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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承澤一天沒上班,打電話也沒人接,而且?guī)讉€同事都說,他這兩天的精神狀態(tài)有些反常。.しwxs”劉警官開口說道。
我沒有打斷劉警官的話,因為我聽得出來,這些還不是他話語里的重點。
果然,劉警官繼續(xù)說道:“在給你打電話之前,我們接到報警,咱們區(qū)東蘭小區(qū)a棟502號發(fā)生一起命案,死者女性,14歲,叫黃承英。”
“黃承澤的家人?!”我驚呼。
“恩。”劉警官點了點頭,道:“是他的堂妹。”
我們一行人來到了案發(fā)地點,袁警官負責安撫受害者黃承英的家人,而我們則是進入現(xiàn)場。
當看到死者的死狀時,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仿佛是要炸開了一般,頭皮也不止的發(fā)麻。
不管黃承英是誰的妹妹,此時在我眼里,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受害者。
黃承英此時趴在地上,雙眼瞪得猶如銅鈴一般大小,她的面色是我經(jīng)歷的那么多案件中,最為煞白的一個,而她的小腹,則是鼓起的猶如圓球那么大,她臀部以下的地面,則是溢出了晶瑩的珠狀液體。
法醫(yī)蹲在尸體旁,戴上手套,用手摸了摸那珠狀的液體,又翻動了一下黃承英的尸體,說道:“這是汞,也就是水銀,是從尸體的肛腸流出來的,也就是說,死者的胃里,可能撐滿了水銀。”
我的身體猛然顫抖起來,頭部更是嗡嗡作響,兩腿一軟,差點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小周?”劉警官眼疾手快,扶住了我,問道。
“這是h的手法,是他做的案!水銀,水銀灌腸!對,我的小說順序,下一個就是水銀灌腸!”我顫抖著說。
“可是,他已經(jīng)被抓進監(jiān)獄了。”袁警官走了進來,說道:“或許是一個巧合呢?”
顯然他已經(jīng)完成了對死者家屬的安撫工作。
“萬一我們抓的,并不是真正的h呢?!”我搖了搖頭,說道。
“小周,我覺得此時你需要冷靜,我個人覺得,你有些神經(jīng)敏感了。”劉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如果真是h做的案子,怎么在場,沒有留下dv錄影呢?”
是啊,如果真是h本人作案,那么,為什么會改變其慣有的風格呢?
“老袁,你們先進行現(xiàn)場刑偵,法醫(yī)也同時進行,我和小周先去看看監(jiān)控,如果沒有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就暫時保留現(xiàn)場,一會我再上來看看。”劉警官說道。
我知道,劉警官顯然是怕我在現(xiàn)場會控制不住情緒,才找了這樣一個借口把我?guī)щx現(xiàn)場,畢竟,現(xiàn)場所有人,只有劉警官是最擅長現(xiàn)場刑偵的。
我們來到了小區(qū)的物業(yè),出明證件以后調(diào)取了a棟樓下的監(jiān)控,監(jiān)控不算清晰,卻也不模糊,有一旁的物業(yè)經(jīng)理配合,我們能將所有進出的人員都有了初步的了解。
但是,半個小時以后,我們的額頭便是滲出了密集的汗水,因為這棟樓24小時的進出人員,尤其是死亡時間內(nèi)的進出人員,一個個的,都被暫時排除了嫌疑。
“兇手會不會,還藏在這個樓上?”我突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在我潛意識里,這起案件的兇手仍是h,以h狡猾詭異的作案風格,繼續(xù)藏在這個樓上,等我們放松警惕再離開,也不無可能。
劉警官點了點頭,似乎也是同意了我的看法,只見他立即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老袁,控制住樓梯的出入口,進行入戶排查。”
但是,我的猜測再一次的出現(xiàn)了錯誤,因為,整個樓里,沒有排查出可疑人物。
“現(xiàn)在,只能詳細的去調(diào)查每一個入戶的信息,看看樓里有沒有人在黃承英生前與其有過沖突。”劉警官苦笑著搖了搖頭,顯然自己也不認同自己的想法,畢竟如果是樓里住戶做的案子,那么就解釋不通為什么會用水銀灌腸這種與h行動極其巧合常人又想象不到的作案手法了。
就在這時,劉警官的手機再次響起,我看到,來電正是袁警官。
“喂,老袁啊,對,你說。”劉警官點了點頭,但是很快的,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袁警官究竟跟劉警官說了什么,讓劉警官是猛然間渾然色變。
“呼。”劉警官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然后對電話那頭說:“好了,我們知道了。”
掛斷電話,劉警官又是深深的嘆了口氣,這才對我說道:“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黃承澤的指紋。”
聽到劉警官的話,我原本還是有些緊鎖的眉頭,突然就舒展了開來,思忖了片刻,我若有所悟:“這么說,真正的兇手可能會是黃承澤,是了,他看過我的那些小說,知道h接下來會做什么案子,所以他才有了水銀灌腸的殺人計劃。是了,他不是h,h會錄像,h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但他不行。”
“海生,定義下得有點早,雖然我也不認為兇手是h,但是我也覺得兇手是黃承澤的結(jié)論還有待商榷。”劉警官說到這里,似乎是有些擔心我心中產(chǎn)生什么不滿情緒,便是又解釋道:“比如作案手法問題,如果兇手是黃承澤,他的智商,是怎么做到不被監(jiān)控錄像捕捉到的呢?”看到我臉上浮現(xiàn)出了笑意,劉警官認為自己的說法對我產(chǎn)生了效果,于是繼續(xù)說道:“再比如,就是作案動機問題,黃承澤是個膽小的人,卻為什么要殺了自己的妹妹,而且為什么不用其他的,偏偏要使用h的手法呢?”
我若有所思,心中不禁承認劉警官說的有理,劉警官見狀,便是繼續(xù)說道:“所以我們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不是確定兇手是誰,而是先要找到黃承澤本人,一切的謎題,就或許會有答案。”
我點了點頭,卻是問出了我心中最關(guān)心的問題:“如果我們找到了黃承澤,他拘捕,我們會以對待其他犯罪嫌疑人的方法對他強制手段嗎?”事實上,為了不太顯露我對黃承澤的敵意,我已經(jīng)試圖把話說的很委婉了,但我這句話的潛在含義相信以劉警官的睿智不會聽不明白,我話語里的“強制手段”就是舉槍警告甚至當場擊斃。
劉警官當然一下子就聽懂了我的意思,但是他的臉上,卻是浮現(xiàn)出了遲疑的神色。
我就知道!
我的鼻腔發(fā)出一聲冷哼。
劉警官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抬起頭來,對我苦笑道:“雖然古今中外,都講究一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你知道,法律平等,人不平等……”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我笑著擺了擺手,打斷了劉警官的話。
“真明白了?”劉警官道。
“真理解。”我笑著說:“這都是正常的,不過,找黃承澤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我去處理尸體做好善后就好了。”
“既然理解,為什么要這樣?”劉警官不解的問。
“我理解你們,你們也得理解理解我啊。”我苦笑著說:“如果見到黃承澤,我萬一控制不住自己對他強制怎么辦?”
劉警官看了我一眼,沉吟了一陣,終于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和老袁過去查,你善后的時候看能不能再找到些什么線索,當然,不勉強。”
我去現(xiàn)場收拾了黃承英的尸體,沒有發(fā)現(xiàn)更多的線索,管他呢,黃承澤又不是真正的h,他是死是活跟我沒關(guān)系。
我報著這樣一種極其輕松的心態(tài)回到了警局,換好了平時的著裝,趴在辦公桌上睡了一覺,醒來以后,拿出手機一看,嗯?都下午兩點了,怎么段蘭芝還沒給我打電話。
算了,這種事情,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把手機放到了口袋里,但是,我的手機還沒有完全脫離我的掌心,手機就開始震動了起來,伴隨而來的,便是我手機的來電鈴聲。
我拿出手機一看,來電正是段蘭芝的號碼。
我心中一緊,難道是段蘭芝的奶奶出事了,雖然這樣想,不過我還是在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
“喂,是小周吧?”令我意料之外的,是電話那頭的陌生男人聲音,滄桑,磁性。
“是,我是,請問您是?”我問。
“我是段蘭芝的爸爸。”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說道。
“哦,你好叔叔,不好意思……”
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電話那頭的聲音給打斷了:“行了,我就是問問你,蘭蘭剛才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沒有啊?我一直在等她電話,她奶奶怎么樣了?”我揉了揉眼睛,問道。
“先別管她奶奶了,剛才蘭蘭接了個電話,就神色慌張的出去了,手機也沒記得帶。如果不是你打的,你就上點心,去找找她,我總覺的有些不對勁。”段蘭芝的父親說道。
段蘭芝父親的話,猶如一柄巨錘,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心上,同時,我的心中此時冒出了一個極其可怕的想法,極其不好的預感,也是這樣一個可怕的想法和不好的預感,讓我的身體仿佛是上了發(fā)條一般,猛然是警局外奔跑而去,雖然我還沒有想清楚,去哪里才能找到段蘭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