“原諒我以前自私,一直在為若溪鋪路,間接幫助她拆散了你和啟政的姻緣?!?
“其實……”他看著她的眼睛,“若溪做手術的那天晚上,啟政聯系不上你,我跟他說我出去找你。他雖然守在若溪那邊,但是一直在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找到你。當時因為我知道這場‘綁架’只是若溪導演的戲,知道其實你并不會有什么危險,所以我在離開醫(yī)院沒有多久,我就跟他說我找到你了,并且已經把你安全的送回家?!?
“聽到我說你沒有事,他才一直等到若溪手術結束,因為不放心你,他一夜沒有合眼出了醫(yī)院就去你家找你,知道你一夜未歸,才知道我騙了他。啟政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那時候我剛找到你。我沒有接他的電話,把手機調成靜音,所以他發(fā)了瘋似得把晉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想不到你是在用我的賬戶登記的酒店里睡著了?!?
“那天我并沒有見他,因為我看見你眼里的恨了,我在想只要撐過那一天,你跟他離婚之后,我再告訴他你被人‘綁架’的事情,這樣你們就會因為誤會而分開。”
“而你們成功離婚了,但是他卻不準備接受若溪,我才知道,他已經非你不可了。而我……”他頓了頓,表情認真:“也發(fā)現,比起若溪,你更適合他?!?
“是嗎?”杜思雨聽完,臉上的漠然神色幾乎都沒有改變過,只是諷刺的笑了笑,看他一眼:“我怎么覺得沈若溪更適合他一些?”
趙立飏擰眉,怎么也沒有想到,在她得知全部真相的時候,心里不光沒有一點點的觸動,從頭到尾的表現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那樣的淡漠,那樣的事不關已。他皺眉,不解的問:“這話又是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