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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的笑容很奇怪,但是趙鳳麟并不覺得突兀,他也跟著笑了一下。
“你最重要的藥材被人偷了,怎么也還笑得出來?”
她不是搞法醫(yī)偵破的,雖然沒辦法一眼看出這些腳印屬于誰,可看著對方這個架勢,只怕就是為了自己的藥罐子里的青蒿素藥液來的。
趙鳳麟查看了一下地形:“這人不但會武功,從外面你撒的熒光粉的腳印來看,應(yīng)該還是個武功不弱的人?!?
“而且,他的內(nèi)力似乎有些接續(xù)不上來,瞧這些腳印的輕重,像是腳筋出過問題的,是個破過功的男人?!?
白芷聽趙鳳麟這樣說,到底還是覺得趙鳳麟觀察仔細,僅從這么點東西,就能判斷出到底是誰人盜走了這些藥材。
至少還能猜出一些大概來。
白芷指了指那些自己制作的熒光粉:“這些熒光粉還算有些用,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找到那人的蹤跡。”
等到天再夜一點,趙鳳麟執(zhí)意跟著白芷去尋。
果然地上有了一點點藍瑩瑩的熒光粉。
這些粉末,走到了一半,卻又全部失去了蹤跡。
但是,到底還是指向了那些水軍營。
除了去水軍那里,這個人偷了藥水又該去哪里?
這可是到處都被封死了。
到了水軍營外,白芷卻又突然轉(zhuǎn)了頭:“不,賢王,我突然不想追查了,我有個更好的法子?!?
第五天。
這也是最后一天了,雖然沒有繼續(xù)死人,但到底已經(jīng)到了朝廷的最后期限之日。
這時候,這里的附近都要被燒光,重兵看守,等著他們自生自滅。
這也是一貫以來朝廷對待瘟疫病人的態(tài)度。
白芷看了一眼趙鳳麟,趙鳳麟倒是真的很給力,擋在了自己的前面。
派來宣旨意的太監(jiān)就跟在了顧培樓的身后,有點害怕地看著藥坊的一群人,這些可都是瘧疾,還不是一般的瘧疾。
“陛下有旨,把這個地方的其他東西都給燒光,然后這些人,都圍死在這里?!?
他眼睛看了看趙鳳麟,和端王顧培樓,又補了一句:“還請兩位王爺支持大局。”
這也就是把賢王和端王兩人從這個局面里摘了出來。
白芷還沒說什么,反倒是,趙鳳麟冷哼了一聲:“圣旨來的到挺快,就不知道到底是誰的意思。”
他站著,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若是有人能夠治好這么多人的瘧疾,陛下又會頒下什么樣的賞來?”
太監(jiān)被逼得沒辦法回話。
他來之前的確還有一道口諭,說的是,若真能成功救起這些瘧疾的水軍,便有重賞。
可這重賞到底是什么,陛下也沒直接告訴他啊。
趙鳳麟背了手:“算了,跟你說這么多,也沒用。”
這賢王大人可真是會玩,幾句話就將他給撩撥的滿頭大汗。
這些水軍也都是顧培樓潛心操練出來的精兵強將,可這時候,顧培樓對著圣旨,似乎很快就放下了一切,跪著接旨。
白芷掃了顧培樓兩眼,他倒是割舍地快。
然而白芷卻并沒有跪下,身后那些水軍也沒有跪下。
任誰也不會被送死去也要朝著那個讓你去死的人下跪的。
白芷沒有跪下,她反而說道:“大家不要跪下,我有辦法,給你們解了身上的瘧疾?!?
方才說完這句話,白芷便取出了一些東西:“諸位,不需要驚慌,時至今日,我也不好藏拙?!?
她拿出來的,正是白芷自己制作的吊瓶輸液工具,只不過區(qū)別在于,這短短幾日,已經(jīng)叫營醫(yī)全部聽從了自己的勸導(dǎo),他們連夜趕制出多少的吊瓶輸液工具,因為有了這些營醫(yī)的幫助,迅速完工后,甚至還做了一些升級改善,使得吊瓶輸液工具更加的無懈可擊。
實際上,上次張營醫(yī)找到白芷,本來是想要說服白芷離開的,讓她把這些瘧疾全都交給他們營醫(yī)來的。
在他看來,白芷只不過是一個民間的大夫,何必這樣上趕著做有傷性命的事情,他們是官醫(yī),畢竟還是職責所在。
白芷聽他說完來意之后,只不過是淡淡看著他。
這種眼神本來就是她的一貫眼神,張營醫(yī)卻總覺得,這一次,白芷的眼神非常不一樣。
里面帶著一種格外的堅定。
“張營醫(yī),你想跟我一起,改變這個時代的醫(yī)術(shù)嗎?”
雖然淡然,但是其中透著格外的堅定的眼神,還是震撼到了張營醫(yī)。
總覺得這樣的眼神,透著滄桑,歷久彌新。
然而這種錯覺只不過是轉(zhuǎn)瞬而逝,他一把年紀了,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說得心神動搖。
有一瞬間,他似乎覺得眼前的不是什么女子,而是環(huán)首的雕塑。
聲音猶如大呂洪鐘,直接穿透了自己的心神,腦海。
改變醫(yī)術(shù)?
你問他想過沒有?
想過,他肯定是想過的,在他對瘟疫束手無策時,在他對病人因為種種無法克服的病痛兒無能為力時,在他看著戰(zhàn)場的好兒郎們因為鮮血流盡而撒手人寰時,他也痛哭過,也想過,以自己百年之軀,探索無上醫(yī)術(shù)之途。
這也就是為了什么,他要去擔任檢校病兒所的醫(yī)官。
這是新成立的醫(yī)所,對他來說,就像是晚年的福音,否則他為何會好端端的,有福不享,到這專門對付瘟疫病的檢校病兒所來做什么醫(yī)官呢。
白芷的話,就真的像是一把鐵錘,敲上了張醫(yī)官的心頭。
他思忖良久,才問道:“如何做到改變這個時代的醫(yī)術(shù)?”
他想不到,天下學(xué)醫(yī)有所成的,都有這樣的抱負,然而無人能夠開口跟他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他答應(yīng)了。
然而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偌大的藥材堆放的場地上,無數(shù)的吊瓶全部被一個個吊在了簡單的木材制作的架子上,然后慢慢地由病兒所的醫(yī)官們,慢慢走了過去,他們手法都差不多。
實際上,為了這一天,他們都由白芷暗中操練了許多天,日日夜夜,用針頭在自己的皮膚上上,戳穿了許多個針孔。
他們或許沒有張營醫(yī)和白芷那樣遠大的抱負,但是在他們的心里,活下去,是唯一的念頭。
這些人,大多是一些江湖郎中,被臨時征召進了病兒所。
為了活下去,才會苦練這些技藝。
但是練到后來,還真的發(fā)現(xiàn)了一些訣竅。
有些大夫,本來是有些打擺子的征兆了,可,白芷的藥一旦輸進去,自己也感覺到了,立刻就好了。
不說立刻的,隔天,也就好了。
這樣快速神效的藥,比他們開藥,見效快了好幾十倍。
這么多的水軍,正準備被插進針頭的,卻被這太監(jiān)給叫停了,但是他還沒有出聲,顧培樓卻伸手攔住了這個大太監(jiān)。
這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太監(jiān),被顧培樓攔住了之后,倒也有些慍色。
“端王爺,你為了這些水軍,竟敢這樣違逆陛下!”
趙鳳麟沒說話,帶著太監(jiān)來到了后面:“傻太監(jiān),她能治好,就最好?!?
說話間,不小心碰到了一棵大樹。
大樹中間空了一個大洞。
他甚至微微笑了一下:“沒有控制力度。”
他向來不管宮中之事,所以這個大太監(jiān)對他并不怎么熟悉。
太監(jiān)的腿抖的很厲害。
這一手一露出來,當然就說明了一些問題。比如,趙鳳麟武功很高,比如,他的的確確不是傳說中的賢王。
這種人,哪里像是不管世事的甩手王爺?
沒想到的顧培樓第一次給自己開口說話,是在這種情況下。
白芷當下便道:“其實瘧疾的起因,很是簡單,是外邪入侵,比如,秋蚊子,體內(nèi)就帶有這種邪毒,人體正氣不足抵御外邪,便會發(fā)出瘧疾?!?
“我的藥,便是瘧疾的特效藥,它不從口入,而是直接從血液進入人體,幫助人體的正氣,抵御外敵?!?
“當然了,有些人體內(nèi)沒有瘧疾,卻偽裝成了生病的軍人,那這種特效藥,可能會是致病的?!?
這一批水軍,進來的是所有人都有瘧疾的發(fā)病征兆。
當然了,也不排除有些人是混進來的。
比如說刻意偷走她的那些藥水,想讓她無計可施,乖乖受死的人。
這句話,她自然說出來,是有用意的。
鮑春來先跳了出來:“我是沒有瘧疾的,我,還有我的師爺,都沒有瘧疾?!?
他經(jīng)歷生死之間,本就有些氣喘氣咻咻的,此際為了逃出白芷的特效藥,跑的很急,不小心又摔了一跤。
被師爺扶了起來之后,又爬到了白芷那里。
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戳了針頭,被這些特效藥給害死呢。
接著,就有另一個人站了出來,竟是曾經(jīng)拍開白芷的手的那個大熊。
白芷心里冷哼,接著就把這些坦誠自己身體沒有絲毫異樣的人,集中了起來。
“這么說吧,那天我丟了一點兒東西??上业乃幑拮由隙纪苛颂厥獾乃幏郏灰置^,都會留下特殊的痕跡,別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
說話間,就在注意這些人的神態(tài),她敏銳地察覺到,其他人都在看向自己的手。可偏偏只有那個大熊沒有看自己的手。
人類都是一種好奇心強大的生物,其他人都會選擇看看自己的手,其實也不一定就是手上真的沾了什么藥粉,反而是因為,他們純粹就是聽到了手這個字,就會去看上一眼。
就好像別人的鞋子臟了,自己也會反射性地去看自己的鞋子,想知道臟不臟。
這就是這種奇怪的心理。
這里所有人,都選擇了目光瞟向自己的手,可偏偏,只有大熊控制住了這種最原始的好奇心,他,哪里都沒看。
聽到手這個字時,眼光直直看向前方,好像很自然,又好像十分僵硬。
白芷心里已經(jīng)有了底,但卻沒有動聲色:“大家都出去吧?!?
“大熊”的眼神也為之一松,準備抬腿走的時候,白芷一只手飛快地搭上了他的肩膀,用了十成的內(nèi)力。
只可惜,這一下,立刻就被大熊閃了過去。
他也使出一招,想要借機會拖住白芷的手臂。
果然,這人是有內(nèi)力的,而且是找找兇狠。
如果說剛才只是第一次試探,那么這次的第二次試探,也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了。
“大熊是嗎?你的真名是什么?”
白芷見招拆招,短短一句話時間,已經(jīng)和這個“大熊”對了十幾招。
就在這個時候,“大熊”臉上果然露出了猙獰的神色來,他的聲音已經(jīng)不再和原來一樣,而是露出了一點兒端倪。
白芷聽到他的原聲:“果然就是完顏宇直。你沒死?!?
完顏宇直大笑一聲:“你以為只是瘧疾這么簡單,可惜,他們這些人身上被我下了慢性毒藥,正好克制住瘧疾,即便你只好他們,他們早晚也會毒發(fā)身亡?!?
這話說完,他一掌帶風(fēng),拍向了白芷。
他咬破了舌尖,不知道用了什么密法,陡然之間,內(nèi)力陡增,眼睛里是一片的猩紅,倒是有趙鳳麟發(fā)瘋時候的一點兒模樣。
完顏宇直本就是四國的高手,只不過一招落敗,如今起死回生,使用了密法,白芷和他交手,難免落了下風(fēng)。
她并沒有多少戰(zhàn)斗經(jīng)驗。
面如沉水的白芷迅速見招拆招,卻被完顏宇直一掌勾破了身上的衫子。
“凌七曾將凌家谷的毒術(shù)悉數(shù)傳給我,方才的這一掌,只要沾了衣服里面,就會滲透進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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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家里事情比較多,我身體又不太好,以后我盡量不斷更!